塵埃落定 第二十四章 血龍，林子寒的精神世界

    北境止戰的軍令，很快就傳到了紅獅軍團之中，即便是作爲紅獅軍團的軍團長，心中對於這個決定並不滿意，卻也不敢提出任何異議，只能選擇接受軍令。

    “統帥，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眼下南都就在眼前，我們的部隊即刻開拔，十日內必能拿下南都……”紅獅軍團指揮部裏，一名作戰指揮信誓旦旦地說道。

    “我需要再重複一遍軍令嗎？即日起，紅獅軍團停止征戰，就地駐紮，等候下一步指令！”獅王統帥冷冷地說道，雖然他不知道爲什麼軍司會下這樣的命令，他也不知道瀾城發生了什麼變數，但是他知道的是，自己要按軍令行事。

    “統帥，您確定不問問軍司那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當初發兵的時候，蘭總指可是說的揮兵直取南部礦區的掌控權。”坐在獅王統帥旁邊的一名軍參輕聲提醒道，兩人是軍校同學，有些話從他口中說出來，獅王或許會更容易接受一些。

    “我想肯定是那個傳聞中的龍子，給瀾城惹來了大 麻煩，當初就不該把林亞峯那個混蛋放過去！”獅王統帥越想越氣，若是自己當初把林亞峯扣押下來，或許瀾城的事情會簡單許多。

    “林子寒？”那個坐在獅王統帥左手邊的軍參眉頭微微一皺，眼神之中露出了幾分好奇的神色，“那個傳聞中的龍子，真的能揭開北荒的祕密？”

    “我不清楚，那只是一個傳言，據說影堅信龍是揭開這個世界面紗的唯一工具，而我更願意相信人類才是這個世界的主宰。”獅王統帥微微一笑，嘴角露出了輕蔑的笑容，那些虛無的傳聞，不足以說服這個征戰沙場二十年的老將。

    “可是如果資料顯示不錯的話，他從十三歲開始，就從事殺手的行當了，在十五歲的時候正式成爲了一名職業殺手，效忠於一些殺手聯盟，可謂是少年壯志。”那位軍參繼續說道，關於林子寒的情報在昨天晚上剛剛送到了紅獅軍團，和軍令一起送來的。

    “你管這叫做少年壯志？我看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混蛋罷了！”獅王統帥眼角流露出了鄙夷的神情，他不知道爲什麼軍司會把林子寒的資料和軍令一起發過來，甚至還加蓋了最高級的保密電子印章，這簡直就是對軍方的羞辱。

    “你我都是蘭總指的學生，應該明白不是事出有因，軍令之中蘭總指從不夾帶任何東西，那怕是當初的兒子和兒媳在北荒戰死，蘭總指都只是休了一封家書。”那位軍參看向獅王統帥的眼角，有幾分複雜地神色。

    “左星，我記得不錯的話，你好像曾經在瓏城擔任過五年的軍長，是因爲戰爭我才把你從瓏城掉到了我的身邊你對林子寒在瓏城的所作所爲當真不知曉？”獅王統帥用帶着疑惑的目光看向左星，手輕輕地按在了軍令的屏幕上。

    “那時候他還叫死神夜魅，在瓏城見過他真實面目的只有死人，這絕不是謠傳，你應該知道那樣的一個小型城市，王者級初階的已經是最強者，也只有三位城防軍軍長，而我屬於駐荒軍，只是聽到了一些傳聞。

    他那時候還不是駕馭者，也沒有人會把他和一個忽然出現在南域的強大的成長型駕馭者聯繫起來，更不會想到他就是北境軍方尋找的龍子，畢竟在那個時候，他除了在懸賞的殺手中表現出色，沒有太驚人的天賦。”左星攤了攤手，他哪知道一個殺手會是龍子。

    “而且據傳聞軍部曾經對他做過強化者測試，並沒有檢測到他體內的任何抗體異變，絲毫沒有任何強化者的潛質，也做過駕馭者檢驗，大腦重度受損，無法進行駕馭者訓練。”左星補充道，順手滑動手裏的資料，竟然還真的有這樣一項記錄。

    “現在看來不是傳聞。”左星微微一笑，把手裏的平板遞到了獅王統帥的面前，眼神中透出了些許無奈。

    “爲什麼要對一個殺手進行如此周密的測試？這簡直就是浪費軍事資源。”獅王統帥不解，瓏城軍部竟然真的對林子寒進行過強化者和駕馭者的測試，還是祕密進行的，保密檔案竟然一直在黑龍軍團的數據庫裏。

    “因爲曾經軍部想要將林子寒收入軍中，只不過檢測之後，便擱置了，只能說我們錯過了接觸龍子最好的機會，才會讓……”左星的言辭之中帶着些許的失落，有些惋惜地說道。

    “開什麼玩笑，難不成他一個人真的還能顛覆這個世界不成。”獅王統帥把手裏的平板隨意地扔在了桌子上，絲毫不在意林子寒的資料是絕密情報印章。

    ……

    “這是哪裏？地獄嗎？還是說我真的墜入了無盡深淵？”林子寒看着四周，一片血海，天空也是血紅色，一片片的火燒雲翻滾着從天邊涌起，自己就站在一個祭臺的中央，周圍是七根被鐵鏈纏繞的石柱。

    “我……動不了了！”林子寒緩緩地恢復了知覺，看着一根根穿過自己身體的鐵鏈，將自己和那七根石柱拴在了一起，肩膀、胸口，腹部、手臂、雙腿，都被鐵鏈洞穿，一根根血色的鐵釘釘住了自己的身體。

    “原來人死後真的會來到地獄啊！”林子寒苦笑一聲，嘴角露出了幾分放蕩的笑容，眼神隨意地打量着出現在天邊的紅點，飛速地靠近，身形急速地擴大，等到來到了林子寒面前時，已經像是一座小山一般。

    近乎百米的身體站在林子寒的面前，用一種看螞蟻的眼神俯視林子寒，但是那眼球都要比林子寒還要大一些，身上覆蓋着細密的鱗甲，渾身散發出一股凝重的殺意。

    “你就是我的宿體？也未免太弱了些吧！”洪鐘般的聲音響起，差一點就震碎了林子寒的五臟六腑，渾身都像是被巨錘錘擊一般，錘擊自己的胸口，錘擊自己的關節，只感覺那種挫骨揚灰的痛楚。

    “噗~咳咳~~”林子寒的嘴裏吐出了一口鮮血，滴落在血色的地磚上，轉而消失不見，“你……你說話就不能小點……小點聲嗎？”林子寒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

    “還真的有點廢物。”血色的巨龍僅是微微吐息，就在林子寒的面前掀起了颶風，吹亂了林子寒的頭髮，吹得林子寒臉部肌肉都開始顫抖。

    等到巨龍的吐息結束，林子寒終於可以睜開眼睛，不再被那一股颶風吹得眼睛都看不見時，眼前的巨龍消失不見，只有一個穿着血色長袍的青年男子，長得有幾分秀氣。

    “你是妖怪還是閻羅？竟然還能變成人？難不成你們龍真的是人類的先祖？”林子寒說完，腦袋無力地下垂，耷拉着無精打采的樣子，渾身的重力都壓在了鐵鏈之上。

    “這裏是你的精神世界，我的家園，我想變成什麼樣子，就可以變成什麼樣子，盡在你我的一念之間。”男子輕聲說道，不再像剛剛那般霸氣外露，反倒是多了幾分貴氣，右手拖着衣袖輕輕一揮，將自己的身形隱藏在一團血霧之中。

    等到那血霧散去，林子寒才緩緩地擡起頭，原本空洞無神的雙眼，瞬間爆發出憤怒的火焰，掙扎着想要掙脫鐵鏈的束縛，雙臂奮力地掙扎，鐵鏈在半空中蕩起，發出“鐺鐺~”的聲音。

    “啊~~”林子寒像是一個瘋狂的野獸一樣，對着眼前的人齜牙咧嘴，想要衝上去撕碎眼前的那個混蛋。

    “這就受不了了，看來我還是低估了她在你心裏的地位。”那男子竟然笑了出來，一張清秀的臉上掛着肆意地笑容，那剛剛的血龍竟然幻化成了衛夢穎的模樣。

    “鐺~”隨着一聲鐵鏈撞擊的聲音，林子寒竟然知道掙脫了小臂粗的鐵鏈，手臂扯着半截斷掉的鐵鏈直接揮拳砸向了眼前的那個人。

    只是林子寒的拳頭，終究沒有落下，即便是他清楚眼前的人不是衛夢穎，可是他終究無法對那張臉下手。

    “你不該變成她的模樣刺激我！”林子寒憤怒地吼道，身後一股血雨腥風急卷而來，直接將二人籠罩在其中，剛剛幻化成衛夢穎的血龍，此時也重新變回了自己的男子模樣。

    林子寒的拳頭終究是揮了出去，重重地落在了那個人的臉上，一拳纏着鐵鏈揮了出去毫不留情也沒有絲毫的猶豫。

    右拳揮完的林子寒，左拳接踵而至打在了那個人的臉上，一拳接着一拳，林子寒沒有絲毫的留情，拳拳到肉發泄心中的怒火，雙拳上的鐵鏈竟然也沾上了鮮血。

    ……

    “我哥剛剛好像動了。”伍可欣忽然喊道，雙手依然握着林子寒的左手，大聲地驚呼道，激動地差一點跳了起來。

    “可欣，我知道你很擔心他的安危，可是都三天了，要不我送你你回去休息一下吧。”夏明看到林子寒，胸口一片死寂，沒有任何呼吸的跡象，臉上的只有近乎看不見的血色，傷口也不再涌出鮮血，卻遲遲沒有癒合。

    北境軍方已經用遍了所有的藥，都不能讓林子寒的傷口癒合，而血流也是緩慢地減弱，似乎是林子寒體內的血終於流乾了，造血癒合的速度已經趕不上流血的速度，最終耗幹了體內的鮮血。

    “不是的，剛剛……剛剛我哥的手真的動了。”伍可欣堅定地說道，看向夏明的眼神那樣的自信，雙手依然握緊林子寒的左手，此時的伍可欣滿眼血絲，已經三天三夜沒有閤眼了。

    “怎麼了？”伍可欣的驚呼聲，引來了守在門口的蘭紅，作爲這次意外的主要責任人，杜仲安排她務必確保林子寒的安危，並且安排了蘭紅負責醫院的保衛工作。

    看到蘭紅，伍可欣眼神中沒有了剛剛的激動，扭臉看向了林子寒，小心地往前湊了湊，手輕輕地搭在了林子寒的小臂上，腦袋側着貼向了林子寒的胸口。

    ……

    “砰~！”林子寒一拳接着一拳，完全不會感覺到疲憊一般地揮拳，每一拳都用盡了十分的力氣，打了不知道多久。

    等到林子寒在一拳揮出，落了空，剛剛站在林子寒面前的血龍消失不見，不知道去了哪裏，只留下了一道透明的殘影，林子寒一拳穿過了虛影。

    “他是血龍王！”龍晶的聲音在林子寒的腦海中炸裂，帶着驚訝和敬畏的說出了那個血龍的真實身份，血龍王，林子寒血脈的傳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