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不堪 第四十一章 變數，生物武器

    “濤雪？現在連你打算爲林子寒求情嗎？”玄宇的聲音，格外的冰冷，那顫微微的聲音中，滿是對濤雪的質疑，和濤雪現在的憤懣。“你別忘了，當初就是你觸動了那禁忌，讓北荒軍十萬精銳無一人生還。”

    “我怎麼會忘呢？這幾十年間，我曾無數次夢到那時的血海，屍山，還有那猙獰的異獸，不斷地從羣山之中涌出。”老李淡淡地說着，幾十年的時間，他忘掉了很多事情，甚至都忘掉了自己的身份，可唯獨那一次噩夢，困擾了老李已經近百年了。

    “也正是因爲我沒有忘記那件事，所以我才會站在這裏，爲林子寒求一份別樣的人生。”老李的聲音，洪鐘一般，在玄宇的威亞面前，也只是輕輕地一笑。

    “那是他的職責，我們復活一個龍人，不是爲了侍奉他，而是讓他爲我們揭開世界的面紗，探尋北荒，踏足星外。”玄宇瘋狂地吼道，在甫荼之後，他沒有想到銷聲匿跡幾十年的濤雪，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竟也是爲了林子寒。

    “難不成你忘記了我們的信仰，曾經我們一起踏足北荒，深入毒霧區的時候，去探尋龍的遺蹟，尋找這個世界的歷史和未來。”玄宇瘋狂地張開了雙手，高高地舉過頭頂，無盡的星海在玄宇的頭頂匯聚，彷彿整片宇宙都在玄宇的手臂之間。

    “我們已經爲那些使命所累了，何必再讓一個年輕人，因爲我們曾經的奢望，而搭上自己的一生。”老李忽然的神傷，玄宇的話，讓他回憶起了當初的年少輕狂，幾人的意氣風發，只是那都已經太久，太久了。

    “既然我決定站在這裏，就代表了我已經決心面對那件事，我會獨自一人深入北荒，斬殺那所謂的異獸皇者，到時候也請你把林子寒的人生還給他。”濤雪說得很輕巧，就好像是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但在二人心裏都清楚，那皇者僅是一眼就足以擊潰濤雪的意志，在濤雪的精神中植入恐懼的種子。

    “你打不過他的，在你的潛意識裏，還有着他種下的種子，去了也是徒勞的。”玄宇收起了雙手，他從未想過濤雪會有如此瘋狂的想法，當初那獸潮他們都曾見過，人類的武器在絕對的數量面前，顯得徒勞而無力。

    “打不打得過，總要試試才知道。”濤雪笑了笑，臉上的皺紋緩緩地變淺，一點點地消失，就連那蒼白的髮絲，也開始散發出藍色的光芒，臉上的皺紋消散，一頭利落的藍髮，濤雪瞬間化爲了一個不過二十幾歲的小夥子，那一雙蒼老的手上，也看不到褶皺。

    “你真的領悟了生命之力？”玄宇驚呼一聲，那讓生命重回年輕的能力，是來自於古老的龍族自然一脈的能力，人體內的能量足夠強大，精神和肉體可以違背自然的流逝，逆轉時光，重現生命。

    “龍的意識不是說，現在垣星生活的所有種族異獸，都是龍的衍生嘛，那既然是龍，就總會屈服於龍的血脈之下吧。”濤雪淡淡地笑道，所謂的返老還童，不過是讓生命的基因變得更加活躍，依靠足夠的能量，來維持細胞的代謝。

    ……

    一個人待在房間裏的林子寒，開始回憶自己這些年見過的所有人，會不會哪一個突然告訴自己，他也是影宗。

    “咚咚~”房間的敲門聲響起，煩躁的林子寒本想大罵一聲，話到嘴邊，卻又咽了回去。

    “林子寒，陳令來了，說有事要見你。”陸欣見林子寒遲遲不開門，手握在了門把手上，想要推門而出。

    “呼~”一陣風聲過後，房門被打開了，林子寒直直地站在陸欣的眼前，手輕輕地扶住了陸欣的額頭，陸欣這才沒有因爲被迅速打開的門，而往前栽跟頭。

    掌心扶在陸欣的額頭上，林子寒的手臂接住了陸欣往前傾斜的身子，輕輕地一託，像是春風一樣把陸欣扶正了身子，一張苦瓜臉上強行擠出了一絲笑容。

    “你知道嗎，你裝笑的樣子，比你板着臉的時候，還醜。”陸欣順勢擡頭，恰好看到了林子寒嘴角擠出的笑容，雖算不上難看，但也絕不動人。

    手輕輕一鬆，林子寒直接抽回了扶住陸欣的手，還不忘順手在陸欣的耳邊輕輕掃過，整個人像是一陣清風，出現在了陳令的面前，“你怎麼來了，是奉天閣有什麼行動了嗎？”林子寒堅信奉天閣在荒野區出現一次，就一定會出現第二次。

    陳令沒有說話，只是搖了搖頭，靜靜地看着林子寒，眼神中閃過一絲恐慌，“聯邦軍動用了生物武器，聯合軍慘遭重創，許墨讓我來告訴你，你的身份快要瞞不住了，帝國一旦出手，你的身份就會……”

    “……”

    房間裏忽然陷入了沉默，剛剛因爲林子寒的無視，而氣勢洶洶的陸欣，也忽然安定了下來，眼神中充滿了彷徨，手不知所措的晃了晃，不知道該舉手還是該落下。

    “生物武器嗎？”林子寒喃喃自語道，他從未想過在一千多年以前，就被嚴令禁止使用的武器，會在一千多年以後的戰場上出現。

    “你有沒有搞錯啊，現在你該擔心的是你自己的安全，而不是聯邦軍動用何種武器！”陸符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了酒店房間的門口，就站在門口，對着林子寒怒目而視。

    “哥……”陸欣怔怔地喚了一聲，竟讓陸符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繼續說下去，也呆呆地站在了原地。

    “你是怎麼知道消息的？”林子寒望向陸符，他沒有預想到，酒會才結束不過一天的時間，南域竟然就發生了如此大的事情，原本將要結束的戰爭，似乎在向着不可控的方向發展。

    站在門口的陸符，本來並不想回答林子寒的問題，但是看到林子寒眼神那樣的失望，也沒有和陸符鬥嘴，“帝豪實驗基地傳來的消息，在一次採集樣本中，見到了生物武器的製劑成分。”

    “……”

    “生物武器，聯邦軍想要幹什麼，是想要背天下之大不韙嗎？”陸欣大聲地吼道，生物武器的可怕不僅僅在於殺傷性和範圍性，更因爲它的遺留性。會存在覆蓋之地許久許久。

    “他們已經瘋了，處心積慮的十幾年，南域聯邦早就有了獨立之心，絕不會因爲一個袁廷楷的叛變，而影響到以後的軍事獨立，他們想要速戰速決，將長槍最後指向帝國聯邦。

    這些年南域聯邦獨立的心，在帝國和其它三大邊域的軍事高層中，早已是心照不宣，只是沒想到他們會選擇如此決絕的手段，這無疑將當初對付兇獸的核武器災難，重新搬回到軍事舞臺。”

    站在門口的陸符，淡淡地說道，對於那些戰爭，陸符從來不會在乎，他只在乎自己的親人，和培養自己的帝豪，日後無論是聯邦掌權還是聯合掌權，南域的獨立與否，都無法撼動帝豪科技頂峯，財力制霸的地位。

    “是王欽讓你來告訴我這些的吧？”林子寒看到陸符無所謂的眼神，心中清楚陸符絕不是會關心南域戰事的人，至少他不在意這些權勢之爭，也不會關心林子寒的安危。

    “……”看到林子寒那有些深邃的眼神，這是陸符第一次在林子寒的眼中看到如此大的敵意，至少曾經面對胡泉的時候，也沒有見到林子寒表現得像今天這般憤怒。“是的，少爺讓我來問你，如果有一天，帝豪選擇在聯邦軍和聯合軍中站隊，你會怎麼選？”

    “真的要選擇擁護一方嗎？”林子寒感覺到萬念俱灰，一方是自己的仇家，幾次想要置自己於死地的仇家，另一方，是冒天下人唾棄，動用生物武器的聯邦軍，無論那一邊林子寒都不像選。

    但是此刻王欽把這道難題拋給了自己，一個和帝豪利益並不相關的人，林子寒不清楚，自己的決定會不會左右王欽，但至少王欽問了。

    “如果有一天真的要我選擇一方的話，我希望帝豪是站在了聯合軍的身後，那時候我會自己和袁廷楷了結這段恩怨。”林子寒神情冷峻，直視陸符，那一雙眼睛，盯得陸符背後發涼，一雙漆黑的瞳孔像是深淵一般。

    “如果帝豪支持聯邦軍的話，那我只能道不同不相爲謀。”林子寒咬緊了牙關，做出了一個艱難的決定，他希望那些罪孽都由自己來揹負吧。

    “……”陳令看到了林子寒雙眼中，一道道血絲清晰可見，只有陳令清楚袁廷楷當初派出的人，對林子寒是何種圍追堵截，。窮追不捨，若不是林子寒命大，他已經死在了袁廷楷派出去的那些人手裏。

    “你還不算太壞，至少分得清楚是非善惡。”陸符擺了擺手，他最不願看到這種場面了，一個個臉上寫滿了悲傷，就好像要赴死一樣。“如果你真的要和袁廷楷或是聯合軍爲敵，等到南域戰爭結束了，我會向王欽告別，陪你一起復仇。”

    “不用了，我想自己解決。”林子寒十分乾脆的拒絕了陸符，那本就自己的恩怨，已經牽扯了太多人，又何其在牽扯上陸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