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不堪 第十二章 死亡，一切都結束了

    “愣着幹什麼，給我殺了他！”張正已經失去了理智，對着通訊器大聲地喊道，他沒有想到自己精心培養的十五個異變體，都沒能把林子寒殺掉，若是讓林子寒跑了，那自己就真的沒有辦法和天主交代了。

    那些聚在大廈門口的士兵，聽到了張正下達的命令，卻無一人動身，只是相互看了身邊的幾眼，林子寒展現出的恐怖實力，已經讓這些普通士兵，提不起任何戰鬥的慾望，畢竟沒有人會選擇去送死。

    就這樣，林子寒拖着重傷的身體，在衆目睽睽之下，走出了安全局特勤部的大門。

    ……

    “你在開什麼玩笑？”王欽看着陸符送過來的文件，大聲地怒吼道：“陸符，你知不知道，林子寒對我而言，不僅僅是帝豪的的實驗體！”

    “少爺，我也是剛剛得知，林子寒在特勤部遇到了十五個異變體。”陸符看到王欽震怒的樣子，不得已才說出了實情，陸符本來想着不插手這件事情，想看看林子寒到底有什麼能耐，但是等到異變體出現的時候，陸符才發現事態的發展，已經不是自己能夠預見的。

    “他現在人呢？”王欽此刻不想再和陸符爭吵那些毫無意義的事情，陸符作爲是自己身邊的得力助手，除了在林子寒的事情上，總是表現得很不在乎，但這也不能忽視陸符這些年對帝豪，對王欽做出的貢獻。

    “下落不明，我們侵入鷹監測後發現，林子寒重創那些異變體後，一個人離開了特勤部，消失在了鷹監測的監測範圍中。”陸符單膝跪倒在地，他已經做好了迎接懲罰的準備。

    “我願意承擔這件事情的一切後果。”陸符頭壓得很低，鄭重地說道。

    陸符看不上林子寒是真，卻也沒有想過背叛王欽，背叛帝豪，所以他願意接受任何來自王欽的怒火。

    “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馬上派人給我找到林子寒的下落，我要他活着！”王欽看着陸符那恭敬地樣子，他也清楚陸符的心思，他也知道陸符的妹妹陸欣和林子寒混跡在在一起，或許這也是爲什麼陸符總是討厭林子寒的原因吧。

    “謝謝少爺！”陸符吃驚地看着王欽，這個一向賞罰分明，原則堅定的少爺，竟然選擇諒解了自己的這一次過錯。

    看着陸符走出了辦公室，黃志宗才走上前去，“少爺，這不像是你以往的作風，陸符雖然立功無數，但在林子寒這件事情上，他已經多次表現出……”

    “算了，黃叔，或許許喬伊說得是對的，我應該做一個像我在學校那樣，令人相處舒服的人。”王欽笑了笑，看着桌子上的照片，那是王欽在南都科技大學負責項目小組的合照，每個人的嘴角都洋溢着止不住的笑容，唯獨兩個人例外。

    一個是許喬伊，她笑得很開心，潔白的牙齒很吸引人的目光，微微下彎的眉眼和微微上揚的嘴角，都顯示出她的幸福，而另一個則是王欽，站在了小組的最左側，和小組的所有人都刻意保持着距離，顯得與這個小組格格不入。

    “少爺，您是帝豪的少爺，何必在乎一個尋常人的看法。”黃志宗小聲地說道，對於王欽，他不僅僅是奴僕，還是王欽的指路人。

    “一個出身在科研家庭的孩子，他有的不僅僅是富足的生活，還有我從未擁有過的幸福和家人。”王欽看着那一張照片說道，這張不久前拍下的照片，讓王欽徹底地和校園生活說了再見，全心全意地處理帝豪的各種瑣事。

    只有王欽心裏清楚，自己的童年是多麼的可悲，爲數不多的母愛，寥寥無幾的父愛，十歲之後填滿生活的就是各種勾心鬥角，和各種血腥的手段。

    ……

    拖着重傷身體的林子寒，一隻手扶着牆壁，另一只手捂在自己的肩膀處，失去了龍血的林子寒，近乎力竭，虛空核心也無法依靠流晶繼續爲林子寒修復受傷的身體，因爲在林子寒的身體裏，已經壓榨不出任何物質、能量、精神提供核心運作。

    “我有必要提醒你，現在你的身體所有的龍血都被燃盡，精神力已經枯竭，你們這個時代的外骨骼核心，也失去了最後的驅動，現在的你還不如一個普通人。”龍晶的聲音在這個最不應該響起的時候響起。

    “那你爲什麼還能運作？”林子寒覺得有些詫異，一隻手扶住了牆壁，後背緊貼在牆面上，身體一點點地下滑，直到林子寒的屁股和地面親密地接觸。

    “作爲龍的智械，我有自己的能源儲備，在龍族遺蹟的時候，我已經儲備了足夠·運作三千年的能量。”龍晶高傲地說道，雖然林子寒是唯一存在世界上的龍，但是這並不影響龍晶對林子寒的鄙夷。

    “是嗎？”林子寒苦笑了一聲，就連一個智能都知道給自己留後路做能源儲備，自己竟然連最後的後手都沒有留。

    那些年在瓏城的橫行，和虛空核心限制的解除，帶給了林子寒的強大的戰鬥力，讓林子寒已經逐步的迷失了自我的認知，曙光級不過是駕馭者中的高級戰鬥力，算不上頂級的戰鬥，自己以爲那些奇遇可以讓自己爲所欲爲，龍人、駕馭者、死神，這些身份讓林子寒高估了自己。

    “根據我現在的狀況，我還能維持多久？”林子寒還是問出了那個問題，自己的身體自己怎麼會不清楚，渾身龍血的剝離，對現在的林子寒而言，體內的血液早已經像是清水一般，根本不足以維持自己被黃金龍和虛空核心改造的身體，五臟六腑的疼痛，也讓林子寒感受到了痛疾時的痛苦。

    “如果沒有龍血的補充，最多二十四個小時，你就會衰竭而亡，會成爲死的最窩囊的……龍人。”龍晶顯然不願意稱林子寒爲龍，但是時至今日，看着所剩時間不多的林子寒，龍晶還是客觀地稱呼了林子寒龍人。

    “二十四個小時嗎？”林子寒沒有直視龍晶幻化的虛影，反倒是看向了自己的手腕，現在是晚上十二點零八分，剛好一晝夜的時間，這最後的二十四小時，林子寒忽然覺得變得很長，他第一次感受到了生命流逝的感覺，原來自己嚮往死亡。卻終究還是懼怕死亡的來臨。

    “當然我還有個壞消息要告訴你，那個向着你走來的人，對你的敵意很大。”龍晶的聲音，似乎有些幸災樂禍，作爲一個智能，龍晶的科技層次已經可以根據人的神情、呼吸、眼神，輕易地分辨出一個人的情緒。

    “看來今晚就要交代在這裏了。”林子寒順着龍晶的目光看去，一個穿着燕尾服的人，帶着一個黑色的眼罩，遮住了自己的半邊臉，一個精緻的禮帽，看起來像是剛剛從某個舞會走出來的貴公子。

    但是那份殺氣，林子寒也感受到了，這個人雖然手裏空無一物，穿得也十分的得體，但是林子寒還是感受到了一股殺意，作爲殺手的警惕，讓林子寒能夠察覺到一些人氣勢的微妙變化，眼前的這位，只能用殺氣騰騰來形容。

    “這些年殺了這麼多人，我也終究是要死在了別人的刀下了。”林子寒有氣無力地說道，看着那個在光暗交錯的燈影下一步步靠近的人影，總覺得身形有些熟悉，但也已經不重要了。

    林子寒閉上了雙眼，此刻的林子寒，感覺到無比地放鬆，原來死亡真的來臨時，不是恐懼，而是釋懷，人恐懼的是等待死亡。

    耳邊的腳步聲，越來越近，越來越近，林子寒聽到了那個腳步聲，走到了自己的身邊，站在了自己的身前停住了腳步，林子寒甚至聽到了那個人拔刀的聲音。

    此時的龍晶，也沒有再多說什麼，在生命最後的幾秒鐘，龍晶覺得還是給林子寒一個安靜的死亡瞬息吧。

    “你給我起來！”

    林子寒感受到了自己地脖子被人扼住，直接從地上提了起來，然後重重地撞擊在身後的牆面上，牆壁上凸起的一個釘子，硌的林子寒的後背生疼，這也是林子寒在死亡時，最清楚的感覺了。

    “要結束了嗎？”林子寒已經開始幻想，一柄冰冷的刀，刺進了自己的體內，那已經被榨乾的鮮血噴涌而出，自己的就此結束了這罪惡的一生。

    “噗呲~”林子寒感受到了身體傳來了一陣陰寒，自己得身前最後的一絲溫度也就此喪失了，鮮血沒有噴涌，而是緩緩地留下。

    這一切都結束了！

    林子寒在陰寒中，見到了衛夢穎的父母、見到了徐俊，見到了無數死在自己的手裏的人，那一刻，林子寒置身在冰窟之中，無數的屍體向着林子寒的撲了過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