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 膨脹的人頭

類別:都市言情 作者:鉚釘字數:2234更新時間:24/06/27 05:30:23
    血刺正中黑影,吃痛後,黑影迅速掉頭,朝着水底游去。

    我反應也算快,看到繩子朝水裏滑去,第一時間就把繩子抓在手裏。

    兩個小隊剩下的人也急忙上來幫忙。

    然而那東西力量很大,十來個人,根本就拖不住。

    爲了避免被帶入河裏,我只能鬆了一些力氣,繩子從手心滑出,磨得皮膚火辣辣的疼。

    另一個小隊的隊長見狀,急忙朝岸上喊道:“都愣着幹什麼,還不下來幫忙!”

    剛纔也是他喊人幫忙,結果一個都沒動。

    但這一次只喊了一聲,岸上的人就全衝了下來,生怕跑慢了我就會被拖下水。

    三十多人一起發力,總算是把繩子穩了下來。

    但水裏那東西像是剛上鉤的大魚,在水裏左右騰挪,激起了大浪。

    我早被人拉到了一旁,不讓參與。

    站到一旁,我看到九曲門的隊長已經斬了那個小黑影,正朝着岸邊游來,急忙撿了繩子扔下去,把他拉了上來。

    上了岸,我才看到他腰間少了一塊肉,像是被什麼動物給咬了一口,都能看見肋骨了。

    九曲門的小隊長抹了把臉上的水,也不知道是冷還是疼,身子微微的顫抖,聲音磕巴的道:“李陽,你這個情,我郭山記下了!”

    我把外衣脫下來,給他披上,扶着他起來道:“先不說這些,上去再說!”

    張子然好歹是龍虎山首席大弟子,見狀也不好再杵着,從別人那裏拿來急救包,給郭山包紮傷口。

    我站在一旁,深深的看了眼郭山。

    黃九說九曲門的時候,我知道的並不多。

    但郭這個姓氏,還是出自黃河邊上,我就不陌生了。

    都說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黃河邊上,靠黃河謀生的人不少。

    興盛的時候,三教九流的人都匯聚黃河邊上。

    只要是能賺錢的行當,都有人做。

    這其中,自然少不了撈屍人。

    而所有正經的撈屍人,都供奉一個祖師——郭通。

    郭通是隋朝西山人,他也是第一個把撈屍當成一個職業去做的人。

    傳聞郭通有馭蛟的本事,撈屍時還殺過一頭黃河蛟,用蛟龍的骨架做龍骨,修了一條龍骨船,從此縱橫黃河上,成了水鬼見他都要退避三舍的存在。

    郭山身上有蛟龍戲水圖,想來應該是郭通的後裔。

    得知他的來歷,加上他之前的勇猛表現,我心裏多了些敬佩。

    就在這時,河岸上有人喊道:“拉不住了,那玩意力氣太大,放了算了。”

    我一聽就急了,我血刺還插在那玩意上面,這一放就沒了。

    不過我沒有大喊大叫,只是跑過去,把繩子尾巴拴在腰上。

    衆人一看,臉都黑了,只能咬着牙堅持。

    水裏的東西似乎是活物,撲騰了個多小時,力氣漸小,衆人再次發力,終於是把它從水裏一點點的拖了出來。

    遠遠看去,那是一個圓球,周圍飄着不少黑色絲線。

    眼看着要到岸邊,那玩意還活着,衆人急忙停了下來,輪換着朝後面走。

    最後站在十米開外,大家才繼續發力,把那玩意拽上岸。

    看着被像頭髮一樣的東西包裹的大圓球,所有人都是好奇又無知的遠遠看着。

    我的血刺,就插在它上面,完全沒了進去,刺柄正好卡在了傷口內。

    以至於剛纔那麼折騰,血刺都沒有被掙脫。

    圓球時不時滾動一下,嚇得衆人不停的往後閃。

    我甩了甩繩子,想看看能不能把血刺從傷口裏給甩脫出來。

    但我栓繩子的時候繩結打太大,剛好堵住了傷口,血刺被擠了進去,根本就甩不脫。

    想要取出血刺,只能是上前去取。

    黃九瞪着眼睛道:“你小子也忒倒黴了吧,這麼巧合的事都讓你碰上了。”

    我也很無語。

    郭山包紮好傷口,陳羣扶着他走了過來道:“這東西,很像是膨脹的人頭,牙齒極爲鋒利,在水裏極爲靈巧,你們拉一下繩子,把它身上覆蓋的頭髮滾開。”

    隔着十多米,安全係數高,也就不缺好事的人,他們拖着圓球滾了幾米,纏繞的黑色頭髮被滾開,還真的露出了一張人臉。

    只不過整個頭顱都像是充了氣一樣,五官被撐開,變得很模糊。

    裂開的大嘴裏,一口鋒利的黑牙參差不齊。

    有人拿出手機拍照,有的在小聲尋問周圍的人,打探這玩意的來歷,但沒有一人能說得出它的來頭。

    連見多識廣的黃九,此刻也選擇了閉嘴。

    張子然知道我想取回血刺,提議道:“大家把頭顱拉到村子的廢墟上,遠離河面,估計它很快就會死亡。”

    他總算是幹了一件人事。

    龍虎山首席大弟子,只要他開腔,號召力還是很強。

    衆人響應號召,拖拽着繩子,把大人頭拖到村子的廢墟上。

    死掉的四個“蛙人”屍體也被搬了上來。

    從屍體上的傷口來看,他們應該就是被這種大腦袋一口把頭給咬走了。

    想要找回全屍,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

    張子然讓人找來防潮布,把屍體包裹起來,免得血腥味散開,然後讓人找來長木棍,在人頭怪物周圍插上,弄出一個囚籠。

    見他井井有條,我也就沒說什麼。

    黃九咧嘴道:“這孫子,越來越像個人了!”

    何止是像個人那麼簡單。

    修道練法,需要悟性和才智。

    草包得道,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命足夠長。

    因爲有句話說得好,只要活得久,豬都能上天。

    而且修道之人追求的目標很長遠,自我認知力很強。

    不像世俗裏的人,兜裏揣個二毛五,就開始代表天,代表地,代表空氣消滅你。

    以自我爲中心太嚴重。

    恨不得他認爲屎真香,就覺得所有人都得嘗一口。

    覺得飯是臭的,就不許有人去吃。

    殊不知,一個蘿卜一個坑,一個歪鍋一個竈。

    你不對眼,有人對眼。

    張子然的組織下,混亂的場面變得井井有條。

    我啥也不做,就和黃九蹲在一旁,等着那玩意翹辮子後把血刺取回來。

    也就在我眼巴巴守着的時候,郭山捂着傷口走了過來,在我身邊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