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6 魅力不小啊!
類別:
都市言情
作者:
與門字數:4558更新時間:24/07/05 17:10:16
一番忙碌之後,兩人將一應物都歸置妥當。
謝苟華如一灘爛泥般癱軟在沙發之中。
他雙眼微闔,細細感受了片刻:“你這地方是真不錯啊,還挺安靜,我坐這感覺都能聽見自己的心跳了。”
“你這是剛搬完東西,心跳得比較劇烈。”
餘歡笑說着,從冰箱裏拿出昨晚剩下的大半瓶椰汁。
回身踱至沙發坐下,繼續悠然地開口:
“房子吵不吵,最主要得看鄰居,我們這隔壁空着沒住人,樓上還是一對很有素養的老夫妻,當然就顯得比較安靜了。”
謝苟華稍許斟酌,頷首說:“這倒是。不過看你這架勢,是準備龍骨裏面塞隔音棉,再覆上一層石膏板?”
“還有一層阻尼隔音氈,我網購的,材料還在路上。”餘歡輕聲糾正。
聽聞此言,謝苟華的臉上露出了些許疑惑:“既然只是窗戶外面吵,換個窗戶不就解決了嗎?何必大費周章地做隔音吊頂?”
“嗯,到時候,確實還要換雙層中空玻璃窗。”餘歡聳了聳肩。
他在茶几上斟滿了兩個杯子,隨即將一次性紙杯遞給謝苟華。
謝苟華信手接過,百思不得其解地搖搖頭:“不懂。”
餘歡舔舐了一下乾涸的嘴脣,拿起馬克杯牛飲,一口氣喝掉了三分之二的椰汁。
透心的涼意帶着清甜瞬間瀰漫整個口腔,能清晰地感覺到椰汁的絲滑質感,順暢地通過喉嚨,沒有一絲阻礙。
這份冰涼直沁心脾。
他滿足地呼出一口長氣。
眼角餘光瞥見謝苟華已經喝完了一杯椰汁,正俯身將空杯放下。
餘歡連忙爲他續上,同時微笑着解釋:
“也不全是窗戶外面吵的原因,富婆喜歡唱歌,所以我準備給她做一間K歌房。整個房間得聲學改造一下,這麼說你就懂了吧?”
謝苟華聽後恍然大悟,打趣說:“那難怪,不過歡兒你竟然還親自動手,挺會討富婆歡心的啊。”
“沒點本事怎麼傍富婆?”餘歡端起茶几上的馬克杯,將剩餘的椰汁一飲而盡,動作愜意又瀟灑。
“歡兒,一個字,牛!”
謝苟華豎起大拇指,然後也仰頭喝了一大口椰汁。
他輕輕放下手中的杯子,隨即從兜裏摸出一盒芙蓉王,掏煙點上深吸一口。
吐出的煙霧在空中繚繞,神情透露出一絲悠然與閒適。
餘歡給自己倒椰汁的時候,瞥見他杯底留下了淺淺一層。
大學同寢四年,對這牲口的生活習慣再瞭解不過,知道他是準備用來撣菸灰。
於是,將瓶子直接放在紙杯旁邊,擡起手掌指了指,示意剩下的給他。
餘歡笑了笑說:“狗子,等會幫我把房間裏的衣櫃挪一下,我腳傷剛好,太重了,一個人有點遭不住。”
“沒問題。”謝苟華抽了一口煙,再拿起椰汁吹了一下瓶,臉上帶着些好奇地問道:“你那個大胖堂弟呢?大半年都沒見他人影了。”
“怎麼?想跟他再比劃比劃,喝一盅?”餘歡帶着調侃的語氣問道。
“不了不了!”謝苟華忙不迭擺手,表情有些小怕怕。
餘歡忍俊不禁,腦海中不禁回想起大學時期的那些趣事。
猶記得那些年,餘鬆年家裏也沒有電腦,在市區做事,隔三差五就跑到他們的寢室打遊戲,一玩就是一個通宵的那種。
晚上雖斷電,但在餘歡的技術支持下,同寢的夥計們全都參與,從廁所引電出來,等宿管睡着後,就會偷摸續上游戲癮。
餘鬆年一來二去,就跟夥計們混熟了。
有次大夥在外邊吃夜宵,謝苟華這廝,竟然叫囂着要跟小胖餘鬆年拼酒。
餘鬆年兩斤四十五度白酒的量,能受得了這委屈?
結果可想而知。
除去餘歡喝了一瓶啤的以外,同寢的夥計們全都趴窩,其中最大聲的謝苟華,酒精中毒吐白沫,被幹到了醫院打吊瓶。
這一仗下來,餘鬆年的外號也從小胖升級爲了大胖。
“這樣吧,狗子你要是沒事的話,晚上我叫大胖過來,我請你們燒烤,伱們可以再續前緣喝幾杯。”餘歡提議說着,俯身從茶几的另一端拿起石榴,徒手從頂部往下剝皮。
謝苟華在紙杯裏撣了撣菸灰,點頭答應,面帶笑意說:“不過我就喝一杯啊,多了可不行。”
“我堂弟現在談了個女朋友,我叫他們打車過來,到時候我可以開你的麪包車,送你回家,絕對確保你的人身安全。”
“周到!不愧是傍到了富婆的男人,細,太細了!”謝苟華再次豎起大拇指。
餘歡將剝了些皮的石榴乾脆利落地掰成兩半,指節因用力而微微泛白。
他帶着些戲謔地說:“所以說啊,你這酒量,一杯哪裏夠?得讓我堂弟多陪你喝幾杯。”
“額。”
謝苟華略顯尷尬地將菸頭伸進紙杯裏摁滅,顧左右而言其他:
“歡兒,你換窗戶需要我給你介紹專業人士嗎?”
餘歡將一半晶瑩紅透的石榴遞給謝苟華,聞聲點頭說:“可以啊,你不提這一茬,我都準備問你,有沒有做這個業務的熟人呢。”
“我一表弟正好在搞這個業務,到時候我直接叫他聯繫你,別的我不敢打包票,這玩意水深,保證他給的是市場公道價。”謝苟華信手接過石榴。
“那再好不過!你直接把我的電話號碼給他就行。”餘歡說着,一手從兜裏掏出手機,撥打出餘鬆年的電話,
少頃電話便被接通。
餘歡聞聽電話那頭傳來的連片機械鍵盤脆響聲,似乎還隱約聽見了徐輝壓抑着嗓門的大呼小叫。
隨即對手機話筒問道:
“鬆年,在哪呢?”
“出租房附近的網吧。”
“你小舅子也在?”
“在呢,我們三排,你要不要來一個?”
“狗哥在我這,”餘歡半開玩笑地說:“你帶上家眷十點打車過來,我們吃頓夜宵聚一聚,陪狗哥喝幾杯。”
“O了。”
聽見有吃的,餘鬆年那自然不會拒絕,聲音甚至頓時就愉悅起來。
餘歡從電話的這一端,都感受到了小老弟對遊戲的專注,打電話都有些應接不暇的樣子。
知趣地沒再多逼逼,直接掛斷通話。
謝苟華在一旁豎起耳朵,勉力分辨聽筒模式的微弱聲音,一直聽着他們的對話。
看到餘歡從耳際放下手機,他忙不迭擺擺手,吱聲說:“歡兒,你別亂講話,我可不敢讓他陪!”
聽到這話,餘歡忍不住笑出聲來,卻也沒糗事重提揭他的短,給他留點面子。
閒聊着,吃完甜如蜜糖的石榴。
其間,謝苟華抽了三根煙。
兩人隨即去練歌房,緩步將衣櫃及上面的頂櫃,依次挪到客臥,和書桌並排放置着。
餘歡拍拍手,後退一步,端詳後滿意地點點頭。
擺放得正正好好,一點都不違和。
謝苟華環顧四周,注意到一旁竟然還有扇防盜門,頓時好奇地問道:“歡兒,你丈母孃這單位房,還帶後門的?”
“外面是一個露臺。”餘歡直接上前幾步,擰開防盜門,探手摁下電燈開關。
空氣對流,凜冽的寒風,伴隨着開門的瞬間撲面而來。
餘歡側身讓開,好使謝苟華能夠看清外面的露臺。
謝苟華站在門口,目光穿過陽光棚,落在了底下的長椅和鬱鬱蔥蔥的綠植上,嘴裏不禁慨嘆一聲:“這也太巴適了。”
寒風中,他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哆嗦,連忙緊緊裹住身上的衝鋒夾克。
“還行吧。”餘歡嘴角噙着微笑。
謝苟華後退一步。
餘歡上前站在門檻,探出手摁在外牆上的電燈開關,露臺頓時陷入昏暗之中。
隨着門扉被餘歡緩緩合攏,寒風愈來愈小,直至被徹底隔絕。
風勢一止,謝苟華站在門邊稍許盤算,詢問說:“這房子得有一百多平米吧?”
“不算露臺九十幾平米,實打實的面積,沒什麼公攤。”餘歡領着他,一前一後回到客廳。
“看來你岳父岳母住在別的地方?”謝苟華問道。
“對,搬到了五一大道那邊的電梯房小區,這房子空好幾年了。”餘歡微微頷首。
“富婆到底是富婆啊!家裏條件好!”謝苟華躬身坐在沙發上,讚歎一句後,又打趣說:“跟你一起在報社上班的趙元,不得羨慕嫉妒恨!?”
餘歡淡然一笑:“他都已經自己離職了,跟方雨婷一樣,都沒聯繫。”
“還有這事?歡兒,什麼情況?”謝苟華滿臉詫異地問道。
“他現在,好像在房地產公司上班。”
謝苟華拿起放置在茶桌上的芙蓉王,開盒指尖捏出一根點上,吐了一口煙霧:“哪家國企?”
“私企。”餘歡平靜地吐出兩個字。
這話屬實讓謝苟華所料不急,一臉懵逼地說:“這牲口怎麼越混越差了!?”
江信集團作爲湘楚本地的房地產龍頭企業,在這個年頭,其實一點也不差,員工待遇算是非常不錯的。
餘歡輕笑一聲,說來話長,懶得去長篇大論。
這裏面的彎彎道道,個中細節,說上兩宿都說不完。
他也根本就沒放在心上。
屬於沒用上幾分力,上輩子作爲他一生之敵的元兒,不聲不響就自爆了。
不得不說,這真是令人唏噓。
餘歡的視線輕輕掃過牆上的掛鐘,指針在九點三十七分的刻度,開始逐漸加速。
時針很快越過十點,隨着兩人閒言交談間離去,客廳也陷入了昏黑。
但時間,依舊隨着秒針的每一次跳動而流逝。
昏黑之中,泛着熒光的時針越過十一點後,待逼近十二點之際,門扉被往外拉開,“啪嗒”一聲輕響,吸頂燈驟然亮起。
如同白晝般的光芒,瞬間驅散黑暗。
餘歡一步跨入家門,反手關上房門,他雙手叉腰,喘了幾口粗氣。
散場後,將醉得不省人事的謝苟華交到琳子手上,這才匆匆乘坐出租車趕回。
他擡眼瞥向牆上的掛鐘,時間已經走到了十一點四十六分。
隨即不再拖拖拉拉,換上拖鞋,徑直去臥室收拾衣物,再到淋浴間洗了個熱水澡。
熱水淋在身上,將疲憊混合着泡沫,順下水道一併沖走。
餘歡神清氣爽地思忖着。
徐輝這位小同志的行動力非常不錯。
原本以爲徐輝應該會玩到年後,再去鑽研小龍蝦和特色湘菜,卻沒想到他已經提前打入了友商的後廚———
這一切都是徐輝自發而爲,餘歡並未授意。
徐輝竟然混進了才成立沒幾個月的文和友老星城龍蝦館。
夜宵途中,餘歡在去廁所放水的時候,桌上一臉靦腆不吱聲的徐輝,也跟了過來。
有意找他單獨分享此事。
從他口中得知這個消息的餘歡,頓時大跌眼鏡。
當然了,這都不算是什麼商戰的序幕。
最佳答案已經擺在眼前,餘歡準備明年就啓動‘餐飲+文化’的模式,提前幾年進行一波市場搶佔。
衝完熱水澡後,他仔細吹乾頭髮,隨手從茶几上抄起手機,徑直走向臥室。
他鑽進被窩,整個人舒適地蜷縮,只露出半張臉和一隻緊握着手機的手。
手指在屏幕上靈活地點動着解鎖。
注意到林有容在十一點五十的時候,給他發了幾條消息:
‘聽說今天有兩個狐媚子給你送了花?’
‘魅力不小啊!’
呃……
餘歡放下手機,撓了撓臉頰。
隨即撿起枕邊的手機,指尖敲着屏幕,點擊發生:‘吃醋了?’
‘呸!’
‘我是看你今天沒說晚安,發消息看你睡覺沒有。’
‘在幹嘛呢?’
醋罈子打翻了,很激動啊!
餘歡瞧着她瞬息間發來的三條消息,緩緩地敲字:‘剛吃完夜宵回家,洗完澡正躺牀上。哦,對了,得跟老婆報備一下,吃夜宵的有餘鬆年,餘鬆年老婆,餘鬆年小舅子,以及我同學謝苟華。’
視線掃過,粗略檢查了一下。
狗子的名字,已經夠男性化了,便不在‘同學’前增添一個‘男’字。
穩。
‘哦。’林有容簡單地迴應。
餘歡稍作思忖。
以他對老林的瞭解,這個大家長非常明事理,肯定是把送花這件事,當成談資笑話說出來的。
而且肯定講得很明白,不至於讓他們小兩口心生間隙。
一念至此,餘歡不再多言,轉而帶着一份關心地敲字問道:‘不是當健康姐了嗎?怎麼還沒睡?’
‘剛錄完歌呀!晚上狀態好!’林有容很快又發來消息:‘你早點睡啦,明天還要早起上班!’
‘你呢?’
‘正在去茹姐家裏的路上!不堵的情況下,開車差不多要三十幾分鍾,因爲最近不怎麼忙了,就直接住在了茹姐家裏。’
‘那敢情好,我睡覺了,你也要早點休息。’
‘晚安,健康哥!’林有容活學活用。
餘歡輕輕一笑,回覆:‘晚安,健康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