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八節 聚散如萍路且長（二十六）

    靈兒走進屋的時候，齊陽正盤腿坐在牀上調息。

    靈兒吃了一驚，完全沒有料到齊陽會這麼做。她又不是不知齊陽眼下的傷勢，內裏的傷口沒有癒合，又如何能凝聚得了內力？

    靈兒不敢打擾齊陽，站在原地一動也不敢動，直到齊陽睜開眼睛，她才繼續往裏走去。

    “你沒事吧？”靈兒擔憂地問。她看得出陽哥哥雖然笑着和打自己打招呼，眉間卻難掩沮喪之情。這低落的情緒正好印證了靈兒的猜測，陽哥哥仍無法凝聚內力。在這種情況下若強行運功，不僅會耗損大量內力，還可能會受內傷。她怎能不擔心？

    “能有什麼事……”齊陽話還沒說完，就看到靈兒遞來了絲帕。

    見陽哥哥傻愣愣地看着自己手裏的絲帕不動作，靈兒直接上前俯身，爲他擦去下巴上殘留的血跡。

    齊陽大窘，他明明認真擦拭過血跡，怎麼還是讓靈兒發現了？

    看出陽哥哥垂眸在想着說辭，靈兒趕緊問他：“是不是我突然出現，讓你分神了？”

    “不！不是！”齊陽忙否認。是他太過強求，與靈兒一點關係都沒有。

    靈兒無奈地嘆了口氣，自己都替陽哥哥找好了說辭，他只要點頭就好，可他卻非要爲自己開脫。

    “對了，你不是去找廖羽他們商量行程了嗎？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靈兒只好轉移話題。

    靈兒沒有追問血跡一事，讓齊陽鬆了口氣。

    不過想到廖羽那邊的安排，齊陽又皺起了眉頭。他煩悶地說：“別提了！他們已定好兩日後啓程。”

    靈兒驚訝地問：“兩日後？這麼快！”

    “快嗎？既然決定要上路，就宜早不宜遲。”齊陽卻不這麼認爲。

    靈兒看着齊陽依舊蒼白的臉色心中擔憂。陽哥哥的傷口還未癒合，自然是越遲啓程越好。

    “可離開年還有二十餘日呀！”靈兒小聲嘀咕。

    “他們應該也是這麼想的，不然也不會浪費兩日的工夫去收拾行囊。”齊陽不滿地說。

    “收拾行囊本就需要時間。”而你的傷更需要時間休養。後半句靈兒沒敢說出口。

    “此地去雪花山路途遙遠，誰知途中會不會發生變故耽誤行程？早些上路，後頭才不至於趕路。”齊陽向靈兒解釋。他不想讓靈兒因趕路受累。

    靈兒想想也是，早點上路也有早點上路的好處。陽哥哥的傷又怎麼受得了趕路的顛簸？而且要推遲也推遲不了幾日，那麼嚴重的創傷多養幾日也不見得就會有什麼起色。

    齊陽不知靈兒自己在那兒想了這許多，無奈地說：“現在說什麼也沒用。他們都已經決定好了。”

    “定好就不能改了？”靈兒挑眉問。

    “那廖羽似乎對在下很有意見。在下想提早啓程，他偏不肯改變計劃。”齊陽不明白廖羽爲何會對自己懷有敵意，他們沒什麼接觸，自己也從未開罪於他。

    靈兒對此中緣由心知肚明，卻不敢吭聲。她只好再次轉移話題：“對了，我想……一路上坐馬車會……”

    “姑娘不必擔心！他們幾人一聽說姑娘會同行，立馬就去準備馬車了。”齊陽以爲靈兒在擔心準備馬車一事，打斷她道。

    靈兒皺了皺眉，她想說的不是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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