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物29

    到了廠裏，江雪英和老婆馬上走了，我和胡淑敏、大塊頭去辦公室。到了辦公室，只有兒媳在，大塊頭去兒媳身邊，我和胡淑敏去會客室，剛坐下江斌進來，江斌說：“姐夫不陪同學？”我說：“讓神婆陪他們。”江斌說：“究竟是怎樣一會事？”我說：“張順祥跟陸俊偉一樣，兄弟姐妹都討厭他。他離家浪跡天涯，偷渡去了香港，飽盡辛酸，力盡艱辛成了富豪，在香港娶妻生兒育女。當偷渡的人也可以回鄉，他也回來了。可惜父母兄姐不認他，還好，還有小弟認他。他給錢小弟，幫他在村裏買地建房子，回來就住自己的房子。無奈父母兄姐就是不認他，連他父母過身也沒有人通知他，皆因他的兄姐警告小弟，不準小弟通知他。張順祥對家鄉不再留戀，決定移民柬埔寨，爲防止在村裏建的房屋，會成爲日後兄弟姐妹之間的禍根，移民前回來把屋送給小弟，辦完房屋過戶手續，移民去了柬埔寨，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回來。他這次回來，是陪那個老闆回香港，飲那個老闆外孫滿月酒，順便回來看看。以前回來跟陳惠興偶遇過，早上到村酒樓飲茶又遇見。”江斌說：“原來是這樣，到底張順祥做過什麼事，令家人討厭憎恨他？”我說：“他老婆只說張順祥跟她說過，張順祥做了很多錯事，令家人討厭他，到底是什麼錯事，張順祥老婆沒有說。”

    達成夫妻和王志峯進來，坐好達成說：“乖乖，那個張順祥跟你說什麼？”我把剛纔的話再說了一次。王志峯說：“應該是賭錢引起，當年我見他曾經很風光的。肯定是他輸了很多錢，沒錢給人家，他才偷渡去香港。債主找不到他，自然找他家人要債，爲幫他還債，可能家人受盡屈辱。如果真是這樣，家人當然痛恨他。”達成說：“他比陸俊偉好一點，還有小弟認他，陸俊偉沒有一個兄弟姐妹認他，有時金錢不是萬能的。”江斌說：“陸俊偉包辦父母喪事，而張順祥父母走了，也沒人通知他，他小弟受兄姐威脅，不敢通知他。陸俊偉的心情，比張順祥心情好很多。”我說：“陸俊偉老婆，現在不找對方算賬？”王志峯說：“現在對方正跟醫院算賬，我估計，是等對方跟醫院了結後，陸俊偉的老婆，才會向對方發難。”江斌說：“神婆還在教他們？”達成說：“不知道，我夫妻和王志峯去了餐廳廚房，孔德興大哥夫妻來了，叫我們回去做事，食飯的時候再去，我和王志峯就來找乖乖聊天。”我說：“嫂子的遠房親戚在什麼地方？”達成笑着說：“乖乖要食龍眼，我現在帶你去。”大塊頭進來說：“乖乖，我也去。”兒媳進來望着我笑，我說：“叫老公和文員進來。”胡淑敏說：“不用二嫂去，我去。”胡淑敏出去。江斌說：“姐夫，要開農夫車去。”王志峯說：“還要找袋裝。”達成老婆說：“家裏有米袋，應該親戚家裏也有。”大塊頭說：“達成，買一棵龍眼摘多少錢？”達成說：“多少錢關你屁事。”衆人笑起來。

    四個人進來，胡淑敏說：“乖乖，我已經跟心肝說了，心肝已經安排好廠裏的事。”我說：“你們各自開車，裝滿車尾箱各自拿回家。”江斌說：“姐夫，幾臺車去，不知有沒有地方停車？”達成說：“放心，那裏有很多地方停車。”我開農夫車去，胡淑敏上我的車，小朱和小吳上江斌的車，兒子夫妻、達成夫妻和王志峯夫妻各自開一臺車，達成夫妻帶路。路上胡淑敏說：“乖乖，現在師父每晚教我，教完我自己練功。白天跟人聊天，心情很好。”我說：神婆教你什麼功夫？”胡淑敏說：主要教我怎樣推算，還教我練一些怪異的功夫和做白事的細節。教完我，師父自己又練功。乖乖，師父練的功夫很怪異。”我說：“認真跟師父學，家裏還有沒有怪事出現？”胡淑敏說：“回來之後，再沒有怪事出現過。”我說：“現在沒人找你師父？”胡淑敏說：“沒有人去家裏找師父。乖乖，現在村裏的人不害怕師父，師父的宗親，也主動跟師父打招呼。師父的姨生，也時常來找師父，不過師父的姨生不進屋裏的，只在外面跟師父說話。師父現在過得很開心。乖乖，現在又有人，要找師父做大妗姐，師父謝絕了人家。”我說：“你師父不去，爲什麼不叫你去？”胡淑敏笑着說：“師父叫我去，自己不懂紅事的禮節，沒有去。”我說：“你師父不教你？”胡淑敏說：“自從有人叫師父做紅事之後，師父開始教我做紅事的禮節，如果再有人叫，應該我可以做。”我說：“叫師父先帶着你做一次，再自己做。”胡淑敏說：“如果是這樣，要乖乖跟師父說一聲才成。”我說：“你師父叫你做的時候，你打電話給我，我跟你師父說。”

    前面的車靠邊停車，我跟着靠邊停車，他們下車，我和胡淑敏跟着下車鎖車門。達成過來說：“乖乖，到了，看到這棵龍眼樹就是。”達成老婆去叫門，大門打開，一個老太婆出來，去開圍着龍眼樹的門，衆人進去，裏邊養着不少雞。達成老婆說：“乖乖小心雞屎。”老太婆說：“我先打掃一下。”達成老婆說：“不用表姨掃，我來掃。”達成老婆打掃地面，打掃完達成老婆說：“表姨，你做你的事，我們自己會處理。”老太婆出去，我說：“女的地下，男的上樹。”小朱說：“羅廠長，我也上樹。”達成說：“忘記拿刀來，老婆去問表姨拿刀來。”達成老婆去拿刀，過了一會，拿了幾把各種刀和米袋來。男的拿刀上樹，小朱也上樹，達成教了在什麼地方斬斷樹枝。上樹的人，按達成說的做。樹上的人借刀運功力斬樹枝，很快地上堆滿掛着龍眼的樹枝。江斌說：“達成，用不用留下給你的遠房親戚？”達成說：“不用，摘龍眼一定要一次摘完，否則來年龍眼會少很多。”樹上的人繼續斬樹枝，斬完下來，把一串串的龍眼裝入米袋。這棵龍眼產量高，只有十幾個米袋，達成說：“乖乖給車匙我，我去開車箱門。”我去開車箱門，拿米袋裝的龍眼倒到車箱，繼續用米袋裝龍眼。衆人邊裝邊食，江斌說：“快點裝，雞屎味難聞，幸好沒有鄰居，不然鄰居意見大。”衆人大笑起來。

    處理好龍眼和樹枝，留下六袋龍眼給遠房表姨。王志峯說：“表姨，多少錢？”表姨笑着說：“表姨生女婿早已經給了錢。”大塊頭說：“表姨騙人。”表姨笑，衆人跟着笑，笑完表姨要我們搬走留下的龍眼，大塊頭給錢表姨，表姨拒收。我們上車走，表姨攔着不準走，一定要我們拿走留下的龍眼。僵持一會達成老婆下車，拿走三袋留下三袋。表姨還是不讓路，一定要我們全部搬走。我對胡淑敏說：“寶貝趁達成老婆，跟表姨說話的時候，拿龍眼入屋。”胡淑敏靜悄悄到表姨身後，達成老婆會意，纏着表姨說話，胡淑敏拿三袋龍眼入屋。拿完說：“表姨，我們已經全部搬上車，我們要走啦。”表姨望身後，見沒有龍眼，笑着走開，我們馬上開車走。

    回到廠裏，達成要給錢兒子，兒子瞪着達成。江斌說：“達成什麼意思？”達成說：“心肝給了錢表姨。”江斌說：“心肝給錢表姨，關你屁事？”衆人笑起來，笑完江斌說：“小朱，上次的膠袋還有多少？”小吳說：“江廠長，夠膠袋裝。”衆人一起搬龍眼去會客室，差不多夠分了關車箱門。衆人一起裝龍眼入膠袋，夠工人每人一袋，衆人食龍眼。

    食了一會，我說：“達成園子不是也有龍眼？”達成說：“家裏的龍眼不成，個頭小，只有少少肉。我要砍掉，老婆不準我砍。”達成老婆說：“另一棵大一點，過幾天乖乖去樹上食。”我說：“舅爺的龍眼早摘完。”達成說：“乖乖，舅爺那些龍眼早熟，老樹還要等一段時間才夠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