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四章 脫險

類別:武俠仙俠 作者:離離白草字數:4211更新時間:24/06/27 05:21:02
    突如其來的變故,雲梨都驚愕了一瞬,這個許月卿,還真是會把握時機!

    三方勢力劍拔弩張,誰也沒把她一個小小築基修士放在眼中,萬沒想到,她突然爆發,  給了衆人一個驚喜。

    驚愕只是一瞬,雲梨不去管她,她只是一個築基後期,阿妍、表姐戰力再不濟,也是金丹真人,況且,  還有善戰的阿佑跟着,進去了也翻不出浪花來。

    失去兩個最重要的籌碼,  扶嶽三人心知不成功便成仁,  當下都有些癲狂,立刻轉守爲攻。

    雲梨二人身邊出現八道土黃色光柱,剎那間體內靈力運轉立刻變得凝滯,沒有源源不斷的靈力支撐,衛臨的那一劍攻勢驟減,幻世綾的迴轉也凝滯一瞬。

    “領域!”雲梨錯愕,這感覺他們並不陌生,正是身處元嬰修士領域裏特有的感受。

    但領域多出現在施展者身側,他們還是第一次見到出現在敵人身邊的,這份控制力可謂爐火純青。

    卓如與扶嶽顯然不是第一次合作,在扶嶽領域出現的剎那,他便如迅電般朝刺來,幾乎是土黃色光柱剛覆蓋二人周圍,卓如已經到了他們面前,手中大刀如勢若雷霆,狠狠朝他們劈來。

    雲梨神色驟變,  剛纔那一劍,  幾乎榨乾了師兄所有的靈力,此刻,他哪還有餘力阻擋。

    顧不得收回幻世綾,掌下桃光一閃,她上前一步擋在衛臨身前,舉刀架住卓如的大刀。

    激盪的氣流、凜冽的刀氣撲面而來,雲梨眼前瞬間模糊,耳中一片嗡鳴,溫熱的液體簌簌滾落,她感覺不到疼,只覺五臟六腑都移了位。

    正當此時,薄薄的灰霧自她身後飄來,在她身前凝成一片。

    卓如震驚地看着灰霧,這是什麼,竟然擋住了他的大半攻擊?

    有了灰霧的阻擋,雲梨嗡鳴的腦子終於恢復一點清明,她回頭大吼:“你先走!”

    說着,幻世綾另一頭飄揚起來,朝衛臨繞去,  即便有灰霧擋下大半攻擊,  剩下的餘波也不是那麼好受,  以她體質的強悍度,也頃刻重傷,更何況身後的衛臨。

    衛臨擰着眉,反駁的話尚未說出口,便見後面的扶嶽抓住了幻世綾,他眸光一凜,心中殺意洶涌。

    莫離劍受到感染,暗淡的劍身再次亮起光華,特別是劍身上翎羽所化的細線,發出奪目的光芒,附近的靈氣爭先恐後涌進莫離劍中。

    衛臨縱身躍起,一劍橫斬,劍光如雪,橫推過去,直奔扶嶽頭顱。

    扶嶽頭皮炸裂,立刻鬆了幻世綾,手勢倏變,土黃色光柱出現在他的周身,將自己護得密不透風。

    沒有領域的限制,雲梨一邊將衛臨送入綾內世界,一邊迅速收回幻世綾,同時大喊:“朵朵!”

    絢麗的橙紗飄飄揚揚,繞過她的周身,朝側面飄去。

    感受到幻世綾已在朵朵手中,雲梨立刻收刀遁入綾內世界。

    正與她角力的卓如突然失了目的,來不及收回力道的他,連人帶刀劈進地裏,砸出一個數百米深的巨坑。

    扶嶽收招,氣急敗壞,不死心地蕩開神識,青雀山哪還有朵朵的蹤影。

    他回頭,憤怒地盯着鬆隱,目光凌厲的恨不能生刮了鬆隱。

    鬆隱抿了抿脣,無奈道:“噬仙乃逆天之舉,必遭天譴,天地封禁將解,馬上就能飛昇青玄,你爲何一定要執迷不悟?”

    “哼!”扶嶽眸色冷冷,“你跟了我多年,東陸靈氣爲何消失、飛昇之途緣何斷絕,旁人不清楚,你也不清楚麼?

    那所謂的仙爲了養傷,抽調幾大界面的靈氣,封我滄瀾飛昇之途,絲毫不顧及衆生修煉之艱。

    若非天地封禁,以我等的天資,兩千多年前就該飛昇青玄;還有一衆先輩,他們應該飛昇的,卻壽元耗盡,身死道消。

    既然因他之故,致使我等滯留滄瀾,那耽誤的時間便由他來償還!”

    鬆隱語塞,一時無力反駁,以如今掌握的情況來看,扶嶽所言,多半是真的,但此乃歪門邪道,並非正途。

    見扶嶽眼底瘋狂而堅定,鬆隱自知勸不了他,閃身來到仍在纏鬥的步元芒種身邊,眼底泛起湛藍,芒種無意間掃到,意識頓時出現短暫的恍惚。

    步元抓住機會,一個突刺,長劍直插對方要害。

    芒種本是穩壓步元,一朝重創,氣息頓時萎靡不振,攻勢也緩慢下來,局勢發生翻轉,敗局已定。

    奠定局勢之後,鬆隱回望扶嶽:“主僕一場,這是我最後爲你做的,道不同,不相爲謀,你我緣盡於此。”

    說着,身形閃動,倏然遠去,消失在茫茫天際。

    扶嶽眼底怒火升騰,此次行動滿盤皆輸,不僅沒有拿下千九,還失了鬆隱這個靈寵。

    他只覺心中憋悶,身形一閃來到芒種身前,滔天怒火盡數傾瀉在這位殘夜閣絕殺身上。

    二人夾擊之下,芒種很快不敵,死於步元劍下。

    “法法法則之力!”

    忽而,卓如驚顫的聲音傳來,扶嶽一驚,猛地扭頭看去,只見卓如周身鮮血如注,這麼長時間,傷勢沒有絲毫好轉,反而在惡化

    另一邊,雲梨進入綾內世界,衛臨已經昏死過去,穆妍正在治療他,濃郁的生機被注入到衛臨體內;

    不遠處,許月卿躺着地上,阿佑前爪踩在她的胸口,她僵住身體,一動也不敢動。

    瞥了一眼,雲梨不再關注,將注意力放在衛臨身上,想到卓如那全力一刀,她擔憂問道:“師兄沒事吧?”

    安染遞來幾枚丹藥,沉聲道:“傷的很重,就剩一口氣了,阿妍正在修復他的經脈內臟,激發他的自愈能力,後續還得他自己醒來。”

    雲梨一急,便要上前。

    穆妍回頭:“你何苦嚇她,哪有那麼嚴重,要害處並無大礙,其他傷雖然嚴重,治療得當就能恢復;

    而且,我們有草木之心的,即便真的只剩一口氣,也能救回來。”

    雲梨舒了口氣,忙道:“先出去。”

    幻世綾內的小世界並無植被生機,草木之心可將一定範圍內的草木生機借爲己用,萬一生機不夠……

    很快,幻世綾出了虛空,回到青嶼山,她連忙將衆人傳送出來。

    隔壁山頭的若水真君已經閉關,靜虛忙趕來詢問,雲梨指了指許月卿:“無事,你先幫我把她看押起來,後面我有事問她。”

    靜虛很有識趣,重傷時刻最忌他人隨意靠近,關心幾句,他便帶走了許月卿。

    雲梨看了看安染,慢慢靠過去,小聲道:“你還在生氣呢?”

    安染沉默,須臾,扭過頭去,悶悶道:“你趕緊療傷。”

    過去那麼多年了,她已經慢慢接受了這個事實,但一想到她隱瞞自己那麼多年,心中難免彆扭。

    雲梨輕嘆口氣,服下丹藥,運轉功法療傷。

    三日後,扶嶽宣佈,安染穆妍勾結魔頭千九雲梨,叛出宗門,凡太一宗弟子,見之,殺無赦;

    太一宗上下震動,太清峯主事人、安染大師兄丹寅真人前往太一峯詢問,卻被告知扶嶽已經閉關。

    一個月後,又一消息震動四大派,幻影宮卓如真君身死。

    不久後,扶舒真君帶領太一宗精銳弟子圍了玄羽門,聲稱玄羽門主指示門下弟子紀若塵,勾結魔頭千九,殘害林家餘笙真君。

    玄羽門門主當然不認,直言當初是林家點明要的紀若塵,後面紀若塵不是在魔頭手中,就是跟在太一宗弟子屁股後面轉,再未回過玄羽門。

    就是他勾結魔頭,也與玄羽門無關!

    並十分乾脆地昭告天下,將紀若塵逐出師門。

    滄瀾衆派非常清楚太一宗的用意,四大派牢牢攥着東陸不鬆口,人修、妖修空前團結,太一宗這是要以玄羽門爲突破口,破壞他們的團結。

    各門各派自然不上當,嚴詞要求太一宗拿出證據,私下則派出弟子門人,滿大陸尋找紀若塵,甭管他真勾結還是假勾結,只要他死了,就是死無對證。

    以太一宗爲首的四大派同樣也在找他,不過目的不同,他們是要抓他,以坐實玄羽門勾結之罪。

    是夜,烏雲密佈,銀月隱空。

    雲梨將一盞蓮花燈掛在旁邊的樹上,對靜虛道:“勞煩靜虛師兄將她帶來。”

    憑着強悍的體質,經過兩個多月的療傷,她的傷勢已經好了個七七八八,衛臨卻沒那麼幸運,一月前,他便閉關,專心養傷。

    雲梨打算處理完許月卿的事情,也開始閉關修煉,這個仇,他們一定要報!

    望了眼周圍,她忍不住皺眉,雖然已經在青嶼山住了有些日子,山頭依舊光禿禿的,以前只有一座小木屋,現在多了倆玲瓏屋,看着略寒酸。

    安染揚袖,兩把貴妃椅出現在空地上,雲梨走過去坐下,點點頭:“有點審訊的樣子了。”

    頓了頓,又道:“如果是太師椅就更好了,威嚴!”

    安染翻了個白眼:“沒讓你坐大石頭就不錯了。”

    穆妍抿脣輕笑,走過去坐下。

    須臾,靜虛提着許月卿過來,將她放在幾人前面的空地上。

    雲梨清了清嗓子,嚴聲道:“來,說說你的事情,我真是想不明白,殘夜閣給了你什麼,讓你如此忠心?”

    據安染穆妍道,當日許月卿跟着進入綾內世界後,尚未落地便欲殺她們,被阿佑撲過去制住。

    作爲一名追求長生的修士,被藥物控制,不得不爲殘夜閣賣命,怎麼還能有忠心這種東西?

    她不會也是星冶的孩子吧?

    這倆月,靜虛再次反覆查驗,她確實沒有易容。

    當初田孝那個三河城土著一眼就認出了她,說明三河城人們眼中的許月卿,就是她。

    莫非,跟楚南一樣,許月卿是在幼年時被她頂替了?

    雲梨甩甩頭,否定了自己的猜想。

    修爲越是高階,子嗣越是艱難,能有楚南一個兒子已經不錯了。

    況且,星冶對楚南,那是生怕有人懷疑上他,保護都要拐幾道彎,怎麼會讓自己的閨女做諜探呢。

    許月卿掃了眼三人,眼中滿是遺憾:“千九呢?是不是死了?”

    “那真是要讓你失望了。”雲梨聲音冰冷,她越發想不通,在仙泣谷之前,他們並未見過許月卿。

    說起來,許月卿幾次算計他們,他們還未找許月卿報仇,她倒先不依不撓的。

    關鍵,她只是個築基期,跟過來純屬送死。

    “扶嶽幾人呢?死了嗎?”許月卿又問。

    安染蹙了蹙眉,道:“卓如死了。”

    “只有他死了啊?”

    見三人默認,許月卿脣邊勾起一抹譏誚:“這些個道貌岸然的僞君子,還是命大的很。”

    雲梨有種感覺,她說的道貌岸然的僞君子,也包括師兄和她們,便沒接話。

    “我要死了,對不對?”她又問。

    雲梨斜睨着她:“這不是廢話麼。”

    許月卿正了正身體,滿臉的無所謂:“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雲梨皺眉,再次提醒:“你還沒回答,爲什麼要對殘夜閣忠心耿耿。”

    耐着性子回答她的問題,就是要查清楚這點,否則時間那麼緊迫,誰樂意跟她耗啊。

    許月卿卻閉上眼睛,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

    雲梨氣結,惡狠狠道:“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殘夜閣已亡,你說與不說,不重要。這是給你的機會,老老實實交代了,給你個痛快!”

    許月卿繼續油鹽不進。

    雲梨手指動了動,正想着要不要上個刑,她對殘夜閣的忠心實在是太奇怪,不查清楚不放心。

    這時,隔壁山上忽而傳來靈氣波動,幾人齊齊望過去,原是若水真君出關了。

    他很快發現這邊的情況,閃身過來,詫異道:“你們這是在做什麼?”

    “審問她。”

    雲梨指了指許月卿,又關心道:“真君閉關可還順利?”

    不想,若水瞥了眼許月卿,錯愕道:“月七?”

    “您認識?”雲梨微怔片刻,旋即反應過來,恨不能給自己兩巴掌,放着好好的人選不問,兜那麼大圈子做什麼。

    若水真君可是前任務堂副堂主,殘夜閣高層,又是殘夜閣建立伊始就在元老,殘夜閣的重要人物,許月卿的諜探任務說不定都是經他之手發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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