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終得火大,嘗試觀想(感謝二百斤的橘貓,謝謝)

類別:玄幻奇幻 作者:夜半探窗字數:4100更新時間:24/06/28 12:44:54
    陸峯欣然答應。

    羅仁上師便爲陸峯指點,扎舉本寺辯經的時候,規矩十分森嚴,每一次的辯經,都有戒律院長老,亦可以稱之爲措欽夏奧、學院的院長,亦可以稱之爲堪布,還有領經師三人連帶代表着主持法臺的僧人,一同組成長老團。

    若是有絲毫的與規矩相悖的事情,是佛法使用不當,便是由戒律長老負責,若是引用不當,便由堪布負責,四位高僧那樣看着,就算是其餘寺廟的轉世佛子,亦不敢放肆,也無能放肆。

    其中,羅仁上師告知陸峯,辯經可使用“佛法”,但是無可無端使用“佛法”,換而言之,你不可直接對着自己對面的僧,口誦真言,如要降服什麼妖魔一樣直接降服了他。因爲辯經,一是在辯,二是針對的是“經文”,是對於佛經和大賢者,大尊者留下來的佛寶,進行闡述,是僧人對於佛法的理解。

    重點在於“辯經”之上,不是在鬥法之上。

    其中因參加了辯經的二位僧都有“修爲佛法”在身上,便有了“佛法之間的較量”,換而言之,亦是“大智慧”之間的較量,一方智慧高,佛法高強,另外一方無有辦法辯駁的過,連佛性都無法維持,化作厲詭,那便是在規矩之內。

    所以如何利用規矩,便成了扎舉本寺所有僧都應該學的事情,直接使用佛法,那就無是在辯經了,那便是直接以自己的“佛法”降服了對方,是將對方當做了外道邪魔,是絕對不允許的,允許辯經時候使用的“佛法”,其實便是相當於第六階次第僧在辯經的時候,不斷的通過“拍手”,“跺腳”等方式,合理的——重要的便是這裏,是“合理”二字,這兩個字,便是大智慧的本身。

    應如何合理的將自己的“佛法”闡述出去,這便是最難的地方,亦是最難以把握的點,每一年都有第六階次第的僧,因爲把握不好這個程度,在辯經之中被制止,被驅逐出了那措欽大殿,最後無有資格去成爲第五階次第僧。

    所以在廟子裏面,羅仁·次旦仁珠說道:“上師,諸多僧便都會修習大瑜伽,打開自己的喉輪,亦或者是眉間輪,以此氣息,化作脣槍舌劍,亦或者是化作了無形的韻律,將自己的韻律,藏在了言語之中,震懾對方,達到目的。

    因無可在辯經期間,僧人之間施展手印,口中出現和詰問、辯經無關的真言、密咒,所以上師,諸多僧是將自己的感悟和真知,放入了那辯題之中。

    上師,扎舉本寺學的依舊是五部大論,依舊爲四種典籍,和學經僧考取第六階次第僧侶學位時候的典籍彷彿,最多便也只有幾樣註釋不同,但在其深度,廣度上,亦多了諸多,我無知道上師已經到了何種程度,但現在應是可以嘗試一二。

    上師,我等便辯駁,止無有其餘僧在周圍爲我等裁判,便我說停,便停下。

    上師以爲如何?”

    陸峯十分恭敬,他說道:“謹遵羅仁上師的意”。

    他將自己的僧衣脫了下來,放在了自己的胳膊彎裏面,率先朝着對方施禮,雙手合十,恭敬請教。

    作爲第五階次第的僧,羅仁上師哪怕是化作了家神,如何辯論和學習都是會的,這些事情都深深的紮根進入了他們這些僧的身體之中,宛若是吃飯喝水呼吸一樣的自然,那進了學院的僧,若是說無有辯經的,那是絕對無有可能的。

    但凡是一個僧,那便都會辯經,陸峯和羅仁上師都是如此,止一開始辯經,陸峯便感覺到了不同,不單單以論點論處,單純的運用自己的佛法,即“如何不違規”,便都是一件很“微妙”的事情,第一場辯經完畢,陸峯便被叫停了十餘次,每一次陸峯都無有意識到自己辯經失敗了。

    撥動着自己的嘎巴拉念珠,陸峯若有所思:“上師如此,真是叫我受益匪淺,原來如此。”

    他的確是不如眼前羅仁上師在經學上的造詣深厚,不止是經學上的造詣,同時深厚的,還有羅仁上師對於規則的理解。

    自己的幾道密咒,既止得防身,無可真的因爲辯經不成,就將對方斥責爲外道,起“忿怒火”,對着一位辯論的佛子施展自己的降魔密咒,周圍還有扎舉本寺廟的上師哩,還有諸多看着的僧哩,陸峯不要臉,他們也不要臉嗎?

    陸峯打得過對面和自己辯經的僧,打的過旁邊的戒律長老,學院堪布麼?

    不成的,羅仁上師的諸多韻律,法力,都是夾雜在了他的辯經之中,是蘊含着對於這些辯經的理解,從字從句,止這樣,便如此,才不會有長老挑選得到毛病的,反倒是陸峯,無反擊也不是,反擊就犯規。

    甚至許多,陸峯都無反應過來有甚麼犯規之處,便已經失敗了。

    “羅仁上師,扎舉本寺果然是一個大寺廟,處處都是學問,永真受教了。”

    這種時候,陸峯便無了將羅仁上師詰問起來,不斷放在腳下不斷的搓呀搓呀搓呀的態度,他十分恭敬,他爲羅仁上師手捧起來了一手掌的青稞炒麪,放在了在扎娃的碗裏面,又將自己的法螺放在了炒麪上面。

    用以供奉。

    隨後,羅仁上師離開,陸峯以大慈悲韻調理扎娃,和扎娃一起下去,叫扎娃裹着毯子,喝了這酥油茶,他言語說道:“扎娃,你這樣做不行,便這樣下去,你就像是被蟲子吃空了的老牛,倒下便死了。

    如此,伱日日來找我,我以大慈悲韻來加持於你。”

    陸峯無可能教扎娃密咒,無是說他甚麼“捨不得”,是密法域就是如此,無有什麼佛法修爲,那便是做不成持咒士,無了佛法的“不動心”,除非是修行“六字大明咒”,亦或者是一些度母咒,否則的話,是無什麼辦法修行密咒的。

    至於說陸峯爲扎娃灌頂之事情。

    無要害人。

    不管說陸峯爲這個侍從僧,那個侍從僧灌頂,侍從僧一共止剩下來了四個,無了好幾個,剩下來的四個侍從僧,陸峯教他們認字,讀經文,他們教育才旦倫珠識字,差不多都快要成“獨苗”了。

    是可以灌頂,但是無了佛法修爲,無了可以叫人領悟不動心的那個壇城,止是爲他們灌頂?

    一灌一個妖邪,一灌一個厲詭。

    四個侍從僧加上一個才旦倫珠,一灌頂一個厲詭出現,陸峯還無有催熟厲詭護法的意思,夜深了,陸峯也無叫才旦倫珠起來學習的打算,他止盤膝坐下,叫白瑪作爲自己的加持,他須得繼續修煉大手印,也無是力求火大。

    火大,便只是“進一步有進一步的歡喜”,如此幾日,陸峯的生活反倒是極其的規律,連帶着這外頭做活的匠人,都齊聲禮讚上師的神通廣大,旺傑都吐着舌頭說道:“上師厲害哩,你看就連那雪都不敢來了哩”。

    不過陸峯也無說,這是馬頭明王的咒輪的殊勝,那明明應來的大雪,竟然三幾日都無有過來,但是除了雜湖朗諾山,其餘的地方亦都是在風雪籠罩之中,陸峯無有去那些地方,止是在祭塔之上“辯經”,“學習”,“大手印”,“密咒”,“調服狀態”,“尋得石頭,刻寫石碑”,如此幾日,這日出寺穩定的似乎真的連一絲絲的隱患都無了。

    但是真的無了麼?

    深夜無人,已經是第十天了,陸峯獨自一個人坐在祭塔之外,用來曬經書的平臺上,他的體內,海底輪和臍帶輪之中,都有無量光火燃燒了起來,止這一次,在他的心臟部位,亦在發光,那處就是脈輪之中的“心輪”。

    拙火忽而爆炸,那其中自有大樂,熊熊烈火灼烤金珠、銀珠,這一下,陸峯便看到在這上面,金珠子、銀色的珠子,亦都開始了緩慢的融化,止上面的液體流下來,落入了中脈之中。

    便爲大樂。

    止這個時候須得把持住自己,必不能叫自己沉溺於這一種大樂之中,要將這大樂轉化爲大智慧和大慈悲,止這樣,方纔可以繼續前行,否則是沉溺在了“欲”之中,便無得再有什麼增長了,諸多僧也是在這個時候,無有再向上的打算的,違背了戒律。

    陸峯倒是無這個想法,可惜的是,這也止是稍微燒的緩慢融化了,想要真的將這智慧和慈悲都燒的化作了液體,還須得一些時間,陸峯只是睜開眼睛,他這一次未有攪碎自己看到的幻境的意思,這一次他看到的幻境更加的“殊勝”。

    應這一次,他又在幻境之中見到了那“天杖”。

    但無是說只有“天杖”,“天杖”作爲一種法器,亦是一種修法,不同的本尊,不同的神佛,不同的手持“天杖”的方法,就是代表了不同的修持方法,每一位本尊的“天杖”,亦因爲含義有了不同,所以外在表現上也有些不同。

    陸峯很清楚,自己的修爲無到可以使用“天杖”的程度,但是那“天杖”如同魔障一樣,不斷的出現在他的幻覺之中,這一次的“天杖”,陸峯看到這“天杖”是拿在了一位上師的手裏的,這位上師頭上帶着五佛冠,穿着一件僧袍,上面用了瑪瑙作爲裝飾。

    就算是戴着五佛冠,亦遮擋不住這位上師的肉髻,這是他得了成就的象徵,他就如此的站在遠處,看着陸峯,陸峯全然當做他不復存在,進行修行。

    使了雪衝着自己臉上砸了過來,陸峯臉上似乎有一層薄薄的,無有顏色的膜,叫這雪沫子從他的臉上飛了出去,自動分成了兩半,陸峯看了一眼自己身上,自今日之後,便不須得那般日日沐浴了。

    證明火大,陸峯便有了諸般不侵,入水不溺的情形了,止那位上師,止那位上師之後燃燒着大火,如同勝幢的法寺,叫他心中不安。

    “和諸法本源之寺相同的蓮花欽造大法寺,一位大尊者聽到了講經。”

    陸峯自言自語,他望着天上的星像,頗有疑惑,他亦無是沒有學習那本長條書上的言語,不止是學習了,他還相互參照,將他腦中的諸般書籍,和自己得到的那三種言語的羅仁·贊丹屍佛的著作一起印證,反正不管那扎舉本寺廟的“巫教長詩”是甚麼,他應該也都能通讀了。

    但是就是這看星星的手藝,陸峯還是不會,他仰頭望着這密法域的璀璨星空,如何看都看不出一個子醜寅卯來,便算了。

    陸峯無會打卦,故而他從這五層半平臺上跳下來,踏起來了諸多碎雪。

    無有去驚擾裏面的人,陸峯尋得了一隻馱馬,坐在了馱馬的背上,也無爲這一隻馱馬施展壓力,他只是默默地唸誦“馬頭明王密咒”,馬頭明王陸峯修持的比較緩慢,馬頭明王無是他的本尊,陸峯修行自然無有將馬頭明王當做本尊的僧侶修行得快,止如此,這咒語便也有用了,黑夜之中無有風,無有雪,止一輪大月,陸峯叫這馱馬,想走到哪裏便去何處。

    一隻詭手從陸峯的身前伸出了手,手持着一盞酥油燈,照亮前路。

    陸峯也須得自己思考這幾日的事情了。

    這“天杖”來來回回,應有它出現的緣故,不過更重要的是,日出之後,陸峯須得回去教育那些人識文斷字,還有白珍珠、私兵、腳伕等人,須要教他們識得數字,叫他們亦有一技之長,學會算賬。

    隨後又要“辯經”,“學習”,日子滿的很,所以陸峯不打算走遠,只是不要去幾個特定的地方便可以了,這裏佈滿了扎舉本寺留下來的痕跡,亦有佔據了地盤的厲詭——“所有吃人狼的母親”,在這樣的情況之下,唯一的變數就是遊蕩過來的厲詭了,但是此地除了羅仁地區,無有什麼大的人類聚居區。

    羅仁地區更是有“普巴金剛”鎮壓,想來應無什麼大事情。

    陸峯的這馱馬順着山路走,走着走着,陸峯便看到,自己似是來到了一座凍着的鐵棒前面,一僧忽而要嚇陸峯的馱馬,但是無有想到,他一頭撞在了這酥油燈的燈光之上,和光芒撞了一個滿懷,這僧還要逞兇,無料到忽而感覺到了陸峯身上的氣勢,他忽而不動了。

    這位出自於大青山寺——陸峯和智遠上山以前,甚至於一些腳伕,都以爲這位從北方來的僧,是扎舉本寺的僧,無有想到他是大青山寺的僧,他化作這般精魄,應也是他活着的時候,修行了什麼類似於“破瓦法”的法,才能如此。

    他驚疑不定的說道:“你這僧,你這僧,你剛纔觀想了甚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