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4章 、法性

    “法性！狗兒的，你也配！”

    巴圖溫都蘇臺吉嗤笑了起來。

    他說道：“哲不汗，你也配得了這殊勝法性？你也配和我來搶這‘法性’？

    這是你能得到手的東西，你左不過是一個三等臺吉的兒子，身份和我相當，右也無了甚麼僧官身份，現在卻輪得到你搶我的東西？

    是不是好男兒，你我單打獨鬥，看看是不是白刀子進去，紅刀子出來。

    我怕了你，便侮辱了我臺吉的身份！

    哲不汗，伱早就被惡魔佔據了身軀，你莫要以爲我不知道你打的是甚麼主意，就是你身邊的這些‘薩瑪’，他們早就被‘厲詭’佔據了身子，他們都是‘厲詭’！

    你也不過是一隻被迷了心竅的‘厲詭’罷了！

    這來自於大蓮花座呼圖克圖的法性，你敢拿麼？

    要你還是個男人，就和我硬碰硬的來一次，不要施展了這些手段，叫別人小看了我們草原上的男人。”

    “天眼”從此處鋪展，到了外頭，甚至那原本自己看不見的黑暗之中，亦在陸峯的“識”之中，如觀掌紋。

    無論如何，這一次，對於這“法性”，他勢在必得！

    ……

    見到了被吞掉的巴圖溫都蘇臺吉，這幾個人被掩蓋的容貌面色各異，但是都催馬離開。

    看起來很精幹。

    與此同時，

    止半晌之後，他方纔說道：“便是你自尋死路。你還以爲你的家族能維持甚麼‘人性’？若是能夠維繫‘人性’，那你的這家族會叫你來出來？

    陸峯從來無有想到過的方法——他在今日之前，是無有想過無須得廟子之中的“壁畫”，自己可以得“無垢心”，儘管其中亦有“老僧阿康”的大功德，亦須得他收納資糧，毫無疑問，扎舉本寺的“佛理佛韻大雲”，便是上好的資糧，但是不可拿取。

    但是見到這“供物”提供的方向，最後指向了靠近那山之處，這些馬隊的領頭的人，很有可能就是前面所說的，四等臺吉哲不汗。

    而這些“深紅色”的“智慧火”，卻又在俄而之間化作了小小的諸佛智慧尊，爲陸峯加持灌頂，再度灌頂！

    “蘇拉上師”爲他帶來的中原王朝的氣韻，再加上“密法域”本身對他的加持，這一次，便不須得用“厲詭”的視角，陸峯都可以感覺到“密法域”真的是活的，他的那身後管子一樣的“密法域”加持，開始緩緩地蠕動，一下一下的，陸峯止感覺到了“大氣運”，再度輸入了他的身體之中。

    ‘厲詭’？

    我今日便叫你看看，甚麼才是真正的‘厲詭’！”

    這位巴圖溫都蘇臺吉看起來不像是一個會摔跤的摔跤手，但是他手上帶着碧玉的扳指，掛着鼻菸壺，看上去亦是一位貴族。他留了一簇鬍子，整個人很消瘦。

    這個時候，外面已經天亮了，

    陸峯睜開眼睛，從這破廟之中走了出去，他來到了前面巴圖溫都蘇臺吉“死去”的地方，低頭看着此地，忽而之間，他說道：“出來罷，遮遮掩掩的，成甚麼樣子？難道對於一位大僧侶，臺吉亦要遮掩了自己的行蹤？

    是對我這個大僧侶的不相信麼？”

    這還不算，陸峯的“不動明王咒”應大手印的“身之大圓滿”，亦有了增長的可能。

    聽到巴圖溫都蘇臺吉問題。

    外人看去，此時的陸峯，便真的和“不動明王尊”彷彿。

    特別是這些人之中，有人便身上帶着一具“供物”。

    並且，距離廟子遠，最好也有些好處，那便是他距離“巫教”，應也遠些，便是掩飾身份，亦好掩飾些，更不要說這裏還有“大蓮花座呼圖克圖”的法性。呼圖克圖是有自己的領土和領民的，他無有忘記那幾位“廣”字輩分的上師所說的，“大蓮花座呼圖克圖”是有六座部落。

    外面的這些許喧鬧，無有驚擾了其中修煉的陸峯。

    故而他聽到了兩位臺吉的言語，還聽到了“大蓮花座呼圖克圖”的法性，“大蓮花座呼圖克圖”是甚麼人，他可太清楚了，他的法性，落在這裏，很蹊蹺。

    外表看上去越白，這次第修行就越高！

    此地依舊寂寂無聲。

    陸峯的感知便直接從此處鋪展了出去，便是用常人能聽懂的話來說，“識”鋪展出去了，十方世界，俱有天眼。

    不過這速度之緩，亦止是徐徐圖之。

    陸峯的“無垢”，便已經有了些琢磨，表現在了陸峯的修行之上，就是陸峯的普遍金剛——諸琉璃金剛身次第，也有了眉目，開始修行，這諸琉璃金剛身，從內到外，內，是臟腑和脈輪，都鍛造的如同是一塊琉璃，外，是筋膜和皮膚，都如同是湛湛發光的寶玉！

    ——天上再度落下來一截子“臍帶”一樣的氣韻，牽掛在了他的身上，爲他源源不斷的加持氣韻，叫陸峯的這氣韻，比一般的佛子都要高！

    就在這須臾的時間之內。

    但是修持到了這個境界，陸峯反倒是再進了一步。

    連帶着他身邊的這諸多法器，都有變化，更爲明顯的則是他的“厲詭高僧”，在這些“厲詭高僧”的身上，竟然是開始有了些許的脈輪出來。

    不知歲月，不可強求。

    陸峯不清楚外頭之人，是誰自尋死路，他止在這裏，感覺到了一種“由衷”的舒適。

    他們的馬，亦有不同之處，起碼從外表來看，這些馬的身上都掛着披掛，但是這些披掛，上有綵帶下有神衣，不像是在防人，倒是像是在防備詭神。

    ‘菩薩叫我來，是爲了這法性？’

    開“如來藏”，得了“法性如來”。

    ——一般情況下三等臺吉之子，便會被冊封爲四等臺吉，不過臺吉之間，亦有不同，並且整個臺吉，亦止四等，換句話說，四等臺吉，就無有可以退讓的可能，已是最低了，哲不汗臺吉見到“供物”所指代的方向，雙手攥緊了繮繩，但是想到了此行自己的目的，他還是微微頷首，示意往前。

    廟子之中，陸峯得了法脈消息，亦得了些“古瓶”消息，但是卻處處掣肘，菩薩將他送到這裏，“人皮古卷”的目標和“菩薩”的指引之間，是否他們都做同一回事情？

    各種線索亂的很，但是陸峯頃刻之間，卻將事情想得清楚，便是這些思緒，亦不過是被他稍微一轉便得知，在外界，連時間都無有過去幾個呼吸。

    止“法性如來”，有高有低，無管於其餘的部派到了這一步是如何修行的，陸峯無有得最後四喜，大樂，但是他“法性自生”，連帶着自己修持的“不動明王尊密咒”之中，那海底輪裏頭，忽的生起來一陣佛法大解脫力出來，那“智慧火”自毛孔之中滲入，又從七竅之中流出！

    ‘無垢心，無垢心，這樣下去，不須得無垢心，亦能修持得出無垢心！’

    在這“智慧火”之中，最外層是橘色的火焰，往深處，顏色便越來越深，是很明顯的分層。

    “大手印”的身之圓滿，的確殊勝。

    那諸般的知識如同是潺潺流水一般，落入了他的“如來藏”之中，又化作了“意藏”，供於自己的顱頂輪之上“戒刀”之中，化作了分割意。

    並且隨着他的關竅皆開，陸峯忽而感覺到了自己的“如來藏”，無比深切。

    陸峯不疾不徐的說道：“這話應我來問你，巴圖溫都蘇臺吉，你們一個僧侶都無，便來這裏尋找一位‘呼圖克圖’的法性，你們便不怕褻瀆寺廟，褻瀆僧侶麼？”

    對面那個被稱作爲“哲不汗”的人聽到對面針鋒相對的對話，無有說話。

    更化作了“中脈”的火，灼烤着銀色的“月亮”，終於，這月亮開始滴落下來，卻無有落入中脈之中，亦得出來了一種“喜悅”，卻無是和性力結合在一起，化作了最後的“大樂”和“大解脫力”，陸峯亦得解脫，得“大圓滿”，但是卻可更圓滿！

    陸峯默唸“不動明王心咒”，忽而睜開了自己的眼睛，便是在他的眼睛之中，眼瞳深處，明王尊隱於其中！

    “南麼，

    三曼多伐折羅赧，

    悍！”

    不過他出來之後，驚疑不定的很。

    應他感覺得到，自己的“如來藏”之中，成佛法性尤在，並且他接觸到了“法性”，在他的“法性”之旁，便還有“老僧阿康”的“意”，止這一次，“老僧阿康”無有離開。

    外頭的風越發的激烈了起來，將外面的場景用風勾勒了出來，在那狂風之下，地上那位被稱之爲巴圖溫都蘇臺吉的人，已經死了，止他死亡之後，身邊出現了一張沸騰的大嘴，將其一口吞掉，至於說另外一邊的這些人，他們都將自己嚴嚴實實的包裹在了袍子裏面，一點兒肌膚都不露出來。

    得大解脫力！

    心思流轉之間，陸峯就想到了大手印其中關隘。

    寶獅寺，淨泉寺，還是甚麼寺廟？

    你欲做些甚麼？”

    修行到了後頭，便是如以前“蓮花欽造法寺”之中的殊勝大圓滿法的二身幻法一般，陸峯即看自己，便可得“無垢心”，是內外清淨如琉璃，遍得普遍金剛身，遠離諸般奇惡業，普遍周身淨琉璃！

    難道就是這裏？

    陸峯說完，就站在原地。

    這一趟修行，原料是要用自己的“智慧資糧”，將那“塊壘”消掉，方纔修行日大，但是無有想到，真正實修起來，卻不是這樣算的，是他的“智慧資糧”，“慈悲資糧”，再加上了這“佛理佛韻大雲”——這卻又是一道大資糧，是三道資糧一起，供養陸峯，陸峯此次，再開關竅，便要“化虹”而去。

    修行密法，一步一階次第，那便就是爲了維持安定所造出來的法子，積累到了，便蛻變爲佛心，譬如“不動心”，又如“出離心”，再到了“無垢心”，但是無有這個“六階次第修行”之前，大僧侶們又是如何修行的？

    便是如陸峯這樣，在三密合一之後，整個“人”的性意都收縮了起來，渾然一體，硬生生的將他現在最迫切的問題解決。

    那被牽扯到了“青蓮寂滅魔口”之中的“性意”，都收縮了進來，化作了完整的“一”，那一種沉重到了極點的“揹負山嶽”的感覺亦不見了，他現在倒是可以如意的使用起來自己的“青蓮寂滅魔口”，往日種種因，今日種種果，都一一出現在面前。

    他驚疑不定的看着眼前忽而冒出來的僧侶，無可想象在這地方，爲何會出現這樣的一位僧侶，他說道：“你是甚麼人？是哲不汗家族請來的僧人？你是哪座廟子的僧人？

    止這一次，陸峯察覺到，“無盡白塔寺初代法尊”留在了他“如來藏”之中的“意”，竟然徹底消散了！陸峯原來以爲，應還有傳承在，起碼是修持到了“意之大圓滿”便停下，但是誰料到，他到了“身之大圓滿”，“意之大圓滿”卻不在了！

    不過，也無是去想着這個的時候。

    也可以這樣說。

    成爲了紅色，赭紅色，深紅色的分層火圈。

    過了半晌，此地之間，地面之上先出現了一團拳頭大小的黑暗，頃刻之後，化作了一張沸騰的黑暗大口，將裏面的人吐了出來。

    但是，前面自己在修行之中，六識俱開。

    在這密咒咒令之下，陸峯身上的“智慧火”燒的更加厲害了，便直接從陸峯身體之上出現，頃刻之間將陸峯化作了一團火光。

    陸峯睜開眼睛。

    陸峯閉上眼睛，無有化作“虹光身”。

    到了這般程度上，那便是“身無垢”，“心無垢”，倒是不須得再去觀看“壁畫”，去往“壇城”，就可以自己修持得“無垢心”，這就是另外一種方法。

    他吐出來的廟子，陸峯是一個都無有聽過，他便可得知，自己距離扎舉本寺廟子是有些遠了，他這個“永真格貴”剛剛坐上了“格貴”的僧官位子還無幾天，就被菩薩落到了這裏，但是陸峯無有後悔。

    陸峯內外如一，此時此刻，便是感覺到了一種“圓滿”和舒適。

    隨着“供物”的腐爛程度，他們沿着方向，順着那遠處走。

    將其中假死的巴圖溫都蘇臺吉給吐出來。

    陸峯無有“他心通”，但是陸峯敏銳的發現，自己可以捕捉到別人逸散到了身旁的“意”。

    亦就是說，止別人心神不寧，思緒紊亂，陸峯便可觀得他之念想。

    這亦不過是在修行之中，偶得的一些神通罷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