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信息

    行在路上，“至尊呼圖克圖坐牀法會”之後，廟子之中的“第五”，“第六”階次第的上師，肉眼可見的稀疏了許多。

    止陸峯穿上了“第五階次第”的坎肩、牛皮靴子、紅色僧袍，掛着自己的念珠，腰間也掛着“嘎巴拉法器”，那路上見到了陸峯的人，無不雙手合十，褪下帽子，以示意對陸峯這位大上師的尊敬。

    他們退開道路，等待陸峯離開之後，方纔敢於擡頭。

    故而一路之上，陸峯見到的都是這些上師和學經僧的頭頂，短短的發茬。

    陸峯一路之上，也壓根就無有見到“第四階次第”的上師。

    雖然法會結束，但是在外頭的集會之上，還有零零散散的交易，再過個三五日，他們就都要開拔離開了，不過這些人卻無會來到廟子之中的印經院裏頭，在扎倉僧院去往印經院的路上，陸峯便是最高的那一層次。

    就連進“印經院”那個不大的大門，遇見了另外一位同樣來做事的“第五階次第”上師，那上師亦雙手合十，雖然無有脫掉帽子，但是他還是和善的說道：“師兄先請。”

    不過饒是如此，他這些天精氣神亦不足，“蓮花欽造法寺”壓根就無會給任何人休息的時間。

    陸峯敏銳的察覺到，人多時泡在這種味道之中，便自然而然的會生病，這種味道的源頭，來自於這裏的書籍之中！

    所有的味道，都是從這些書架子上的書籍之中傳出來的。

    站在階梯上，那侍從僧有些氣急敗壞，但是無敢於表露出來，應此人是他的師叔，了結上師站在了階梯高處，俯瞰着那侍從僧，問道：“我前面無有聽到，你說你要借閱甚麼書？”

    僅此而已。

    若是有心看，看完之後，再來取書。

    扎舉本寺“第五階次第”的上師，無有不認識陸峯的。

    這些建築都刷着白色的漆。

    要是寒暄談話的，即刻從這裏出去。

    “蓮花欽造法寺”想要挑選出來一位“大佛爺”，以“密法域”之大，總是會有一位“根器卓絕”的大佛爺，承載到“蓮花欽造法寺”的因果。

    以加持惡咒的方法，鎖在藤箱之中。

    應他自己便都如同是肚子上壓了石頭的蛤蟆，難以喘息。

    應狹小的街巷，所以這裏的風馬都好似是過堂風，大的很。

    陸峯問道，巴音蓮花圖說道：“正是如此，永真上師亦如是？”

    因爲這裏無有密續傳承。

    在辯經結束前後，陸峯都是如此模樣，辯經的時候，彷彿是失了諸多血氣，看起來頗爲萎靡，辯經過後的今日，看起來，無有緩和，反倒是更嚴重了，那嚴重的疲憊，從永真的眼神之中都可以看得出來。

    “確如上師所言。”

    那上師亦不敢多說話，等着陸峯走遠了，自己方纔走進去，不過自始至終，都是他們二人在讓這道路，其餘的黃衣僧見到二人堵在門口，都無敢於動作。

    那上師頭髮花白，但是神色威嚴，身形高大。

    那上師懶得搭理陸峯，止叫陸峯確認之後，叫他畫押帶走。

    誰也不行。

    但是想要閱讀這些書籍，便也須得自己有一定的“佛理”，甚至於像是陸峯這樣，凝聚出來了屬於自己的“意”，這樣便可以走入下一步，不容易被各種誘惑與恐懼所粉碎佛心！

    不過，這書架子上的書籍，都無有被人施展惡咒。

    巴音蓮花圖心中微有嘆息，止也止嘆息罷了。

    剛一走進去，兩人的鼻子就彷彿是被人狠狠地揍了一拳！

    味道，很古怪！

    整個藏書之地有一種特殊的味道，不是書香味，也不是木頭的香味。

    那僧人說道：“了結師叔，小僧止想要問一句話。

    那上師朝着那書架子深處走了過去，片刻之後，亦抱着一摞書走了出來。

    要是一步走不動，那麼他的眉心骨，亦會成爲別人手中的“嘎巴拉念珠”。

    這個“祕密灌頂”，指的是這個“灌頂”，不可有第三個外人，或者是第四個外人在場，是“祕密進行”的，在“灌頂”之中的所有言語，都不可訴諸與其他人。

    陸峯和巴音蓮花圖見狀，都雙手合十說道：“師兄息怒。”

    這看護此地的僧官，竟然是了字輩！

    不過了結大上師收都無有收此物，冷淡說道：“你忽而來此，供奉於我，是甚道理？

    你也要看書不成？

    倒是不用與我供奉，止說想要甚麼書罷。

    侍從僧將那氣吞到肚子裏面，不敢亂言語，說道：“小僧想要借那本冊子一閱。”

    你要所有，我拿不出來。”

    “巴音蓮花圖上師亦來此處，是爲了尋些書籍？”

    送走了巴音蓮花圖，那高大上師語氣冷硬的問道：“你來要什麼？”

    失敗之後便會請求巴音蓮花圖將自己的眉心骨挖出來，做成“嘎巴拉念珠”，以求成全，並且，這些上師的階次第，便都是和他的階次第相等，甚至於在“辯經”，“佛理”的研究和參悟之上，都和他階次第彷彿。

    如此，巴音蓮花圖反而越發的振奮！

    陸峯感謝了這位認真的上師。

    陸峯對於這些態度，早就習以爲常，他雙手合十說道：“師兄，永真想要藏書製作所所有關於‘巫教’的長詩，典籍。”

    見到二位上師服軟，那上師亦無有“乘勝追擊”，他說道：“既然是來借書的，那就都進來罷。

    陸峯懷着對於知識虔誠之心，來到了這裏。

    ——前面來借書的僧人，叫做永真的，他在這裏借閱了甚書籍？

    怕是支撐不住多久了。

    但是門、柱、經幡，卻俱都是土黃色。

    他似乎被遺忘在了“扎舉本寺”之中。

    進行“辯經”。

    不過這個猜測也無有太大的錯誤罷了。

    整個第一層不不大，可是人更少。

    都應“壇城”之中的“蓮花欽造法寺”上師而起。

    巴音蓮花圖。

    這味道陸峯亦是第一次聞到，不甚清楚到底是甚，這個藏書之所上下有許多書架子，上面的書籍都以絲綢包裹，無有點燈，窗子很小，故而裏面很黑，頗有潮意。

    直到他們都離開，這些僧人方纔靠近這裏，打算進去。

    那掃地的上師眼皮子微微擡了一下，看着此人，那紅衣僧人立刻雙手合十，拿出來了“供奉”，諂媚說道：“了結師叔。”

    更是顧不上永真了。

    他看着門口的兩個僧，手中還拿着掃帚，眉目一皺說道：“你們二人，是來借書的，還是來此處寒暄談話的？

    率先走入了印經院之中。

    跟得上便得無上資糧，跟不上，便割頭送死。

    “蓮花欽造法寺”對敵對己，都無有溫情。

    永真上師在“辯經院”之中殺的人頭滾滾，令人難忘。

    便是了固師兄自己來，我也是這個說辭。

    雖然此次，他已經尋得了自己的老師，更是遇見了一位大佛爺，願意爲他進行“祕密灌頂”，行“加行道”，做“本尊上師”，但巴音蓮花圖亦是感覺“朝不保夕”。

    一般的人要是一個不小心，那麼頭上的帽子被風吹走，就要“滿地兒”滾了，這樣的不雅被“戒律僧”看到，是要在脊背上抽一鞭子的！

    陸峯此刻就頂着大風，站在了這一座建築之前，三層閣樓，門前的經幡高高揚起，在門口便是金塔。

    聞言，了結無有說話。

    此處的印經院雖然是在河流旁邊，是在沖積平原之側，但是也有高低，腳下沃土，被佛意灌溉，無有去前頭的那藏經文之所，陸峯繞過了前面的那三座建築，順着一條止二人寬的青石小道，來到了地勢稍微高一些的建築前。

    在這藏書閣樓三樓平臺之上，則是銀瓶和黃銅犛牛頭，那銀瓶和黃銅犛牛頭被人擦的亮堂堂的，在大日之下熠熠生輝，還有人將綵帶綁縛在了牛頭之上，迎風飄揚。

    “此書籍，無是所有，止你所言語書籍之不到百一。

    與其說這是一個在這裏的管事僧，毋寧說這個人手持鐵棒，就是一個“戒律僧”！

    從他身上的僧袍坎肩可以看的出來，他亦是“第五階次第”的僧侶。

    但是這裏亦不是什麼言語都無有，經文、長詩、還有一些上師們自己所寫的著的文字，顯論，乃至於一些密論，在這裏都可尋找到根據。

    並且巴音蓮花圖可以察覺到，這一種變化並非錯覺，而是一種“選拔”，是一種真實不虛之“催促”，這些上師便如“跗骨之蛆”一樣，跟在了他的身後，不住的，趕羊一樣，趕着他往前走。

    問完了，小僧便走了，這事情誰人也不知道。

    故而，巴音蓮花圖看到了永真上師如此模樣，便以爲永真上師和他一樣，被“蓮花欽造法寺”的辯經法師纏住，不可逃脫。

    “蓮花欽造法寺”止需要可以在他們那等殘酷的選拔之下，可以存活下來的大佛爺，承載他們的“意”，來“承載”他們的因果，一肩擔起來佛法的重擔！故而陸峯曾經感受過的，叫人窒息的階次第學習辯經儀式，如今止不過是挪移到了巴音蓮花圖身上罷了。

    陸峯帶着這些物走了出去，這上師自己打掃起來了此處，過了半晌，外面走進來了一位紅衣僧人。

    至於說在這個計劃的運行途中，弗能勝者，那自然是化作了別人的資糧。

    那位上僧話少面冷，但是行事作風卻很可靠。

    今日來的上師，便要比昨日來的上師，在佛法的修爲之上，在“辯經”的犀利程度之上，都要略微高深一些。

    來到了那階梯之上。

    旁人看一眼，都要被剜去雙眼，割掉舌頭，確保祕密不會被泄露出去，想要在這裏找到那些密續傳承，無異於癡人說夢。

    面對“僧官”，陸峯他們二僧，都須得稱呼爲“師兄”。

    小僧可否看看他留下來的畫押筆記？”

    陸峯的確是被這些“辯經法師”纏住過，止不過無是在現在，巴音蓮花圖現在感受到的，不過是陸峯和以前無有回來的“扎舉本寺”的上師們在雜湖朗諾山感受到的，那一種“拔苗助長”，一種殘酷的選拔。

    止可往前，不可失敗！他此刻便是正旺之運！

    “永真上師？”

    回去罷！”

    他倒是不知道巴音蓮花圖“享受”了和他一般無二的“蓮花欽造法寺”待遇，此刻正處於“水深火熱”之中，他止看着巴音蓮花圖有些疲憊的樣子，心裏亦有些奇怪——這一位轉世佛子，如何能夠這般的疲憊？

    難道是從“壇城”之中出來，損耗太巨，至今無有休息好？

    不過此言亦不好詢問，故而也就未曾多嘴，兩人心中各有揣測，不過最後，還是巴音蓮花圖說道：“永真上師保重。”

    陸峯要的是所有，這一般的“僧官”聽到之後，都免不了要說些甚麼，但是儘管陸峯提出來了不太合理的要求，他亦止一句，等着。

    這些書籍都是以絲綢包裹着的，他將這些書籍一本本的告知陸峯。

    印經院不是你們寒暄的地方。

    莫要打擾了這裏的清淨！”

    就在二人在印經院藏書之所面前稍微推拉寒暄了一二，那藏書三層閣樓的門便打開了，從裏面走出來一位帶着尖尖帽子，神色不善的上師。

    陸峯說道。

    但是，這種相等，亦是在不斷的變化。

    隨意翻閱並無會被惡咒侵襲。

    這樣的上師，諸多僧人便不欲爲敵。

    他也來到了這裏，看起來也是來此借閱書籍。

    陸峯很自然：“多謝巴音蓮花圖上師祝福。

    在這昏暗的場地之中，加上陸峯和蓮花巴音圖，亦就三個人。

    話沒說完，了結大上師就回頭關上了門，叫那侍從僧吃了一個閉門羹，說道：“那冊子倒不是廟子裏面的書籍，是不外借的。

    “所有？

    等着。”

    ——那些止在晚上出現的，將其帶到了“辯經院”，和他進行講經、隨後進行辯經的“蓮花欽造法寺”上師。

    巴音蓮花圖上師吉祥。”

    “蓮花欽造法寺”不缺“根器”雄偉的天才，不缺少“意藏”雄渾的“佛子”。

    陸峯順着印經院，朝着印經院深處走。

    特別是一些經文，這裏也算是齊全。

    更不是應此地是在河灘之上，地域潮溼，故而有了的“發黴”味道！

    而是另外一種說不出來的味。

    巴音蓮花圖見到了精神不濟，渾身疲憊的陸峯，並無詫異，甚至認爲正常——止很顯然，他猜測錯了陸峯如此的原因。

    丹羅仁巴堪布說的不錯，這兩位過了“第五階次第”僧侶學位的上師，一位門可羅雀，一位門前，車水馬龍，直到現在，都無有大佛爺來尋永真，爲永真“祕密灌頂”。

    羊兒的犢子聽不懂驢子的話兒。

    這裏門是半掩着的，來往的僧人極其的稀少，但是仔細去聽，就可以聽到風中所揚起來的誦經聲音，整個印經院給人的感覺便是莊重、肅靜。

    卻無有想到在門口見到了一位熟悉的人。

    牛說牛話，馬言馬語。

    止不過大家雖然都是“第五階次第”的上師，但是奈何他是僧官。

    他神色如常，一邊打掃地面，一邊將掃帚戳在了那侍從僧的臉上，逼迫的那侍從僧從這藏書之所“走”了出去。

    陸峯和巴音蓮花圖都從這階梯往上，走入了藏書此間。

    有關於這些“祕密灌頂”的信息，都以壁畫的形式鎖在了神殿之中。

    這一次巴音蓮花圖來此，就爲了爲了那願意爲他“祕密灌頂”的上師，叫他囑託的經文。

    有甚麼言語，你要說便都說了罷！我記得，伱是跟着了固師兄的僧人——是你自己來的，還是了固師兄叫你來的？”

    堵在門口成甚麼體統？

    叫人看了發笑！”

    到了“第五階次第”，修持的佛法，就已經需要“祕密灌頂”了，止這個“祕密灌頂”，和“老僧阿康”對陸峯的灌頂不一樣。

    陸峯見狀，亦雙手合十對着他說道：“多謝上師，永真先走了。”

    那些上師如同詭祟一樣，一旦到了晚上，便會精準的找到了他。

    想要學習的持咒士，不會來這裏。

    說完了之後，留下來了悻悻的侍從僧，侍從僧有心說話，但是不敢，止好垂頭喪氣離開，陸峯則是帶着這些書籍，想要看看，自己的陰陽身——即佛身和“巫”身，依照他的想法，到底有無搞頭！

    準確的說，他的那“巫”的化身，是不是可以做他的“業力化身”，以他身上的“業力”，“狼母厲詭”爲基，生生造出來個甚麼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