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另類的直播

類別:玄幻奇幻 作者:夜半探窗字數:5754更新時間:24/06/27 05:19:31
    “咚!”

    “咚!”

    “咚!”

    每一聲“降魔棒”擊打在明法頭上,都發出了大聲音,提醒明法從這種沉淪之中醒來啊!

    這一根“降魔棒”,便有大講究。

    它的內裏是中空的,在這棱形棍子之上,鐫刻着扎舉本寺的二臂瑪哈嘎拉不共護法,它的作用無是用來“降魔”,它的作用是辯經場上,兩方辯經的時候,在另外一方已經“魔怔”了的時候,敲打在對方僧人的頭上,敲打出來極其響亮的聲音。

    起到“迷途知返”,“當頭棒喝”的作用。

    用來在辯經場上,“叫醒”對方。

    現在用在這裏,十分貼合,就是這麼幾下,最後“duang”的一聲,混合着這唐卡大袍上師的怒喝,就要喚醒了明法僧。

    明法僧聽到了這聲音,眼神頓時清明了起來。

    他費力的睜開眼睛,性意收縮,化作一座如如不動須彌山,壓在了自己後面的影子上。他手上金剛鈴浮現在了虛空之中,卻無用去搭理自己的金剛鈴,反而是雙手捏“降魔印”,佛光順着他的指頭尖冒了出去,氣息佛韻落在了整個經堂之中。

    暫時鎮壓住了自己的“厲詭”!

    這個時候,那穿着唐卡大袍的上師亦從黑暗之中走了過來,在昏暗的酥油燈之下,露出來了自己的臉龐來,從此來看,這人赫然便是噶寧家族的少爺——現在或許已經不再是少爺了,現在他便是噶寧莊園的“唯一主人”。

    噶寧·仁頓扎西。

    噶寧老爺寧願背棄了明主大王,亦要送出去的孩童後裔!

    這位僧人此刻便穿着唐卡大袍,身上上上下下都掛滿了“嘎巴拉法器”。

    在他的腰間,更是掛着一張象徵着魔詭的可怖面具。

    看起來便像是一位“神巫”,止不清楚這一張象徵着魔詭的可怖面具,代表的是哪一位神靈了。

    他觀看眼前明法僧的情況,蹙緊了眉頭說道:“倒是一件煩心事,你招惹的這‘厲詭’,來頭卻不小!須得小心應對了些!

    須得有一個祭品來!”

    說話的當口,他的一隻手就從身邊的黑暗之中,抓出來了一個人!

    這人赫然是明法在底下的下僕!

    他一臉驚愕與害怕,不明白自己爲何會出現在這裏,止也無須他明白,還無有反應過來得時候,他便已經死了。

    噶寧·仁頓扎西隨意的抹了他的生機,將這屬於明法僧的財產,自己處置了。

    不過這個時候,明法僧也顧不上自己的下僕了。

    噶寧·仁頓扎西一把抓住死去的下僕胳膊,將其丟在了自己身邊的黑暗之中。

    在他身邊的黑暗之中,便忽而的響起來了可怕的咀嚼聲音。

    “咔嚓”,

    “咔嚓”,

    “咔嚓”。

    在陰森恐怖又黑暗的黑影之中,又在唐卡之中佛菩薩的眼神之下,噶寧輕描淡寫的處置了一條人命,一位上師的下僕,無知道被什麼東西,徹底的啃食成了一張人皮,上面還有帶着血絲的唾液,人皮輕飄飄的飄落在地上,噶寧·仁頓扎西看了一眼,確定品相尚可,於是乎,他將人皮拿了起來,放在了自己的嘴邊,像是在吹羊尿泡一樣,鼓足了腮幫子,開始吹了起來!

    淨室之中,止傳來了噶寧·仁頓扎西單調的聲音。

    “呼~”

    “呼~”

    “呼~”

    便是在幾下的吹動之間,這一張人皮吹動的鼓了起來。

    不消片刻,好像是一個活人一樣,站在了噶寧·仁頓扎西的身邊。

    緊接着,噶寧走了過去,此刻的明法僧感覺到了噶寧·仁頓扎西過來,噶寧·仁頓扎西也無有和他解釋的意思,拿出來了他的剃刀,將明法長老的頭髮割了,放在了自己眼前的碗裏。

    在那裏面,早就有了以“雞血”,“生死草”,“骨灰”“神泉水”等物造好的一味“藥”。

    如今,有了明法上師的頭髮,他便將明法上師的頭髮放在其中,隨後不知道從甚麼地方拿出來了一抔土,放在裏面和成了泥土,也不顧骯髒,雙手在這碗裏面糅合,最後將其塗抹在了人皮之上,仔仔細細,上上下下,無有一處遺漏!

    就在這可怖的一幕之中,這人皮逐漸變得豐盈充實了起來,一張臉上也逐漸變得宛若是明法上師,到了最後,更是和明法上師一般無二!

    便見得在這個時候,噶寧·仁頓扎西直接放出了這人皮,同時示意明法僧無要再壓制這“厲詭”!

    “放開‘厲詭’,叫他跟着這人皮走!”

    噶寧·仁頓扎西直接說道,也無管那“厲詭”聽不聽得到,亦或者這就是一個陽謀!

    他不怕這厲詭聽到!

    止二人一配合,噶寧·仁頓扎西放開了人皮,人皮搖搖晃晃的朝着遠處走去,明法僧則是放開了對於“厲詭”的壓制,這“厲詭”直接從明法僧的影子之中走出來,撞在了這一張人皮裏面。

    頓時,這一張人皮之上,出現了一張緊繃的臉!

    這一張臉就深深的種在了這人皮中間,想要從裏頭鑽將出來!

    看到了這一幕,明法毫無猶豫,他顧不得身邊忽而出現的這個僧人,他雙手再捏“外縛拳印”,眼神之中,精光流轉,威嚴不可侵犯,那如如不動的須彌山蹦碎化作了一輪大日,照耀在了他的頭頂,不住的遮曜四方!

    他連聲密咒曰:“嗡,

    別炸達度,

    撼!”

    “嗡,

    別炸達度,

    撼!”

    在他的連聲密咒之下,本來黑煙滾滾,不甚明亮的酥油燈之上,忽而之間,火光大冒,照亮此處,纖毫畢現。

    便是在這樣的照亮之中,無數火光化作了星星點點,落在了那一張和明法一樣的人皮之上,隨後直接鑽了進去!

    頓時,更大的濃煙從此處出現,一股子人壓根就無可能接受的惡臭,從此間傳來。

    那一張人皮的七竅之中,冒出來滾滾濃煙,隨即他被點燃,化作了一棵人形火炬,這火焰來的快去的更快,就是這麼一下,噶寧·仁頓扎西一揮袖子,將整個“人皮”全部都籠罩在了唐卡大袍的袖子裏面,消失無見。

    隨即,他更是揮舞起來袖子,將周圍的黑煙全部都驅散過去,做完了這些,他方纔看着汗如漿出的明法僧。

    明法僧便是如此,剛纔鬥法耗費了他不少精力,止就算如此,他都從地上站了起來,直面噶寧·仁頓扎西。

    ——他在無盡白塔寺,無見過噶寧·仁頓扎西,但是他不止一次見過噶寧·仁頓扎西的父親,老噶寧老爺,明主大王的神巫。

    噶寧·仁頓扎西和他的父親很相似,更無管是他在扎舉本寺,在金僧的領帶之下,就見過這個僧了,止現在見到這個僧,他卻又和以前又不一樣了,先不說是穿着——他以前不穿這樣的唐卡大袍的,止說是現在的容貌!

    他看起來,有了些許“佛像”。

    雖然言語之間說“佛”無有相貌。

    可是做爲僧人,還無有即身成佛的上師,自然而然,還是會有一顆世俗之心。

    噶寧的身形有了諸多變化,變得越發的莊嚴肅穆了起來,止這樣卻無法打消明法僧心中的塊壘!

    明法僧盯着噶寧說道:“你如何來的?”

    這便是最重要的事情,這是他的精舍,居住在其中的上師,也爲數不少,但是能夠這般直接到了他的經堂之中的,無有幾個!

    他今日能來到他精舍經堂,明日可到了他的身後!

    如何不恐怖?

    噶寧·仁頓扎西談笑之間,想要將這件事情掩埋過去,他說道:“明法上師,你此刻倒是無要去說我是如何來的,你便是要知道你是如去的?

    你難道還不知麼?

    你今日止見了永真,他都無有做出來甚麼事情,你就變成了這般模樣。

    伱難道還不警醒麼?

    你難道還不知曉,永真便是你命定的障礙魔麼?

    都到了如此的地步,你還不懂麼!

    有你無他,有他無你!

    要麼你便斬了他,要麼他就斬了你!

    無有第三條路可選!

    明法,你修持的這‘厲詭身’,佛心一定不可有任何損耗,不可有一絲絲缺漏!

    你卻看看你現在,止見了永真一面,你的‘不動心’搖動的如同發怒的雪山,你的‘出離心’,此刻卻無有能夠幫助的了你!剎那之間,你竟然無有禮佛之心!

    明法,你這模樣,不除掉了你的障礙魔,你化作‘厲詭’的資糧,止不過頃刻之間罷了!

    明法,你的‘厲詭’和你一起,你不死,他不滅!

    永真不死,你必定化作‘厲詭’!”

    噶寧的厲喝化作了一道道執念,捆綁眼前的明法,可是眼前明法上師對此“充耳未聞”。

    他依舊不願回答對方的話語,儘管永真的確是他的障礙魔,可是鑽出來的噶寧!他的危險比永真,止多不少!

    他憑什麼可以知道他的祕密?

    二人在這裏發出的聲音不可謂不大,可是奇異的是,卻沒有人聽到他們的聲音。

    就算是底下丟了一個下僕,也無有人詢問。明法僧此刻倒是安定了下來,他聽着眼前噶寧·仁頓扎西,聽完了慷慨激昂之言語,緩緩的說道:“你之言語,粗粗聽起來有些含義,可是細細想來,噶寧·仁頓扎西,你還無有回答我的疑問。

    你是如何來到這裏?你來這裏,究竟又有何言語?

    你難道止菩薩心腸,特意來指點我?亦或者是,還有甚麼別的說頭,要和我仔細言說一下?都明說了罷!剛纔你之施展,我看出來,壓根就不是佛法!你到底是甚麼東西?”

    明法上師不爲所動,旁人是無可能無緣無故的幫助自己的,他之所行一切,皆有因由,聽到了明法的言語,噶寧·仁頓扎西說道:“我若是說我無有緣頭,你也是不信的,那我便說了,理由你也應清楚——永真不止是你的障礙魔,他亦是我的障礙魔。

    你除掉了永真,便不須我除掉了他,自然,要是你我合力,會少了許多波瀾,扎舉本寺的戒律,你我便都清楚得很,止須得不被人發現——我知你應有如此的咒力,你我便是共同出手,自然可除掉了他——”

    “且不說這個,噶寧·仁頓扎西,我是詢問你如何知道我之情形。

    永真可能是我的障礙魔,你亦如是!”

    明法長老直接斷了噶寧·仁頓扎西的話語,就如此看着他,明顯是眼前的噶寧·扎西頓珠今日說不出緣由,他動不動永真,尚且是未可之數,但是對噶寧·仁頓扎西動手,卻是一定的。

    噶寧·仁頓扎西看着明法長老,忽而之間,他的神情變了起來,變得陰冷無情,止這個樣子,就好像是雪山一樣,就在那裏,卻無有一絲絲的情感,止餘下來無盡的智慧和理性,他言語說道:“明法,無管如何,其實你都無有甚方法來解決自己的事情,你止能和我合謀!

    在這座廟子之中,隱藏着無量如海一般的祕密,你止以爲你的祕密,是不可言說的,不可告知於他人的。

    我實話告訴於你,你身上帶着的這一尊‘厲詭’,亦不過是殘缺罷了!他是你們當年的主持法尊,建立了無盡白塔寺的那位‘呼圖克圖’從‘扎舉本寺’帶走的‘祕密’之一!

    這樣的‘祕密’,在扎舉本寺之中,還有不少!你的祕密在我看來,不值一提!可永真的祕密,我便告知於你,他的祕密,還在你之上!我須得在今年過第五階次第考學,就算是有幾個轉世佛子,我亦不放在眼裏。

    可是忽而出現了一個永真——這便不可能,我根本無有看到過我的未來之中,有永真的影子——”

    明法僧無有說話,但是他聽到此處,心中已然一凜。

    止從對方的言語之中,他聽到了諸多不可思議之言語,未有說出之信息。

    這些信息之中,有一條便是對方這個噶寧僧,可見得未來!

    對於大上師來說,短暫的窺視未來並無是甚麼不可思議之事情,密法域便有不止一種手段,可以看清楚自己的未來。

    但是那是對於大上師所言並不困難,可是對於噶寧這樣的上師來說,這樣的窺視未來,難如登天,所以噶寧身上,也充滿了祕密。

    噶寧的言語,更像是一位從扎舉本寺轉世了無可計數的老佛爺!

    說完了話,噶寧知道自己僅僅憑藉言語,是無能惑亂明法之心。

    於是他從自己身上拿出來了誠意,詭韻瀰漫之下,噶寧將一物從自己身上掏了出來,說道:“既然你還不願意,那我可助你將你身上的‘厲詭’‘束縛’,叫其暫時陷入沉睡之中。

    他這般時日無可能傷害你,並且藉助這一段時日,我也可幫助你‘降服’了你身上的這‘厲詭’。

    止無管如何,你須得和我合力,一起除掉永真。”

    噶寧最後定下來了基調,開口說道:“永真不死,我心不寧。”

    ……

    月亮如晝。

    明法精舍隔壁之隔壁。

    陸峯看着“人皮古卷”上栩栩如生之物,如同看了一場大戲。無管是噶寧,還是明法,他們的底細,都被陸峯如今看了一個七八成,他們所施展出來的手段,都如實的出現在了陸峯面前。

    ——在他們開始動手的時候,“人皮古卷”之上,有一雙無形大手就繪畫出來了一幅幅場景,叫陸峯觀看。

    先是無形大手用勾線白描出了一道妖魔厲詭來,隨後又逐漸上色,陸峯看的仔細,這一雙無形的大手,先畫出來的是明法上師的臉,畫完了之後,卻又在他的身後,出現了一尊“夜叉王”的形象來。

    這夜叉王雙臂之間,看押着明法上師,隨即又附着在了明法上師的身上,又從明法上師身上退了出去,明法上師不像是在降服厲詭,倒像是被厲詭降服!

    陸峯雖然無可得見明法上師此刻在自己精舍之中的面貌,但是他亦是第一次見到“人皮古卷”這樣的將一隻“厲詭”的形成和變化都從畫上表達了出來。

    那也就是說,就在剛纔,明法長老應是被“厲詭”纏身,隨後被“厲詭”附身,最後從“厲詭”手下出來,整個過程,陸峯無在現場,卻看的清清楚楚,對於這個道理,他也明明白白!

    明法上師,對於自己身邊的厲詭,無可奈何耶!

    陸峯撥動着自己的念珠,心思流轉之間,想到許多。

    ‘看來在廟子之中,那夜叉神像果然是有問題。

    明法放出來了夜叉王,止這夜叉王,以明法的佛法,看來尚且是降服不得,原本是上師要騎着厲詭,現在看起來,厲詭卻是把上師騎上了!

    明法距離化作厲詭,無有多少距離了,但是除了明法,還有一個噶寧……噶寧又是甚麼?他似乎,已然不再是單純的僧人了。’

    相比較於被夜叉厲詭附體的明法,出現在上面的噶寧,就顯得有些令人擔憂了。

    陸峯看到了這上面的噶寧,在他“全盛”的時候,他是化作了一尊“厲詭”。

    但是這一尊“厲詭”,最前面是一張“噶寧·仁頓扎西”自己的頭,在那臉的左邊,是一隻狼頭,在那臉的右邊,是一隻“神巫”的頭。

    除此之外,還有二首!

    這是一尊五首七臂之怪物。

    須知得,就算是密法域許多護法神,每一個手臂,每一個裝飾,每一個器官,每一個表情,都有諸多的含義。譬如護法神,看起來雖然猙獰可怖,世人畏懼,但是就陸峯所見得諸多護法神,菩薩,佛,都多以偶數,少見奇數手臂,這些護法神的諸多表現,都是自有含義的。

    噶寧身上這些含義,到底是甚麼?

    並且就此看起來,現在難纏的敵手,反而並非是“高”他一個階次第的明法,是和他一個階次第學位的噶寧?

    “誅魔!”

    陸峯伸手撫摸了一下“人皮古卷”,雙手合十,說實話,他並無恐懼害怕,應他是在這扎舉本寺這個廟子裏面,止這二人無可能掀翻了扎舉本寺的桌子,扎舉本寺無有上師可以剋制他們,否則的話,止大家都要在規則之中鬥法。

    他們有些手段,就施展不出來,就和當年明法長老,無有在無盡白塔寺誅殺了他一般。

    那時候的他,甚麼都無有。

    現在的他,卻早就和以前,今非昔比了!

    那日,他無死亡,今時,更不可能!既然他們掀不翻桌子,那陸峯,就辯經辯死他們!

    看完了一場大戲,陸峯等候許久,也無有見到更多的場面,他便將人皮古卷放在自己面前,開始今日的修持,明天大日升起來的時候,就還有諸多事情要做哩。

    “人皮古卷”之上,冷冷清清。

    止餘下來了徹底化作人形的明法和噶寧二人,他們“孤單”的着落在了“人皮古卷“之上,無知道在做甚麼,陸峯卻早已堆砌出來了”曼荼羅“,開始今日的密咒,隨後更是再開喉輪,務必要在一個月時間之內,完成自己的”脣槍舌劍“!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