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再見明理長老(中)

類別:玄幻奇幻 作者:夜半探窗字數:3985更新時間:24/06/27 05:19:31
    “佛子?”

    陸峯對此不置可否,毫無疑問,在密法域,佛子是一個殊勝的詞語,雖然許多小寺廟之中亦有佛子的誕生,並且在密法域這個地方,隱藏着無數的祕密,有的時候,一座不起眼的小寺廟,甚至可能傳承了數不清的時間,甚至還有伏藏傳承,但是這些都和陸峯無有關係。

    陸峯/扎薩所在的甘耶寺,可能很古老,亦可能建立寺廟的地方十分特殊,但是那裏面的主持尊者現在已經無有了再度轉世,他還是一位尊貴的“呼畢勒罕”,但是“呼畢勒罕”無有了轉世身,也無有了廟子裏面上師們給他尋找轉世身,那他也止不過是空掛着一個“呼畢勒罕”的名號在,並且因爲這個名號還在,廟子的情況變得也極其的複雜。

    所以就算是主持尊者有“呼畢勒罕”的轉世身,那也不是他,也輪不到他——只有在主持尊者圓寂的時候,才會有新的佛子出現,作爲轉世,可是主持尊者和法寺一起被厲詭消滅的時候,陸峯已經是一個合格的學經僧,沒有一個他那樣大的學經僧變成甘耶寺佛子的可能。

    所以他不是佛子,他學習的快,是因爲他的資糧和佛緣。

    陸峯無有給羅仁·次旦仁珠解釋自己這一次辯經的水平突飛猛進是甚麼原因,便是他也無有想再次如此“提高”自己的水平,提升效果好嗎?拿命拼的。

    不管是班智達上師的講經,還是“蓮花欽造法寺”之中嚴苛的辯經儀式,隨時隨地死亡的威脅,還有最後的覆盤,都仰仗的是陸峯自己的心性和他的人皮古卷的智慧資糧源源不斷的加持,如火供一樣,源源不斷的幫助陸峯往前行走。

    叫陸峯在一羣扎舉本寺的上師,“蓮花欽造法寺”的上師之中,暫時穩住跟腳,便是如此,他都差點的被割掉腦袋,要是辯經繼續下去,難度升級,陸峯也無能保證自己不被割掉了腦袋,能夠在密法域這樣殘酷的地界爬上去的上師,每一位都是有真材實料的——便是身後的靠山,亦也是真材實料的一種,密法域從來不在意力出於外的情況,龐大的家族便也是資糧的一種。

    陸峯現在所能依仗的,便也只有佛法二字了,只有自己佛法精深了,自己才有安全感。

    他叫白瑪和侍從僧們收拾一下行李,開始準備自己這一次的離開了,他現在要去的地方是“明理長老莊園”,他須得去見見自己的“本尊上師”,看看可否通過自己的“本尊上師”,藉着這一次的“智慧資糧”,學成第五階次第學位須得學會的所有經文,還有小五明之中的“字典”尋摸的過來,方便自己切割雜湖朗諾山上的“魔口大輪”。

    陸峯便只是能削減一點點“魔口大輪”在自己身上,便就已經十分的心滿意足了,“魔口大輪”威力到底如何,陸峯是不知道的,這也不是他須得“魔口大輪”的必要之原因,他之所以須得這“魔口大輪”,是因爲這“魔口大輪”有一點殊勝的地方在於,它可以消解自己身上血海一樣的“業力”。

    便止這一樣,就足夠陸峯對它勢在必得了。

    止這一次出去,他須得將才旦倫珠帶在自己身邊,時時刻刻的悉心教導,無管如何,才旦倫珠這個“天授者”,便都是一個珍惜的人兒,他還是陸峯的學生,對於自己的學生,還是要認真教授的。

    並且在這一次出去之前,陸峯又給自己的侍從僧們講了經文,叫他們須得牢牢地記住,背會,並且將這些經文寫在了雪地上面,叫他們在另外的地上臨摹,在他回來之後,他是要考校功課的,不管如何,作爲一個僧侶,會唸經,是最基本最基本的素養,便是做“業巴”的功課,陸峯回來教育他們。

    並且這一次出去,也無用多少人來來去去的護送,這裏便就陸峯一個人最厲害,再帶着其餘的人便都是拖累,反倒是不好,他止須帶着白瑪護法神,叫她化作白牛,自己坐在上面即可,自然,最後還帶真識上師。

    真識上師自然也答應了,但是他無有護法神,陸峯問起來他護法神的事情,真識上師說的理由倒是出乎了陸峯的意料,真識上師修行的是“獅面空行母”密咒,“獅面空行母”祕法便十分的霸道,陸峯無有看到他的法器——那些法器之中,嘎巴拉法器佔比極多,並且,修行了這“獅面空行母密咒”的上師,並不在自己身邊豢養厲詭護法神。

    這也和“獅面空行母”的密咒有關,修行此密咒的人,無有甚麼豢養護法神的必要,反而是直接將這些厲詭全部都撕碎了,叫它們都化作了淨土的資糧,才是最簡單最正常的手段,所以修行了這個密咒的上師,大多都不會降服厲詭,恰恰相反,他們都是直接將厲詭和障礙魔全部都撕碎的。

    所以真識上師便說自己只能走過去。

    二人達成合意,

    陸峯此次不但是將人皮古卷和卷軸、財寶天王示意的財富都帶在身上,還帶了一把子金珠,用以供養自己的“本尊上師”“明理長老”,順便還要從明理長老的莊園之中換取諸多物資來。

    準確妥當,便要出發了,幾位奴僕都將陸峯送走,他們都十分捨不得上師,其中旺傑大着膽子,給陸峯磕了一個長頭說道:“上師呀,你這才在廟子裏面住了幾天便就要走,我們都想你呀,上師。

    無有了上師,我們便像是小羊羔子沒有了母親,連吃飯都不得香甜了呀上師。”

    陸峯微笑着爲他們每一個人都撫摸了頭頂,賜予了祝福說道:“便總是要走的,止你們不要緊張,這一會我倒是要在這裏住好幾年的,等到我回來了,一切便都會安定,我去向外頭去求取菩薩的保佑和真經,這一次我回來了,自然就帶着菩薩的祝福回來了。

    伱們要是真的想我,便去那邊疊瑪尼堆,在那邊轉山,我會聽到你們的聲音的,菩薩會把你們的聲音順着風馬傳遞過來,傳遞在我的耳邊的。

    我也會聽到了你們的聲音的。”

    他說完了之後,白瑪化作了白色的犛牛,真識上師無有坐在馱馬上,一般的馱馬是跟不住白瑪的,所以他自己走,不過真識上師對於這個安排,也無有什麼意見,止走路罷了。

    陸峯現在要去的便是速去速回,他說的無有錯誤,他是要在自己的廟子裏面好好的修行的,他有了第五階次第學位考取之後,才能有的“出離心”,所以這樣,他就算是無有學位,但是他有這個資質,他就有了可以繼續將密咒往上學習的資格。

    就有了將佛法修爲更加學習的精深的資格。

    如此一來,等待他將第五階次第的上師應該學習的那諸般知識都學會了,到了扎舉本寺,他就可以一舉考取第五階次第學位的考試,得到學位,還可以再用一年的時間,在廟子裏面學習第四階次第需要學習的知識,考取第四階次第的僧人學位,無情縮短自己的考試、學習時間,達成第三階次第的資糧準備,做好可以去甘耶寺作爲主持法臺的基礎準備之一。

    這些舉動,也就是所謂的“厚積薄發”。

    他在這裏的時間是一定而又不可調整的,因爲但凡“無盡白塔寺”的“主持尊者”還活着,廟子裏面還是由土司和宗本貴族把持的局面,他便輕易得不到舉薦信,無法進入扎舉本寺學習。

    “三足鼎立”的結構太過於穩固了,況且陸峯越是修行,越是覺得主持尊者將他們遣散離開的原因,無可能那麼簡單,仔細想了想,陸峯要是第三階次第的上師,是轉世的佛子,是殊勝的主持,在廟子裏面這麼多年,他怎麼可能會如此簡單輕易的自斷手腳?

    這並不符合他對於主持尊者,或者說是大佛爺們的瞭解,能夠把持一座寺廟那麼多年的主持尊者,便一定不會如此愚蠢,除非他還有別的事情要做——許多宗本貴族和土司家族,他們距離第三階次第實在是太遠了,所以他們都無知道,第三階次第的上師,到底可以做成什麼事情。

    陸峯也是在“蓮華欽造法寺”的辯經之後,方纔察覺到的這件事情。

    這也算是另外一種“知見障”了。

    所以不管無盡白塔寺之中有甚麼混亂,陸峯都不打算摻和進去,他在意的是主持尊者的圓寂時間,不管主持尊者到底有多厲害,但是既然有了“呼畢勒罕”制度的出現,便說明就算是第三階次第這樣的上師,亦也要進行轉世輪迴,不管是這是密法域的鐵律還是有甚麼陸峯不知道的原因,陸峯都願意等待這個時機,等到主持尊者圓寂,新的佛子被恭迎回來的時候,一定會出現混亂。

    無論宗本貴族和土司們表現的多麼正常,那個時候,廟子裏面處處都是破綻,就是他動手的時候了!

    所以行走在了路上,陸峯便詢問了真識上師一些關於扎舉本寺的基本情況,現在無有比真識上師更知道扎舉本寺是甚麼樣子的人了。

    聽到了陸峯的詢問,真識上師也無有隱瞞,他直言說了起來,現在的草原之上,便是要比大冰川以西的這密法域,脈絡“清晰”許多。

    止以前草原上,是諸多王公貴胄,大部落主的天下,許多王公貴胄,都和中原王朝聯繫緊密,形成了巨大的勢力,但是很可惜,現在也無知道因爲什麼原因,這些王公貴胄,大部落主,都隱藏消失了,連扎舉本寺,都無知道他們到底是去了哪裏。

    止這個制度,秩序,開始逐漸消散,一種秩序的退去,一定會帶來另外一種秩序的成長,當時草原上的人止兩種選擇,一種是做王公貴胄的奴僕,還有一種便是進入了廟子裏面,做廟子裏面僧人的奴僕。

    此二者都是可以避免徭役的手段,現在,扎薩克達變成了扎薩克達上師,札薩克變成了札薩克上師,變成了達上師,蘇拉上師,王公貴胄的寢宮,變成了寺廟,寺廟變成了秩序本身,以前對於草原還有掌握的中原王朝亦都無有了蹤跡,去中原王朝的路便都是廟子裏面最大的祕密。

    便是這樣,陸峯若是要以學僧的外來人去扎舉本寺的廟子裏面學習,須得要進行“大佈施”方纔過的舒坦,不然的話,亦是要和廟子裏面本來的那些上師一樣,都是要做活的,這一點,大小寺廟都一樣,用錢開道,不養閒人,並且扎舉本寺之中,底下的學經僧和第六階次第上師,亦或者往上的佛爺之中,“派系”這一點很明顯。

    用真識上師的話說,“你便是要挑選一位來站着,是同鄉也好,是其餘人也罷,便須得和其餘人站在一起,否則的話,便會受到排擠,欺負!一般來說,無盡白塔寺的上師,便是和無盡白塔寺的上師在一起,若是你們的‘呼畢勒罕’進入了廟子,那便是要跟着你們的‘呼畢勒罕’一起,進行學習的。”

    陸峯聞言瞭然,知道這扎舉本寺也不是一個好進去的地兒,等到陸峯問起來了考取第四階次第的僧人學位是否困難之後,真識上師似乎毫不意外,他好似是知道永真上師是要問他這個問題。

    他正色說道:“永真上師呀,第四階次第的上師,便是扎舉本寺一年考取的也無有多少,除了一些廟子裏面的佛子和佛爺,就算是本寺的上師,考取的也不多,到了第四階次第,應如何言語呢?

    第四階次第的上師,比之於第五階次第的上師,是要立論的,這個時候,便不是看誰引用經文多的時候了,是看誰理解的透徹的時候了,上師呀,你可能不知道,第四階次第上師辯經的時候,甚至會偶有出現異狀!

    便如天降繁花,地涌金蓮之類,甚至還有上師在辯經的時候,天邊出現了五方佛的模樣,導致對方佛性破碎,當場化作厲詭,被對方的上師降服。

    難呀,上師,難呀,上師!便是一個僧,用十年,二十年的苦修,有的時候都不得有第四階次第的學位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