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一個皇宮,兩處謎團
類別:
女生頻道
作者:
深海油條字數:2018更新時間:24/07/24 21:02:22
“怎麼了?”
循音滿臉疑惑,看着蘇斐然和玉銷震驚地瞪大眼睛,沉默不語。
蘇斐然把達利園出現了童書一事和對長命鎖的推測告訴了循音,然後循音表情也變成了O。O。
她用纖纖玉手捂住薄脣,雙眸圓睜,難以置信地小聲驚呼:“不會吧?近些日子,最後一批秋季捕撈的飛蟹入宮,小廚房一直在變着花樣地做蟹。我看昨天玉流也端過清蒸飛蟹進殿,難道嫺妃娘娘並沒有吃?”
懷孕之人不能吃生冷寒涼事物,螃蟹性寒,孕婦食之易滑胎。
嬪妃懷孕是天大的大事,關乎龍嗣繼承。每位懷孕的嬪妃都會被皇帝指定太醫從旁照拂,就算林岫青不知道孕期的禁忌,太醫也不可能不知道。
玉銷悶頭苦想:“難道她昨日才發現自己懷孕?”
“依我看,咱們也別瞎猜了。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呢?”
蘇斐然決定流言止於智者,大義凜然地制止兩位侍女胡亂議論,
“嫺妃娘娘既然沒告訴我們,就說明她想暫且瞞下此事。咱們只需做好自己,等她想公開的時候,再去道賀也不遲。”
玉銷和循音對蘇斐然肅然起敬:“不愧是主子,處事就是沉穩淡定,到底是我們太急躁輕浮了!不過主子,爲什麼您突然穿起了外衫?難道您要出門嗎?”
蘇斐然輕咳一聲,眼神瞟到地上,“總在屋內呆着,有些悶得慌,我去永寧殿轉轉。”
“永寧殿?”玉銷和循音疑惑地對視。
“絕對不是爲了問嫺妃娘娘懷孕的事,”蘇斐然匆忙分辨道,開口卻欲蓋彌彰,“只是爲了換些名家詩集回來鑑賞!”
“那不如我帶主子去達利園——”
“拜拜!”蘇斐然揮了揮手,像逃跑一樣披上外衫就溜到殿外,動作快到要留下好幾道殘影,“你們不用跟着了!閒得無聊就在家裏打掃打掃、睡睡覺,別來找我!”
循音急道:“這不合規矩!”
玉銷攔下想跟着衝出去的循音,搖了搖頭,然後朝着蘇斐然離去的方位露出一個玩味的笑。
該死的好奇心不會放過任何人!
......
永寧殿。
“對江北太守花貝的調查俱已結束。”大理司直宋春遠事無巨細地向秦奉安彙報道,“遵聖上之命,此番調查全程爲祕密進行,尤其是未讓林少卿知曉。”
秦奉安點點頭:“一個月的時間,可還足夠?”
“足夠了。“宋春遠回道,聲音平靜而堅定,“微臣調遣了不少大理寺屬下的人前往走訪花貝的親朋好友,並在他身邊祕密植入了幾位可靠的親信。原本以爲一個月的時間恐怕不足以獲取花貝的信任,然而這花貝卻自視甚高,輕浮狂妄,並未對我們有所警惕。“
他頓了頓,神色間隱隱透出一絲冷意,繼續說道:“微臣的人行事幹練,僅僅半月便已蒐集到花貝勾結外域的諸多罪證。餘下的半月,微臣命他們進一步詳加驗證,將這些證據整理妥當,送抵京城。不出兩日,那些證據便能抵達京城,屆時微臣便能將這些鐵證如山的證據呈交聖上,請聖上定奪。“
“幹得不錯。”秦奉安不吝稱讚,“那,關於天牢嚴司馬被害一案,可有進展?”
本來宋春遠聽到皇帝的讚許,剛面露喜色,一聽他又提起這茬,臉色立刻垮了下去。
“回陛下,嚴司馬之案......”宋春遠支支吾吾道,“實在撲朔迷離。先前負責此樁案件的是大理寺的張評事和都察院的監察御史林寬,他們二人聯手調查了半個多月,未有任何進展,便將此樁案子託付給了旁人。之後半月,不少評事和御史接手過這樁案件,但都一無所獲。”
“既然沒有確鑿證據,就無法指正是花貝殺了嚴羅生。縱使花貝會因勾結外域收到懲處,但卻無法還嚴羅生身後清名。”秦奉安揉了揉微痛的額角,“寡人從未想過這樁案件這麼難破。它到底有什麼離奇之處,才能比太守勾結外域之案調查起來還要繁複?”
“嚴司馬一案奇就奇在,嚴司馬在天牢待審所住的‘定心居’內,並未發現任何能置人於死地的毒物。但經過仵作剖屍發現,嚴司馬腸胃發黑,定是食用了有毒食物才導致死亡。”宋春遠道,“陛下定也看過張評事的審記。他嚴審當日負責天牢囚犯飯食的御廚,卻發現御廚不僅對此一無所知,而且也與死者和林、花二家並無關係,他沒有道理會做出這等損人不利己之事。”
“排除過金錢交易的可能嗎?”秦奉安不死心地問。
“當日的御廚在膳食署風評良好,還有‘拾金不昧’的美名。張評事搜尋過他的住處,沒有發現來路不明的財產。他的同僚也否認他最近有超出月俸的大花銷,看樣子不像是得到了不義之財。至於花貝那邊,他和他的親信都矢口否認認識宮中御廚和雜役。”
宋春遠對案件的細節記得十分清楚,看樣子是親自調查過。
他看着冥思苦想的皇帝,猶豫片刻後說出了自己的推斷:“而且,據天牢情況來看,御廚反而是最不可能對嚴司馬下毒之人。”
秦奉安一挑眉,問道:“爲何?”
“天牢飯食,一日三餐均爲獄卒統一發放。除非囚犯特意要求,否則發到犯人犯人手裏的餐食都是一模一樣的。就算御廚在某份食盒中下毒,他也並不確定這份食盒會落到他想毒害的人手中。”
秦奉安驟然明白這樁案件難破的地方在哪——食盒竟然是隨機發放的。
如果是御廚下毒,那麼獄卒必然也是同夥,只有二人合夥才能確保有毒的飯食能交到正確的人手上。
似是看出秦奉安所想,宋春遠道:“當日執勤的獄卒也都一一調查過,他們與御廚並不熟絡。況且,那些飯盒上也沒有明顯標記。”
案件的關鍵就在於,毒從口入,但犯人究竟是如何中毒的?
總不可能是此案與花貝無關,純粹是無良御廚報復社會,隨機投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