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怎麼又是你侍寢
類別:
女生頻道
作者:
深海油條字數:2052更新時間:24/06/27 05:19:28
在一片歡聲笑語中,盛大的後宮宴會落下帷幕。
秦奉安看宮廷樂師們辛苦,慷慨地獎賞了一大筆加班費,省着他們的家眷還得搞種小菜擺小攤之類的副業。
宮廷樂師們感恩戴德,跪地點頭如搗蒜。雖說是感激,但這羣人一熬到下班時間,個個收琴盒的收琴盒,疊椅子的疊椅子,不一會兒就全部溜之大吉,一點兒沒有把公司當家裏的意思。
樂師走光了,絲竹聲終於停歇。許是少了音樂助興,會場裏竟顯得有些空曠,衆人紛紛打起了哈欠,等着皇帝發話散會。
蘇斐然這一天過下來,塵世七情六慾都體驗了一遍,只想趕快回房睡覺。
然而,秦奉安別有意味地看她一眼,她就知道今晚又睡不成好覺了。
果不其然,待衆人回到自己宮中後,不一會兒小樂子就來到紫宸宮東閣樓,說聖上要琉容華侍寢。
謝芝綺在東閣樓略坐了坐,聽到聖上勞累一天還要見蘇斐然,眼睛頓時瞪得像銅鈴。
“姐姐真是好福氣!我本以爲今天聖上會召幸曾貴人,或是嫺妃娘娘。”謝芝綺嘆道,“看來姐姐這一覺是睡不成了。”
有眼人都看得出來,今夜股東大會上,最出彩的莫過於曾文昕和林岫青,聖上都被這二人的才藝表演所蠱惑。只是不知爲何,秦奉安卻還是舊情難捨,選擇了蘇斐然。
蘇斐然對着小樂子應下來,竟發現自己沒有想象中的抗拒。
雖說不能好好歇息,但還有一樁事沒有瞭解,正好與秦奉安在永寧殿一敘。
送走謝芝綺後,蘇斐然命循音帶上沾染污水的抽象畫,移步永寧殿。
令她訝異的是,秦奉安堂堂皇帝,竟然站在永寧殿臺階前等她,還拿着一件狐皮大氅。這件大氅和他贈予嫺妃那件很相像,只不過上面沒那麼多亂七八糟的裝飾。
見到蘇斐然帶着侍女披星戴月趕來,秦奉安臉上平添一抹甜膩膩的微笑。他上前幾步,親切地爲蘇斐然披上大衣,柔聲細語道:“然然,夜寒露重,小心着涼。”
蘇斐然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她嚇得慌忙後退幾步,身形踉蹌了一下,差點摔倒。
“不是,大哥,你幹嘛!!!!咱們有話好好說!!!!別起手就放大!!!!”蘇斐然抱頭哀嚎。
然後,誰是“然然”啊!!!!
秦奉安暗地嘆了口氣,果然galgame裏的撩妹方式太誇張了。
“不開玩笑了,進來吧。”秦奉安輕咳一聲,有點尷尬。
只有他才知道,剛纔並不是開玩笑,而是一個情竇初開的宅男爲了追求女生做的一些小嘗試。
蘇斐然結接過玉銷手裏的畫,讓她去暖和的偏殿休憩,自己則戒備地盯着秦奉安,警告道:“別再搞事,小心我把你編進話本。”
秦奉安連忙擺手賠笑:“不敢不敢。”
二人前腳跟後腳走入永寧殿這個嘮嗑聖地,秦奉安爲二人沏上一壺熱茶,又爲蘇斐然特意準備了新鮮牛乳和冰糖。蘇斐然樂呵呵地盤腿坐在榻上,心裏稱讚道,秦奉安這傢伙還是挺貼心的。
“你有事要跟我說?”蘇斐然問。
“沒事就不能叫你來?”秦奉安反問,“我看你來得也挺積極啊,琉容華。”
“你閒得沒事,我卻有事。”
蘇斐然一邊說着,一邊把長幅畫卷攤開,引秦奉安來看。
“這是?”秦奉安不解。
透過紙面的污漬,他能隱約看到畫幅上的畫是蘇斐然一如既往的抽象畫風,不過與從前不同的是,這次的抽象融合了二人都熟知的現代風景,因此別有一番風味。比如這幅《星月夜外灘圖》,嗯......令人回味無窮。
當然,蘇斐然的畫技在這半月以來也有所長進,是從0到0.1的進步。
“這畫怎麼搞得這麼髒?”秦奉安皺眉。如若畫面上沒有污漬,這本應是一幅佳作。
蘇斐然嘆了口氣道:“這本是我要在股東大會上送給你的禮物,只是不知道哪個環節出了錯,被人嚯嚯成這樣。”
秦奉安神色嚴肅地端詳起畫作上的污漬,仔細一看便知道蘇斐然所言不虛。畫面上的污漬都是呈潑濺形,定是有人蓄意毀壞畫作,目的就是讓蘇斐然獻不成禮。
“真是人心歹毒啊。”秦奉安感嘆道,“不過經過這人的手一加工,你的畫倒是好看上許多。”
嘴貧的懲罰就是蘇斐然迎面而來的一腳,秦奉安嬉皮笑臉躲過踢擊,又道:“不過琉容華的心意之作,我很喜歡。可惜這畫毀了,罰你重畫一幅,明天給我,我掛到達利園讓所有人都來瞻仰。”
重畫是不可能重畫的。
蘇斐然笑道:“誰說這畫毀了的?你要是真喜歡,就尋個潮乎乎的抹布擦一擦。”
秦奉安只當蘇斐然在說笑,便道:“有道是‘覆水難收’。縱使把這紙張和絹布一併擦漏個窟窿,怕也擦不乾淨這上面的污漬吧!”
“你瞧好了。”
蘇斐然歪嘴一笑,用羅帕沾了些皁角水後擰乾,再用潮溼的羅帕往畫紙上一抹——
秦奉安剛要去阻攔,心想這樣肯定會弄壞畫作。沒想到奇蹟的事情發生了,脆弱的紙張不僅沒有被水浸溼、以致破損,反而污漬盡數被羅帕擦了去,露出了畫作本來的模樣。
蘇斐然一張張擦去,將整張畫卷都清理乾淨。《星月夜外灘圖》、《蒙娜麗莎升旗臺》、《睡蓮三峽大壩》、《格爾尼卡日月潭》、《勝利之舞避暑山莊》、《1948年第五號冰雪大世界》都一一浮出水面,完整地展露在秦奉安眼前。
這些畫作不僅完整無缺,而且顏色豔麗,絲毫沒有晾乾後褪色的跡象。
秦奉安心道奇了怪了,伸手摸了摸畫紙,感覺有什麼又黏又滑的東西附着在紙張表層。想必就是這層類似保護膜一樣的東西使畫作免於被水暈染,還能鎖住顏料中的色彩。
“這是什麼?”秦奉安驚奇地問。
蘇斐然的鼻子快要翹到天上去,得意洋洋地說:“不必這麼驚訝,這只是我的一點小小的人生經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