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師爺登門黑市赴約
類別:
玄幻奇幻
作者:
尋淚字數:4342更新時間:24/06/27 05:14:21
“終於要結束了!”
在連續數日的勤奮修煉後,唐銘的腿骨經過虎魔鍛骨丹的淬鍊,力量得到了質的飛躍。
“還不夠!”
淬鍊腿骨即將結束之時,唐銘再次吞服虎魔斷骨丹。
他全身被藥力所包圍,彷彿是從古老的符文中提取出來的精華,包含着天地間粹骨力量。
“繼續!”
唐銘雙眼緊閉,身如犬顫蝦驚,全身的法力如同潮水般匯聚於他的雙腿之中。
隨着法力的不斷涌入,唐銘的腿骨開始發生奇異的變化。
“噼噼啪啪……”
骨鳴之音震盪而出,宛如鍋底乾柴炸響,
先是微微顫動,隨後顫動變得愈發劇烈,彷彿有無數微小的生命在骨骼內甦醒。
突然間,一聲聲炸裂的聲響從他的腿骨中爆發出來,如同遠古的雷鳴在夜空中迴響,震撼人心。
“筋骨爲始,原來是是說養身五鏡之中,筋骨越強,越是容易鑄就不漏真體。換血如汞,煉髓如霜,筋骨不強何以生血,何以強髓。”
唐銘心有所感,隨着一道道炸裂的聲響傳來,他嘴角笑容越來越濃郁。
並非骨骼破碎,而是腿骨在淬鍊過程中,內部結構發生根本性的重塑和昇華。
每一次炸裂,都伴隨着腿骨內部能量的重新排列和強化,使得唐銘的骨骼更加堅韌,彷彿蘊含着山嶽的力量。
唐銘的筋肉也開始蛻變,變得更加勻稱有力,每一塊肌肉都如同經過精心雕琢,充滿了鋒芒畢露的氣息。
“呼……”
“筋強骨壯!”
在這一刻,唐銘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力量在自己的身體中涌動,他的雙腿彷彿可以支撐起整個天地,給予他無窮無盡的力量。
“這還只是剛剛淬鍊腿骨,若是鉅鹿山道文淬鍊全身骨骼……那更是……”
完成淬鍊,唐銘緩緩睜開雙眼,他的目光中閃爍着光芒,彷彿能洞察世間一切,
“貧道終於成爲了一名拔骨境界道士。”
沒有收到請柬,不得李清夢認可又能如何?
依舊擋不住他唐銘的向道之心。
一早,唐銘踏着輕盈的步伐前往傳功閣,他的心情格外舒暢。
當他走進傳功閣,洪真已經在忙活。
看到唐銘的到來,洪真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絲驚訝,顯然是察覺到了唐銘身上的變化。
“唐銘,你這是……”洪真驚訝地問道,他能感覺到唐銘身上散發出的氣息與之前大有不同。
唐銘微笑:“洪老頭兒,僥倖有所進步。”
洪真聽後,臉上露出了由衷的讚賞和喜悅,“好,好,這鬆鶴觀必定有你一席之地!”
“洪老頭兒,我連請柬都沒有,還能入鬆鶴觀?”唐銘狐疑。
“沒有請柬如何?有請柬就能入鬆鶴觀?什麼時候鬆鶴觀要看請柬選弟子了?”
洪真嘟噥着大嘴,“更何況,這發請柬之人……未必就是真正當家做主之人。你小子,儘管安心修行,鬆鶴觀有何難?”
“是,洪老頭兒。”
唐銘心動,原來昨日那人,並非當家做主之人。
夕陽斜照在傳功閣的門前,孫立人帶着雲明道長的歸來打破了院子裏的平靜。
孫立人的聲音顯得有些沉重,“洪老,我奉命將雲明道長毫髮無傷地送了回來。”
他向洪真拱手,然後點頭含笑與唐銘打招呼,的眼神裏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尷尬。
洪真在一旁飲酒,對孫立人的到來似乎並不感到意外。
他眼皮都沒有擡一下,只是淡淡地迴應了一聲,態度中充滿了一種不容置疑的冷漠。
唐銘上前,他看到雲明道長步履蹣跚,面色蒼白,身上還殘留着濃重的血腥味,不禁心中一緊。
他小心翼翼地將雲明道長扶到一旁的座位上,心中暗想:“如此濃重的血腥味,雲明道長在衙門,看來沒少受刑罰。”
孫立人見狀,急忙轉移話題,他抱拳向洪真請求,“洪老,我所來,是爲了求一批浮屠甲。還望洪老,能夠出手,報酬按您的規矩上浮一成。”
洪真終於擡起頭,目光如刀一般掃過孫立人,聲音中帶着不容置疑的決絕,“做不了,請回吧。”
孫立人顯然沒有料到會被如此直接拒絕,他急忙加碼:“上浮兩成。”
洪真這次沒有立刻拒絕,而是轉過頭來看了一眼唐銘,眼中閃過一絲深意:
“讓我弟子來吧,老夫年歲大了,掄不動錘子了。”
唐銘聽後,心中泛起一股暖流,這是洪真對他的信任和幫助。
他向洪真和孫立人點了點頭,表示願意接下這個任務。
雲明道長一直默默地坐在一旁,他的目光在唐銘和洪真之間轉換,眼中不禁露出一絲複雜之色。
孫立人見唐銘答應,臉上終於露出了一抹鬆了口氣的笑容,
“那就有勞唐小師傅了。”
他只是想要戰甲,至於誰來鑄造,結果是一致的。
“唐銘,送送孫師爺吧。”
洪真擺了擺手,似乎很不願意看見孫立人。
“是!”
唐銘應聲,帶着孫立人踏出傳功閣。
黃昏的餘暉灑滿道坊的石徑,唐銘與孫立人並肩行走,兩人的影子在地上拉長。
唐銘轉頭望向孫立人,最終還是開口。
“孫師爺,我有個請求。”
唐銘開門見山地說道,他的聲音格外清晰。
孫立人側目注視唐銘,臉上的表情從驚訝轉爲好奇,“哦?唐小師傅有何吩咐?”
“我想請您幫我尋找一些入階妖軀。”
唐銘道,“我可以按照市價去買!”
入階妖軀關乎他祭煉兵馬和心印神將,是他實力提升極爲重要的一環!
哪怕不修行雲臺八步金磚正經,亦要祭煉兵馬,這幾乎是道士修行的根本之一。
所以哪怕明知道孫立人此人貪財忘義,也不得不與他虛與逶迤了。
孫立人停下腳步,仔細打量唐銘幾眼:“入階妖軀?唐小師傅,你已經能夠祭煉入階法器了?”
“孫師爺,僥倖而已。”唐銘點了點頭,他的臉上露出了一抹微笑。
孫立人眯起眼睛,他的目光變得更加銳利,彷彿能洞察人心:“這確實不是件容易的事,不過……等我消息吧。”
見瞧不出絲毫破綻,便信以爲真,然後他拍了拍唐銘的肩膀,轉身離開。
孫立人離開後,傳功閣內的氣氛突然變得沉重起來。
雲明道長的聲音低沉,帶着一種難以掩飾的憂慮:“洪老,武判官離神,有大恐怖……”
話語中充滿了對武判官離神力量的畏懼。
洪真聽後,眉頭緊蹙,他的手指不自覺地在酒杯上輕輕敲打,顯然是在深思。
“武判官離神……”
雲明道長輕聲重複了一遍,嘴角囁喏,“僅僅一道目光,陳家先祖陰神,差點被擊碎金身而亡。”
他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種當日場面的震撼,不由自主地打了一個寒顫。
“呼……”
洪真吞了幾口老酒,臉色變得更加凝重,他完全能感受到雲明道長話語中所蘊含的恐怖之意。
能讓陳家先祖陰神差點喪命的力量,武判官離神的實力遠超他們的想象。
“嗤……”
剛剛回來的唐銘心頭一顫,武判官離神的實力應該與韓扶鹿不相上下。
甚至他能感覺到,雲溪縣中的風雲變幻,恐怕比他們預想的還要複雜和危險。
“最好,誰都不要找上貧道,貧道只想安心修行。”
唐銘心頭唸叨着,遠離爭鬥安心修行天天向道。
雲明道長見到洪真和唐銘的反應,又補充了一句,“必須小心,儘可能避免與之正面衝突,不然……”
洪真最終緩緩點頭,他的目光落在了唐銘身上,“唐銘,你要記住,雲溪縣的局勢遠比我們看到的要複雜。遇事要冷靜思考,切勿輕舉妄動。”
唐銘深深地看了洪真一眼,鄭重地回答,“洪老,我明白了。”
“唐銘……你……且行且珍惜吧。”
雲明看到唐銘後,再三思索後,低聲道。
“是!”
但此時此刻,唐銘心中泛起波瀾。
難道道爺被勞什子離神盯上了?
不可能吧!
道爺沒做什麼出格的事情啊,怎麼會如此?
思索許久,唐銘想不到絲毫破綻來。
接下來的幾天中,唐銘更爲謹小慎微,修行更爲努力。
“去還是不去呢?”
讓唐銘極爲糾結的是,孫立人給出了邀請,“離神那勞什子是不是盯上道爺了?孫立人不會是要把自己給騙出去吧?”
糾結了一番,唐銘最終還是選擇赴宴。
夜幕如墨,唐銘獨自一人踏入了黑市的狹窄巷道,周圍燈火闌珊,給這本就神祕莫測的地方增添了幾分幽暗的氛圍。
他不由自主地感嘆了一聲,目光掃過那些冷清的攤位。
“這黑市蕭條了如此之多,看來韓扶鹿的清掃效果頗豐。”唐銘低聲自語,步伐不停地向前移動。
就在這時,一個熟悉的聲音突然響起:“唐兄。”
聲音中帶着幾分興奮和意外。
唐銘聞聲轉身,只見陳嘉辰站在一個攤位前,那攤位上擺滿了各種藥材,他的面色看起來既興奮又有些疲憊。
“陳兄,你怎麼在這黑市擺地攤兒?”
唐銘有些驚訝,不禁上前幾步。
陳嘉辰露出一絲苦笑,搖了搖頭,“說來話長,我現在已經搬回了自己家。不好坐吃山空,便入了尋了這巡山郎的活計,以此謀生。”
他的聲音中雖然透露着一絲無奈,但更多的是淡然。
唐銘聽後,思來想去已有所明悟,陳家勢弱,老祖將亡,陳家內鬥紛爭不止,陳嘉辰作爲支脈,自是難以爲繼。
“唐兄,這何首烏當歸足年足月,你拿回去一些泡酒喝。”
陳嘉辰邊說邊忙着收拾藥材,動作熟練而迅速,將一堆藥材包裹起來,往唐銘懷中送。
唐銘不好拒絕陳嘉辰的善意,同時也正好需要藥材:
“陳兄,我恰好要釀製一批藥酒,這裏的藥材我都要了。日後再有藥材,我也可收。”
二人隨後爭執了良久,最終唐銘執意將三兩銀子塞進陳嘉辰的懷裏。
看着陳嘉辰收下銀子,唐銘心中一暖,對這位朋友的未來充滿了期待。
當陳嘉辰轉身離去時,唐銘注意到了他的走路姿態,流暢而穩健,每一步都顯得異常輕盈。
再想到剛纔的推搡,唐銘心中驚異:
“原來他幾乎已經磨皮圓滿了。”
陳嘉辰這天賦委實驚人,儼然第二個朱天佑。
……
陳嘉辰踏入那間昏暗的小屋,手中提着一罈劣酒,他的臉上帶着一天的疲憊和塵埃。
桌上隨意地丟下那壇酒,聲音中透露出一絲無奈和關心:
“老邋遢,明天我還要巡山。你悠着點兒,別再把自己給喝醉了,可沒人那麼巧把你從山裏撿回來。”
屋角,老邋遢那一身破爛不堪的衣物,和那雙能看見十根腳趾的破草鞋,百無聊賴地躺在地上。
他一聞到酒香,兩眼頓時放光,像是找到了寶貝一樣,立刻撲上去。
緊緊抱住那壇酒,然後退到牆角,開始大口大口地猛灌。
“小心一點,別噎着了,沒人跟你爭搶。”
陳嘉辰看着這一幕,心中五味雜陳,卻也無可奈何。
他轉身走向廚房,開始忙碌起來,準備晚餐。
廚房裏的燈光昏暗,但他的動作熟練,似乎在這種生活中已經找到了一絲屬於自己的安寧。
他的聲音隨着烹飪的聲響飄出廚房:“牆縫裏有三兩銀子,我要是回不來,你就拿一兩,然後剩下的二兩銀子送到道坊丁熊手中,再替我說一句抱歉。
然後在跟道坊唐銘說一句,恩情來世再報。”
老邋遢在牆角聽着,似乎有些不耐煩,嘴裏嘟囔着:
“煩不煩,喝個酒嘮叨個沒完。要說自己說,老頭子從不帶話。”
他撩開那亂糟糟的頭髮,露出一張滿是皺紋的老臉,目光深邃:“就你這命格子,這雲溪縣所有的山收不了你命。”
說完,他似乎覺得有些無聊,開始搓動自己髒兮兮的腳縫,然後指尖彈出一團泥,砰的一聲砸在窗紙上,露出了一副舒坦愜意的表情。
隨後,他一屁股蹲在凳子上,用那原味的手指抓起一塊雜麪窩窩,塞進嘴裏,咀嚼的聲音在寂靜的屋子裏顯得格外響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