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黃牙藥酒祈福消災

    只不過入手之間，酒葫蘆的本質便被探析。

    【鉅鹿山鐵葫蘆：從九品】

    【鉅鹿山鐵葫蘆藤所結，被雲溪縣經年釀酒師所摘，九制爲葫蘆酒器，數十年盛裝頭道黃牙藥酒……葫蘆內藏黃牙藥酒釀製牛皮卷】

    【掌御條件：釀酒入門】

    【掌御效果：黃牙藥酒釀製精通，精識百酒，十斤不醉】

    “原來，丁師傅和雲明道長想要的是縣衙黃牙藥酒釀製工藝。”

    唐銘明悟過來，心中揶揄道，“這孫立人果真是鑽錢眼裏去了，挖衙門的牆角。”

    不過，沒有他的貪，何來自己這個中間商賺差價？

    一里一外，唐銘成了最大的獲益者。

    轉了一圈兒，唐銘倒是沒有發現其它合適掌御的物品，不是沒有，而是太貴了，根本不划算。

    最後，花了十兩銀子，從黑市裏買了五十斤採用虎鞭、鹿寶、人蔘、當歸等經年泡製的老藥酒。

    以及拎了四壺黃牙藥酒，以應對當前修行所用。

    回到道坊，讓人搬進自己小院，這才又來到蠟油院。

    “丁師傅。”

    唐銘將鐵葫蘆交給丁熊。

    丁熊見封裝完好，便知道唐銘並沒有好奇：“你就不好奇這是何物？”

    “別介，別告訴我，我可不想麻煩上身，我只想安安穩穩修行。”

    唐銘差點急了，揮手拒絕，一副生怕丁熊把自己拖下水的樣子。

    “就這二兩膽子，怪不得洪老點名讓你出道坊助理消除瘟疫，就該好好磨鍊。”

    丁熊一臉嫌棄，當着唐銘的面，將鐵葫蘆打開，拿筷子搗鼓一番夾出牛皮紙，然後貼身藏好。

    “去就去，大不了我躲在後面。”

    不甚在意此事，唐銘直勾勾盯着丁熊，手指着鐵葫蘆，“這……天怪冷的，要不這……”

    “拿去，拿去……”

    丁熊將鐵葫蘆拋給唐銘，寒暄了幾句便打發了唐銘，趕往內院去見雲明道長。

    道坊釀酒院。

    打着爲洪真釀酒的名義，光明正大學習釀酒。

    酒麴翻曬，糧食比例，發酵成酒，溫度控制，酒精勾兌……

    唐銘釀酒技藝快速提升着，種子生根破土一般流淌在腦海中。

    “謝謝孫師傅指點，若我今後真能釀出佳釀，一定會奉上給您品嚐一番。”

    釀酒入門以後，唐銘拜別釀酒院，出了門便忍不住嘗試掌御鐵葫蘆。

    他這惡補一番，還沒有實操，還真不敢打包票能夠一舉成功。

    “這就是黃牙藥酒釀製工藝？簡直就是法器製作工藝。”

    大量釀酒信息衝擊得他腦袋發懵，連走路都輕飄的，不知道的如同喝了二兩一樣。

    “有意思。”

    唐銘扶着牆，揉着腦袋，慢慢接受大量信息，“除配方意外，釀製過程中，最重要的是以融藥法咒激發藥力溶於酒內。”

    短短時間，唐銘感覺自己釀酒幾十年一般，對黃牙藥酒的釀製過程了然於胸。

    次日，唐銘大開酒缸，酒香撲面而來，惹得小酒在籠子裏焦躁不安。

    “給你酒，讓不讓擼？”

    唐銘不忘與小酒討價還價。

    “嗤……”

    小酒毛髮展開，發出威脅聲音。

    “犟種，聖人蛋。”

    唐銘往小酒飯碗裏倒了一杯老藥酒，趁小酒品味時，擼了兩把倒也沒惹得小酒反抗。

    “口嫌體正直。”

    唐銘有點兒摸清小酒的脾性了。

    在原先酒葫蘆裏打了二斤酒，拎着到了傳功閣，留給洪老頭兒，才又到了蠟油院見丁熊。

    今日，他要隨丁熊出城祈福消災。

    ……

    在鼠疫蔓延的陰霾下，雲溪縣外城的情景變得極爲淒涼。

    瘟疫如同一隻無形的魔爪，緊緊抓住了這片土地上的生靈，生民們的哀嚎和絕望聲構成了一曲悲慘的交響，哀鴻遍野。

    “興百姓苦，亡百姓苦……”

    唐銘他們穿行在外城的街道上，他所見到的一幕幕，都深深刻在了他的心裏。

    街道上，倒塌的房屋和荒廢的店鋪隨處可見，空氣中瀰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悲傷和死亡的氣息。

    路邊，一些生民蜷縮在角落，面色慘白，眼神中充滿了絕望，他們的身邊或許躺着親人的屍體，但已無力再表達哀傷。

    “行行好吧……救救我的孩子”

    唐銘看到了一對母子，母親一面向顧劍堂求救，一面緊緊抱着幼小的孩子，但孩子早已氣息奄奄，母親淚流滿面，卻無力挽回生命的逝去。

    “起開，起開……”

    顧劍堂甩開白色道袍上的腐爛的雙手，看着腥臭血跡以及留下的腐肉，頓時眉頭緊蹙，眸中嫌棄厭惡。

    “呸……臭死了，到這鳥不拉屎的外城賑濟災民消災賑疫，真是受了老鼻子罪了……”

    “一羣流民而已，死則死矣，與我等何干？”

    “顧師兄何必以身犯險‘照顧’那些流民，免得髒了您的手，快快回來讓我等出手便可……”

    唐銘見狀，搖了搖頭，選擇繼續向內走。

    直至靠近一家家庭門前，見到一位老人跪在地上，雙手合十，口中默唸着什麼，他的眼前擺着幾碗餿掉的冷飯，似乎是爲了祭奠什麼。

    老人的眼神中既有堅強也有無盡的悲傷，彷彿在對抗着命運的不公。

    唐銘心中的情緒複雜難以名狀，他繼續深入外城，每一步都如走在刀尖上，看着飽受鼠疫折磨的居民。

    對這些普通居民而言，能吃飽飯穿得暖活得下去，已經是莫大幸福，是期盼已久的盛世。

    但是如此低的訴求，卻仍然得不到滿足。

    他不由得想到前世袁老的禾下乘涼夢，想到了安居樂業的萬民。

    修法，修道，成仙……

    難道不應該是，法周萬物，道濟天下？

    沒有任何嫌隙，唐銘一步步邁向一位病入膏肓，滿面瘡痍的老婦人跟前。

    只見她渾身長滿膿包，頭頂由於膿瘡已大面積脫髮，衣不蔽體，整個人用最省力的方式堆在地上。

    “天地玄宗，萬炁本根。廣修億劫，證吾神通。三界內外，惟道獨尊。體有金光，覆映吾身。視之不見，聽之不聞。包羅天地，養育羣生。受持萬遍，身有光明。三界侍衛，五帝司迎。萬神朝禮，役使雷霆。鬼妖喪膽，精怪亡形。內有霹靂，雷神隱名。洞慧交徹，五炁騰騰。金光速現，覆護吾身。”

    “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手掐法印，金光開明咒徐徐念動，伴隨着法力的消耗，一股天地之力被彙集，然後灌入到老夫人體內。

    金光咒位列道家八大神咒，乃是用途最爲廣泛的幾種咒語。

    除開光、降魔、護體之外。

    還具有全身宿病，一概消除，心火下降，腎水上升，頭清眼亮，五臟清涼，六腑調泰，渾身舒暢，氣力充足等功效。

    當然，其功效強弱，與法力強弱息息相關。

    一道金光開明咒下去，唐銘發現老夫人猶如迴光返照，面色紅潤起來，身上的瘡痍開始結痂。

    “確實有效！”

    確定功效後，唐銘不惜損耗法力，再次施展咒語治病救人。

    直至面前的老夫人病體康泰，瘟疫全除，唐銘才罷手，不知不覺之中金光開明咒已經大成：

    “這就是水火既濟的真功，也正是採天地之正氣，煉日月之精華。”

    隨着金光開明咒的領悟加深，唐銘亦是感覺到這門咒法的非比尋常。

    等到唐銘爲第十位病患驅除瘟疫後，他竟然獲得了功德。

    【救治5位鼠疫病人，獲得1點功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