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1章 帶母親南下

    王主任同意張和平的建議後，就聯繫了首都針織廠，又借了9臺毛衣編織機，並以首都針織廠南鑼鼓巷分廠的名義，申請參加10月的秋季廣交會。

    接着，街道辦臨時騰了兩間屋子出來，供馬麗莉和張和平教10個街道婦女用毛衣編織機。

    衣領、衣袖，以及後續拼接任務，則要等王主任弄到白布、針線後，再安排馬麗莉教其他有縫紉機的婦女做。

    至於南下廣交會的人選，辦事員馬秀珍同志，以及他兒子張和平。

    馬秀珍得知可以南下花都後，每天都笑呵呵的，時不時就去看那10個毛衣女工的進度。

    9月9號，大廣場的紀念堂正式對外開放，首都無數人前去悼念，張和平一家也去排了半天隊。

    陳淑婷爲什麼次次都能入住白雲賓館？

    真相只有一個，她提前訂了房間！

    這不，張和平帶着滿臉新奇的母親、大表姐進入白雲賓館大廳後，就徑直去了總檯，用一口流利的粵語，詢問婷美貿易公司訂的房間。

    這一說關係，不就暴露自己是賣貨的了嗎？

    “我媽媽也不在。”

    主要是，張和平太挑剔，讓她們返工了許多瑕疵件。

    “先生，廣交會期間，我們只接待外國客商！”可能是受過相關的禮儀培訓，總檯這邊的小姑年說話還算客氣。

    女領班瞥了一眼紙上的電話號碼，朝總檯後的小姑娘點了一下頭。

    王主任沒聯繫到白布供應，只能讓大表姐馬麗莉包下這100件的毛衣的衣領、衣袖、拼接工作了，誰讓她家的紡織工人多呢。

    “我問了好幾個部門，你母親作爲公職人員，不適合擔任這個分廠廠長，讓你表姐馬麗莉擔任，怎麼樣？”

    她們還不服！

    結果，張和平用機器半小時編織好了一件，當場教她們做了人。

    很快，電話接通，小姑娘說了兩句，又看向了張和平，“先生，是個小朋友接的電話。”

    王主任倒是想答應這個辦法，但張和平不同意。

    張和平將話筒遞給了女領班，但這個女領班卻很死板。

    隨後，張和平叫了兩個人力三輪車，徑直去了白雲賓館，碰運氣看能否入住。

    張和平最早來參加廣交會的時候，就被花都賓館拒之門外，只能眼睜睜看着日島商人住進去，讓他很是不忿。

    而廣交會開幕前一天的人最多，許多外商都集中在這個時候到花都。

    要問張和平他們佔了乘務員的休息間，乘務員在哪休息？

    出了首都針織廠的家屬樓，張和平無所謂地說道：“算了，他們不讓我們分廠去，我和我媽就自己去，在廣交會門口照樣能賣出去。”

    張和平隨意說道：“還需要一個人當南鑼鼓巷分廠的廠長，到時候好籤合同、蓋章。”

    “你是領導，你說了算。我們今晚就帶公章走，再晚就訂不到旅館了！”

    唐明的聲音從話筒中傳來，讓張和平不由暗鬆了一口氣，差點就睡街上了。

    “我是她的朋友。”張和平有些無奈地問道：“你媽媽在家嗎？”

    總檯小姑娘又瞧了女領班一眼，無奈交出了話筒。

    “我阿公在家……”

    張和平切換成鷹語，“我需要用一下你們的電話，給港島的婷美貿易公司經理打過去，詢問一下，我能否住他們預訂的房間，OK？”

    這年月會說鷹語的，且還是一口標準的劍橋口音，搞得總檯小姑娘不自信了，先道了一聲抱歉，然後就給她們領班打電話上報。

    “能行嗎？”王主任依舊有些猶豫，擔心不符合政策。

    張和平皺眉了，“你家裏有大人在嗎？”

    “我叫張和平，帶了陳淑婷經理要的衣服樣品到花都的白雲賓館，現在需要請陳經理用她的港商身份，幫我訂兩間白雲賓館的房間。不然，我就只能露宿街頭了。”

    老丈人唐明聽懂了張和平的言外之意，“這是賓館的電話嗎？你把電話給賓館經理，我跟他說。”

    “我小媽不在家，伱是哪位？”電話那頭，是9歲三閨女張念的聲音。

    張和平朝小姑娘招手，示意她把話筒拿來。

    關鍵是，他還是沒有參展證的那種小貨郎！

    不過，張和平給馬麗莉的包工包料費用是1塊錢一件，給那10個編織毛衣的街道婦女，算的加工費卻是5毛一件。

    王主任之前向首都針織廠提出參加廣交會後，首都針織廠廠長只答應產品交給他們，由他們廠拿去廣交會上賣。

    “喂，哪位？”

    明明46小時就能到的，硬是被超載搞成了3天4夜！

    13號早上，張和平一行人下了火車後，先問了車站附近的旅館……不好意思，滿員了！

    張和平憑記憶，把電話打到佛城機械廠招待所，也是滿員，且換成了南湖的參展團隊。

    9月20號，那10個編織毛衣的街道婦女，終於完成了100件毛衣。

    ……

    他之後來花都參加廣交會，都得遵守紀律隨團住在一起。

    是夜，張和平帶着母親馬秀珍、大表姐馬麗莉各背一個包，兩手各提一捆衣服，在大姐、二姐的安排下，進了乘務員的軟臥休息間。

    “我不想跟你廢話。”張和平拿起總臺上的紙筆，寫下一串電話號碼，不耐煩地說道：

    “這是婷美貿易公司經理的電話，你們直接問她。”

    話說，廣交會期間，只有東方賓館、白雲賓館（圖中最高那棟）、流花賓館、花都賓館對外商開放，估計不會允許國人住進去。

    現在，他之所以去白雲賓館碰運氣，是因爲小老婆陳淑婷來參加廣交會的時候，都是住的那邊。

    關鍵是，這婆娘都是廣交會前一天才入住白雲賓館。

    “婷美貿易公司的房間只有兩間，而且是華潤公司統一訂的……”

    張和平清了清嗓子，故意沉聲問道：“是陳淑婷經理家嗎？”

    一羣工作都沒有的人，技術又學得慢，還想按工時領錢……想得美哦！

    10月3號，收音機、報紙忽然大篇幅報道陳數學家的事蹟。

    emmm……這是計劃外的休息間，懂的都懂！

    張和平一行雖然不用擠其他車廂，但南下的火車上人太多，火車的速度提不起來。

    尤其是，他們那裏還有幾千斤問題羊毛線！

    很快，一個顯得幹練的女領班快步走了過來。

    “不好意思，先生！”女領班走到總臺前，站在張和平旁邊，迅速掃了一眼張和平等人的裝扮和行李，溫和笑道：“請問你與港島的婷美貿易公司是什麼關係？”

    張和平推測，這是要號召向科學家學習了，進而推出科技是第一生產力！

    9號，張和平跟着王主任去首都針織廠廠長家，卻被廠長夫人告知，廠長去D校學習去了，不知道是不是故意躲着他們！

    先不說首都針織廠會不會幫街道辦的小作坊賣，真要是簽單賣出去了，也會被他們貪下訂單，那可是實打實的業績。

    “先生，我們不能因爲你這個電話是港島的號碼，就擅自讓人住進其他客人的房間……華潤公司來電可以……”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