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1971年除夕

    張和平爲什麼說兵團知青不放探親假是壞消息？

    因爲他們不放探親假，不代表不放假。

    張和平忙着晚出早歸打獵的時候，那幫知青在戰備公路上已經約了好幾場架。

    那些傢伙打完了，就跑到衛生院處理傷勢，然後拿着5分錢號牌，去衛生院食堂乾飯，都是不差錢的主，比插隊知青富裕多了。

    張和平只是在擔心，春節放假期間，巖鼓他們能不能鎮住這些人。

    1月14號，張和平帶着白雲、依樹她們家人拜託他帶的東西，就乘坐返城的空卡車，閃人了！

    之前那點擔心，早被張和平甩到了九霄雲外，南臘鎮百多號人，難道能被一幫小知青欺負了不成？

    話說，趙主任手下的民兵雖然只有八個，平時也不見他們拿槍巡邏，暗地裏卻是有機槍和高射炮的。

    張和平這邊說着話的時候，中院的秦淮茹忽然找了過來，詢問下鄉的事。

    “我之前是在版納1團農場當知青，現在是南臘鎮衛生院的院長，不是知青了。”張和平笑嘻嘻地問道：“棒梗現在還偷東西不？”

    至於剩下的那點老式衣服，都是能賣出去的老款式，張和平就沒多管。

    馬麗莉遲疑問道：“要不，我改成筒裙，你再帶走？”

    “那邊還有些事沒處理完。”正在給莊大爺活絡筋骨的張和平，換了個話題，問道：“今天除夕，怎麼沒見琳姐。”

    上午，張和平提了八片剔了刺的魚肉，以及一些幹木耳、幹蘑菇等山貨，去了告病在家的楊奶奶家裏，聊了一下版納的人和事。

    “和平，工作上的事，就像逆水行舟，不進則退。既然諧和醫院的戴院長願意拉你，你就得抓好這個機會回來，若是等他像我一樣……”楊奶奶說到這裏，嘆了一口氣，沒再說下去。

    張和平隨口說道：“伱應該瞭解過了，插隊知青就是去農村賺工分；插場知青是去兵團農場，每月有28塊錢工資，只是管得比較嚴。”

    1月26號除夕，週二，小雪。

    張和平之前勸過她，趁着楊奶奶還沒退休，先升職加薪，結果她沒聽，整得她現在的工資比二姐張盼娣低了2級。

    最近來賣山貨的老鄉增多了，膽子也大了，全是因爲老爺們讓國營飯店放開了採購，還跟衛生院食堂搞起了競價，emmm……

    “和平，你是什麼知青？”秦淮茹目光灼灼的問道，想要通過張和平的選擇，判斷兩種知青的好壞。

    跟正在坐月子的大姐張招娣說了幾句話，逗了一下侄子侄女，張和平就回後海北岸7號院去了。

    “倒是遇到過一些小毛賊，都被我拆了骨頭，扔路邊了。”張和平收起錢包，笑呵呵地說道：

    “表姐，你等會把裙子包起來，我明天拿去郵寄，順便給你拿幾張版納當地的筒裙圖樣過來。”

    爲這，張和平直接把1團宣傳隊的四輛自行車、三臺相機，以及一堆高三2班同學留下的樂器打包，全送去了3營，整得宣傳隊的慄副隊長苦笑不已。

    多問了她兩句，原來是家裏的成衣囤得有些多，賣不出去。

    爲此，張和平預付了三百塊給大表姐，讓她安心練手藝。

    1月24號，張和平跟還在首都站前臺賣車票的二姐夫打了一聲招呼，然後去了大姐張招娣家裏。

    “沒必要，那邊的女知青也多。”張和平逗了一下3歲半的表侄女。

    前院東廂房的竹子裝修、以及竹編傢俱都有些變形開裂了。

    等把那包裙子拿到郵局寄出去後，張和平去了一趟首都玄武醫院，跟趙醫生和他們院長聊了幾句，又去婦科門外看了一下忙碌的白雲和依樹，這才跑去昆明湖釣魚備年貨。

    等到母親馬秀珍下班，張和平跟她先去南鑼鼓巷95號院轉了一圈。

    “你不讓棒梗裝昏迷了？”張和平戲謔問道。

    次日，張和平畫了幾張版納當地的服飾圖樣，讓大表姐馬麗莉自己琢磨筒裙樣式，做好了寄到南臘鎮衛生院就行。

    張和平帶着母親馬秀珍回去的路上，問道：“媽，棒梗裝昏迷的事，是你說出去的？”

    這年月又沒有流氓罪，你一個單身狗，怕個球！

    至於1團宣傳科改名宣傳隊這事，是因爲軍隊文工團統一改稱宣傳隊；軍隊外的文工團統統解散，想要掃清文藝界的歪風邪氣。

    所以，張和平到景城後，只去景城農場（1團）看了一下賀子江，結果那小子被下放到3營的宣傳隊，半脫產演出去了。

    張和平建議大表姐馬麗莉換木制家具，但她沒有吭聲，表情也不太對。

    接着，他又去南鑼鼓巷街道辦，跟王主任說了會話，探討了一下南臘鎮那幫老爺一直走不掉的原因，這才知道背後還有一張大宣紙的影響。

    秦淮茹看了馬秀珍一眼，訕訕笑道：“這不醒了嘛。”

    “那邊的花布還賣的比較少，這些裙子帶過去，有的是姑娘要。”

    話說，賀子江這小子也是不爭氣，但凡他有點能耐，把劉媛的肚子搞大了，整成事實婚姻，也不至於被下放到3營。

    這個大姐，生了大閨女和兩個兒子後，第四胎又生了個閨女。

    景城刀主任自從轉正後，有意疏遠張和平，哪怕之前中風的錢主任等人已經醒了，也是張和平不找他，他就不搭理張和平。

    “不，不偷了！”秦淮茹趕緊搖頭，然後告辭離去。

    “放心，版納那邊的漂亮姑娘多，我拿這些花裙子過去，能騙幾十個姑娘，嘿嘿……”

    啪！

    張和平的後背遭母親馬秀珍拍了一下，若不是他長高了許多，這一下肯定就錘在他腦袋上了。

    之後，他去後海街道辦轉了一圈，跟齊主任打了聲招呼。

    “你弟的能耐，你還不知道？”馬秀珍把張和平剛收起的錢包拿出來，打開展示了一下，“看吧！至少還有兩千多塊。帶這麼多錢在身上，也不怕被賊偷了去。”

    至於那羣還是沒能回家的老爺們，別以爲他們可憐，他們生活開得好的很。

    張和平看了一下她囤的衣服，花哨的裙子有些多；這算什麼事，張和平拿出三百塊，直接包圓了。

    “不是！”馬秀珍抓着張和平的左手臂，搖頭道：“是那小子在家裏憋不住了，自個跑出去跟那些頑主鬼混，去年被抓進所裏，秦淮茹求到街道辦，才把那小子放出來。”

    “表弟，你買這些裙子，怎麼處理？”馬麗莉有些爲難地說道：“實在不行，我慢慢賣也是可以的。”

    賀子江那小子不在3營，張和平不認識營長，倒是認識其他副職、文書，都是景城農場的老人，只能拜託他們照顧一下賀子江。

    “不過，若是做成筒裙的話，要的人會更多一些。”

    “出國了！”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