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含淚填坑

    1968年2月7日，週三，陰。

    後海北岸7號院外，趙建國與二十幾個同學正在指責剛剛趕過來的劉媛和葉娟。

    賀子江與十幾個同學萎靡地坐在8號院外的空地上，心中有怨氣，卻不敢像趙建國他們那樣發泄。

    “組織委員，明天的火車，你說怎麼辦？”

    “要去，全校一起去！劉媛不是能耐嗎？讓她以學校的名義寫信上報，把全校學生一起弄到版納州去！”

    ……

    高三2班的同學們，火氣大啊！

    只是，當張和平說到傣族姑娘漂亮時，劉媛心中莫名的一慌……

    聽到這話，一羣十八九歲的男生或猥瑣、或希冀、或抿緊了小嘴、或臉色潮紅……

    “你們若不想苦哈哈的幹兩三年的開荒、種樹工作，就得把這個時間差利用起來，大家必須拿出百分之三百的幹勁給外人看。”

    “之前做假肢，大家都知道找橡膠有多難，這是戰略物資，我們國家很缺！”

    爲了將張和平帶去版納州種橡膠，爲了防止他不去，劉媛做了一個大膽的決定，坑全班一起去！

    “換成是我！”張和平義正言辭的說道：“肯定第一時間告訴咱們班的女生，讓她們去給那些傣族姑娘說一說隱私問題，你們說是不是？”

    “明白了吧！”張和平給賀子江遞了一個讚賞的眼神，然後說道：

    “相比於缺水嚴重的陝北地帶，我更願意去物資豐富的版納州；聽說那邊的傣族姑娘漂亮得很，她們在河裏洗澡都不避人的。”

    去年11月底，她跟着康才、王偉那些積極分子去上面學習的時候，偶遇首都25中、64中的學生在商量一起去版納州種橡膠的事。

    “流氓！”葉娟忍不住罵了一聲。

    而葉娟旁邊的劉媛，則一臉複雜地看着張和平，忽然對自己的決定，後悔了！

    “必須的！”趙建國爲了挽回自己的形象，急忙附和道：“換我看到了，我立即向組織委員報告！等組織委員去河邊確認後，我們就向女生彙報。”

    話說，傻柱的手，還是婁半城找人打斷的，不知道算不算報應。

    按婁曉娥原話說的，只要張和平能幫她救出父親，讓嫂子幹什麼都可以。

    劉媛想到張和平對她的疏遠，以及畢業後的分別，心中難受。

    結果，傻柱因爲斷手恢復後使不上力，顛不了勺，廚藝倒退，已經很久沒去過那位大領導家了，害得她白伺候一場。

    “這第一關，思想關！”

    張和平又看了周圍一眼，語氣略帶高昂的說道：“按照這個架勢，國家會不會想辦法安置這些畢業生？”

    “想想前幾年宣傳的知識青年下鄉，想想魔都那一萬多66屆畢業生去邊疆的誓師大會，想想我們爲什麼被當成典型宣傳？”

    張和平等這個同學說完，等其他同學的抱怨發泄後，才繼續說道：“狹隘！”

    張和平原本也對劉媛恨得牙癢癢，他爲了老婆、孩子，都打算當幾年街溜子了，卻遇到這種糟心事。

    “好了，過來聽我說兩句！”張和平坐到7號院門口的臺階上，喊了一聲。

    ……

    有同學抱怨了，“可是，種橡膠需要很長時間啊！燒荒、育苗，等橡膠樹長大，再到割橡膠，那得多少年啊！”

    “我們不是第一批過去種橡膠的，也不是最後一批過去的。所以，別人能吃苦，能爲國家做奉獻，我們爲什麼不能？”

    若不是前幾天他們已經發泄過了，這會怕是要把躲了十多天的劉媛打個半死。

    “你們只看到了你們想看的，卻沒看到全局。”

    就在張和平猶豫，爲了一個口信，值不值得動用楊奶奶的關係救婁半城時，劉大爺上門給劉媛求情來了，想讓張和平南下後，多照顧劉媛一下。

    張和平皺眉盯着路邊的劉媛和葉娟，直到她倆磨磨唧唧走過來後，他才開口說道：

    “我先問一句，明天南下版納州的事，能不能改變？”

    但2月2號，婁曉娥見張和平威風得緊，上門求張和平救她爸婁半城……

    “我寧願去城郊種地！”趙建國不滿插了一嘴。

    “我跟你們說，從全國層面上來看，66屆、67屆，以及我們所處的68屆，有多少初中、高中、中專、大專、大學畢業生？這其中有多少人找到工作了？”

    昨晚6號，婁半城帶着張和平的一句警告，攜全家去了津港，乘船南下。

    “滾蛋！”張和平笑罵一聲，正色道：“好了，不開玩笑了。之所以提到漂亮的傣族姑娘，是提前給你們打預防針。”

    “這個問題，就回到剛纔說的3屆畢業生的安置問題上了。”張和平笑道：“我們這點人能種多少橡膠？”

    而那句警告是，“婁半城，我救你出來，只需要你到港島後，第一時間去一趟九龍塘8號別墅。你做到了，咱們的交情就還在；你若沒做到，哼……”

    “去版納州種橡膠樹，咱們需要過五關斬六將！”

    他最初想讓婁曉娥直接逃到港島去，順便幫他帶一個口信過去，但婁曉娥和她媽沒過去的路子。

    婁曉娥這麼一說，張和平就來興趣了。

    他還向張和平承諾，會在5年內以招兵形式把張和平調離版納州。

    隨着他的話音落下，一衆同學不情不願地坐到了張和平的四周。

    有同學不確定地問道：“組織委員，我們才過去，就當兵離開，不好吧！”

    礙於老劉當初讓張兵住進首都玄武醫院601特需病房的情面，以及這幾年的交情，張和平咬牙認了。

    聽到當兵二字，許多同學的抵觸情緒就降下來了，大家都是有關係的，當兵太簡單了。

    賀子江附和道：“繼承先輩們吃苦耐勞的精神！”

    一衆同學激動鼓掌後，張和平笑着說道：

    “不管是男同學也好，還是女同學也好，都注意了！如果你們跟當地人戀愛，造成了事實婚姻，就真有可能長期留在版納州了。”

    當她聽到那羣學生說，要去版納州種橡膠，至少得做好十年不回來的思想準備時，她心動了！

    然後，救婁半城的小事，交給了老劉，聲稱婁半城是大堂哥的前岳父，那小子不仁，他張和平不能不義。

    “我們只是被樹立起來的典型，做一下帶頭作用，等大批大批的畢業生跟着我們的屁股後面去版納州時，我們就是前輩！”

    據婁曉娥說的，她之前得知傻柱認識一個大領導，便求上門請傻柱幫忙救父。

    “和平哥，她們洗澡的時候穿衣服沒有？”張建國一臉猥瑣地笑着。

    “這是大勢所趨，我們遲早會被安排去下鄉種地。”

    “然後各顯神通，調入版納州的機關單位、工廠、學校、醫院、文工團等等，將橡膠樹留給新人去種，咱們靜等回城調令、或招兵，都明白吧！”

    “明白！”趙建國激動地站了起來，“和平哥果然是咱們班的智慧擔當，大家鼓掌！”

    “如果你們能把持住，離開版納州的方法其實挺多的，比如：當兵！”

    張和平環視一圈，見沒人說話，便再次開口說道：“既然事已成定局，那就先不說之前的事了，說南下的事。”

    “瞧伱那德性！”張和平瞥了趙老六一眼，警告意味濃厚，“城郊種地，你想得挺美！你們看着吧！一旦大規模下鄉，大院子弟九成九會被送到陝北去種地，知道爲什麼嗎？”

    “我聽第一批過去的人說，他們從岸邊路過時，經常看到一些女的在河裏洗澡，還招手叫他們下去一起洗，他們害羞沒敢去。要是換成我的話……”

    “說到這裏，就要說正事了！”張和平嚴肅說道：“從明天2月8號，到大批畢業生南下版納州，中間有幾個月的時間差。”

    “既然大家沒有了思想上的包袱，那就說說第二關，勞動關！”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