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大魚計劃

    “小三，這些飯票、菜票哪來的？”

    馬秀珍看着兒子放桌上的那堆飯菜票，眼皮子直跳，已然忘了是左邊跳災，還是右邊跳災，感覺兩邊都是。

    張和平坐在奶奶身邊，朝母親馬秀珍招了招手，待她靠近後，才小聲說了一下早上的賣魚經歷，並聲稱自己釣魚的運氣特別好。

    馬秀珍還是不敢相信，將桌上的一大堆飯菜票歸攏，裝進了左右衣兜，然後拉開門小跑去了前院，跟三大爺證實。

    “真是釣上來的魚，然後賣給工廠的？”奶奶湊過來，小聲問了句。

    “嗯！我釣的，三大爺帶我進廠賣的。”張和平簡單地解釋了一句。

    奶奶謝二妹聽到此話，不再多言，專心糊火柴盒去了。

    倒是一旁的二姐張盼娣，雙眼熱切地盯着張和平，不知在打什麼主意。

    就在張和平拿起第一冊《黃帝內經》，將中醫術技能掛了10個百分點後，馬秀珍一臉紅暈地跑了回來，又把門關上了。

    “張和平！”

    忽然被母親馬秀珍叫全名，張和平還有些不適應。

    在只有門上裂縫、小洞透光的昏暗小耳房中，馬秀珍掏出飯菜票放在桌上，一臉嚴肅的看着兒子，“釣魚賣給別人，或者賣給軋鋼廠食堂都可以。

    但是，你如果把這些飯票、菜票再轉賣給別人，就會被警察抓，懂嗎？”

    “投機倒把？”張和平很快理解了其中的彎彎繞繞。

    “嗯！”馬秀珍看兒子懂了她的意思，不由鬆了一口氣，“以後，你釣了魚，就直接回家，讓三大爺帶他兒子去賣魚，你別參與進去，記住沒？”

    “記住了！”張和平認真迴應，接着又掏出一把毛票，“媽，這是我之前的賣魚錢。”

    馬秀珍問完錢的來路後，拿着錢又驚又喜。

    驚的是，兒子沒有幹投機倒把的事，有驚無險。

    喜的是，年前家裏還了借糧，丈夫又死要面子，把這月口糧接濟了戰友家屬，導致家裏十分缺錢。

    馬秀珍揉着兒子亂糟糟的頭髮，一時間有些感慨，想着想着，就想到該帶家裏人去洗澡、理髮這些生活瑣碎事情了。

    張和平對那壹兩、貳兩的飯票，以及壹分、貳分的菜票沒有概念，不由問道：“媽，這些飯票、菜票夠我們吃多久？”

    “我還沒數。”馬秀珍說着，就要去數飯菜票。

    “媽，不用數了，飯票合計51斤1兩，菜票合計7元。”

    “正常來說，一人一天需要1斤飯票、6分錢菜票；我們五個人節約一點，一天2斤飯票、2分錢菜票就夠了。”

    一家人又說了會體己話，馬秀珍藏好錢票，又出門去隔壁二大媽那裏問了一下時間，發現已經11點半了。

    她就在考慮，要不要趁中午飯點，把兒子帶回來的6條三斤多重的魚送出去。

    一家人商量後，決定今天中午吃豐盛一點，由張和平拿2斤飯票、2分錢菜票去食堂打飯，馬秀珍帶二女兒去送魚。

    行至中院。

    “天天拿魚出去，也不送我家一條，活該你男人被打死！”

    感知：熟練（33%）.

    張和平與母親、二姐走到中院時，張和平的腳步不由一頓，皺眉看向左邊的賈家，剛纔是賈張氏的聲音！

    窗簾後，賈張氏自以爲隱藏得很好，瞪着三角眼，罵道：“小瘸子，看什麼看！吃那麼多魚，總有一天被魚刺卡死！”

    “老虔婆！”張和平腹誹一聲，緊追兩步，跟上了母親她們，然後一起來到三大爺閻埠貴家門口。

    張和平出面，向分了一半賬，正在興頭上的閻埠貴借了自行車，由母親騎車，載着二姐出去了。

    “和平！”閻埠貴叫住正要外出的張和平，神祕兮兮的問道：“你想不想釣大魚？”

    ……

    紅星軋鋼廠，三食堂打飯窗口。

    “傻柱，你今天給我打滿勺魚肉，再拿兩個大饅頭，我告訴你一件關於許大茂的勁爆消息。”

    何雨柱揮揮手，趕走升騰的白氣，偏頭看向說話之人，“喲！賈東旭！”

    當何雨柱的勺子，在大鍋菜裏左搖右擺，舀出一勺冒尖的酸菜魚乾貨，倒入賈東旭的飯盒後，賈東旭湊近窗口，笑呵呵道：“我剛纔看到許大茂跟着他爸出去相親了。”

    “傻柱，你可得加油了！別讓許大茂趕在你前面結婚，否則，他能嘲笑你一輩子！”

    “嘿！”何雨柱一聽不得勁了，丟下打飯勺，招呼賈東旭來後廚喝酒詳談，又招手叫來一個幫廚替他打飯。

    張和平聽到了賈東旭他們的談話，卻沒當一回事，他現在正萬分懊惱，菜票沒帶夠，買不到油水不錯的酸菜魚。

    聞着前方傳來的酸辣香氣，張和平很不爭氣地咽着口水，感覺給前世的自己丟人了。

    不過，中午能吃到大白饅頭，還有白菜炒油渣，其實也不錯了，比前幾天的伙食好。

    ……

    下午，三大爺閻埠貴騎自行車，載着張和平去了一趟昆明湖。

    在湖邊，閻埠貴一個勁的說着此間傳說。

    “傳說，末代太后經常在這湖裏放生，留下很多稀奇品種的魚。”

    “還有人在這湖裏，見到過三四米長，水缸那麼粗的大魚！”

    張和平沒在意這些傳言，而是看着冰面上那個孤零零滑冰的身影，以及遠處隔得很遠的兩個釣魚佬，想着後海那邊人多嘴雜，不太適合天天去顯眼。

    再有就是，這年月給別人送十斤以上大魚的話，不亞於茅臺、中華。

    “和平，怎麼樣？我們明天來這裏釣？”閻埠貴一臉希冀的說道：“這湖裏肯定有大魚，也比後海那邊安靜，咱們再整一輛自行車，多釣一車去賣！”

    “我跟你說，那些廠領導最喜歡大魚了，大魚價格能翻一番！”

    “嗯！”

    張和平應了一聲，把閻埠貴樂得，滿臉菊花樣。

    “不過……”張和平雙手插袖，使勁跺了跺腳，“想在這裏釣大魚，得準備一些東西。”

    “你說，我看能不能弄到。”

    張和平轉身往回走，一邊活動着取暖，一邊說道：

    “這一來一回，路上就要耽誤兩個半小時。到了這，再用錘子鑿冰的話，小半天就沒了，得弄一個在冰上開孔的手搖鑽杆。”

    “魚竿在這沒用，要用繞風箏線那種纏線盤。”

    “還有魚線、魚鉤、彈簧……”

    兩人一路商量着釣大魚的計劃，笑呵呵回到四合院，卻發現院裏氣氛不對。

    “孩子他媽，出什麼事了？”

    三大媽見閻埠貴與張和平兩手空空，一臉不高興的說道：“賈東旭下午出事了，被機器壓沒了雙腿，晚上估計又要捐錢！”

    閻埠貴一聽要捐錢，老臉一下就垮了。

    “老閻，還有一件事。”三大媽湊過來，瞅了一眼張和平，忽然就閉嘴不說了。

    “嘿！”閻埠貴不高興了，“和平又不是外人，快說！”

    三大媽有些無奈，看了一眼四周，小聲說道：“許富貴給你送了4個雞蛋，要你晚上幫着點。”

    “許大茂又鬧出什麼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