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註定無法成爲棋手的人

    得到勝又力的邀請，鬱江今天的任務算是完成了一半。

    下午，他跟隨勝又力來到一間將棋教室，見到了他的女兒勝又水菜。jj.br>

    這個剛剛二十一歲的年輕女孩兒已經是小有名氣的女職業棋手了。跟她對弈，鬱江終於感受到了遠超電腦帶給他的壓力。

    當然，這種壓力不但沒有讓鬱江氣餒，反而給了他越戰越勇的氣魄。

    勝又力一直在旁邊觀看對局。

    對鬱江水平的瞭解越深，他越是難掩驚駭。

    短短一個下午，鬱江和勝又水菜只下了一局，可就是這一局，鬱江的實力便突飛猛進。從一開始在勝又水菜的攻勢下只能苦苦防守，到後來他已經能從困境中尋找微弱的機會了。

    勝又力原本對鬱江接觸將棋只一週的說法還存有疑慮，可現在，在親眼見識過鬱江的進步速度後，勝又力完全相信了鬱江的話。

    這樣的天才根本沒有欺騙他的必要！

    只可惜鬱江接觸將棋太晚，他如果像大多數棋手一樣從小學習將棋，恐怕早就破了最年輕名人的記錄！

    不過現在開始也不晚！

    「多謝指教！」

    對局最終以鬱江棋差一招落敗而結束，他和勝又水菜同時向對方鞠躬道謝。

    爲了不打擾對局雙方的思考，勝又力在旁邊已經按捺了很久，見他們終於結束對局，他立即熱情地關心鬱江：

    「怎麼樣，體力消耗還可以承受嗎？要不要吃塊巧克力？」

    鬱江的臉色略微有些蒼白。

    他的身體素質本就不算太好，一下午的高強度思考足以消耗掉大部分體力。

    他沒有跟勝又力客氣，接過巧克力道了聲謝。

    勝又力的激動根本遮掩不住，就連勝又水菜都看出來了。

    「爸爸，您有好幾年沒有收過徒了吧？像柴田先生這樣的天才您可千萬不要放過啊！」勝又水菜半開玩笑地說，算是給父親開了個頭。

    勝又力忙不迭地點頭：「是啊，這些年一直沒有遇到能入眼的新人。不過，要是丹也君對將棋感興趣的話，趁我現在水平還沒有落下太多，勉強能教你一些東西。」

    終於來了！

    鬱江等這句話已經等了很長時間，他露出一縷恰到好處的抱歉笑容，順理成章地提出：

    「十分抱歉，勝又先生。其實吸引我接觸將棋的是羽田康晴先生，十多年前他的一局對局讓我深受震撼。我一直夢想着能成爲像他一樣傳奇的將棋選手，只可惜一直到最近才有機會真正開始瞭解將棋。」

    聞言，勝又力的眼中浮起濃郁的失望之色。

    不過他畢竟是一位大度豁達的前輩，倒不至於因爲這點小事就記恨鬱江。

    勝又力反而真正地站到鬱江的角度，替他張羅這件事：「我與羽田先生有幾分交情，可以代爲引薦。你的天資放在哪裏都極爲罕見，羽田先生要是知道你的天賦，大概也是願意見一面的。」

    事情沒辦成之前，勝又力也不敢誇下海口。

    不過他的一句「可以代爲引薦」算是讓鬱江完成了今天的全部任務。

    「真的可以嗎？」鬱江十分自然地露出驚喜的表情，「那真是太感謝您了！」

    勝又力無奈笑道：「我也希望將棋的未來能更有朝氣。你這樣的天才，如果不潛心鑽研將棋，真是浪費天賦啊。」

    「我會謹記您的教誨。」鬱江認真道。

    當然，說是這麼說，他的身份註定永遠不可能把將棋放到生活的第一位。

    勝又力的期盼，大概率要落空了。

    從勝又力那裏出來後，鬱江順便去便利店買了幾份便當。

    他這段時間沉迷將棋無法自拔，清水麗子活得越發灑脫了，以前多多少少還能在家做點半成品的速食，現在除了早餐基本頓頓便當或外賣。

    鬱江提着一兜東西不方便找鑰匙開門，可他敲了幾十秒，清水麗子才踢着拖鞋出來開門。

    清水麗子的頭髮亂糟糟的，人也一副萎靡不振的樣子。

    鬱江皺眉：「你該不會一覺睡到現在吧？」

    「那有什麼關係？」清水麗子打了個哈欠，「昨天跟伊東和西尾討論進貨渠道的事情一直到深夜，最後也沒討論出個所以然來。」

    鬱江把便當遞給清水麗子，站在玄關處換鞋：「現在的賺錢模式更適合已經具備規模的組織，我們這種各項成本還是太大了。」

    「沒辦法，來錢快的手段我們都嘗試過了，只有這種可以長久。」

    清水麗子打開袋子，在裏面找自己愛吃的炸雞便當。

    睡覺的時候不覺得餓，醒來後她就發現自己已經餓得前胸貼後背了。

    「對了。」清水麗子隨口道，「明天我要去射擊俱樂部練習，你跟我一起去吧？」

    「不去。」鬱江毫不猶豫地拒絕了。

    「爲什麼不去？」清水麗子挑眉，「你的槍法應該很好吧，否則也不會落水的時候都不忘收好手槍。而且……」

    清水麗子頓了頓，笑容愈發明媚，「我可是好幾次撞到你在背彈道表了。」

    背彈道表，那是狙擊手才有的習慣。

    對此，鬱江仍然面無表情，不見絲毫波瀾。

    「你看錯了。」他淡淡道。

    常用的彈道表他早已爛熟於心，之所以還要時不時拿出來背一背，主要是這種機械性的運動可以幫助他更快的冷靜下來，讓大腦時刻處於一種理智清醒的狀態。

    「不管有沒有看錯，作爲弟弟，陪姐姐去射擊俱樂部應該是很正常的事情吧？」清水麗子從鞋櫃上方的抽屜裏拿出一張射擊俱樂部的會員卡，硬是塞到了鬱江手中，

    「明天下午兩點，我開車載你去。票已經買好了，你不能拒絕。」

    鬱江：「……」

    脫離組織後他的脾氣是不是表現得太好了？

    要不然清水麗子怎麼敢用這種命令的語氣跟他說話？

    可最終，鬱江也沒有對清水麗子做什麼。

    所謂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爲了自己未來一段時間的清淨日子，他選擇暫時忍耐。

    不就是陪清水麗子去射擊俱樂部嗎？

    去！

    正好有段時間沒接觸過射擊了，利用這個機會找找感覺也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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