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4章、半聖層面的魔修

類別:玄幻奇幻 作者:提筆潑墨字數:4271更新時間:24/06/28 10:35:28
    巽復面對胡文彬的注視,神色顯得十分冰冷,隱隱還有着殺意潛伏。

    馮黎見狀,明白巽復這是在氣憤對方殺了自己那麼多的同門,生怕此般情緒又惹惱上胡文彬,連忙開口:「多謝前輩,我們也不要這份傳承,只想能活着離開。」

    於她而言,此刻已經沒有什麼比一家三口團圓更重要的了;

    只要活着,哪怕此行一無所獲,都是值得的。

    胡文彬冷冷的掃了二人一眼,並沒有理會,擡手間引動股股陣勢;

    伴隨着晦澀的傳送之力覆蓋,下一刻,蘇清兒和蕭憶雪的身影便消失在了衆人面前。

    胡文彬轉而看向陸風,「方纔與你的交易,而今看來是沒機會繼續了;此地的傳承,你……」

    正說着,胡文彬的身影突然震了一下。

    繼而,衆人便是發覺其本就淡薄的身影,此刻更顯稀薄了不少,像是隨時都要凝結不住消散的樣子。

    「本體遇上麻煩了?」

    陸風驚疑。

    胡文彬凝重道:「他們終究還是解開了那處鎮壓之地的封禁!」

    「小子!」胡文彬突然嚴肅的朝陸風說道:「今日我若阻止不了那老鬼的復生,他日你見着那四人還活着的話,切記定要將之誅殺!」

    隨着話落,胡文彬的下身已然徹底消散,化作雲煙。

    「水柱……離開……」

    整體消散前,縹緲的聲音響起。

    乾夢急道:「什麼離開啊?你說清楚一些啊?」

    然,已是得不到任何的迴應。

    整片

    湖面於此刻開始劇烈震顫起來。

    無數水柱瘋狂旋轉,漫天水珠飛濺。

    中央處的那根黑色短柱緩緩化作灰燼,消散於無影。

    震顫足足持續了良久;

    待得平復,一切又都回到了最初的模樣。

    湖面趨於平靜,一根根高低都在同一平面的水柱,靜靜的佇立着。

    乾芯猜疑道:「師傅~那人消散前說的,會不會是指離開這裏的出口,同那些水柱有關?」

    陸風點頭,「目前來看,應該如此。」

    衆人暗自鬆了口氣。

    陸風剛要邁步去往曲坎那邊,霧隱等人便已經湊了過來。

    霧隱好奇問道:「青山宗主,那人可有說及傳承具體?還有此地究竟因何而立?」

    乾夢附和的點頭,有些不忿道:「那人的脾氣可真差,竟說我不配知曉這些,我看明明更像是他心裏有鬼,莫不是說此地的形成於他來講,有什麼難以啓齒的?」

    陸風輕笑了一下,「要他來講述這些的話,屬實是有些爲難了。」

    「我從他灌輸的點滴信息之中,勉強知曉了一個大概,便且同諸位說叨一二。」

    「此處祕境,實則是一座巨大的牢籠,是由司馬一族當年耗盡家族底蘊,傾力所鑄,目的是爲了鎮壓胡文彬的師傅。」

    「一位實力達到半聖級別的魔修!」

    乾夢一驚,「這胡文彬不是他司馬家的上門女婿嗎?司馬一族怎麼會對付他師傅?難道是因爲魔修的關係?」

    陸風解釋道:「並非如此,

    事實上,一切都是胡文彬的師傅在背後算計,包括指派他接近司馬家兩位千金,藉機博取好感,順利入得府邸,爲的都是圖謀司馬一族的陣法及底蘊。」

    乾夢還是不解:「既然如此,那這人怎麼到頭來好像是在幫着司馬一族對付他師傅?他良心發現叛變了?」

    「唉,」陸風嘆了一聲,「終究情關難過,他初心雖然不純,奈何算計

    途中於司馬家的千金動了真心;」

    「惻隱之心下,不願再傷害司馬瑤瑤,可又懼怕他師傅的手腕,然後很長一段時間夾在中間裏外不討好。」

    「待得決意以死謝罪,向司馬瑤瑤坦言時,司馬一族內部已是潰成散沙,再難匹敵對抗他的師傅。」

    「司馬一族具體如何被逼至後來的絕境,他並沒有提及,從他灌輸的消息中僅知,他將他師傅的佈局給暴露出來的那日,司馬一族已是山窮水盡,渾然沒有對策應對;」

    「爲了保全,底蘊不被魔修所覬覦,司馬一族最終選擇魚死網破般孤注一擲,設計營造出了這一處祕境,布了很大的一局棋,藉由胡文彬騙來他的師傅,舉族之力傾覆下,才得以將之永久鎮壓於此。」

    霧隱聽着講述,感慨道:「那司馬一族的先輩倒是值得敬重,寧爲玉碎不爲瓦全,舉族傾覆也不願便宜了那些魔修,着實可敬,可嘆。」

    乾夢認同點頭,不過轉念想到司馬鄴這個後人的品性,又暗自

    嘆息。

    乾芯這時好奇問道:「師傅,那玉符之事呢?既然是爲了鎮壓爲何還要留下玉符呀?」

    陸風搖了搖頭,「具體我就不清楚了,不過無非就幾種可能;」

    「就延續至今的司馬鄴來看,當年的司馬一族顯然留存下了一脈,估計是盼着後世能出傑出之人,來此祕境,徹底抹殺那魔頭,並將傳承延續吧。」

    「可惜事與願違,代代不如,甚至關於玉符之事,口耳相傳下來都有着遺漏缺失,導致傳到司馬鄴這代,連祕境具體都不知道了。」

    衆人聽了個懵懂的大概故事脈絡,一個個便已覺心驚肉跳,難以想象當年真實發生在司馬一族上的事情,多麼的悽慘悲涼。

    喆安這時開口:「從此般故事看來,缺少了關鍵的玉符下,單憑那身影消散前告知的出口線索,我等怕是不好打開啊。」

    霧隱神色凝重,「眼下湖面上的那幾百根水柱,同最初完全不同,根本尋不出任何破局之道。」

    乾夢苦笑,「若一直尋不出,豈非要等那兩丫頭接受完傳承?或才知離開辦法?」

    馮黎聽言頓時急了,「那豈不是要等個三五年?」

    一直沒有出聲的飛絮真人示意道:「別爭論了,先盡力去瞧瞧這些水柱的虛實吧。」

    衆人聽言,一個個神色沉重的朝湖面靠去。

    陸風本也打算湊去,但被乾芯拉住了胳膊;

    低頭看去,見乾芯示意的目光朝着遠處昂了昂頭。

    陸風順其

    所指看去,見是依舊立在湖面的曲坎和曲嬌嬌二人,此刻曲坎的目光正看向着他。

    想到曲坎身上的魔氣,陸風頓時明白,後者之所以不靠過來,多半是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當下,牽着乾芯主動靠了過去。

    臨近。

    曲坎的神色明顯僵了僵,透出幾分不自在,但冰冷的眼神之中,還是存着一抹喜色。

    像是扯着嗓子發出的聲音一般,喚了一聲,「陸大哥~」

    這一幕,讓得陸風不由啞然失笑,「你小子,這才多久沒見,同我就這般隔閡生疏了?」

    曲坎略顯羞愧的低下了頭,只因一直以來身處的環境,讓他一時間很難適應過來,親信於旁人。

    陸風神色認真不少,關切道:「這段日子來,過得很艱辛吧?若是鬼域生活不慣,來陸大哥身邊。」

    曲坎聽言,感受着這份久違了的關切感,眼眶驀然紅了幾許;

    轉而苦笑着搖了搖頭,「陸大哥,我來時可聽說了,你那一身懸紅,過得可不比我輕鬆吧?」

    二人相視間,愣了愣,不約而同的都笑了起來。

    曲坎感受着此般輕鬆氛圍,被殺戮矇住的內心也釋懷不少,主動張口說道:「在鬼域混跡,最艱苦的那段時光已經過去了,如今算是站穩了腳跟,就不打算換地了,我這一身魔氣來了陸大哥你這,反而會給你帶來更多麻煩;」

    說着戲謔的笑了笑,「就陸大哥你如今的處境,保不準哪一天都可能要來

    鬼域投奔我呢。」

    「這給你,」曲坎一邊說一邊掏出一塊令牌,「雖然目前這令牌還不足以讓陸大哥在鬼域暢行無阻,但終有一日會的。」

    陸風並未客套,收了下來,算是於曲坎的一種鼓勵和支撐。

    乾芯趁機開口:「這位大哥~你先前飛出的蝠翼鏢哪兒來的?可以告訴我嗎?」

    「叫我曲坎便好,」因爲乾芯是跟着陸風來的關係,曲坎表現得同樣十分和善,看了眼乾芯手中展示的蝙蝠狀飛鏢後,陷入了短暫的回憶。

    「這類暗器……」曲坎臉色僵了僵,有些愧色道:「陸大哥,用這暗器的莫不是你的好友?」

    陸風點頭,「是我收的弟子。」

    曲坎聽言,竟提防的退後了半步;

    這一舉動,瞬間讓得陸風的心一沉。

    曲坎猶豫間硬着頭皮道:「這暗器是一個多月前,我殺的一名刺客手中得來的。」

    乾芯雙眼猛然一瞪,滿臉寒霜,「你殺了趙炎!?」

    「趙炎?」曲坎一怔,慶幸道:「我殺的那人是個女的。」

    「呼~」乾芯長鬆了口氣。

    陸風緊繃的心緒也舒緩不少,「可有見過使這暗器的男的?約莫十六七歲的樣子,比你要矮上小半截,模樣還算俊朗。」

    曲坎搖了搖頭,「不瞞陸大哥,如今我在鬼域敢混跡的地盤頂多只有整片鬼域的八分之一左右,那日來殺我的女子,並不屬我所熟悉的勢力所派,若想查,怕是有些困難。」

    「不過此番

    回去,我會叫手底下的人儘可能的留意和打聽。」

    陸風一愣,聽得"手底下"三字,不由明白,曲坎如今確實如他所言,應是於鬼域之中站穩了腳跟,有了自己的勢力。

    念及此,目光不由看向依舊被曲坎懷抱着的曲嬌嬌;

    「那她呢?此番也要將她一起帶去鬼域?」

    曲嬌嬌聽言,睜着的眼睛迅速眨巴了幾下,像是在抗拒。

    陸風一愣,看向曲坎,「你這是還把她穴位給點上了?」

    曲坎尷尬道:「迫於無奈,怕她尋短見。」

    陸風想到曲嬌嬌的經歷,得見素來愛慕的雁南秋的真實嘴臉,心灰意冷下,屬實可能受不住打擊。

    曲坎又道:「我此番離開鬼域,本意就是衝着她來的,本想遠遠看她一眼,確認她如今無恙過得安穩就好;不曾想,剛潛入玲瓏閣地界,便意外撞見了雁南秋苟合其他女子的場景,擔心她受矇騙,便想着尋機會告知,哪料機緣巧合一路跟到了這裏。」

    曲嬌嬌掙扎的目光此刻倏得安靜了下來,似有些意外曲坎竟會在自己背後默默守護那麼久,神色間涌現一抹複雜。

    「老陸~」唐元的喊聲這時傳來。

    陸風遠遠看去,見唐元一臉憂色,而其身邊的巽復、乾夢等人則都像是受了不小的傷勢一樣,就連飛絮真人嘴角也溢着一絲鮮血。

    乾芯驚道:「她們感應水柱出岔子了?」

    曲坎護着曲嬌嬌退出了湖面,但卻並沒有跟着陸風

    去往同一側岸邊。

    「怎麼回事?」

    陸風來到唐元身邊

    ,感受着衆人紊亂的氣息,神色頓時嚴肅起來。

    乾夢喘着氣說道:「這些水柱之中同樣有着陣紋,但卻亂得不像話,且存着一股晦澀的禁制,我等貿然感應,不僅沒能辨別出陣紋的具體,反而因爲沒能領會下強行感應亂了自身氣息。」

    霧隱附聲:「不過就水柱之中情景來看,那身影最後所要傳達的意思,應該確實就是指離開這裏的方式;」

    「那些散亂無章的陣紋中,隱隱蘊含着一股空間氣息波動,若是得以連貫,想來就能打開此處祕境的通道,回到外界。」

    「可惜那些陣紋太過晦澀,瞧不出絲毫端倪,難以拼湊組合。」

    乾芯聽得衆人議論,有些緊張的拽着陸風的衣襬,生怕後者會於此般局面下出頭,同樣引得自身受傷。

    但見陸風聽後已然將目光注視向整片湖面,心中又是不禁無奈苦笑。

    此般情景,若是陸風選擇袖手旁觀,反倒是不像她認知中的師傅的性情了。

    乾夢見陸風似在打量着湖面上那些水柱本身,開口說道:「方纔我們已經清點過,此刻湖面上的水柱共計有着三百六十根。」

    陸風聽得"三百六十"字眼,緊皺的眉頭微微舒展開幾分,似有些許明悟。

    轉而朝乾夢說道:「還請乾師託我一陣,凌空一看。」

    乾夢一愣。

    「於高空俯視會有不一樣的發現嗎?」

    嘴上雖然

    狐疑着,但手已是拖着陸風胳膊,迎向了高空。

    而當來到雲霄俯瞰之下,乾夢卻是不禁驚在了當場。

    也終是領會到陸風所要凌空的緣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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