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7章、月瀧的目的
類別:
玄幻奇幻
作者:
提筆潑墨字數:4284更新時間:24/06/27 05:01:14
石壇處的陣法逐漸趨於平靜,那份瘋狂的吸扯之力消散不見。
原本的石壇中央,此刻多了一個直徑約莫一米的坑洞。
月瀧試探性的往着坑洞丟去一枚石子,並沒有引起任何變故,傳來的僅有深邃空靈的下落動靜。
坑洞很深,石子落下的動靜足足持續好久,都沒有傳來落地的聲音。
魂識感應而向,完全深不見底,彷彿探不着邊際一般;
坑洞內,隱隱有着陣法波動的氣息傳回。
這感覺,就好似先前的石壇之陣像受驚的魂獸一樣,逃入了地底深處。
月焱看着石壇區域的變化,心中推演之下,兀自皺了皺眉;
見月瀧待要靠近,進一步查驗陣法;
不由將之攔了下來,帶到了一側。
開口前,月焱又朝遠處的李太淵和蒼瀾掃了眼,見二人各自都在鉚足勁的恢復實力,沉心入定,渾然沒有留意自己這邊的動靜,適才朝月瀧說道:
“傷勢怎麼樣?”
聲音關切之中帶着幾分嚴肅。
月瀧隨和一笑,“不礙事,充其量恢復半刻的事。”
月焱聞言,臉色緩和不少,正色道:“說說吧,爲何要這樣做?”
月瀧一怔,茫然的眨着眼,“哥你說什麼呢?”
月焱臉色一冷,直言道:“別再裝傻充愣,方纔的變故你早就察覺了吧?爲何沒有提前預防?要弄成現在這樣的地步?”
月瀧帶着幾分窘意,笑了笑,“還真是什麼也瞞不過哥你啊。”
“理由!”月焱神
色更冷。
月瀧有些畏怯,連忙壓着聲解釋道:“哥,你先別急呀,我說還不行嘛;”
“一開始我確實提前察覺到了變故,像是同石壇之陣相聯繫的另外一處陣法正在被人所觸發,才引起的我們這邊的變故;”
“那時我是有機會撤勢脫離,保李叔他們安然無恙的;”
“但想到此陣極爲難得,又不忍錯失此般絕妙的進一步感應機會,就猶豫了起來;”
“原本以爲就算出了變故,應當也不至於太過危險,但我沒想到此陣迎來的變故最終會衍變至那般恐怖,遠遠超出了我的掌控,才最終發展成眼下情景的;”
“哥,我錯了,下次再也不敢這樣胡來了。”
月焱認真聽着,原本都信了下來,但見月瀧開口認錯,臉色不由又是一冷:
“這還不是你真實目的!?”
月瀧一愣,“沒啊,我就是這樣想的啊。”
說話間,目光又不自然的閃躲起來。
月焱冷着臉喝道:“若只是如此,以你的性子,豈會認錯?”
月瀧低頭慚愧道:“這畢竟險些害了蒼叔他們的性命啊。”
月焱不屑的哼了一聲,“就這?你何時會在意起這些護衛的性命了?”
月瀧悻悻笑了笑,撓着頭尷尬道:“還真是一點也瞞不過哥你,話說我到底哪裏露餡了,讓哥你一下就瞧出來了?”
隨着詢問,先前臉上的那份慚愧瞬間消失不見,渾然再沒有半點愧意展現。
確如月焱所言,李太
淵二人的死活,他從來不會在意。
月焱緩緩說道:“方纔幫着你投擲源石時,無意間似捕捉到一份違和,後來思慮下發現那份牽扯之力不像是石壇之陣變故後所生,而更像是你附着其上不讓其‘溜走’的感覺;”
“此刻回想那時的感覺,就好似一頭發狂的野馬要逃,你拽着繮繩死活不鬆手,才導致的險些被拖拽傷亡一樣。”
“原以爲是感應錯了,此刻得見石壇處的景緻,那深不可測的無底淵洞……若真是變故所生的拉扯,單憑你方纔這些手段,怕是尚不足以將蒼叔他們扯出來,甚至連你自己也難脫逃開去。”
月瀧見被點破虛實,耳朵根紅了幾分,尷尬笑道:“還是哥厲害,事實確實是這樣的,不過,我有句話倒是沒說錯,那份陣勢變故確實是超出了我的預料;”
“從那時外泄的部分氣息來看,怕是有着天魂境七八息的層面,其完整之態下,實難想象該是一座何等恐怖之陣;”
“原本我是沒想着要傷害李叔的,結果卻連自己也給傷着了,要怪就怪這陣突然被引起的變故,實在兇殘了一些。”
月焱皺了皺眉,“你沒想傷李叔,那蒼叔的?你一開始的目的是殺他?那你爲何又要救他?”
問出口的瞬間,月焱下意識掃了眼遠處沉心領會體內被種之陣的蒼瀾,陡然想到什麼,驚道:
“你的目的……難道是試驗這般扎玉片的手段?
”
“若是如此,你且管和哥說便是,回頭哥給你找來千八百個試驗的人都行啊。”
“何至於要在眼下這節骨眼做這樣的事情?”
“於這祕境之中,李叔他們多少還是有些用的。”
月瀧無語道:“哥,這可不是什麼扎玉片的手段,而是師傅傳給我的正統祕術,名喚‘地煞陰兵’。”
“可惜我目前的實力堪堪只能駕馭最基礎的二十四針,待日後有實力施展三十六針和七十二針的情況下,蒼叔就不會如此痛苦了。”
月焱同樣一陣無語,“這是痛苦不痛苦的事情?爲何要選蒼叔作爲下手對象?就算要做,你待得出去後再做不行嗎?”
“不行啊,”月瀧嘆息了一聲,“出去後可能就沒有這麼好的機會了。”
“我的這手地煞陰兵,載體最差也要有着天魂境層面的實力才行,且在施展過程中,載體需得乖乖配合,不能有半點抵抗;”
“所以蒼叔就成了最好的練習對象,在這樣的情景下,他會無條件十分忠誠的配合我,他也沒有別的選擇;完事後甚至還會對我感恩戴德。”
“非要尋個理由出來的話,只能怪他修行的暗月心經,所生出的那份月陰之力十分得我歡喜,必要時,我想要拿來用。”
月焱心頭一凜,“佈置下這什麼地煞陰兵的手段後,蒼瀾能徹底爲你掌控?一身實力爲你做嫁衣?”
月瀧篤定點頭,傲然笑道:“不止是掌控喔,地
煞陰兵的強悍,遠遠超乎想象;”
“有這個手段在,回頭我若以蒼叔爲媒介佈置出一座尋常傀儡陣,他不僅能發揮往日的實力,憑着體內的地煞陰兵禁制,還能與陣法完美相融,借得部分天地之力來禦敵。”
“總的來說,此刻的蒼叔,已經不單單是一名尋常武師了,他還是我手中最爲完美的一架傀儡。”
月焱明白各中緣由後,對此不由再無半點意見。
犧牲一個微不足道的蒼瀾,若是能讓他弟弟擁有一門厲害手段,無疑是值得的。
“那他如今能恢復以往多少實力?”
月瀧聞言,想了想分析着說道:“若沒有那份自爆在前,應該是能保留下八九成實力的;而今的話,最完美的局面下當能有七成左右實力。”
“不過,不論最終恢復如何,未免魂丹碎裂,他往後都是很難再徹底施展開手腳了,需始終留有一兩成靈氣於體內,好維繫那二十四根玉釘不受動搖。”
“但這些於我而言都不重要,我真正想要的也不是他的實力,而是他體內的月陰之力。”
“他就算再廢,他的身體所能承載的月陰之力也非常人所能比擬,必要時,我可拿他獻祭,來充當陣法的養料。”
二人交談間。
夏儀韻的身影突然靠了過來。
“夏姐姐~”月瀧頓時喜笑顏開,一改前一刻的狠厲,殷切的朝夏儀韻揮手。
“現在可以放我離開了吧!”夏儀韻滿臉寒霜,眼神
十分陰鬱。
月瀧苦笑道:“我倒是也想放夏姐姐你離開呀,可是你也瞧見了,眼下這石壇異變成這副模樣,我也不敢保證還能不能打得開通道口。”
見夏儀韻聽言氣得牙關都緊咬了起來。
月瀧樂呵呵笑道:“夏姐姐人好看,就連生氣起來也如此的可愛。”
說着未免進一步招惹,主動朝着石壇區域靠了過去。
“小心一些,”月焱於後關切開口;
目光掠過夏儀韻身上時,冷厲而又肅殺。
無疑,若是月瀧有個什麼三長兩短,他定會毫不遲疑第一個拿夏儀韻開刀。
夏儀韻自是感受到了這股殺意,但並沒有理會太多,已是成了習慣一樣,早就到了漠然的地步,此刻她的目光完全停在石壇區域。
見月瀧亦如早前打開通道時那樣,取出了納具之中的一枚玉符。
夏儀韻明白,這一次月瀧應該並沒有再耍花樣,而是真的準備嘗試打開通道了。
然。
心中此般念頭剛乍起,卻是突然瞧見月瀧手中的玉符,被其丟落到了石壇中央的坑洞之中。
“你幹什麼!”夏儀韻臉色瞬間沉了下去,這一刻,衝向月瀧同歸於盡的心都有了。
“不,不是我!”
月瀧聽得夏儀韻呵斥,連忙回頭解釋道:“這玉符不是我丟的,是它自己飛下去的。”
夏儀韻滿是憤怒,渾然不信月瀧編造的這般鬼話。
呼呼~
猶若山林之中呼嘯的風聲這時突然自那坑洞內傳出。
正愁不知如
何解釋的月瀧瞬間兩眼一亮,連道:“夏姐姐,我就說這玉符不是我丟的吧!要是我丟下去,可不會有動靜傳出。”
月焱驚疑間道了一聲,“是這石壇自己引下的玉符?”
夏儀韻這時也意識到了什麼,她親眼目睹着月瀧手中的玉符,開啓過此座祕境內的多處通道,無疑定是與此地有着千絲萬縷的關係;
眼前這石壇作爲這處祕境的核心,感應到玉符的出現,自主牽引,好像也是有可能的。
月瀧神色鄭重的接連倒退數步,警惕的看着風聲傳出的坑洞,期待着被引入的玉符再度浮現而出。
半晌過後。
他所期待的畫面並沒有出現,反而是一縷縷灰黑色的煙塵,從坑洞之中漂浮了出來。
這些煙塵同平常所見的各中燃煙都不同,不是成團成片出現的,而是一小截一小截的漂浮而出,像是被捆起來的一縷縷頭髮一樣。
無數煙塵匯聚於洞口區域,便不再遊離,轉而像是編織鳥窩般互相糾纏擰合起來。
於衆人驚愕的目光之中,聚集成了一個蓋子狀模樣。
月焱驚駭道:“怎麼回事?它這是要封住這洞口嗎?”
月瀧搖頭,再度往後退了退,滿是緊張道:“像是有什麼東西正在從這坑洞底下出來……”
隨着話落。
那編織成蓋的煙塵突然動靜再起,猶若平地起高樓一般,朝着蓋面不斷延伸,依舊像是編織一樣的趨勢,層層糾纏擰合。
最終,竟聚合
成了一根高約七八米的巨大黑灰色柱子。
遠遠看去,那柱子就好像是一根巨大的釘子,扎在了那個坑洞之中一樣,十分契合的塞住了坑洞的缺口。
月瀧滿是狐疑的看着黑柱,本該可以打開通道順利離去的玉符沒了,取而代之的是呈現出了此般黑柱……
這讓他很難不下意識將這黑柱往通道離開方向考慮。
想着眼前這突然衍化而出的黑柱,會不會關係着離開此地的通道?
亦或是……
關係着此地真正的祕寶所藏?
畢竟,就先前取走的那些寶物來看,雖然每一件都極其珍貴,但還不至於達到舉世罕見的程度;
且那般多的數量存放在一起,多少就顯得有些另類的普通了,並沒有特別突出亮眼的存在。
月焱此刻同樣也是此般想法,眼前這突然出現的黑柱,極有可能才是此地真正的寶物所在。
而先前那些,多半只是爲了迷惑外來之人所設,讓得闖入者撿了芝麻丟失西瓜。
李太淵和蒼瀾二人此時也都中斷了恢復,撐着虛弱的身子來到月焱身側,目光駭然的望着黑柱。
“小瀧,”蒼瀾先一步開口:“此黑柱來歷不明,兇險未知,且由蒼叔先上去試探一二?”
月瀧回頭看了眼,拒絕道:“蒼叔你纔剛適應體內的新陣,實力恢復不足平日的三四成,而且你又不懂多少陣法,還是好好歇着吧,這回,你可幫不上我。”
蒼瀾有些慚愧的僵住了邁開
的腳步。
衆人看着朝黑柱靠去的月瀧,盡皆緊張的屏住了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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