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6章、倒也不用如此着急

類別:玄幻奇幻 作者:提筆潑墨字數:4477更新時間:24/06/27 05:01:14
    基於此般基礎。

    陸風再去考量乾夢和巽復的話,不由猜疑那買走千重山佈陣圖的散修,極可能同聖宗的月華仙有關。

    畢竟,就一名陣師而言,知曉自己手中匹配的缺失部分陣法重現世間,怎麼也不會無動於衷,定會設法得到。

    那散修許就是月華仙所派,掩人耳目競拍走的千重山佈陣圖。

    眼下。

    唐元所述的那人若是來自聖宗的話,會不會就是汝紀婕所言的那人?

    夏儀韻又會不會正是在他手中?

    陸風兀自思量間,唐元的聲音再次傳來。

    “那人最後往着更爲內城的方向跑了,跨過了這片湖泊。”

    乾夢看了眼陸風又看了眼唐元,遲疑道:“那我們換個方向行進?就我們此刻的狀態不宜招惹敵人。”

    唐元臉色一僵,似覺避開有些不妥。

    正躊躇着如何開口尋過去時……

    乾芯的聲音突然響起:“師傅~你們快看~”

    “起霧了?”

    唐元一怔,朝着乾芯所指的湖面方向看去,見大片濃白霧氣正在遠處水面之上緩緩遊蕩而來。

    那些霧氣十分濃厚,同尋常所見截然不同,透着一股厚重壓迫感,給人的感覺就好似漂浮在水面上的船隻緩緩行駛一般。

    乾夢臉色一凝,“這不是霧氣,是玄霧山的分玄霧境!”

    巽復警惕道:“像是從對岸飄來的,難道玄霧山的人在那遭遇了什麼危險?”

    “老陸?”唐元詢問性的目光看向陸風。

    乾芯一驚,急道:“師傅都傷成這樣了,咱們就不過去了吧?而且那玄霧山與我們也並沒有多大的交情。”

    唐元輕咳一聲,打斷道:“以前許是沒什麼關係,但近日你師傅的一位故交,拜入了他玄霧山門下。”

    乾芯一愣;

    ‘故交’二字,唐元刻意加重了幾分音調,讓她莫名有種貓膩感。

    這故交怕是非同一般的關係!?

    陸風迎合點頭:“過去看看,玄霧山的分玄霧境更多情況下僅是用於勘察感應,他們保不準不是遭遇了什麼兇險,而是發現了什麼。”

    巽復一愣,本還在暗自同馮黎衡量着要不要繼續跟隨前進下去,聽得此般話語下,陡然定下心來。

    一路遭遇了那麼多兇險,保不準是該輪到機遇出現的時候了。

    都跟到了這裏,若是放棄,多少有些划不來,要真出現什麼祕寶,他們中途退出,那可就追悔莫及了。

    而且就算離隊獨行,他們憑所剩的這些人怕也沒有多少把握活着離開。

    一致認同下,衆人朝着對岸走去。

    唐元替代了乾夢的活,揹負起了陸風,聽得陸風至少還需一個時辰才能恢復七七八八下,唐元爲之心安不少。

    只要不再遇上如司馬依依那般兇險情景,這點時間他拼死下應該是有把握撐過去的。

    隨着臨近。

    四周的濃霧像是被一雙無形的大手撥開一般,自主散開出一條通道。

    儼然,遠處的玄霧山一衆也是感應到了他們的靠近,並未予以阻攔。

    “不是霧隱那老鬼?”乾夢突然驚疑了一聲,靠近之下他也是進一步感應到了佈下這分玄霧境之人的氣息。

    巽復附聲道:“像是飛絮真人?”

    唐元一怔,“天榜九十九的那位飛絮真人?”

    巽復點頭,補充了一句,“也是他玄霧山的副宗主。”

    陸風聽着,眼中閃過一抹若有所思的光彩;

    對於此號人物他於黃賀婁口中有過聽聞,當初黃賀婁一衆邀請各勢力嘗試破開宗門戰陣的時候,本是邀請的這位,但其卻並未理睬,將事情推給了霧隱。

    對此,陸風那時聽聞時是並不存多少好感的,但在黃賀婁解釋稱飛絮真人是因爲早年喪夫後變得性情寡淡,不喜與人打交道,饒是於玄霧山上也是獨自隱居一座山頭,不允任何弟子隨意打擾下,不由少了幾分偏見,多了幾分好奇。

    眼下更是如此,很是不解如這樣性子的一個人,怎會來湊此般熱鬧?

    行進間。

    走在最前的唐元突然停下了腳步。

    衆人順勢看去,見沿河的一處石欄旁,橫躺着一具屍體;

    屍體脖頸處有着一道指印,像是被人扭斷脖頸而亡。

    蕭憶雪一眼便認出了那屍體的身份,驚道:“是葉凌菲……”

    “她,她不是被那魔鷹奪舍了嗎?”

    “怎麼會突然死在了這裏?”

    唐元護着陸風小心靠近,感應間發現葉凌菲已無半點氣機,但身子尚且有着三分餘溫,應是剛死不久。

    “可有發現?”

    唐元暗自向陸風傳去了一道魂識。

    陸風迴應的點了點頭,並未表露太多。

    他也不確定自己感應到的是否正確,畢竟,請仙陣他也是頭一回佈置。

    但有一點,眼前這具葉凌菲的屍體之中,已經沒了魔鷹殘魂的氣息是可以確定的。

    只是不知,魔鷹的殘魂是隨着葉凌菲身子的消亡難以續存魂海,也隨之消亡了呢?

    還是說本就因請仙陣所帶來的負荷,讓他難以維繫奪舍來的葉凌菲身子,雙雙死在了此地。

    還有。

    其脖頸處的傷勢又是怎麼回事?

    陸風等人停留的同時。

    不遠處玄霧山的衆人都齊齊看了過來。

    爲首的正是飛絮真人,一襲素衣,瞧上去很是仙風道骨,整個人都透着一股與世俗格格不入的清冷氣質;

    傳聞其有着六七十歲的高齡,但許是因爲實力及常年隱居的緣故,就儀容面貌來看,簡直比之一些三十上下的婦人還要來得細膩美麗,透着一股獨特的輕熟高雅風韻。

    飛絮真人僅僅只是漠然的掃了一眼陸風等人,便沒了絲毫興致,眼中的那份孤冷,甚至讓她不願多看第二眼。

    不過其後的蘇清兒,卻是與之截然相反。

    蘇清兒立在人羣之中,此刻整個人都呆愣住了,目光死死盯着距離自己僅僅十餘米開外的陸風身上。

    只覺整個人都有些恍惚,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那道身影此刻雖然看上去十分虛弱,臉色慘白,但她自問絕對不會看錯。

    正是曾經走入自己心底深處的那個男人。

    只是……

    他怎麼會出現在這兒?

    蘇清兒發愣間,其側的霧隱靠了過來,壓着聲說道:“逍遙閣錯失後以爲尋不到機會了,沒想到在這見着了!”

    “爲師交代你的,莫要再忤逆,趕緊忘卻心中的人,好好接受爲師安排的良緣,若再如逍遙閣那樣,爲師斷不會再饒恕你,聽到沒有!?”

    “逍遙閣?”蘇清兒一怔,猛然驚覺:“他,他就是青山宗主?”

    蘇清兒近乎是顫着聲詢問出的這般話語。

    她素來不怎麼關心外界的消息傳聞,也根本不知陸風離開天元城後的境遇。

    那日走出逍遙閣後,聽得師傅意圖搭線介紹什麼青山宗主,她也壓根沒有想理會,更絲毫聽不進去隻言片語的相關介紹。

    若早知當日帶着面具的青山宗主……就是她所想見的人……

    更是師傅想爲自己新搭線的對象……

    蘇清兒自問絕然不會是此般態度!

    霧影沒好氣的點頭,“爲師豈會騙你,眼下你見着了他面具之下的模樣,可是信了爲師所言的,比之聖宗那人要來得俊秀帥氣?”

    蘇清兒如搗蒜般連續點了三下頭,嘴角壓抑不住的欣喜。

    恨不得當着霧影面吼出那句,‘他就是我心中一直以來難以忘卻的人!’

    陸風視線從葉凌菲屍身轉移,擡頭的那瞬正好對上了遠處的蘇清兒,見後者明顯是認出了自己的模樣,下意識的朝其點了下頭。

    直面相交下,還是免不了存有一絲尷尬。

    蘇清兒對此卻渾然沒有半點扭捏,像是並不將當日夜間相會之事放在心上一樣,近乎在對視後的一瞬,便自顧自朝着陸風走了過去。

    但在邁步的一瞬卻被一旁的霧隱攔了下來。

    霧隱滿是無語,壓着聲呵斥:“矜持些,倒也不用如此着急。”

    看着蘇清兒那一副見色起意般按捺不住的急切模樣,他是真有些哭笑不得,喜的是蘇清兒這回好像開竅了,聽從了他的話,願意接觸男子了;

    不喜的是,蘇清兒這麼主動的模樣,渾然像是一副要去倒貼的樣子,太不值錢了!多少有些丟面。

    他再怎麼說也是玄霧山有頭有臉的人物,他的弟子如何可以表現的這般廉價!

    如何接近以及討男人歡喜,那可都是要講究手段的。

    在他看來,蘇清兒在這方面明顯就是個雛,稚嫩得什麼也不懂。

    ‘還是需得尋個時間,好好點撥點撥才行。’

    霧隱心中暗自盤算着,陸風此般年紀就有如此實力,未來成就難以估量,他於陸風的看重,可遠在聖宗那人之上;

    若是能借犧牲一個弟子,攀上這門親事,於他的幫助可絕不會少。

    以弟子拉近關係,也不用顧及懸紅的牽連,怎麼想都是百利而無一害。

    事實上,確如他所想那般,蘇清兒於這方面的確不懂,但她有着她自身的一套待人方式;

    那便是將自己最好的東西,全都給出;

    這便是她愛一個人的方式。

    自小蘇家長輩便是如此教她的,她也是一貫這麼奉行的,幾乎有什麼好吃好玩亦或是珍貴的東西,第一個想到的永遠會是自己最喜歡的親弟弟。

    在遇見陸風後,陸風的優秀一度讓她很是自卑,因爲沒有拿得出手的寶貴之物,讓她很長一段時間覺得自己沒法給與對方需要的愛意。

    基於此,她也一直默默躲在暗處。

    直到被意外揭露的那日。

    她是真的有些慌不擇路了,那時因爲弟弟的鼓勵,以及害怕失去下,她不經頭腦的衝動闖入了陸風的房間。

    將自身覺得唯一拿得出手,也是於自己最寶貴的東西交了出去……

    卻不曾想,自己交出了最爲清白寶貴的身子,卻嚇得陸風一度不敢睜眼,整個人都靜若寒蟬的躲開了過去。

    這一幕,讓她冷靜下來至今都有些哭笑不得。

    那時的他,怕是被自己這大膽的舉動給嚇到了吧?

    她自己事後又何嘗不是。

    但她並不後悔,反而心中的愛意更增了不少。

    若是陸風那時輕易取走這份寶貴,她反而或許會覺後者輕佻隨便。

    爲女子者,有時候就是這般的矛盾。

    ……

    “諸位可是遇上了什麼麻煩?”

    乾夢這時關切上前,詢問向飛絮真人。

    但迎來的卻只是飛絮真人有些厭煩的迴避目光,而後側身自顧自的走向了沿河石欄,並沒有多予理會半字。

    霧隱見狀,連忙帶着幾分尷尬上前,解釋道:“乾師莫要在意,飛絮真人她正靜心勘探此地的情況,無暇分心。”

    乾夢無奈苦笑,表示理解。

    對於飛絮真人此般冷肅的表現,也算早有心理準備,倒也沒有太過介懷。

    跟着走近的陸風和唐元二人,目光則是同時被玄霧山衆多弟子最後邊的兩道身影所吸引,眼中皆有詫異之色。

    司馬鄴、慕容禹!?

    他們兩個怎麼也在這?

    乾夢自然也是瞧見了人羣後畏頭畏腦的這二人,和霧隱短暫寒暄後,便即沒好氣的呵斥道:“別藏了,都出來吧!”

    聲音帶着幾分不滿的肅然。

    其後的乾芯清楚,每每乾夢表露此般態度,都是打算以宗規處置弟子的時候。

    司馬鄴和慕容禹見狀,趿拉着臉,一前一後鑽出人羣,喪氣滿滿的跪到了乾夢跟前。

    “師尊,我們知錯了,還請再饒恕我們一次吧。我們保證再也不犯錯了。”

    乾夢冷冷的瞪着二人,有種失望到不願再理會管教二人的心情,對於二人死活也不在乎了;

    “將你逍遙閣內所言的那個鑰匙交出來!”

    乾夢伸手討要,雖對處置司馬鄴二人沒了興致,但於那柄鑰匙卻很是在意;

    畢竟,這極有可能關乎着能否自此地活着離開。

    司馬鄴聽得此話,臉色陡然一僵,“弟子錯了,弟子不該捨不得鑰匙,應該早早交給師尊保管的。”

    乾夢狐疑,“此刻交出也不晚!”

    司馬鄴爲難的低下了頭,“不是弟子不願交出,可鑰匙已經不在弟子手中了啊。”

    一旁的慕容禹附聲解釋道:“就在不久前,我們遭遇了一個歹人,被奪走了納具。此事千真萬確,不敢有半點欺瞞。”

    乾夢臉色驀然一沉,“此地究竟發生了何事?”

    “趕緊一五一十的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