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八千年前的那一戰

    大殿外。

    司空綸腦海彷彿漿糊一般。

    他還未從聖心鏡碎片臨陣脫逃的行爲中反應過來。

    就見到一隻黑白兩色的彌天大手，如同抓雞一樣，將聖心鏡‘拽’回殿內。

    司空綸清楚的看到，就在那只彌天黑白大手抓出之時。

    聖心鏡碎片陡然爆發出玄色光芒，氣息震動天地。

    只不過這股玄色光芒，在那只彌天黑白大手之下，宛如火遇到了水，瞬息消融。

    “這這這......”

    司空綸心中顫慄。

    那可是邪兵。

    也是真正的神兵碎片。

    神兵不出，神兵碎片就是無敵的。

    非人力所能抵擋，這也是鐵律。

    只是現在，司空綸卻是發現，神兵碎片不是想象中的那麼強？

    至少在那只黑白彌天大手面前，顯得異常脆弱？

    不對。

    司空綸心中頓時一驚。

    不是神兵碎片脆弱。

    而是那只黑白彌天大手太強了。

    “世間......世間怎麼會有如此強大......”

    司空綸心亂如麻，他心裏閃過剛見過不久的林元。

    剛纔那只黑白彌天大手，應該也是林元所爲。

    只不過......林元並非神兵，也不是兵使，怎麼可能會有碾壓神兵碎片的實力？

    按照逆神會這麼多年的情報收集。

    所有的兵使，都深受神兵的影響，身上自帶那種冰冷、淡漠、高高在上的氣質。

    而這一點，林元明顯不符合。

    ......

    大殿內。

    林元隨意坐在桌案前。

    在他面前，一件類似於鏡子的碎片漂浮着。

    “你是人？不對，人怎麼可能修煉到你這種程度？”

    聖心鏡碎片發出驚恐的精神波動。

    相比於在大殿外的感知，此刻身處林元面前。

    聖心境才深刻震撼於林元浩瀚如海的氣息。

    縱然仍舊不如真正的神兵復甦，但也遠超它這樣的神兵碎片。

    這在聖心鏡碎片看來，是極其不可思議、匪夷所思。

    這個世界的修煉體系，終點也就是煉血武聖，再往上根本就是絕路，走不通的。

    但是林元......

    “這就是神兵的本質......”

    林元臉上泛起異色，眼前的聖心鏡碎片，表面看起來不過是碎片模樣。

    可在林元眼中，卻彷彿世間最完美的事物。

    觀看聖心鏡碎片，彷彿在觀看天地的一部分一樣。

    不對，是觀看被剖開表面，顯露出本質的天地一部分。

    【你悟性逆天，觀看一界規則部分本質，若有所悟......】

    ......

    【你悟性逆天，觀看一界規則部分本質，若有所悟......】

    ......

    【你悟性逆天，觀看一界規則部分本質，若有所悟......】

    ......

    “所謂的神兵，乃這個世界規則的外在顯化？”

    林元神色若有所思。

    隨着實力不斷精進，在三階層次越走越遠。

    林元也開始隱約感受到支撐天地、維持世界運轉的規則本質。

    哪怕在主世界，林元亦有此種感覺，只不過主世界的規則本質異常強大。

    林元就算竭力領悟，也收穫甚小，就比如林元曾經嘗試感悟過無盡星空。

    結果進度異常緩慢，想要悟透無盡星空的運轉規則奧妙，就算枯坐萬年、十萬年、百萬年都不一定能成。

    降臨至此界，雖然世界本質遠遠不如主世界，但林元想要感悟此界本質規則，同樣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畢竟只要是個世界，哪怕再弱小，也形成了完美的循環。

    一切本質根本皆已內斂，想要感悟的難度自然很大。

    只是現在，林元望向面前的聖心鏡碎片，目光浮現炙熱之色。

    聖心鏡這類的神兵，乃此界規則本質顯化，所以才能誕生靈智，先天強大。

    但同樣，因爲是規則本質外在顯化，觀看這類神兵，要遠遠比直接去感悟天地本質容易的多。

    尤其是聖心鏡本身，已然破碎，內裏展露出來的規則本質，更是清晰。

    僅僅只是觀看感悟了一會，便讓林元完善了武道修煉體系少許，省去一兩日之功。

    “你......伱到底想做什麼？”

    “本座乃天地神兵，不可毀滅。”

    見到林元目光炙熱的盯着自己看，聖心鏡碎片心裏有些發毛。

    “以你的實力，在那三十六個老家夥眼裏，無疑是香餑餑，數千年來最美味的大餐。”

    “你若是放了本座，就傳你一門祕術，可以躲過那三十六個老家夥感知的祕術，怎麼樣？”

    聖心鏡碎片立即談起了條件。

    它口中的‘三十六個老家夥’，自然指的是那三十六件完整的鎮國神兵。

    “不可毀滅？”

    林元分出部分心神，上下打量了聖心境碎片幾眼。

    此碎片確實說的沒錯，作爲天地規則的顯化，至少在這方天地，聖心境碎片是無法毀滅的。

    當然，這裏的毀滅，是徹底毀滅，連碎片都不剩。

    至於由完整的神兵，到被打碎，還是能做到的。

    “不可毀滅的，只是神兵本身，至於靈智意識，還是可以消磨的吧？”

    林元似笑非笑的數道。

    此話一出。

    聖心鏡碎片頓時一驚。

    “你怎麼知道？”

    聖心鏡碎片難以置信。

    當初完整的聖心鏡被打碎之時，原本的意識便已經消逝了。

    至於現在的聖心鏡碎片，不過是在碎片本身上，經過漫長時間誕生的新意識而已。

    甚至不僅是這塊聖心鏡碎片，其他聖心境碎片上，同樣誕生了新的意識。

    像聖心鏡碎片這類邪兵，之所以畏懼真正的完整神兵，就是擔心落到對方手上，然後被磨滅意識。

    只是此事歷來都是神兵之間的祕密。

    其他神兵碎片，也不可能將此事告訴凡人。

    “至於祕術......不用你說，我自己也能取來.......”

    林元雙眸隱隱有浮現莫名旋渦，黑白兩色的太極印記擴散瀰漫，恐怖的精神異力、靈魂之力猛然朝着聖心境碎片鎮壓而下。

    林元打算將‘聖心境碎片’搜魂。

    聖心境碎片既然誕生了自我意識，那就屬於生靈，能夠被強制瀏覽記憶。

    此種‘搜魂’祕術，乃是林元觀看了幾種‘靈魂’、‘精神’等進化途徑所創造而出。

    主世界也有其他類似的祕法，大概用處都差不多。

    “你？”

    “你到底想做什麼？”

    聖心鏡碎片猛的尖叫起來。

    體表再次亮起玄色光芒。

    只可惜，在林元太極場域的壓制之下。

    所有的玄色光芒迅速消散，龐大且無形的力量，侵入碎片深處。

    通過搜魂之法，林元如走馬觀花般瀏覽的對方記憶。

    由於聖心鏡本身已經破碎，許多記憶都殘缺不全。

    但林元仍舊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

    按照記憶裏的描述。

    那是發生在八千年前的事情。

    九重天上，罡風吹拂，可以輕易將煉血武聖撕裂。

    這裏是生命的禁區。

    但此刻，卻屹立着上百道恐怖的氣息。

    這些恐怖氣息的源頭，赫然是一件件兵戈武器。

    刀。

    槍。

    劍。

    戟。

    鍾。

    鼎。

    .....

    等等等。

    “那是？”

    通過記憶畫面。

    林元看到了一杆長槍。

    好似天地間所有光芒，都匯聚在那杆長槍身上。

    槍體表面，印刻日月，四周充斥着極致鋒銳之力。

    日月槍。

    大炎王朝的那件鎮國神兵。

    也是當世完整的三十六件神兵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