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天道

    “哈哈…哈哈哈哈！！！”

    四周，寂寥荒蕪，到處的坑陷焦土和焦黑色的斷木，無一不在彰顯着這裏曾經是什麼模樣。

    蘇宸，躺在一處坑洞中，仰躺朝天，看着逐漸平歇的雷雲，他不由發出開懷的大笑聲。

    此時的他，上身衣衫消失，胸膛位置有一處焦黑，猙獰的紋路在皮膚表面四處蔓延。

    過程怎麼樣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成功渡過了雷劫！

    只是代價是，這方圓的山脈，盡數被雷劫損毀，以及一件衣衫，儲物手環破裂……

    最後一道雷劫，蘇宸施展手段將身體護住後，直接以身去抗，不得不說，這個舉動，極度瘋狂！

    一旦有半點差池，可就是死得連灰都不剩的下場。

    他撐着身體，坐起來，臉上笑意不止。

    雷劫後期，隨便一道雷電，就有渡劫後階階段的力量，但他都憑硬實力抗過了。

    那最後一道，更是介於渡劫與飛昇之間，簡直就像是鐵了心，不想讓他渡過這次雷劫。

    但是，他還是過了。

    這就是他笑得如此開心的原因。

    仍是烏雲密佈的天穹之上，忽的裂開一條縫，柔和的淡金光芒，自其中撒下，恰好就落在蘇宸身上。

    這道光，似是有恢復一切的力量。

    蘇宸頓時感覺，自己彷彿置身於溫泉之中，渾身溫暖極了，無形的力量似是變作繞指柔，攀繞上身體，爲他修復這次被雷劫擊中的傷勢與消耗。

    蘇宸睜大眼眸，想透過光芒看清些什麼，卻也只能依稀的，看到一條滿目瘡痍的路，以及橫置路上的青銅古棺。

    這一次，能看清的東西多了些，比如那路上缺少殘破的邊角，又比如那古棺上的紋路……

    但蘇宸似是不甘於只看到這些，那古棺他認得，就是當初那座天棺，清剿世間至強後，橫斷仙路，自此再無人能踏足證道。

    他想知道，天棺究竟出自誰之手，又是爲何這麼做！

    漸漸地，他似是看到青銅天棺散發出玄妙波動，扭曲虛空，下一刻，蘇宸就發現自己置身於一片白茫空間之中，耳邊有呢喃細語，似是聲聲論道，充斥着道韻，細聽之下，卻又感覺離得無比遙遠。

    蘇宸一陣蹙眉，這是什麼地方？那些道音，能迷惑心神，不過對他沒有影響。

    “槍皇蘇玄殷，後生可畏。”

    白茫空間裏，忽的就響起一道略帶感慨的聲音。

    蘇宸猛然轉身，就見自己身後，憑空立浮着一道白色素袍身影，視線上衣，他不禁一愣，竟看不清對方的臉！

    似是迷霧籠罩，只能看到一團朦朧，神祕至極。

    “你是誰？”

    蘇宸蹙眉問道。

    “唔…本座有許多身份，你問哪一個？”

    這人似乎心情很不錯的樣子，幽默了一下，道：“不過…若按照你們的叫法，我就是天道。”

    蘇宸瞳孔一縮，內心震顫，“天道，你如何證明？“

    對於這個問題，此人沉吟片許，而後輕笑一聲，道：“這個問題，就好似，你該如何證明，你就是你一般。”

    “毫無意義。”

    “你信則是，不信則不是。”

    “不過，荒古以來，你是第一個涉足這裏的人，可以享有特權。”

    隨即，就見他轉身，雙手揹負在身後，身體朝前飄浮而去。

    蘇宸見狀便也邁步跟上。

    “本座恆古時誕生，荒古與天合道，成爲天道，權掌世間萬族運作，一雙眼睛，見證過太多太多。”

    “你們修仙與人爭，與地爭，與天爭，不斷汲取天地本源，可一旦失衡，本座就會出手，維持平衡。”

    蘇宸聽着，眸子裏泛起一抹異色，不由想起一句話。

    “天之道，損有餘而補不足，便由此而來麼。”

    聽着他的聲音，天道贊肯的聲音傳來，“不錯，最近一次失衡，就莫約在半個元會之前。”

    說到這裏，天道忽然停下，回過身面對蘇宸，“本座這樣說，你可相信了？”

    蘇宸沉默，半個元會前，不就是天棺一事！？

    將所有至強者抹殺，只是爲了平衡……

    聽着感覺荒誕，蘇宸卻也沒有發作，整個人很平靜，他清楚自己面對的人是誰，也清楚自己實力，含怒出手，說不定人家吹口氣就把你給滅了。

    “你不怒？”

    天道饒有興趣的道：“我剝奪了你苦修得來的修爲，地位，乃至生命。”

    “當然怒。”

    蘇宸淡然道：“但我很清楚，我與你有多大的差距。”

    “好不容易得了的重生機會，可不能因爲衝動而浪費了。”

    這番話語，說得天道都不禁一怔，隨即哈哈笑到：“妙極妙極！”

    “看來，你能成爲荒古之後第一個踏足此處的人，不是沒有道理。”

    “這般，你與我做個交易，按本座說的去做，你就能拿會昔日的一切，如何？”

    蘇宸顯然不信，“仙路被橫斷，前路便有了盡頭，你如何讓我重回昔日巔峯？”

    天道笑道：“天道不會說謊，只會按規則辦事，只要你按照我說的做，本座自然就有辦法。”

    蘇宸思忖片許，而後道：“好，你說。”

    他沒有因爲知道對方是天道後，有絲毫拘謹。

    “證道境靈魂不滅，你得以重生，便也是這個原因。”

    天道緩緩道：“但這個特權，並非只有你有。”

    “當年消失的存在，如今陸續借體重生。”

    “本座將紫霄宮煉製成混沌天棺，用以截斷仙路，只能限制當世天資卓越之人，而你們那個時代，已成氣候，所學底蘊完全足夠越過本座設下的阻攔。”

    “任由你們發展下去，結局必將是重蹈覆轍。”

    “所以本座，要你去打破這個平衡，將他們徹底抹殺！”

    聽到這裏，蘇宸懂了，當初與自己同一個時期的存在，如今都已經重生了，成爲天道掌控之外的變數。

    而自己，則是去將這些人抹殺，天道則是會給自己一個機會，讓自己能重回證道境。

    但其中也透露出一個信息，那便是依靠自己，同樣也能回到證道境，只是其中過程，會艱辛許多。

    似是看出蘇宸心理活動，天道直接道：“當然，你可以如你心中所想的一般，不同意。”

    蘇宸看了他一眼，道：“恐怕這樣的話，我就不能離開這裏了，對吧？”

    “不愧是槍皇。”

    天道語氣肯定，但在蘇宸聽來，卻更像是揶揄。

    “好，我接了！”

    蘇宸沉吟片許，點頭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