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7章 心願萬民安

    田豫！

    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高燚整個人幾乎都待愣在那裏了，他瞬間就想起了以前經常玩的一款戰棋遊戲，裏面田豫傾心輔佐劉備，不過最後還是無奈離去，尤其是那一封詞真意切的留書，每說一句，都輝映着孤獨離去的每一處情景，都融匯到了最後一句“恨不與君共成大事也”的哀嘆，讓當時的高燚甚至有衝到遊戲裏，將田豫拉回到劉備身邊的衝動。

    不過高燚的所有驚訝與衝動，都是只藏在心裏，面上不動聲色，上前問田豫道：“我的人慢待了國讓，我高燚在這裏向他賠個不是！”

    田豫有些受寵若驚：“高大夫客氣了，能不計較我這個無知之人的放肆言語，才真實大胸襟氣度，不同凡響，正應了公孫將軍的言語！”

    “哼，一個個惺惺作態，我呸！”

    其樂融融的氣氛裏，突然一句很不合時宜的冷笑聲傳來，衆人望去，只見是被繩捆索綁的張統在那裏冷笑，還吐了一口痰。裴元紹見狀，立即上前揪住張統，一個拖拽，惡狠狠道：“敗軍之將，有什麼資格在這裏說三道四？”

    張統毫不服氣，大罵道：“今日之敗，是天不佑我，我落在你們手裏，有死而已，快請動手吧！”

    “是嗎？那我就成全你！”高燚也不含糊，忽地拔刀，便照着張統拍落。

    本以爲這張統會是一條鐵骨錚錚的漢子，卻沒想到高燚刀沒有到，張統人就先瑟瑟發抖起來，下面甚至都失禁了，引得在場之人都哈哈大笑。

    高燚收住刀，厲聲喝道：“沒骨頭的東西了，殺你都污我的名聲！”

    張統撿回一條命來，卻並不服氣，紅着臉辯白道：“怕死怎麼了，我這是忍辱負重，大丈夫能屈能伸！”

    “我可以不殺你！”高燚盯着狼狽的張統，冷冷說道。

    此言一出，裴元紹等人不由大驚，裴元紹勸道：“主公千辛萬苦方抓住此人，如若放了，是放虎歸山，必成大患！不如就地處決！”

    公孫越也趁機說道：“裴將軍所言極是，此人對高大夫的兵力在陳留部署情況，多少有了瞭解，即使要放，也待與張邈決出一個勝負之後再行決斷才是！”

    高燚微微點頭，目光卻是看向幾人中最名不見經傳的田豫問道：“國讓可有什麼建議？”

    田豫從剛纔就感受到高燚對待他有點不一樣，雖然他也想不通爲什麼，可能是之前與典韋在遼西交好，而典韋又向高燚介紹了自己的緣故？

    定了定心神，田豫正色說道：“既然高大夫問了，在下就且說一說，高大夫與張邈其人，雖有小怨，但不足以刀兵相見，今日之戰，全是這個張統故意挑釁，高大夫的部隊不得已才出手應戰，但思及大局，高大夫一定不忍與張邈撕破麪皮，這份誠意由這個挑釁在先的張統帶去給張邈知道是再好不過，不過人做錯事，就一定要付出些代價才行，不然日後再犯，吃虧的還是高大夫你自己！”?

    高燚聽罷，當即笑出了聲：“明白了，國讓果然考慮問題周全，真是有志不在年高！”

    說完，高燚轉過身子，沉聲對張統道：“我不殺你，但是讓你就這麼好生回見張邈，實在對不起這一戰死難的士兵們，你且回去替我向張孟卓傳一句話，天下洶洶，百姓倒懸，他張邈若是知道分寸，安心爲民，我高燚自然不會爲難於他，可他若不自量力，強自開啓禍端，我高燚不介意代表朝廷，剋日讓偌大陳留易主！”

    張統還沒有從剛纔的震驚中回過神來，此刻聽了高燚的話，更是如聞驚雷，只剩下了瑟瑟發抖。

    高燚冷笑數聲，吩咐從人道：“斬其雙手，割其耳鼻，給他挑一匹快馬，送到張邈那裏去！”

    在場衆人聞言，紛紛倒吸一口涼氣，再看高燚那笑眯眯的模樣，不由心下凜然。

    “啊！”幾聲慘叫傳來，聽在衆人耳中，不禁都露出一副異樣表情來，不得不佩服高燚好手段。

    天色大亮，高燚聽取公孫越建議，接收了一半的俘虜，令裴元紹加以整編，如此裴元紹人馬便有六千之衆，公孫越也迅速整編了自己的白馬義從，與裴元紹人馬屯駐於扶溝城外，互爲犄角，以防張邈主力來攻。

    高燚期間又命何小刀帶人進入山中，將那些扶溝縣的百姓接回城裏來，讓他們安心生活，恢復生產。自己則是派人知會鄢陵方向的徐庶與周倉，隨時監視張邈人馬的一舉一動。

    不數日間，便有探馬回報，張邈得知了扶溝這裏的戰敗消息，當場便處斬了敗歸的張統，然後從雍丘、尉氏等地緊急徵調三千人，前往鄢陵堅守，親自帶了鄢陵五千精兵，退回到陳留去，與陳留城內的待命的一萬留守人馬及陳留東面的張超五千人馬會合，計點約兩萬人馬，分兵四路，第一路自領萬人，第二路其弟張超領五千人，第三路張超主簿臧洪領三千人，第四路孔伷領兩千人，大局進攻袁術所在的自吾。

    高燚得知消息之時，已經是張邈起兵三日之後了，他明白張邈這是柿子專撿軟的捏，想要憑藉優勢兵力，在高燚主力趕到之前，迅速擊潰袁術這一萬大軍。

    高燚自然不敢怠慢，一面飛鴿傳書給徐庶，命其捨棄鄢陵，剋日向己吾方向行軍，鄢陵敵軍若是來追，不必官他，待誘敵出城之後，與前來接應的趙雲典韋人馬圍而殲之，其後合兵猛攻陳留，迫使張邈不能安心攻打己吾，彼時扶溝這裏高燚加公孫越的近萬人馬，倍道行軍，將張邈主力全殲於己吾！

    “高大夫，這次由我的白馬義從來打頭陣，畢竟我的人都騎着馬，比你的人要快！”

    扶溝城外，公孫越的人馬集結於外，各個精神抖擻，鎧甲鮮明，銀光耀眼，彷彿天地都一同失色，而公孫越披甲執槍，對着身旁前來送行的高燚等人笑着說道。

    高燚無奈道：“這有什麼辦法，尊兄那裏的馬匹都是不要錢一樣，人手一匹白馬，我這裏卻十人之中也難得有一匹，叫人流口水啊！”

    公孫越大笑：“那改天我一定回覆兄長，讓他給高大夫送個幾千匹戰馬過來！”

    高燚玩笑道：“那自然是求之不得的，但只怕半路上都被歹人搶了去，到我這裏的時候，就只剩了幾十匹了，哈哈哈哈哈！”

    公孫越收住了笑容，翻身上了馬去，面色凝重：“所以就要靠高大夫，還有更多的人，掃平這些歹人，不管是陳留，還是南陽，不管是幽州還是冀州，都可以拋棄成見，真正爲朝廷做事，爲天下黎庶謀福祉，那時便是幽並有萬匹駿馬來獻，何懼有一人劫攻！”

    聽得此等豪言，高燚也不禁有些激動，沉聲吩咐左右：“取酒來，我要親自爲公孫將軍壯行！”

    手下人早就準備好了幾壇好酒，立時便在旁邊擺好了幾十碗，各個甄滿，高燚端起一碗來，親自遞給公孫越，慷慨說道：“公孫兄所言，深得我心，只恨天高地遠，與兄今日方得相見，兄且先行，待高燚料理了這裏的軍務，便與兄在己吾城中痛飲！”

    “哈哈，好，一言爲定！”公孫越也是心情大好，一氣喝完碗中烈酒，啪地一聲，扔在遠處，振臂高呼：“出發！”

    “義之所至，生死相隨，蒼天可鑑，白馬爲證！”數千白馬義從高呼這這四句高亢激昂的號子，蕩起滾滾煙塵，隨着公孫越朝着己吾方向疾馳而去。

    “義之所至，生死相隨，蒼天可鑑，白馬爲證！”高燚咀嚼着這四句話，整個人都也不由得有些熱血，公孫瓚一時豪傑，也無愧於鐵骨錚錚的頂天立地真漢子，可惜這個人頑悍好殺，要是能像公孫越這樣，能夠凡事多想一點，更加顧全大局，何至於曇花一現，爲袁紹攻滅？

    可是歷史沒有如果。

    這一次田豫沒有同公孫越一起出兵，在扶溝的這幾天裏，他因爲水土不服而大病了一場，只得留下來，也順便在高燚這裏學習更多東西，高燚又是個愛結交朋友的，自然二人也就成了無話不談的知己。

    “高大夫，你來就來吧，還帶這麼多藥，你知不知道我現在最害怕見到你啊？”扶溝城的醫館內，面色有些蠟黃的田豫有些哭笑地看着高燚又一次提着大包小包的藥材進來，臉色十分無奈。

    “好心沒好報啊！”高燚可不管田豫的反應，直接就將藥丟給了下人，讓他們生火煎藥去，並對田豫解釋道，“良藥苦口啊，這些可都是我軍中不外傳的好東西，國讓你賺到了知道不？”

    田豫也陪着笑，見房間裏沒人了，冷不丁問了一句：“哈哈，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高大夫對我這麼好，不會是想要我棄公孫太守而去，轉頭您的麾下吧？”

    高燚一怔，這田豫話裏有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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