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類別:
科幻靈異
作者:
閒話桑麻字數:9625更新時間:24/06/27 04:45:00
袁紹驚得張大了嘴巴:“這,怎麼可能?”那神情,就像是看到了這個世界上最恐怖的事情一樣,他不由得怒聲道“沒用的東西,三天不許吃飯!”
高燚勸阻道:“舅舅何必生他們的氣?不是外甥一定要見面就讓舅舅下不來臺,而是此次進京事關重大,帶去的兵,不可不強,不可不精!”
袁紹還在氣頭上,冷哼一聲道:“這個還用你說?”
高燚搖頭:“舅舅可知,陛下現在就在宛城嗎?”
高燚袁紹一驚:“什麼?”
宛城的館驛一處密宅之中,袁紹對着劉宏惶恐跪下:“微臣參見陛下!”
劉宏笑着將袁紹扶起來:“見到愛卿,朕便安心了,聽說你帶了三千人馬而來,身手如何?”
提到這個,自然是戳到了袁紹的痛處,高燚先替他答道:“回陛下,舅舅這三千人,真可謂是兵強馬壯,微臣剛纔已經試手了,微臣手下最厲害的精衛營在舅舅這三千人面前竟然不堪一擊!”
袁紹斜了一眼高燚,這個外甥說謊還能更無恥一點嗎?明明自己風風光光贏了一場,現在卻是反過來恭維自己,這是傳說中的在人臉上打一巴掌然後再給個糖吃?
心念及此,袁紹還是拱手對劉宏道:“微臣兵馬多爲新招募的士卒,還待經歷些實戰的歷練!”
袁紹這本來是一句謙虛的話,沒有想到劉宏根本會錯了意,他那張有些病態的臉上,此刻生出幾分欣慰的笑意來:“新兵尚且如此,那歷練一番之後還了得?朕明日便要啓程回洛陽了,這三千人馬,便是御林軍了!”
袁紹一驚,還要說什麼,劉宏卻接着道:“愛卿不必謙虛了,高燚的話,朕信得過!”
高燚這時又說道:“陛下此次回京,路上不可太過張揚,可命舅舅這些人馬化裝成平民前後打探消息、保護安全,微臣與文丑將軍各領五千人馬,以赴涼州討伐韓遂爲名,分爲先鋒營與殿後軍,釋將陛下安全護送回京城,然後陛下可一紙詔書,微臣便出兵圍住十常侍住宅,將其拿下,然後陛下可數其罪狀,凌遲處死,若還有其他有逆心者,一併誅之!”說到這裏,高燚意味深長地看了袁紹一眼,然後說出了最關鍵的,“包括大將軍何進!”
袁紹會意,但還是被高燚這等周密的安排佩服萬分,他只恨自己的兒子袁譚怎麼就沒有這麼聰明!
不過袁紹又細想了一下,不對,派最弱的自己人馬來護衛天子,這是不是給別人機會刺殺天子嗎?
這一點,高燚卻是沒有同他提起過,如果高燚是真的想讓天子安全回京,大可不必如此大費周章,高燚自己手下隨便挑出一支人馬來,都可以勝任這個重任,可是高燚在那些羞辱了自己招募的新兵之後,又在劉宏面前這樣說,力保自己的人保護天子,不是別有用心又是什麼?
高燚知道袁紹一定想不通這一點,悄悄湊近袁紹耳朵旁邊壓低聲音輕聲道:“舅舅難道忘了當日與外甥的話了嗎?與其被何進這個無能之輩埋沒您一身才華,何不如自己號令別人呢?”
袁紹猶豫不決,不知該如何決斷,他這才發現此前的確是小看了高燚,他回覆高燚道:“王芬之事在前,不可不察,即使成功,我袁紹也勢必爲天下人所恥笑,我寧死不爲,此事還需從長計議,這一趟,我看你就不必去了!”
“……”高燚吃了一個憋,他這才發現他可能低估了袁紹對漢室的忠誠度,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作答。
“二位愛卿在說什麼呢?”劉宏笑着,渾然不知他的性命此刻正在被眼前二人算計着,他接道,“朕這次的安危可就全系於二位愛卿身上了!”
高燚與袁紹互望一眼,一起跪下:“謹遵陛下旨意!”
入夜,高燚回到房中,心情很是不好,袁紹這次竟然沒有進城來住,只在城外軍營安睡,高燚百般勸阻無法,只能也任由他去。
落月此刻已經卸去了了妝容,只穿了一件寢衣在鋪牀,見高燚這副模樣,便走過來道:“夫君這是怎麼了,怎麼一臉不高興的樣子?”
高燚轉臉看向落月,燭光下的她嬌靨如雪,眉目如畫,看起來是萬般風情,令人怦然心動。
高燚忽的所有壞心情都一掃而光,他凝視着眼前美人道:“娘子,我還是喜歡你叫我盜馬賊!”
“哦!”落月心領神會地點了點頭,臉色說變就變,指着高燚猛喝,“盜馬賊你今天又是哪根筋搭錯了,敢在姑奶奶面前露出這副唉聲嘆氣的模樣來!”
高燚直接一個哆嗦,他這個娘子,好有悟性。
但是落月又豈止是有悟性而已,她是直接一伸手就捏住了高燚耳朵,做出凶神惡煞的模樣和口氣來:“給我說!”
高燚痛的是齜牙咧嘴,卻又不得不忍住痛向着落月笑出來:“娘子,我舅舅今天來了,可是他死活不肯進城!”
落月鬆了手道:“這事我已經聽說了,他不是帶了三千人嗎?父親說你是怕這些人進城是,所以不放進城裏,舅舅因爲生了你的氣,因此也不進城了,本來我還想見見你這個舅舅的,誰知道最後會變成這樣!”
高燚卻是搖搖頭:“不對不對,那是岳父爲了有個體面的說法而已,真正的原因,是跟你有關!”
落月這下沒有聽懂:“這又是唱的哪一出?我自來沒有和你的這個舅舅見過一面,怎麼會和我扯上關係了?”
高燚故作一副深沉狀:“怎麼沒有關係?你現在是我的夫人了,就是我舅舅的外甥媳婦,舅舅說了,若是我一日沒有生出個兒女來讓他做舅公,他便一日不進我這宛城來住,你說這事,這不是難爲人呢嗎?”
“你個死盜馬賊,這分明是你自己的意思吧?”落月何等冰雪聰明之人,會不知道高燚在耍什麼壞心眼?她哼地一甩手,自個朝牀邊走去,嘴裏賭氣道,“想都別想!”
高燚早一個箭步衝過去將落月攔下抱在懷中,作勢便去要點落月那可人的小鼻子,卻被落月反手握住,用力朝後一撅,高燚當即痛得殺豬般慘叫起來:“謀殺親夫啊夫人你!”
落月調皮一笑,反而用的力氣更大了一些,口中冷喝眼前的這個夫君:“謀殺便謀殺了,怎樣?這個世界上又不是沒有比盜馬賊你更好的人物了,我信手就能抓一大把來你信也不信?”
“信信信,我信!”高燚生怕自己再慘叫幾聲,會把附近人都給吸引過來了,只好又拿出袁紹來做擋箭牌,“但他到底是我的舅舅,我不敢不聽啊!”
落月哼的一聲,丟開高燚的手,滿不在乎道:“你老實說,是舅舅的話還是你自己心裏的話?給我老老實實說清楚!”
高燚大呼冤枉:“是舅舅的話不假,但是但是,我自己心裏也是有那麼一點點這個意思,就一點點,嘿嘿!”高燚說着,把拇指和食指掐在一處,露出一副人畜無害的笑容來給落月看。
落月哦的一聲,面若冰霜道;“原來是舅舅的意思,你自己並不是很想,這個容易,你表面上答應了舅舅便是,今夜我們繼續一個牀上一個地下睡!”
落月說着,已經一個骨碌到了牀上,拿那雪一樣白皙的玉手指着高燚嬌喝:“若是敢上這牀,小心你那命*根子!”
高燚這可真是有苦說不出了,他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雙手環抱,一陣唉聲嘆氣:“我們都已經成親了,行房中之事不是很正常的嗎?真不知夫人你在想些什麼,莫非你就是想一輩子沒有子嗣,咱們兩個到老四目相對,沒有人照顧?”
落月已經鑽進了被子裏面,只露一顆腦袋在外面,盯着高燚,聽了高燚的話,突然有些沉默。
“夫人,這又是怎麼了?怎麼又不說話了?”高燚語氣極盡溫柔體貼,步子緩緩向牀邊挪了幾步,“如果夫人實在不想同我做那事,我是絕不會勉強夫人的!”
高燚說得一本正經,落月看他並沒有開玩笑的樣子,不禁嘆息道:“並非是我不想把身子給你,實在是我怕,我孃親就是因爲生我而沒了,我不想和孃親一樣,也沒了!”
落月低聲說着,口氣裏帶着嗚嗚咽咽的抽泣,高燚心性大動,微微嘆氣:“我明白了,其實能有夫人這樣的妻子,我高燚已經是心中無憾了,這是我高燚的福分,我會等,等夫人什麼時候這個心結解開了,我們再要一個屬於我們自己的孩子,畢竟我才十七歲嘛,怕什麼,來日方長啊!”
落月破涕爲笑,感念高燚能這樣理解自己,不由得探起身子,對高燚溫柔道:“盜馬賊,你把臉伸過來!”
高燚一時間有些驚悚:“啊,做什麼?”
“過來!”落月變了臉色,“我還能吃了你不成?”
聞言,高燚只得乖乖把臉湊過去,落月作勢便要打下去,然而到了高燚臉上上,卻是輕輕一陣撫摸,弄得高燚一陣癢,他哪裏禁得起落月這陣挑逗,當即從地上一個虎撲,把落月撲倒在了牀上。
他已經想好了,既然落月暫時不想要孩子,那便不要,他好歹也是有點現代知識的,只要錯過女子月事中間的排卵期,就不會懷孕的,更何況有華佗這等神醫在,一切問題都不會是問題。
落月在高燚的身子底下,如同一隻溫馴的小羊羔,她的臉頰泛着紅暈,看着高燚將全身脫得精赤一絲不掛,然後一雙不安分的手也在自己身上遊走,將寢衣一點點褪去,看見她自己如雪的肌膚在燭光掩映下,似乎有着一層明黃色的光澤一般,頓時她也感覺自己全身都火熱滾燙起來。
“就是現在!”高燚心中大喜,萬事俱備,只欠一點火候,他揮手滅掉了燈燭,一個猛撲就要蓄勢待發,卻聽的咔擦一聲,只覺得天塌地陷,牀散架了。
“不是吧,這樣都可以?”高燚灰頭土臉地爬起來,這牀真會挑時候,早不壞,晚不壞,偏偏挑了這個時候壞!
落月也略略有些緊張地起身,卻是呵呵對着高燚笑:“看吧,我就說吧,連老天都不幫你!”
“老天不幫我,我自己幫自己!”高燚懊惱地說了一句,突然一個猛撲,竟然和落月雙雙滾進了壞掉的木牀縫隙間,纏綿起來。
咔擦,突然一道雷聲,打破了夜空的寧靜。
已經進入了好戲的高燚擡起頭來,喃喃自語道:“這都什麼時節了,居然還能打雷?”
“譁啦啦”驀地一陣急雨噼噼啪啪地就落了下來,雷聲雨聲交織,掩蓋了一切的聲音。
管他那麼多呢,高燚俯身下去,全然不顧外頭的風雨雷電了,外頭**外頭的,他高燚在裏面**自己的。
總之,讓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一些吧!
“老爺夫人大事不好了!”
第二天服侍的下人進來的時候嚇了一跳,因爲高燚和落月睡覺的那張牀實在是壞地不能再壞了,令人不由得對昨晚發生了什麼事情而想入非非。
“什麼事,一大清早就急吼吼過來?”落月此刻正在梳妝檯前梳理頭髮,見了這些伺候的婢女慌張模樣,一本正經的問道。
“是啊,這天色還沒有大亮,你們這是怎麼着了又?”高燚說着話卻哈欠連連,此刻他就仰面大字躺在壞牀之上,被子只蓋住了下身,昨天夜裏他幾乎就沒有好好睡一覺,感覺整個的精氣神都被落月都抽空了,此刻腦袋昏昏沉沉,只想好好睡上三天三夜,因此這些下人們進來了,高燚竟也沒有立即起身,所以別人看來,倒像是昨夜落月對他用強了一般。
“回老爺夫人的話,城外的袁紹大人,天不亮就拔營護送這劉大人走了!”
“什麼?”高燚一驚,一個骨碌從牀上跳起來,幸虧這牀沒有再咔擦一聲繼續碎下去,不過高燚身上的被子卻是趁勢從身上滑落了下去,那些婢女們見到了高燚的赤身模樣,都嚇得尖叫一聲,紛紛閉上了眼睛。
高燚反應過來,嘿嘿一笑,將被子拉起來裹在身上,衣服也不穿就衝了出去,落月不由得罵他:“穿好了衣裳再去啊倒是!”
“來不及了!”高燚只留下這個焦灼的聲音,卻不忘補充一句,“記得找人來換一張結實些的牀,不結實不要給他錢啊!”
落月推開窗子,只見高燚已經裹着被子衝到了府門外去,那火急火燎的模樣倒很有幾分鮮卑匈奴那些人的味道。
不過氣氛隨之一變,落月回念之間,只見空氣中幾點寒芒倏地而來,正向着落月心口打落,落月眼疾手快,一個閃身,那寒芒幾乎貼衣而過,不過很不幸地,一個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的婢女中了招,寒芒刺入肌理,整個人身子一僵,竟生生倒在了地上,身上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結了一層冰霜!
其餘的下人驚呼一聲,來不及說什麼,便紛紛也中了這暗器而僵倒在地。
落月看着此情此景,神色驀地一凜,對着外面冷聲道:“蕊兒,來就來,何必把我的人都給放倒?”
“咯咯咯”隨着一陣銀鈴般的女子笑聲,果然賀蘭妖輕笑着飛身從後窗躍了進來,她一身白衣,宛若從天上降落人間的精靈,如果不知道的人,一定以爲她是個簡單的女子。
落月知道,看見這個賀蘭妖一定就沒有好事,語氣冷冷道:“你這樣不請自來,又是有什麼陰謀?”
“姐姐爲什麼總是這樣想我,莫非沒有什麼事情,便不能來看望姐姐嗎?”賀蘭妖款款到了落月身邊,嬌笑之中,又從袖口裏甩出幾枚冰針來,落月早防到了她這一手,身子一扭,退到牀邊去,反手便從牀帷上拔出驚鴻劍,只見幾道藍光縱橫交錯,叮叮噹噹之間,冰針悉數落地,而反觀賀蘭妖,竟然也被落月的劍氣割破了好幾處衣裳,而賀蘭妖顯然絲毫不以爲意。
“蕊兒,你偷襲人的本事,一點都沒有見長!”落月輕喝一聲,收起劍來,看着賀蘭妖盈盈而道,“當日在陳留,你便未能勝我,如今也是一樣!”
賀蘭妖呵呵笑着,面色春意盎然,環視着落月這間有些簡陋的屋子,連連搖頭,嘖嘖連聲:“姐姐真是委屈,姐夫給你就安排了這樣的房子住,這簡直就不是人住的地方啊,還不如我清樓坊裏的柴房舒服。”
落月臉上透着敵意:“房子,能住就好了,我不如你是自小嬌生慣養的,那日你既然說了要獨自一人闖蕩,就不必再來糾纏於我,我若不是念着姐妹之情,你現在已經是躺在地上了!”
“真是好怕呀,姐姐,妹妹我不過是聽說姐姐和姐夫成了親,因此趕來看看姐姐過得如何,誰知道卻是這樣辛酸,連個像樣的梳妝檯都沒有,妹妹見了,心裏疼姐姐啊!”賀蘭妖說着,索性那衣服來擦拭眼睛,還當真有幾顆淚珠流了出來。
落月冷哼道:“我過得好壞,自然是不需要妹妹操心的,文世叔便在這宛城之中,妹妹莫非是想他了,所以才來的?那妹妹該往軍營裏去,文世叔見了妹妹,一定很高興的!”
“不要跟我提他!”賀蘭妖一提到文丑的名字,就如同聽到了瘟神一般心生厭惡,“我沒有這個爹!”
落月道:“這也是氣話而已,盜馬賊對我說過,在這個世界上,沒有比自己的父母更心疼自己的人了,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而親不待,連我與父親都不計前嫌重歸於好了,妹妹難道打算等文世叔以後長眠地下後再來盡子女孝道嗎?”
“姐姐說得好有道理!”賀蘭妖忽然沉默了,然後動情地說道,“可是他不是我的親生父親!”
落月聽了,愕然一驚:“妹妹你說什麼?”
賀蘭妖說起這個,竟然整個人都黯然了下去,與先前的光彩照人判若兩人:“不如姐姐以爲我爲什麼會離家出走,還不是因爲我偷聽到了父親母親的談話?父親那天夜裏同母親說,十多年前,他和顏世伯投軍到西涼戰場,當時亂軍之中,發現了一個女*嬰,正巧父親一直沒有子女,便抱了回來養,那就是我,爲什麼我棄文蕊這個名字不用而叫賀蘭妖,現在姐姐應該明白了吧?”
落月不說話了,她也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雖然她與賀蘭妖是從小便一起長大的,可是現在落月才發現,她竟然對賀蘭妖一點都不瞭解。
賀蘭妖繼續道:“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我覺得自己的整個世界都崩塌了,姐姐能體會那種感覺嗎?不,姐姐你不能,你的爹是親的,你體會不了那種無助的感覺,那種失落的感覺,你一直以爲你的父母是最親的人,最可依靠,可是現在才發現,你只能依靠自己。”
“明白了,所以妹妹是想要我怎麼做?”落月知道賀蘭妖能親自到宛城來,必定是有要緊事情的,便語氣緩和了幾分問道。
“和姐姐說話還真是痛快,兩件事,恰好這兩件事都與姐夫是有關係的!”賀蘭妖悠悠說道。
“哪兩件事?”落月問。
“一,我在找一個人,叫陳鯤,這個人,姐姐可可能有印象,聽說當日在廣宗城外先後與姐夫和那個趙雲是交手過的,武藝似乎不落下乘,能左右雙持兵刃作戰,還把姐夫的兵器也給搶了去,若不是趙雲大展神威給搶回來,只怕現在拿姐姐命名的那個銀槍就要落入這個陳鯤之手了!”
落月點頭:“當時我便在場,這個世界上從來都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山外有山,盜馬賊也從來沒有說過他是天下第一,所以技不如人沒有什麼可奇怪的,不過後來他又出現了一次,替盜馬賊解了一次圍,然後便不知所蹤了,所以妹妹你也不必去找盜馬賊了,關於這個人,盜馬賊知道的和我知道的一樣多!”
賀蘭妖笑道;“這可未必吧?姐姐當妹妹是傻子嗎?此前姐夫在西鄂縣與周倉遭遇戰過一次,而周倉原本是陳鯤的部下的,姐姐是知道此時的,何必瞞我!”
落月驀地看向賀蘭妖的眼睛,聲調高了幾分:“因爲妹妹要找的人,一定是壞了妹妹許多好事的人,否則便是妹妹要陷害的人,我之所以還留着這個妹妹的稱呼,是顧惜這份姐妹情誼,如果妹妹覺得我這樣想是很可笑的,我也沒有法子,因爲我本就是這樣的人,對敵人絕不手軟,對自己人可以用性命去守護,妹妹如果覺得我這份傻可以用來利用的,那便利用好了,我落月不是不懂心機是什麼的人,而是不屑於和人耍心機,尤其是和自己最親的人耍心機,我不能理解你感受,但也請你不要不理解我的感受,你完全可以不做這一切,我可以陪着你去涼州,去羌人的地盤,去找到你的親生父母,這樣不好嗎?”
賀蘭妖眼中有淚流出來,滴滴點點,點點滴滴,教人心疼,然而她終是搖搖頭:“有的事情,從一開始發生就註定不能回頭了,就像你陷入一個沼澤裏,越掙扎,只會陷得越深!”
落月笑了,笑中帶淚:“那是因爲,你從來沒有想過,只要把這片沼澤挖幹,就擺脫了!”
賀蘭妖沒有迴應落月這句話,而是徑直說道:“第二件事,也是跟姐夫是有關的,他打算做一件驚天動地的事情,就是借刀殺人,借十常侍和何進的刀,殺的人,是當今天子!”
此時的高燚並不知道自己府中發生了如此大事,而是以最快的速度出了郡守府,找到了沮授和趙雲顏良文丑秦翻裴元紹等大將,質問他們道:“舅舅和劉大人拔營回京,此時諸位可知道嗎?”
沮授和趙雲顏良等人道:“知道!”
“知道?”高燚非常吃驚,“既然知道,爲何不對我說?”
沮授道:“因爲我們都收到了一道聖旨,裏面嚴令不許出兵,不許告訴主公知道,不許將此時泄露給任何人知道!”
高燚厲聲道:“好啊,我與諸位勠力同心,換來的卻是事事被矇在鼓裏!好好好,諸位自去投效別人去吧,我高燚絕不相留!”
沮授上前道:“主公息怒,實在是事出有因!”
“會有什麼因?高燚怒不可遏,“如果你們還是聽命於我高燚,就給我點起所有兵馬前去追擊!務必要追回來!”
趙雲道:“兄長,已經追不回來了,昨天深夜,有一個身手極其高超之人殺入劉大人住處,將劉大人劫持走了!”
“啊?”高燚聽了,大吃一驚,那裏有重兵防守,如何會有人能闖入?“這怎麼可能?我爲防有事發生,嚴明幾位將軍夜裏親自守衛劉大人住處,如何還會發生這等事情?定是你等玩忽職守,疏於防範,才讓對方有機可趁,是也不是?”
顏良與文丑嘆一口氣:“說來慚愧,對方只來了一個人,使一把普通長劍,竟然殺得我二人聯手也難以相敵,後來趙雲與典韋兩位將軍聞聲前來相助,還是被他給脫身了,期間秦翻與裴元紹二位將軍還受了劍傷,都是極重的致命之傷,幸好華佗神醫即使治療,才沒有事情發生!”
他二人話音剛落,高燚吃驚不小,他走到秦翻與裴元紹面前,這時才看到了二人手臂上的傷,雖然包紮起來了,可高燚看得出來,他們二人短時間內是難以行動了,他吃驚道:‘我營中六員猛將一起出手,竟然都奈何此人不得,究竟是何方神聖?“
言盡於此,高燚忽然想起一個人來,放眼整個漢末三國,能力敵趙雲典韋顏良文丑而不敗且帶着劉宏全身而退的,幾乎不可能有人能做到,除非是神仙,但剛一起了這個念頭,高燚腦海驀地便冒出一個人物來,但隨即又否決了。
因爲他想到的這個人,是王越。
此時宛城以北三十裏處,一個鬚髮皆白的老者看着眼前大好的秀麗風景,回身對身後有些氣喘的劉宏道:“陛下,已經出了宛城地界,這裏暫時已經安全了!”
劉宏有些擔心地看着老者道:“你到底是何人?爲何知道朕的身份,爲何要把朕從宛城帶出來?你是不是十常侍派來殺朕的,還是說是何進派來要對朕不利的?”
“陛下多慮了,在下不過是草民一個,不屬於任何勢力,也不受任何人指派,只是不想陛下遇害,讓天下陷入大亂而已!”
“原來是一位義士!”劉宏氣息稍微順了些,“老先生不會是說袁紹或是高燚要對朕不利吧?”
老者笑笑:“世事誰能預料?人心誰能相信?陛下以前寵信十常侍,現在又打算借寵信高燚袁紹舅甥兩個來扳倒十常侍和大將軍,但有沒有想過高燚會成爲下一個十常侍,甚至成爲下一個樑冀?”
樑冀也是位極人臣的外戚大將軍,還曾經下毒殺死了對他有怨言的少年皇帝,世人無不知曉。
劉宏一驚:“這些事情,老先生如何得知?”
老者咳嗽了幾聲:“老夫本來是樂得清閒,不想知道這些事情,可偏偏就有人不讓老夫知道這些事情,還不把身份透漏出來,老夫雖然不想淌這一趟渾水,可是漢家傳世四百年,人心思安,老夫也不想自己死了之後墳墓被人給掘了,死後也不得安生!”
這個老者,不是別人,正是王越,他在洛陽城裏開館授徒,本來也是自在清閒,卻是不知何人給他透了個消息,說是劉宏此時並不在朝中,而是被南陽太守高燚派人給劫持到了宛城去,高燚以此便同朝廷做交易,先是要官,後是要錢,可謂是獅子大開口,南陽太守的官職、三百萬的銀錢都是因此而來的,王越不是不明是非之人,他本來抱了刺殺高燚然後救走劉宏的念頭,可是潛伏到了南陽之後發現高燚把三百萬錢全部用到了正道之上,而不是像其他貪官一樣將之收進自己的腰包,不由放棄了刺殺高燚的念頭,不過還是給了高燚一個警告,便是高燚房中那張本來很結實的木牀,之所以偏偏會壞,並不是高燚當夜工作太大,而是王越當時就在房中,稍微用了點手段,一劍劈壞了而已,高燚卻是只顧着動歪心思,全然不知道房內海鷗別人,幸好他與落月赤身相對的時候王越已經離開了,不然以後若是知道了此事,一定會永世擡不起頭來。
不過王越雖然劍術出神入化,在趙雲典韋顏良文丑的當世四大高手圍攻之下,還是被趙雲一槍*刺到了要害,因此一連帶着劉宏趕了三十多裏之後,槍傷終於支撐不住,無法再向前行了。
劉宏自然對王越的傷勢看在了眼裏,有些愧疚道:“都是朕無能,害得老先生受傷,老先生可還安好?”
王越卻是朗聲長笑起來:“謝陛下掛懷,這點小傷,還要不了草民的性命!”說着,王越再次劇烈咳嗽出來。
他是真心高興,高興這個世界上居然有人能傷得了,這種感覺比讓他死了都要痛快,上一次那個讓他受傷的人,是在十年之前,而現在,對方只是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小將,雖然有這以多欺少之嫌,但王越深知自己的功夫歷練多年,不說舉世無雙,卻是絕對出不了前三,果然是後生可畏啊。
劉宏又問道:“可是現在,老先生,我們該怎麼辦呢?”
王越道:“陛下放心,後面的事情,草民已經安排好了,草民他們約定好了,在此處碰頭,讓陛下化裝成要前往洛陽去的行商,只選僻靜小路行走,他二人武藝不俗,又機警幹練,陛下儘可放心!”
說話間,果然有二人策馬而來,劉宏擡頭望去,只見是兩名少年,一個生得身材高大,英武不凡,一個生得雖然瘦弱些,卻也清秀儒雅,他二人到得跟前,一見到王越,立即下馬上前,見王越身上雪白衣衫被染紅了半邊,二人神色都是一驚,那粗獷少年扶住王越道:“師傅,您這是?”
那個清秀少年則是從懷裏取出一一個精緻瓷瓶來,悉數倒在王越傷口上,王越眉頭皺了皺,終是忍住痛楚不發一言。
“師傅,這槍傷如此致命,可見是出自行家裏手之手,師傅可知其人是誰?”那魁梧少年仔細查看了一番傷口,得出結論道。
王越點點頭:“出手的是一名少年,他所使槍法與當年爲師的那個對手十分相似,爲師懷疑這個少年便是那個人的徒弟!”
王越想起了十年前的那個雪夜,他自負武藝有成,虎視天下羣雄,不想在雁門竟敗於一個老乞丐之上,這一個恥辱在心中銘記了十年,當日他與這老乞丐相約要各自收一個最得意的徒弟,以後讓徒弟來比試一場,再決高下。
可是王越後來才後悔當時沒有問清老乞丐的名字,此事也隨着時間的流逝而漸漸作罷,直到今日才從心頭浮起。
“陛下,這二位便是我的兩位得意弟子,河東徐晃,潁川徐庶!”說着王越對這二人道,“公明,元直,還不拜見當今天子!”
徐庶徐晃二人相顧一眼,對劉宏躬身下拜:“參見陛下!”
劉宏立即出手扶起二人:“有勞二位了,一路之上還要勞煩二位少俠的照應了!”
正在此時,南面傳來了陣陣馬蹄聲響,王越面色忽變:“陛下快走,只怕是哪高燚追殺而來了!”
劉宏點點頭,翻身便上了馬,打馬便要離去,卻見徐庶徐晃死死不走,意圖將王越也一同帶離:“師父,要走一起走,我們不能丟下您不管啊!”
王越笑笑:“區區高燚,還不至於要了爲師的性命,他只是意在陛下性命而已,不會加害他人的,你們只管離去,若是陛下走不脫這南陽,只怕便會有事了!”
無奈之下,徐庶與徐晃只能忍痛與王越依依惜別,爲了混淆視聽,二人並沒有同行,而是讓劉宏在前先走,徐晃隨後保護,而徐庶待得南陽守軍的人馬離得近了,才故意裝作是劉宏模樣策馬從另一條小路離去。
這追兵爲首之人,正是高燚領着手下六員大將,他自然看見了王越的身影,見到王越衣衫盡是血跡,大吃一驚,正要名部下將其救起包紮帶回宛城養傷,口中也同事問道:“老丈可曾見到幾人從此處經過?”
王越搖頭故作不知,呻吟連聲:“不知啊,我不過是在此地行走,忽然被兩個騎兵突然出現給撞到在此處,只感覺渾身的骨頭都要被撞散了,疼死老夫了,這南陽的官兵怎麼這般不講理啊!”
高燚皺了皺眉:“竟然還有此等人物,待我查出來,定要將其嚴懲,還老丈一個公道!”
這是趙雲忽然喝道:“兄長小心,這人正在那劫持劉大人之人!”
“什麼?”高燚正愣神間,忽然聽得趙雲如此一說,心下大驚,正要抽身而退,王越早已一手捏住了高燚喉嚨。
“果然厲害,不過也只有這點水平而已了!”
高燚凜然不懼,神色絲毫不驚,“什麼?”高燚正愣神間,忽然聽得趙雲如此一說,心下大驚,正要抽身而退,王越早已一手捏住了高燚喉嚨。
“果然厲害,不過也只有這點水平而已了!”
高燚凜然不懼,神色絲毫不驚,“什麼?”高燚正愣神間,忽然聽得趙雲如此一說,心下大驚,正要抽身而退,王越早已一手捏住了高燚喉嚨。
“果然厲害,不過也只有這點水平而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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