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一章 服毒
類別:
科幻靈異
作者:
獨罹字數:2131更新時間:24/06/28 09:36:20
小瀾和秦音沉默了。
羅叔叔離開了,也帶走了真相。
四人已經走出了主樓的高聳圍牆,在林立的漂亮小洋房中間穿行着。
小瀾看向兩側的房屋,通過玻璃,隱約能見到幾個搖晃的人影,這次大戰的傷員應該都被安置在這裏了,茉莉也在其中。
“那老羅引天雷又是怎麼回事?”秦音開口,接着剛纔的話題問道。
“我不在現場,所以沒有看到,是妙真告訴我的,”夏花提着裙角,領着她們越過一座溼淋淋的石橋,“妙真說,那天,已經閉關六年的老橋忽然出關,叫他們將駐地的大門敞開,他們照做了之後,沒過多久,老羅就出現在了五更天駐地的門外……”
橋末欽也知道這件事。
太奇怪了。
“就在合儀那天吧?”小瀾問道。
“沒錯,”夏花說道,“正是九探這邊激戰的時刻。”
後面的事情她們都知道了,橋末欽借天雷成功破了天塹,成爲御天之後,身爲半神的橋末欽阻止了這場遠在浮宣的戰役,解救了剩下的人。
老羅卻走了。
“對了,”秦音問道,“沒人知道那羣人到底是什麼人嗎?”
夏花搖搖頭,“那羣人無一倖存。”
小瀾瞪大了眼睛,“都被橋……被御天殺掉了?”
“並不是,五更天修道,不會做這麼趕盡殺絕的事,”夏花說道,“剩下的人,都自殺了。”
“自殺?!”這回就連問靈也和二人一起喊了出來。
“自殺了,”夏花重複道,“雙琞趕到的時候,只看到了他們的屍體。”
“雙琞沒有試着救一救他們嗎?”
夏花差點笑出來,“雙琞人數本來就少,要救八九兩家的人已經是拼勁全力了,哪兒還有餘力救其他人,而且……即便是雙琞,也無法使人死而復生啊。”
就是這樣一場莫名其妙的戰役。
“那他們的屍體呢?”小瀾問道,“那羣人肯定來源於同一個組織吧,他們的身上沒有什麼標誌嗎?”
夏花尋思了幾秒,略搖搖頭,“我不清楚,我來的時候,那些人的屍體已經被處理了。”
“被誰處理了?”
“自然是雙琞,雙琞是戰後第一波趕到的人,”夏花的眼睛亮了一下,“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你想去瞧瞧那些屍體。”
小瀾點頭,“可以嗎?”
“可惜,屍體已經被燒乾淨了,”夏花擰起眉頭,“最後那幾十人,是用毒自殺的,雙琞擔心他們身上的毒會通過腐爛的屍體擴散出去,就派人燒乾淨了。”
連屍體都沒了。
“但……”過了一會兒,夏花徐徐說道,“焚燒屍體的人還在。”
三人瞬間拾起了一絲希望。
“在哪兒?”
“你們見過的,”夏花說道,“就是我們派去接你們的那位雙琞,他這次主要負責安排零散的後勤工作,屍體就是交給他處理的。”
那寡言少語的小哥浮現到了三人的腦海中。
“就是他?”
“對。”
“那我們直接去問他應該就可以了。”小瀾說道。
秦音點點頭。
三人又走了一段路,夏花終於指着前方的一棟小樓說道,“茉莉在那裏。”
小樓前停着一輛黑車,三人走過那輛車時,夏花眼神異樣地瞅了瞅那車,沒說什麼,領着她們走向了大門。
叩門。
沒過幾秒,門開了,門裏出現了一張陌生女性的臉。
“家主,”女人面色平淡地朝着夏花點了一下頭,隨後看向她們,“這是……”
“她們是茉莉的朋友,剛從外面趕回來的。”
四人走進了客廳,放傘的時候,發現傘架上有一把尚在滴水的黑色雨傘,夏花扭頭問道,“有人來了?”
“是九探徐也,”女人一邊打量着三人,一邊說道,“他也是剛從外地趕來,正在九探當家的房間裏。”
四人順着她手指的方向擡頭看向二樓,那扇淡黃色木門關得緊緊的,什麼聲音都聽不到。
“徐也沒有參加合儀嗎?”秦音好奇問道。
女人搖頭,“不清楚,看來是沒有吧。”
“奇怪……”秦音嘟囔着,和小瀾互相看了看。
四人換上拖鞋,跟着女人走向了旋轉樓梯。
秦音觀察着那女人的背影,悄悄和小瀾問靈耳語了一句,“她也是雙琞吧?”
二人搖頭。
夏花卻微微笑了一下,回頭說道,“她不是雙琞,她是我四夏弟子。”
“啊?”
“我之前不是說了嗎?雙琞人數不夠,有能力的,都去處理些急症難症了,”夏花說道,“茉莉的情況已經穩定下來了,照顧她的工作交給我們就好,而且……雙琞不會戰鬥,也保護不了她。”
“雙琞也不會戰鬥?”秦音驚道。
夏花眉毛一挑,“也?”
“還有……還有一個派別也不會戰鬥吧,”秦音發現自己說多了,忙心虛地找補道,“我記得……好像是……”
“你說的是三衍吧?”夏花說道,“難爲你們聽說過三衍,三衍確實天生弱質,戰鬥力很低,但三衍和雙琞不同,三衍是因爲體弱才缺乏戰鬥能力,雙琞的身體可是很好的,只不過他們的能力不在於戰鬥這方面,也不屑於戰鬥。”
問靈很想表現出自己也不屑於戰鬥的樣子,想了想,還是裝作沒聽到最好。
秦音嘆了一口氣,“既然這樣,那你們可要好好保護三衍和雙琞啊。”
“保護?”夏花似乎覺得這話很好笑,“他們的能力遠在我們之上,哪裏需要我們保護?戰鬥的本事並不等於一切,事實上,正是因爲不會實戰,他們的能力才深不可測……”
問靈稍微挺直了些腰桿。
雖然小瀾和秦音目前並沒有發現問靈到底“深不可測”在哪裏,但還是對於夏花的話表示了尊重。
幾番話說完,她們來到了那扇門前。
女人伸手推門,咯吱一聲,一股濃烈的草藥氣味涌進了她們的鼻腔。
窗簾被拉得嚴嚴實實,光線昏暗,通過朦朧微光,衆人看到了房間裏的一切。
一隻大牀佇立在房間正中,徐也呆坐在牀邊的椅子上。
茉莉靜靜地躺在牀上,顯得瘦瘦的,小小的,像是一片凋零的花瓣,孤零零地躺在冰冷的水窪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