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無名女屍
類別:
科幻靈異
作者:
獨罹字數:2227更新時間:24/06/27 04:38:54
“球?”
經秦音這麼一說,小瀾也有點靈感了,“好像確實是個黑色的球誒。”
二人對視了一眼。
“咱們是不是得下去看看?”
答案顯而易見,但……
秦音的哆嗦還沒有停止,小瀾也是剛從極致的寒冷中回到溫暖的現實,又要下水嗎?
“算了,我下去看看。”
不捨得讓小瀾冒險的秦音甩了下胳膊,正打算下水,小瀾卻一把揪住了她的手腕。
“小音姐,這次我先下去吧,”小瀾做了個深呼吸,“我……我有種不祥的預感。”
“啥不祥的預感?”
“呃……我也說不上來。”
“你這孩子,”秦音抹掉臉上的水,“你都這麼說了,我再讓你一個人下去,那我豈不是太不做人了。”
小瀾倒沒有考慮到秦音要不要做人的問題,她低頭緊盯着那個被石蓮花瓣環抱在中央的黑色圓球,半晌才擡起頭,“要不我們一起下去吧。”
團隊協作講究的就是合則生分則亡,二人一臉悲壯地捏住了各自的鼻子,一頭扎進了冰冷的水裏。
黑球大概在她們腳下四五米的位置,二人拉着對方的手,嘗試下潛。
小瀾是第一次潛水,身體直往水面上漂,秦音像放風箏一樣把她拖了下去,水下能見度很低,手電筒只能照出眼前的一小片區域,秦音費勁地咬着手電筒,和小瀾一起慢慢下沉。
岸上的問靈看着平靜的水面,撓撓頭,等待着。
忽然,水面上冒出了兩串氣泡。
緊接着,小瀾和問靈咳嗽着撲騰出了水面,二人剛一出水,就大呼小叫起來。
“小音姐你看到了嗎?!……”
“我當然看到了,我的媽呀,嚇我一跳,我差點沒認出來那是個人……太慘了,死相太慘了。”
問靈抱着二人的外套和包裹站在岸邊,瞅瞅小瀾又瞅瞅秦音,急得直跺腳。
“啥呀?”
二人遊回到岸上,一邊抖落身上的水,一邊瞪着眼睛說道,“是死人!”
“死人?”
秦音誇張地點頭,“水下的石蓮花瓣中間,躺着一個死人,而且死得特別慘。”
“是個女人,生前像是遭遇了某種刑罰,面容非常扭曲,”小瀾補充道,“你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嗎?”
問靈搖頭否認。
她抱緊包裹和衣服,看起來有點害怕。
小瀾打了個噴嚏,擦鼻子的時候,剛纔的那一幕又浮現了出來。
二人下潛……下潛……
隨着那黑色的圓球離二人越來越近,她心頭不祥的感覺也越來越清晰了。
下面的秦音猛地捏住了她的左手。
小瀾低頭,看到了秦音驚恐的眼神。
她指着那個黑色圓球,手舞足蹈地比劃着。
小瀾分辨了好久,才發現秦音這是在虛空中寫了一個字。
人。
人?
什麼人?
然後她就看到了。
那黑色圓球不是什麼別的東西,竟是一個人的頭頂,一個長髮女人,背對着她們,趴在石蓮花瓣正中間。
那女人身上只披了一件白色大褂,濃密黑髮擰成一股,繞在她自己的脖子上。
女人的頭垂到了胸口,看不清模樣,小瀾抖着膽子伸手摸向她的肩膀。
觸手冰涼,女人的身體比這水還要冷,那股冰涼隔着薄薄的麻布褂子,傳到了小瀾的手心裏。
手腕一動,女人的身體隨之擺動起來,她轉了過來。
那是一張,恐怖到了極致的臉。
女人的臉上佈滿了大大小小的凹坑,她的嘴巴大張着,似在控訴着死前的經歷,那張臉上幾乎沒有完整的部分了,五官全都變成了一團爛泥,白森森的牙齒暴露在幽暗的白光下,仔細看去,就連牙齒也都碎裂了大半。
小瀾的眼神剛剛挪向女人的身體,秦音就被這突如其來的驚嚇擠出了肺裏最後的空氣,帶着小瀾浮上了水面。
聽完二人的描述,問靈的臉已經糾結成了包子褶一樣的圖案。
“都是?”她揮手比劃了一圈。
二人隨之看了過去。
“還不知道其他的花瓣裏是不是也一樣……”小瀾沒有考慮過這一點,“不過我覺得,這件事很重要,我們得調查。”
這話說了等於沒說,因爲她們此時除了調查這件事以外,就沒有其他事好做了。
秦音嘆了一口氣,“小瀾說得對。”
空氣突然安靜。
過了幾秒鐘,小瀾和秦音擡起眼睛,看向了問靈。
“還愣着幹嘛,”秦音溫柔地拿過問靈手裏的揹包,“問靈,脫衣服啊。”
***
傻子和寶木站在陡峭的懸崖邊,低頭看向懸崖之下的深淵。
這山崖足有幾百米,二人萬萬沒想到,火蓮山裏居然有這樣的危崖,而問靈的那枚紅色蝴蝶結,就掛在懸崖邊的一棵歪脖樹上,隨風飄搖着。
“不是,扯呢吧,”傻子環視了一圈,目光集中到蝴蝶結上面,“它怎麼可能飛到這種地方?”
那棵歪脖樹長在懸崖崖壁上,距離他們還有幾米遠,除非他們長了翅膀,不然無論如何也接觸不到那蝴蝶結。
寶木眯着眼睛,喊道,“它不是被風吹過來的!它是被系在樹枝上的!”
他指着那枚蝴蝶結,像在告狀一樣。
“系在上面的?你確定?”
“我確定!”寶木的口水差點噴出來,“系了個蝴蝶結,這是人做的。”
傻子沉默了。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說道,“不一定是人做的。”
寶木放下了手。
其實,八成不是人做的。
二人垂着胳膊,愣愣地瞅着那只搖擺的蝴蝶結,出神。
“那我們要怎麼辦?”寶木側過臉看着傻子。
傻子緩慢地搖頭,“我覺得我們可能被騙了。”
“被誰騙了?”
“被這山,”傻子擡起腳,把鞋邊的一顆石子踢下了山崖,“這山在戲耍我們,你不覺得嗎?”
“如果這山的力量真的這麼強,”寶木麻木地說道,“它爲什麼不乾脆殺了我們?”
寶木話音剛落,便有一道冷風自他耳畔倏然擦過。
他打了個哆嗦,有點後悔說這句話了。
又是一縷風。
林間的風沙沙作響,一切的聲響凝成一片,在寶木的耳邊縈繞。
突然,一個不和諧的音符出現了。
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