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八章 重逢
類別:
科幻靈異
作者:
獨罹字數:2108更新時間:24/06/27 04:38:54
傻子的狂言當然引來了一陣義正言辭的訓斥,小瀾從病牀上跳下來,衝到門邊,一把拉開門的時候,剛好看到了門外幾人低着頭乖乖挨訓的模樣。
聽到開門聲,門外的人們同時看了過來。
“小瀾!”
三人異口同聲喊了出來。
“安靜!”護士手掌下壓,看起來快要發火了,“其他病人正在休息!”
經過一番討價還價,護士依然只允許一個人進去,於是門口的三個男生討論了一會兒,先把寶木放了進來。
寶木的小臉紅撲撲的,他穿着一件寬大的棒球服,兩隻手插在口袋裏,躡手躡腳地從門口擠了進來,扭頭用手肘把門關上了。
小瀾剛好急着和寶木討論一下出現在遊戲裏的葉白和界碑,小瀾原本以爲那都是自己的意識投射在遊戲裏的幻象,但經過地府半日遊,小瀾知道了這個遊戲與現實之間的奇妙關係,那麼葉白和界碑的出現就十分引人深思了。
“寶木哥!”
“小瀾!”寶木抓着小瀾的手臂把她領到房間的內部,又神神祕祕地往門口瞥了一眼。
“寶木哥……你怎麼了?”
“小瀾,你看。”
寶木背對着門,伸手拉開了外套的拉鍊。
一團毛茸茸的黑色,從他的懷裏冒了出來。
小瀾登時瞪大了眼睛。
“啊對了,忘記告訴你了,”秦音看到那黑乎乎的一團,拍了一下手,“寶木不光把葉白帶了出來,還帶出來了這個小東西。”
光之子探出了頭,好奇地環視了一圈,漆黑的瞳孔落到小瀾身上的時候,小家夥頓時開心地支愣了起來。
“這……這……這……”
小瀾用手指着光之子,小家夥還主動伸出腦袋在她的手指下面蹭了蹭。
難道自己現在其實還在遊戲裏面嗎?
“到底怎麼回事?”小瀾終於說出了一句完整的話。
“我們是這麼看的,”茉莉站在一旁抱着手臂,微笑着解釋起來,“寶木之所以能把葉白從遊戲裏帶出來,應該是因爲你得到的那個特殊道具——骨碟。”
“可那是遊戲裏面的道具啊。”
“這個我們就不清楚了,畢竟我們之中只有寶木是真正接觸過那個道具的,”茉莉托起了自己的下巴,望向小瀾,“或許你有什麼想法嗎?”
說起來,骨碟的介紹在最後時刻變成了“連接現實”,莫非就是真正意義上的連接現實?
“在遊戲結束的最後一刻,我不止抓住了葉白和骨碟,當時,小光也在我懷裏,”寶木刻意隱去了“小光的屍體”這個說法,“我也是後來才發現懷裏有東西在動彈,真的太神奇了!”
但總的來說,從寶木臉上興奮的表情能夠分辨得出,對於這份意外之喜,寶木還是十分歡迎的。
小瀾雖然也很震驚,但是當小小的黑糰子順着她的手掌爬到她懷裏,乖巧地舔舐着她的掌心時,震驚就變成了幸福。
這真的是一個意料之外的小寶貝呢。
兔子和黑皮又迎來了一個新夥伴。
“寶木哥,之後你又見到阿真了嗎?”小瀾談起了正事,“你說是阿真讓你幫忙尋找葉白的,那是咋回事?阿真怎麼知道葉白在遊戲裏的?”
寶木便把和阿真一起尋找沙漠的經歷講述了一遍。
看茉莉和秦音的反應,她們應該已經聽過這個故事了。
“我們在醫院裏看到了阿真和他師父,阿真說他其實並不知道葉白會真的出現在遊戲裏,他們原本只是想要得到一點線索。”
小瀾認真地思索起來。
葉白,是真的在遊戲裏面嗎?
她還記得那個號稱是界碑之神的女人的話,他們所尋找的一切,都在混沌中。
當時寶木最想要尋找的是葉白,而自己最想要尋找的,是界碑。
就算葉白原本就在遊戲裏,那界碑的出現該怎麼解釋?
還有那個女人,界碑之神。
“寶木,關於你說的第四個鮎魚玩家,總會裏已經開始調查了,”趁着這短暫的沉默,茉莉衝着寶木說道,“你要是想到了什麼線索,可以隨時聯繫我或者九天。”
“什麼第四個……”小瀾問道。
寶木接着解釋了起來,那個身份神祕的男人,那個味道熟悉的男人。
小瀾聽完之後激動地看向了陸千千,“啊呀,搞不好陸千千就是被那個人推下來的吧?”
“這個不知道,但是把陸千千推下來的人,肯定對四夏鳴蟲特別瞭解,”茉莉走到沉睡的陸千千身邊,彎腰,將陸千千手腕上的兩道紫黑色勒痕指給他們,“你們看,爲了不讓陸千千的命蟲鳴起,那個人完全控制住了陸千千的雙手,四夏人要是想要命蟲鳴起,必須用掌紋覆蓋蟲印才行——這是夏花家主昨晚才告訴我的,原本就連我都不知道。”
光之子帶來的喜悅情緒很快就被澆滅了,衆人又陷入了前途未卜的茫然中。
安靜了一會兒,茉莉像是想起了什麼,忽然“噝”了一聲,擡頭看着寶木,語速特別快地問道,“寶木,你說的那個死在你面前的女鮎魚,她是怎麼死的?”
“她把自己活活掐死了,”寶木形象地比劃了起來,“就這樣掐着脖子,特別恐怖,沒幾秒鐘她就死了。”
“那個女人,”茉莉和小瀾對視了一眼,問道,“是不是叫艾蘿?”
寶木眨眨眼睛,“你們怎麼知道?……是我告訴過你們嗎?……”
茉莉直接揚起了手機,“你看是不是這個人?”
看到那張照片,寶木的臉上只有驚訝,沒有恐懼。
“她……她真的?……”
“她死了,”茉莉沉重地說道,“在現實中也死了。”
又是一陣沉默。
小瀾倒不惋惜這樣一個人,尤其在她聽到艾蘿在遊戲中對寶木的所作所爲之後,但是這時,遊戲中的危險和恐懼才真真切切地從虛擬空間中蔓延了出來,蔓延到了她的身上,在她的脊背上留下了一層厚厚的雞皮疙瘩。
此前,她還存有一絲僥倖的幻想——這遊戲只是過於貼近現實罷了。
但現在,這簡單的幻想已被完全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