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四章 就是單純的打擊報復
類別:
都市言情
作者:
如意鍵盤字數:4804更新時間:24/06/27 04:38:46
燕京城的西長安街北側,一戶看似普通的四合院,卻是外有衛兵站崗、牆有電網包圍。
這戶掛着南長街80號門牌的街對面,就是掛着81號的ZNH。
1971年,燕京卷煙廠接到一道密令後,在此處專設了卷煙廠的第132個車間。
打那一年開始,在這個院裏生產的雪茄,便被當成了特供煙直接送進了馬路對面。
1980年年頭,一直沒取名字卻被叫了十來年ZNH的捲菸,乾脆給自己註冊了一個ZNH的商標。
與此同時,還給設計了一個紅底描金的喜慶煙殼。
今天,剛換上新包裝的ZNH,在第一時間送進了釣魚臺。
相比熊貓的人見人愛,ZNH卻散發着自己獨特的魅力。
喜歡的是真喜歡,不習慣的是一點都不習慣。
對於這款雪茄型的捲菸,饒斌倒覺得很對胃口。
當江山陪着他走出2號樓的時候,打老遠就叫住了南長街80號的負責人。
“老董,你看見我躲什麼,”饒斌:“我又吃不了你。”
“我什麼時候躲了,”老董決定不繞圈了:“再說,我也躲不掉啊。”
“放心吧,今天不問你要煙。”
“你也放心吧,“老董笑呵呵的走了過來:“今天你不要,我都不答應。”
新老包裝的交替時刻,ZHN除了完成規定指標,餘煙所剩有限。
“今兒單位給釣魚臺送煙,”老董笑道:“我親自上陣押送。”
說完,老董從另外預備的手提袋裏,挑出了兩條ZNH:“我記得你愛抽的是……13號吧?”
“你這記性夠好的!”
“自從ZX離開後,”老董:“我們已經不生產2號香菸了,只做13號。”
“合着你這兜裏全都是13號呀!”
眼見老董走遠後,饒斌將手裏的兩條煙全部遞給了江山:“小江同志,看看能不能抽得慣。”
一直沒吭聲的江山,有點受寵若驚:“您不留點?”
一緊張,連話風都跟着小家子氣了。
饒首長笑了笑,沒搭話茬。
江山這才意識到人家是誰,趕緊雙手接了過去:“13、ZNH的。”
“估計伱抽不慣,記住了,抽它的時候別過肺。”
“哎,我記住了。”
江山聽着聲音不對,擡頭一看,饒斌已走在了三米開外。
“首長,”江山爲報二煙之恩:“您知道當初美、日、德等發達國家,是如何快速搞活汽車市場的嗎?”
饒斌腳步一頓:“說!”
江山:“廣開駕駛技術培訓學校。”
1979年,燕京開辦了全國第一所面向社會招生的駕校。
但仍需單位推薦、名額分配的報考規定,卻一點沒有改變。
對於“允許個人擁有動力船、運營車輛”的規定,則要到1984年才能推出。
而在推出之前,全國各地違規私自駕駛運營車輛的現象,早已經遍地開花。
所以說,84年頒佈的一紙文書,本就是一種補票式的社會進步。
這一會,江山的一句話,讓饒斌意識到了“打配合”仗的重要性。
“知道了,”饒斌頭也不回的對江山擺了擺手:“一會多吃點,喜歡吃哪樣就跟服務員直接說。”
對於出席國宴的賓客來說,瞧上了哪道菜是可以重複品嚐的。
只要你能豁得出去,就可以像克靈頓那樣連吃三道。
“哎,”這一次,江山答得特脆:“我記下了。”
“這個小江同志,”喃喃自語的饒斌,揹着雙手大步向前:“和他說會話,抵得上和一幫人開半天會了。”
也不知是否是受了江山的影響,當饒斌踱着步走出2號樓時,頭一回有了一種感覺:
這些個國外的車企,好像也沒之前那麼高高在上了!
……
“永鈺叔,我來了,”
胳膊肘夾着兩條煙的江山,在一隻八角亭中找到了正在擺造型的黃永鈺。
江小魚:“三叔。”
江小白:“三叔三叔。”
倆孩子一見江山,就從亭子裏跑了出來。
“三叔你看,”江小魚指着小池塘:“好多魚啊。”
江小白的小胖手詳細的點了點:“有紅的、白的、紅的。”
“等一會吃飯的時候,”江山看着水面:“記得給它們剩個饅頭。”
江小魚的大眼睛眨巴了一下:“它們還吃饅頭?”
“吃,”江山笑呵呵的揉了揉小侄女腦袋:“小魚兒不挑嘴。”
王世襄笑着招呼着江山道:“小江你站好了,我幫你們仨拍幾張。”
還沒等江山擺好姿勢,黃永鈺忽然壓着聲招招手:“巡邏的小分隊來了。”
於是,王世襄把相機往江山手裏一塞,跑過去和黃永鈺一塊叉起了腰。
稍稍愣了一下後,江山擡手便是咔咔兩張。
張張的背景,都有一隊身姿挺拔的主力軍。
“二哥,你不過去照兩張?”
“不了,”江河堅定的搖了搖頭:“我怕一會給人當間諜逮起來。”
“對啊,”江山這才反應了過來:“還是二哥的警惕性高。”
不過,黃永鈺和王世襄顯然沒有小同志的覺悟高。
他們盼這支解放軍隊伍,已經盼了好久了。
“叔,您二位自己分吧,”江山遞出了一條ZNH:“記住了,千萬別過肺。”
“喲,”
黃永鈺和王世襄對望了一眼:“這就是你談了一上午的成果?”
“剛換的新包裝,”
江山知道,打今兒起,ZNH就開始少量對外了:“咱們趕上了頭一批。”
剩下的他得留着帶回家孝敬江爸。
等以後批量生產的時候,ZNH便不再是當初那個ZNH了。
“思思呢,”江山這時才發覺少了一個人:“她一人上哪逛去了?”
“擱屋裏睡覺呢,”黃永鈺夾着一條煙,和江山並肩走着:“你們昨晚究竟搞到幾點啊?”
“天亮。”
“難怪這會還下不了牀。”
“您放心,她誤什麼也不會誤飯點的。”
……
江山果然沒看錯人。
位於18號樓依山傍水的四季廳裏,江山一行齊齊整整的位居末席。
一張大圓桌之上,水果花卉幾乎鋪滿了半桌江山。
給小魚和小白樂得,一動都不敢動。
看着位於中心位置的水果拼花,不只是江山,這一會只要是外賓全都滿臉驚喜的舉起了相機。
其實不只是釣魚臺,但凡是國宴都十分講究擺盤藝術。
一是因爲老外就喜歡看這個,二是因爲衡量一桌菜的貴賤,首先得從擺盤看起。
江山記得上輩子“一帶一路”國宴上,長達40米的晚宴桌上,居然設計了一條同樣也長達40米的絲綢之路。
精心佈滿40米的沙漠、大海、商隊、標誌性建築物……美食飲品。
一看便知,這桌不是誰都能消費得起的。
江山這會瞧着各位的臉色,便知道已經在暗自激動了。
“大家夥一會別拘着,”江山鼓勵道:“今天這頓算我的,都別跟我客氣。”
王世襄一副很淡定的模樣:“放心吧,你叔也是見過世面的。”
黃永鈺看了眼立在旁邊的兩位女服務員:“辛苦兩位小同志了。”
一位趕緊雙手交疊、上身前傾:“首長您太客氣了,有什麼需要儘管吩咐。”
另一位準備轉身離開:“我去和廚房打聲招呼,今天首長家的孩子也來了。”
兩句話一聽,黃永鈺倍感舒適。
話正說着,大廳裏響起了一片掌聲,末席一桌沒有注意聽講的賓客,也跟着鼓起了掌。
在發言的領導入席後,整個宴會廳終於迎來了最香時刻。
一隊隊傳菜魚貫而入,每一桌的每一位客人身後都站了一位身穿西裝的傳菜員。
相比之下,江山一行的打扮倒是佔了下風。
也就餘思歸捯飭的還有點國際範。
不過江山等人根本不在乎這些,他們這會的眼裏只有擱在自己面前的一份蓋了帽的套盤。
藍白相搭的配色,釉面溫潤、觸感涼滑。
一看就是頂級特製瓷器。
就這級別的餐具,它哪怕是在裏面擱了一條黃瓜,你都會懷疑它是否來自雪山。
“四寶黃瓜!”
叮的一聲,當服務員揭開餐帽的時候,也順便報了聲菜名。
一道吃完,無縫銜接的又上一道。
“春色滿園。”
“鮑汁海蔘煎鵝肝。”
“珍珠帝王蟹。”
“黑菌蘆筍湯。”
“雀巢富貴龍蝦。”
“蟲草獅子頭。”
看着一客一份的吃法,剛開始時小魚和小白還有點懵。
三道菜一吃,便笑眯眯的一邊吃着眼面前的,一邊望着快走來的。
幾位大人也一樣,剛開始時全都默不作聲的細細品味。
漸漸的,也開始相互交流經驗,拍照記錄菜式了。
“你說的沒錯,”餘思歸舀了一片鮑魚擱進了嘴裏:“釣魚臺果然是家注重擺盤的飯館。”
“我的話什麼時候錯過,”
看着小魚和小白的吃相,江山忽然想到了一件事:“下午去後廚採訪時,誰留在外面照看孩子。”
一桌人,皆明顯表現出了不願意表情。
這個時候,江河開口了:“我留下吧,交給外人我也不放心。”
王世襄和黃永鈺這一會,絲毫沒有露出不高興的表情。
“外人?”但是餘思歸不樂意了:“江山,我也算外人嗎?”
江山看向二哥:“她算嗎?”
“不算,”江河很肯定的點了點頭:“把孩子交給思思,我還是能放心的。”
江山趕緊看向了餘思歸:“那孩子就交給你了。”
餘思歸笑眼一眨:“這還差不多。”
江山和江河悄悄對視了一眼,然後含着笑繼續低頭吃飯。
這一切,被坐在對面的黃永鈺盡收眼底:“你說江山這小子怎麼這麼不開竅呢,跟思思孤男寡女的待了一夜,他居然可以全身而退。”
“他倆那是在談工作,”王世襄仔細打量了眼海蔘:“在小江的眼裏只有工作,根本就看不見思思。”
“思思還是嫩了點啊,”黃永鈺做出了判斷:“不太會來事。”
“你當人人都像你表叔啊!”王世襄認爲:“再說,外人就是想學,也沒你表叔那個本事。”
黃永鈺點了點頭:“這倒是實話!”
【我行過許多地方的橋,看過許多次數的雲,喝過許多種類的酒,卻只愛過一個正當最好年齡的人。
我想牽着你的手,走過這座橋,橋上是綠葉紅花,橋下是流水人家,橋的那頭是青絲,橋的這頭是白髮。】
沈大家當年爲了追到黑珍珠張兆和,幾千份的情書篇篇皆是妙語。
隨便拎出一篇來,都能讓姑娘們懷念一輩子。
但唯獨張兆和不這麼認爲。
在她看來,排位第13號癩蛤蟆的沈叢文,只是她衆多追求者中最不起眼的一個。
黃永鈺:“不過我說的不會來事,不是指我表叔,而是……”
“噢,”王世襄明白了:“別提了,像高女士那樣的估計比你表叔還要難找。”
就在張兆和認爲天下人誰都會出軌,唯獨沈從文不會的時候,一個奇女子出現了。
相比張兆和的不屑,瘋狂迷戀沈從文的高青子則是把他捧上了天。
“永鈺叔,”餘思歸隨着江山一塊喊:“你大點聲說,也讓我們都跟着學學。”
“這有什麼好學的,”黃永鈺邊吃邊笑。
王世襄見他不好意思,於是:
“曾經有一位女士,爲了追求一位先生,不惜天天打扮成這位先生所著裏女主角的穿戴。
不僅如此,她還按照這位先生的文風創作,以求可以得到這位先生的指正和誇讚……”
“按着裏人物的模樣打扮?”餘思歸驚了:“天天都是?”
“天天如此,”黃永鈺點了點頭:“只爲了和他不期而遇時,引起得片刻留意。”
“我的老天,”餘思歸:“誰愛穿誰穿,這我可做不到。”
王世襄:“所以說她瘋狂嘛!”
“藝術家的愛情,”江山感慨:“可真不是一般人能理解的。”
“可不,”黃永鈺稍稍抿了口酒:“你就說老範吧,他的愛情別說一般人了,就連藝術家也理解不了。”
“老範,”江山眼一亮:“範憎?”
“當年跟你打架的那位?”給黃老師送貓頭鷹的那一段日子,餘思歸記得可清楚了。
“什麼跟我打架,”黃永鈺不承認:“明明就是被我打。”
餘思歸不在乎這個,她在乎的是:“這位範先生的愛情,又是什麼?”
“他的愛情用四個字就能概括了,”黃永鈺:“可歌可泣!”
餘思歸:“那一定很美!”
黃永鈺笑了:“範憎負責可歌。”
王世襄:“他的朋友負責可泣!”
範憎的兩屆愛妻,全撬自好友。
“難怪你說見他一次打他一次,”餘思歸笑得眼都彎了。
“我打他跟他的鳥愛情沒有一點關係,”黃永鈺道:“就是單純的打擊報復。”
王世襄摸了摸鼻子:“他表叔當年被姓範的欺負得夠嗆。”
“理解,”江山點頭:“完全可以理解。”
在江山看來,這些對於範大家來說都算不得什麼。
畢竟人家可是位在86高齡,還有本事迎娶一位小自己50的嬌滴滴。
……
飯後三點,國賓館的後廚。
“是江山同志吧,我姓金,是後廚的負責人,”金師傅熱情的握住了江山的手。
江山更熱情:“打擾您了,金師傅。”
“沒關係,都是爲了工作嘛,”金師傅笑道:“你們有什麼需要瞭解的儘管問。在調來國賓館之前,我一直是在仿膳工作的。”
“仿膳飯莊?”
“是的!”
“那您一定也瞭解滿漢全席了?”
“你想瞭解滿漢全席?”
在見到江山之前,組織上已經把江山此行的目的,轉告給金師傅了:“那就請跟我來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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