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九二章 我怕死

類別:武俠仙俠 作者:水煮多寶魚字數:3601更新時間:24/06/27 04:32:22
    沒過多久,王哲就在山中找到了那兩株棗樹,這兩株古樹靠的很近,不多十丈的距離,生的枝繁葉茂,鬱鬱蔥蔥。

    王哲在兩株樹木之中感受到了那麼一絲絲先天之木的氣息。

    的確是靈根,非同凡響。

    可惜的是即沒有開花,也沒有結果,

    隨後他又找到了那處靈泉,離着那兩株棗樹也不是很遠,靈泉的水向下流淌,滲入了地下,剛好可以滋養那兩株棗樹。

    王哲圍着海島轉了一圈,

    這個海島的確是挺好,孤懸海外,平常少有人打擾,且靈氣不凡,風景秀麗,是一處適合修行的寶地。

    可是王哲不喜歡這裏,純粹的一種感覺,他不想在這裏修行。

    來這裏本來就是想尋一個可以長久修行的地方,

    不過這一趟也沒白來,而且收穫還是很豐富的,十幾本古籍,一根蟠龍杖,還有一根倒馬樁。

    那山洞之中,那位公子暗中將幾本古籍藏了起來,

    那揹着劍的修士也將兩本劍譜放進了如意袋中,

    那道人收起來的更多,一個架子抽兩本,不管是什麼內容的古籍,都被他收入了袖中。

    唯獨那位邋遢和尚什麼都沒做,

    王哲離開之後,他也跟着離開了。王哲在島上轉了一圈,邋遢和尚也跟着轉了一圈。

    “和尚,跟在我後面做什麼?”王哲轉身望着身後。

    邋遢和尚從不遠處的樹後走了出來。

    “貧僧普定,想求施主解惑。”那和尚如實道。

    “解惑?”這個請求倒是讓王哲頗有些意外。

    “講。”

    “請問施主,如何斬心魔?”那普定和尚開口道。

    “斬心魔?”

    嗯,王哲回想着自己曾經的修行經過。

    一關關飛破,貌似並未遇到什麼心魔。

    “何爲心魔?”王哲反問道。

    “心中所慮,難以消除,經年累月,日久成魔。”那和尚如實道。

    “和尚怕什麼?”

    “貧僧,怕死。”普定和尚猶豫了片刻之後道。

    怕死,很正常。修士也是人,因爲活的足夠久,甚至比普通人更怕死。

    如這島上的師徒二人,爲了活下去,師父想吃弟子,卻反被弟子吃了。

    王哲怕不怕,估計到了生死關頭也會怕,但是他從未細想過。

    心魔,心魔,想多了才會成魔。

    你不去想,何來心魔?

    並不是所有的修士修行的過程之中都會產生心魔。

    但是這心魔一旦產生了就很難消除,要消除心魔,必須先要“看破”。

    這和尚要看破的卻是最難的“生死觀”。看破生死才能無懼生死。

    “和尚想求超脫?”

    “佛門何人不想求超脫,天下何人不想求超脫?”普定反問道。

    “我想是和尚於一件事情想的太多。越想越怕,越怕越想,

    和尚可曾遊歷天下?”

    “實不相瞞,貧僧正在遊歷天下,也尋過不少的佛門高僧、方外修士,可他們的話並不能讓貧僧明了。”

    “大道三千,每個人修行的路也不盡相同,對生死的看法也不盡相同,

    我走的是我的路,和尚要走和尚的路,

    和尚不妨先放一放,去做些別的事情,多去看看那些普通百姓,品嚐一下人間的疾苦,

    做些自己想做而不曾做過的事情,

    當你真正面對死亡的時候,回過頭來看看自己的這一生,

    還算精彩,不曾碌碌無爲,這就夠了!”

    普定和尚聽後低頭沉思。

    “這和尚鐵定是鑽了牛角尖了。”王哲心道。

    鑽牛角尖的人通常是不好開導的,和尚估計更不好開導,因爲他們擅長開導別人,醫者難自醫,說的就是這個理。

    王哲也不理他,轉身準備離開海島。

    來時的船還在,

    這是他們上船的時候定好的,

    送他們來,還要帶他們回去,不過這船家只答應等他們三天的時間,

    船家也是提心吊膽的,

    這片海太過詭異了,

    “怎麼還沒回來呢?”每個一兩個時辰,他就忍不住朝着那海島的方向看看。

    正在這個時候,船隻的甲板上突然間就多了一個人,一條狗,一隻鷹,

    王哲帶着來福和糰子回到了甲板上,

    “這位公子,您是第一個回來的。”那船家下了一跳,看清楚是王哲之後這才鬆了口氣。

    “船家,你是從那邊來的,對嗎?”王哲擡手指了一個方向。

    “對,對,大體是那個方位的。”那船家點點頭。

    “謝謝。”王哲給他留下一錠元寶。

    “您客氣了,您先去船艙稍後,他們應該也快來了。”

    “我估摸着他們一時半刻來不了的。”

    說完話,王哲帶着糰子和來福騰空而起,消失不見。

    “哎,怎麼又沒了?”那船家和夥計又愣住了。

    王哲身上光芒閃耀,帶着來福和糰子在雲空之上飛翔,身下是無邊的大海。

    他身後那座越來越小的海島上,

    剩下的幾個修士找到了那兩株棗樹,

    “這是天地靈根呢,吃一顆棗能多活數十年呢,可惜了,我們來的不是時候。”那道人道。

    “他還需要多久才會成熟?”一旁公子聽後急忙問道。

    “你看他們沒有絲毫開花的跡象,怕是還要幾十年,甚至百年。”

    “那麼久?!”那公子聽後一愣。

    “那只能下次再來了,可惜了,如果能把它們挪走就好了。”

    “想都不要想,這種靈根要是挪動的話,除非有高深無比的法力,否則很有可能會被直接挪死。”

    “這裏還有一眼靈泉。”

    他們很快又發現了那一眼靈泉。

    這靈泉之上散發着靈氣幾乎是肉眼可見的。

    “這個應該可以喝吧?”

    幾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不敢第一個喝。

    “哎,那兩個人呢?”

    他們環視四周,那公子突然飛身而起,形如大鵬,衝進了草裏,

    片刻功夫之後,他又回來,手裏多了一隻兔子。

    他在泉水邊蹲下來,隨身攜帶的如意袋中取出了一個小小的玉杯,舀了一點水,然後餵給了那兔子。

    兔子喝了之後眨了眨眼睛,用前爪擦了擦嘴,一臉受驚的表情。

    放開之後,一蹦一跳的離開了。

    “看樣子沒事,可以喝了。”

    公子先舀了一杯泉水,仰頭喝下,清涼、甘甜,喝下去不一會功夫,頓覺整個身體都變的涼爽通透,十分的舒服。

    剩下那兩個人見他喝了沒事也各自取出了盛水的器皿,取靈泉的水,小嚐一口,然後咕冬咕冬合起來。

    “痛快!”那的公子打着嗝。

    在這泉水邊喝飽了,他們繼續四處搜索。

    碰到了在林子裏低頭沉思的和尚。

    “那和尚這是怎麼了?”

    那公子剛要過去打招呼卻被旁邊的道士攔住。

    “不要驚擾他,他在參悟。”

    “參悟?”

    “興許是得了什麼機緣吧。”

    他們三個人沒有打擾普定和尚,繼續探索整個島嶼。

    走着走着,他們三個人便分開了。

    這島上有功法祕籍,有靈根寶樹,有靈泉,肯定還有其它的寶物,

    大家彼此又不熟悉,爲什麼要分享寶物呢?

    分開之後,他們的動作便快了許多。

    “一定還有什麼寶貝,更好的寶貝!”他們都是這麼想的。

    “那是什麼?”

    在林中搜尋的那位公子突然發現林中有一片靈光閃耀,急忙衝過去。

    只見草叢有一金色的手鐲,散發着靈光。

    “寶貝?!”他四下裏看了一眼,確認沒什麼陷阱之後,急忙衝了過去。

    拿起地上的手鐲,嗡,手鐲突然發出一圈靈光,那公子身體晃了晃,猶如觸電一般。

    咕冬一下子倒在了地上。

    沙沙沙,林中裏有什麼動靜,

    一個頭從草叢之中彈了出來,毛茸茸的長耳朵,是一隻兔子,仔細一看,正是剛纔被這公子抓住強灌泉水的那只兔子。

    那只兔子來到了這公子的身旁,圍着他抓了一圈,擡起爪子在他臉上按了兩下,然後扭頭看了看四周。

    確認四周沒人之後,突然張開口,一下子咬在了那個公子的喉嚨處,頓時鮮血流出,

    流出的鮮血全被那只兔子吸入了口中,不一會功夫,這公子身上的血液就被這只兔子吸食乾淨,他的屍體乾癟下去,

    那只兔子的肚子鼓了起來,它看了看四周,迅速的叼起那個鐲子遠去。

    半個時辰之後,那揹着劍的修士看到了前面草叢裏有靈光閃耀,靠近一看,地上居然有一個精美的,散發着靈光的手鐲,

    ......

    普定和尚看着地上有些乾癟的屍體陷入了思考,

    在這座島上修行的修士已經死了,他親手埋葬的對方,那這具屍體是怎麼回事?

    他俯下身子,看着對方脖頸上的拿出傷口。

    這和先前他看到的那些被他殺死的人死亡方式不同,那些修士的身上並沒有明顯的傷口。

    “也就是說之後個道上還有修士,或者是某個怪物。”

    普定禪師將這修士埋葬之後在林中走着,突然看到遠處有靈光閃耀,走近一看卻是一個手鐲,

    “寶物?”

    他看着那手鐲,沒有近前,而是環視四周,

    嗖的一下子,身形消失不見,下一刻,他來到了一隻兔子旁。

    那兔子圓鼓鼓的,看到他之後嚇了一跳,轉身就跑,跳了沒幾步就被他一掌壓住,

    “好濃郁的氣機!”那和尚擡手輕輕一按。

    那兔子四條小短腿不停的蹬着,很是慌張的樣子。

    普定和尚繼續用力,那兔子的口中,耳中都有鮮血流出,過不片刻功夫,那兔子腿一蹬,直接死了。

    “死了?”普定和尚一愣。

    “阿彌陀佛,如此死了着實可惜,不如烤了吃了吧。”

    說罷他竟真的找來柴火,點起火來,擡手一招,那兔子的屍體飛起來,落在了火焰上。

    兔子半空突然翻身,嗖的一下子遠去。

    那和尚跟着一步攔在身前,一掌把它從半空打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