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刀鋒上的小丑與殘酷無情的大逼鬥

    作爲來自霍格沃茨的參賽者，尤其是佔據了幸運編號7的種子選手，哈利受到的關注度很高。

    不過不是每個人都願意碰上這出身魔法名門學院的學生，相比那些地區性的中小型魔法學校，以及魔法教育機構，作爲歐洲魔法界三大校之一的霍格沃茨，從那兒走出的學生有更好的師資力量與資源供給。

    有不少沒收到霍格沃茨錄取通知書的巫師在背後酸酸的譏諷，他們認爲霍格沃茨這樣名門出身的傢伙是蜜罐子裏泡出來的肥豬，而自己則是露出獠牙的狼，畢竟在霍格沃茨之外的許多地方，爲了一點資源傾斜就能露出獠牙的他們，是多了一些優渥出身的學子不具備的狠辣。

    就比如哈利在這次比賽時遇到的第一位對手——畢業於阿卡姆魔法職業技術學校的一位二十歲的巫師。

    剛一上臺，這傢伙就用一種帶着奇異‘敵視’的古怪目光盯着哈利。

    “你是想說‘明明我已經有了那麼多的資源，爲什麼還要來這裏搶你們的蛋糕’？”

    超人的五感讓哈利在來到比賽會場之後，就聽到了許許多多帶着些酸臭氣的低語，就連霍格沃茨的畢業生都不好找工作的魔法界裏，那些畢業於‘野雞’學校的巫師自然是遭受了更加毒辣的社會鞭撻。

    決鬥比賽成爲了許多自認爲三大名校識人不清，自己才華被埋沒的巫師出人頭地的機遇地，而這些本就佔據了大好資源的傢伙，怎麼還能來搶這本應該屬於他們的機緣。

    被猜到了內心所想的男巫眉頭微皺，不過他並沒有露出太多的表情，已經從學校裏畢業了好幾年的他，早就學會了成年人應該掌握的技能：‘開始之前不多逼逼，嘲諷留在勝利之後’，這樣即便是最後翻車了，也能用一句‘技不如人’故作坦蕩的帶過一切，爲自己留下最後一絲臉面。

    在不知道對方有幾斤幾兩的時候就大肆嘲諷，要是倒黴地踢到了鐵板，那自己的下場可就不會好過了，特別是在遇到了一些小心眼子的人時巫師界裏脾氣怪異的怪胎可數不勝數。

    “我準備好了。”那個男巫對裁判點點頭，雙手垂在了腰側。

    “是個聰明人。”哈利咧嘴一笑，如果第一個對手就和臺下那些嘀嘀咕咕發酸氣的敗犬一樣的垃圾，那就沒有什麼意思了，“我也準備好了。”哈利對裁判點頭示意。

    兩人走到了二十米標準決鬥場的中段，相距不到兩米。

    “編號007、編號0597，決鬥雙方都已經準備就緒。”穿着黑色制服的裁判員面無表情的開口，“請雙方締行決鬥之禮。”

    哈利抽出了黑檀木與白象牙，雙槍交錯於胸前，微微頜首點頭，展示自己的魔杖是決鬥比賽上必須做的事情，而在兩步之外的地方，編號0597的男巫則握住了一把似乎與槍械無關的匕首。

    “霍格沃茨，哈利·波特。”

    “阿卡姆，亞瑟·菲尼克斯。”

    突然的，哈利對面的那個男巫露出了一個誇張的笑容，原本他眼裏閃爍着的敵視在此刻轉爲了興奮。

    “你會是一個很棒的甜點。”亞瑟輕聲的說道，隨後在裁判的示意下，兩人同時被對向了對方，向前邁出了十步。

    “決鬥開始！”

    黑衣裁判握住了自己的魔杖，宣佈了比賽的正式開始。

    閃着寒芒的刀刃幕布在裁判話音落下的瞬間便鋪開了，數十柄寒光閃閃的匕首短刃在亞瑟轉身的瞬間便出現在了他的頭頂，一根略顯蒼白的手指指向了哈利所在的方向，漫天的利刃飛射，發出了一聲聲細微的嘯叫。

    飛鳥羣羣與萬彈齊發，只不過展翅的飛鳥變成了寒光閃閃的短匕，齊射的彈幕在此刻鎖定了哈利身上每一處致命的部位。

    想要聞嗅到鮮血迸濺的鼻頭在輕輕聳動，那本就誇張的笑臉在此刻被鍍上了一絲邪異的猙獰與享受。

    可那笑容凍結在了臉上，急速飛行的短匕是比尋常魔咒飛行的速度要快得多，然而這秒速不過兩百米的投射物在哈利眼裏有些慢吞吞的遲緩，他已經不是只能夠看到以兩百公裏時速飛射的網球旋轉方向的稚嫩少年。

    他也露出了一絲笑容，不過不是興奮的笑意，而是看到了有趣玩具之後，開心的笑容。

    飛來的短匕有五十支，然而其中四十九支短匕都是魔法變化出來的，而藏匿在匕首彈幕中的不起眼的那一支，則是亞瑟剛剛展示給哈利看的，他本應該握在手裏的魔杖。

    白象牙的槍口沒有迸射火花，然而它的扳機卻被死死的扣下，根本看不見的隱形魔咒密集的飛射，匕首的彈幕在半空凝固。

    障礙重重。

    哈利精準的點殺，像是在玩一場測試槍法的愉快遊戲。

    亞瑟臉上的笑容凝固了，匕首彈幕是一個突襲的殺招，但最核心的卻是混在其中的他的魔杖，正常巫師的魔杖無法在離開手後繼續施法，然而他如匕首一般的魔杖卻能在離手之後在人們預料不到的時機裏射出決定勝敗的致命咒語。

    可他的刀鋒遊戲在開始的瞬間就迎來了結束。

    他看見那個惡劣的男人露出了惡劣的微笑，隨後惡劣的擡起手，惡劣的屈指一彈.又一彈.

    魔法變化的匕首在被他手指彈中的瞬間就炸碎消失，金屬哀嚎的尖利聲響無比的刺耳。

    那家夥認出了自己藏匿其中的真正的魔杖，並且惡趣味的將它留在了最後面。

    “再給伱一次機會，讓我看看有趣的。”

    哈利捏住了匕首魔杖的握柄，這並不是一隻單純的短匕，而是內藏了槍管的，特工匕首槍。

    ‘篤’的一聲悶響，化爲一道銀光返回的匕首槍被釘在了決鬥臺的地毯上，貼着亞瑟的腳尖，精準無誤。

    “看來你並不是甜點，而是一道大餐啊。”

    亞瑟彎腰用力的拔出了自己的匕首槍，隨後優雅的躬身行禮，在擡頭時，他眼裏的興奮幾乎如火一般燃起，一絲抑制不住的笑聲從他的喉嚨裏乾澀的擠出。

    他捂着嘴，似乎並不想讓自己在哈利面前失態，可卻根本抑制不住這令他顫抖的興奮快感。

    “如你所願，先生。”

    亞瑟挺直了腰背，“我會讓你滿意的。”

    “砰”的一聲爆響傳出，一顆拉花禮炮突然炸開了漫天的綵帶，在這喜慶的彩色絲帶雨中，亞瑟的身影消失無蹤，令人頭皮發麻的歡快笑聲裏透着一股歇斯底里的興奮與瘋狂，那彷彿無處不在的聲音迴盪在了空空蕩蕩的決鬥臺上。

    “禮物開盒了。”

    “砰~”

    紅色的決鬥地毯上突然出現了一個打着絲帶蝴蝶結的禮物箱，隨着砰的炸裂聲，一個臉上塗滿了紅白油彩，頂着爆炸頭的驚駭小丑突然張開了雙臂抱向了哈利。

    一道能讓人陷入禁錮震懾的魔力衝擊在驚駭小丑出現的瞬間盪開，火焰點燃了它頭頂紅色的爆炸頭，如果沒有決鬥臺上的魔法結界阻攔，那轟鳴的爆炸衝擊足以將臺下圍觀的人們掀飛出幾十米，變成一灘碎肉糊在牆上。

    精巧的變形術+震懾咒+爆破咒聯協，在用拉花禮炮掩飾自己幻影移形的瞬間，這奇妙的咒語組就爲哈利送來了巨大的驚喜。

    “地毯多少年沒洗了，你也不嫌髒。”

    在爆炸的轟鳴聲中，哈利的聲音難以聽聞。

    可一聲慘叫卻穿透了爆炸的轟鳴，被一腳踩碎的地板上飛出了一個捂着屁股大叫的人影，精妙的人體變形神乎其技，亞瑟並沒有瞬移到決鬥臺的上空，這寬不過五米的決鬥臺根本沒有藏身的地方，空中是一個很好的脫離視線的落腳點，決鬥場是5X20X20的長方體空間，巫師的戰鬥都被侷限在了這不大的舞臺上。

    但這反其道而行的消失術並沒有立功，哈利能夠直接看到魔力的雙眼，實在是有些作弊過頭了。

    於是他閉上了自己的眼睛，去更多的享受這一次意料之外的快樂。

    被氣得臉色煞白的亞瑟臉頰上暈開了一絲憤怒的紅暈，就算沒有塗抹小丑的紅白油彩，可他此刻的樣子也幾乎無差，被一腳揣在屁股上可以是因爲他的技藝不精，可閉上雙眼的行爲，屬實是太過於瞧不起人了。

    可這憤怒只持續了一瞬，亞瑟的臉上再一次掛上了笑容，他明白了這並不是羞辱與不屑，而是因爲自己太過於差勁，對方選擇的大放水。

    “不睜開眼睛，怎麼能看到讓你滿意的表演呢，先生。”

    “那你就繼續努力啊。”

    哈利將黑檀木與白象牙插入了腰間的槍套裏，轉而拔下了槍口的消音器。

    總不能只讓對面的傢伙玩的開心嘛，自己剛剛尋找到的魔法之路，也需要許多戰鬥的打磨與修正。

    不清楚內情的亞瑟臉上的笑容再一次僵硬了一分，面前這傢伙，真的好氣人啊！

    “如你所願，先生。”

    他伸手摁住了自己的額頭，用力的按着他的麪皮往下滑動。

    “希望我能讓你，發自真心的，大笑出聲。”

    “重新介紹一下我自己，亞瑟，是一位小丑，請原諒我的笑話太冷，沒法逗笑所有人。”

    染綠的頭髮，慘白的油彩，滑稽的紅色眉毛下畫着藍色棱形的眼影，塗抹得鮮紅的鼻尖下是染血的笑脣，那直咧到耳根的笑臉不能帶給人任何有關滑稽的想象。

    大抵是人體變形吧，也許是其他什麼奇特的魔法，穿上了一件紅色西裝，繫着橙黃色領帶，穿着蒼綠色襯衫的小丑繽紛着絢爛的色彩。

    他指尖旋轉的匕首槍消失不見了，只看他右臂一沉，一把塗抹着五顏六色塗料的糖果噴射器旋動了它的槍管。

    “不知道你喜歡什麼樣的表演？”

    “也許這個會讓你喜歡。”

    腳下的決鬥臺波浪般的起伏。

    “瞧瞧你的背後！”

    興奮中帶着一絲瘋癲的笑聲裏夾雜着一聲大喊，完全被變形術改變決鬥臺成爲了一處不斷扭曲變動的詭異舞臺，優秀的變形術使用者會佈置出一片隨時根據自己心意變化的場地。

    一個類似於充氣玩具一樣的大錘突然從哈利的背後冒出，看似根本打不疼人的錘子帶起了呼嘯的風聲，一面凝實的塔盾出現在了哈利的左臂上，閉着雙眼的哈利信手向後一拍，鋼鐵交擊的轟鳴聲如洪鐘長鳴一般激盪在舞臺之中。

    “我在這裏哦。”

    一隻手臂突兀的從空氣裏顯形，橫斬的刀鋒對準了哈利的脖子，可無形的刀刃已經從右手延伸，放在了那手臂掠過的前方。

    平滑無比的切口在手腕上出現，連着手掌飛出的利刃變成了一縷被切斷的地毯，在哈利擡腳的時刻，糾纏的絲帶困住了他的腳腕，巨大的撕扯拉力傳來，流動的地板變成了一個盪漾着水波的沼澤，一個露着猩紅笑容的慘白人臉在沼澤的水面上倒映着。

    可他沒能等來跌倒墜地的人影，捆縛這腳腕拉扯它向下的絲帶被崩斷了，炸碎的紅色地毯經受不住蠻橫巨力的拉扯。

    “你應該用鋼纜的。”

    握着無形利刃的右臂斬落，順勢橫掃一週，露出了斬痕的地板不見了沼澤泥濘的蹤影，剛剛變形出現，向他飛撲而來的小丑木偶被攔腰斬斷。

    活體變形，變形術中屬於高難度的變形術是麥格教授專精研究的方向之一，被賦予了虛假生命的傀儡有着和人一樣的靈活，甚至還能被賦予虛假的‘智慧’能夠遵從施咒者的命令自行選擇行動方式。

    在和巫師的戰鬥中，這種能夠自己動，而且動得還很好的變形術傀儡能夠給敵對巫師造成很大的麻煩。

    讓巫師最難受的事情莫過於被打斷施法、干擾施法，而活體變形的傀儡非常擅長近身糾纏。

    可惜的是，它們選擇錯了對象。

    爆開了驚嚇魔盒裏彈出了抱着炸彈試圖與哈利同歸於盡的小丑玩偶，相比精妙非常的變形術，亞瑟的咒語池似乎稍淺了一些，他是專精變形術戰鬥的巫師，攻擊性的咒語並不是他所擅長的。

    還未爆炸的炸彈或是被利刃切碎，或是被塔盾直接摧毀，兩人之間相距着短短的三十米的距離，以塔盾作爲掩護男人的迎着前方令人頭皮發麻的變形術陷阱碾壓而去。

    不論是腳下的荊棘尖刺、陷阱坑洞，還是無窮變化的利刃刀斧，都摧枯拉朽一般被橫推平躺。

    世界上最殘忍的事情莫過於遇見了一個天克你最擅長方面的敵手，如果哈利是一個傳統的，只會biu魔咒的巫師，陷入了變形術領域的他多少都會有點手忙腳亂，那可以從任意方向出現的攻擊絕對不是尋常人能夠招架得住的。

    有人委屈的吸了吸鼻子，親眼目睹自己的玩具被人暴力摧毀的大男孩此刻笑不出聲了，可在哭聲即將出現的前夕。

    已經走到他面前的哈利睜開了眼，看着那花掉的油彩擡起了右手。

    “啪——”

    “一個大男人輸就輸了，哭個屁啊哭！”

    痛徹心扉的大逼鬥打得亞瑟兩眼一翻，直愣愣的躺在了地板上。

    “比賽結束。”面無表情的裁判確認了一方的昏迷，“勝利者，編號007。”

    有專門的醫務人員飛快上前，擡走了那臉頰腫起老高的倒黴孩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