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小郎君

類別:女生頻道 作者:龍鯤大人字數:2376更新時間:24/06/27 04:28:18
    二人離開了暗室,謝承胤卻莫名其妙的生起氣來。

    “你若是再離他那麼近,以後就別來見他了,他是殺手,別以爲他放了你一次,以後就不會殺你。”

    晏辭知道謝承胤說的在理,可她心裏卻忍不住的對丁四放鬆警惕,冥冥之中讓她覺得,丁四不會傷害她。

    晏辭拍了拍頭,讓自己清醒一下,語氣認真道:“我可能是被他下蠱了,身體不聽使喚了,你說那子母蠱是不是生了個小的爬我身體裏了。”

    謝承胤被晏辭這話氣的哭笑不得,大大的翻了個白眼氣哼哼的往前走去。

    “你真當子母蠱那麼好得呢!還生小的,那玩意兒都是巫族人用心頭血培育的。”

    晏辭緊跟着謝承胤,“你知道的還挺多呢,還知道什麼,快給我講講……”

    不過十日功夫,襄王府就將迎娶側妃的禮儀準備好了,準備在第十日將晏如擡進王府。

    迎娶側妃不像迎娶正妃那般繁瑣,加上襄王府迎娶正妃的日子就在四月初,迎娶側妃就更不可能大操大辦了。

    襄王府只簡單了遣了媒人上門,一頂小紅花轎就將晏如擡進了襄王府。

    雖說是側妃之名,可終歸是妾,正紅色和只有正室才有的規格,晏如是用不了的。

    相府已經知道沈詔言迎娶側妃的事情了,蕭成章並沒有說什麼,可他卻沒敢讓蕭以珍知道,與其現在知道了在家裏鬧起來,還不如等成了婚去襄王府鬧。

    誰種的因誰就自己食這個果。

    左右他自己的女兒他知道,吃不了虧。

    沈詔言是稟告過天慶帝的,納個側妃而已,而且又是一個根基淺薄的庶女,天慶帝很爽快的就答應了。

    比起當初求娶蕭以珍的時候,納晏如爲側妃倒是讓天慶帝給了沈詔言一個好臉。

    蕭翎還在禁足中,這個消息雖然傳到了她的耳中,可是她想阻止卻無能爲力,只能在朝鳳殿裏急的跳腳,不明白她天潢貴胄的兒子怎麼就看上了晏家女。

    她是最看不慣晏家人的,別說晏如只是個側妃,就是封個良媛都覺得是擡舉她了。

    隨着休沐之日的結束,皇帝臨朝聽政,百官不得無故缺席。

    晏辭也被一大早就叫了起來,閉着眼被春枝一通捯飭,飯都沒來得及吃,就被拖上了馬車。

    馬車上,晏同林板板正正的坐着,精氣神十足,而晏辭歪七扭八的倚在車廂的一角,睡得東倒西歪。

    得虧晏辭是個女兒,要是晏誠是這副德行,晏同林早就一巴掌呼過去了。

    想起臨出門前蔣卿卿塞給他的兩個夾餅,晏同林從懷裏拿出來遞給晏辭一個,“阿辭,別睡了,吃個餅先墊墊肚子。”

    在晏辭面前,有兩樣東西是最難以抵擋的,一個是瞌睡,一個是美食。

    現在這兩樣同時出現,卻是後者打敗了前者。

    香噴噴的肉餅味將夢會周公的晏辭強勢喚醒。

    父女二人一邊吃着一邊閒聊兩句。

    晏辭想起了丁四,便問晏同林:“父親可認識一個叫丁四的人?”

    晏同林在記憶裏搜尋了一下,確認自己沒有聽過這個名字,便搖了搖頭,“不認識,怎麼了?這人是做什麼的?”

    晏辭搖了搖頭,“沒什麼,就是之前遇上一個人,他說認識父親,我以爲是您的朋友。那父親這些年,可有結過仇的人?”

    晏同林端正的神情有些疑惑,“阿辭今日怎麼想起問這些了,可是有人找你麻煩?”

    晏辭連連擺手,微微一笑道:“不曾,就是隨便問問。”

    晏同林知道晏辭不只是隨便問問這麼簡單,仔細思索了片刻,道:“深仇大恨的倒是不曾有,但在政見上有小摩擦的是有的,而且說起來,和韓家最近也鬧得不是很好。”

    晏辭自然知道晏同林所說的和韓家鬧得不是很好的原因,不就是兩家的婚事嗎。

    不過在晏辭看來,和韓家鬧掰那是早晚的事。

    韓涼其人風流成性,如今更是不舉,若是晏如真的嫁過去了,到時候鬧起來,未必有現在好看。

    記得謝承胤曾說過,韓家將來會是沈詔言的狗腿子,如今因爲韓涼的贈妻行爲差點壞了襄王府和相府的親事,韓家已經失去了襄王這條大腿,日後能夠助紂爲虐的機率也大大減小了。

    兩人吃完夾餅,又喝了兩杯茶,這時候馬車也行到了宮門口,父女二人一前一後的下了馬車進宮上朝。

    不同於之前的女官服飾,晏辭這次穿的是她員外郎的官服,和一衆官員是相同的裝扮,束髮,官衣,官帽,長靴,走起路來也是虎虎生風,看着是妥妥一個俊秀的小郎君。

    晏辭對自己這身員外郎的裝扮很是滿意,雖比不得從前做將軍的時候,一身男裝無拘無束雌雄難辨,但也比一身女裝站在一羣男爺們裏頭強得多。

    至少合羣了不是。

    晏辭心裏美滋滋。

    天慶帝坐在龍椅上,掃視過整齊站在隆昌殿內的文武百官。

    大半個月不曾上朝的他看起來氣色甚佳,容光煥發,中氣十足。

    他道:“自新歲以來,國內尚且安穩,只是北方地區遭了雪患,何解?”

    晏辭一聽這事,低下頭沉思起來,北方雪患這事她早聽說了,何解,能怎麼解,等到冬日過去冰消雪融自然就解了。

    根本就不是多大的事,就沒有在朝會上討論的必要。只是皇上卻提出來了,恐怕這裏面帶坑啊。

    晏辭一邊把腦袋垂的低低的,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一邊豎起耳朵聽着,看看誰會是這個主動撞上去的倒黴蛋。

    一陣靜默之後,有一個官員自人羣中站了出來,他拱了拱手便道:“啓稟陛下,臣覺得可以引南方水渠灌溉北方土地,以解冰凍。”

    晏辭一聽,果不其然印證了她內心的猜想。

    以水化雪這法子是不錯,只是開渠放水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而且如今北方天氣未見轉暖跡象,若是天氣持續寒冷,不僅放出的水化不了雪,連水也會成冰,到那時,雪患不僅不會緩解,還會加重。

    晏辭悄悄地擡眼看了看那個發言的官員,是河運使龔慶,他想到這個法子很容易,只是他到底不知北方的冬天有多寒冷,只看到解法,卻不知其難處。

    天慶帝並沒有反駁,“如此,那就由龔卿去處理此事吧。”

    河運使龔慶一張臉頓時喜上眉梢,自覺得了天慶帝的重用,連忙躬身謝恩。

    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有人去處理即可,天慶帝並不擔憂。即便龔慶的引水化冰之法不奏效,若是他運氣好,能趕上天氣轉暖,那雪患自然就解了。

    一個早朝,上上下下都起了個大早,沒說什麼要緊事就退朝了。

    晏辭正要跟着大流走出隆昌殿,只聽的一聲尖細的聲音道:“小晏大人請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