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二百六十一章 日常(完)

類別:武俠仙俠 作者:踏歌行人未停字數:2057更新時間:24/06/27 04:16:03
    ————立刻替換立刻替換,兩點後再來罷——

    “多事之秋……亦不知何時方能過上真正的安生日子。”元衡道君長嘆,他捻了捻被折成長條狀的陣法圖,手心把玩了下,眸光深遠,亦不知看向何方。

    “回來了?”看向又轉道回來的寧夏,長者並不意外。

    經歷過一場密談,衆人心神盡竭,心下各異,接下來的交談自然也是一片混亂,各有各的死路。元衡道君也任他們發散,沒有再過多地干涉其中,只小心地把持陣法堂周邊的陣法結界和屏障,免得隔牆有耳泄露了風聲。

    不過探討這千萬年的祕聞顯然不是一日之功,看着時間差不多了,一個個也是精神緊繃。元衡道君便將一衆弟子遣散,囑咐他們下午歇了見日再來。

    寧夏自然也隨大流回去了。但她很快又回來了,與其餘師兄弟別後又迴轉陣法堂,果然見元衡道君留在小廳堂內,並無離開的打算。

    從前的他們不明真相,雖也因修行不易感到難過,但卻不曾如同此刻這樣心下溢滿惶恐。就如同尖銳的刀具懸掛於頭頂,搖搖欲墜,隨時都有可能掉落,要了他們的命。

    因而聽聞此事後,是信念和認知的動搖和崩潰,也有對未知事物的恐懼,但更多的是憂慮和惶恐。他們害怕可能將會到來的新局勢,害怕來自於高處的壓力和威脅,也害怕即將失去的舒適高地。

    便是平素很是穩重的明鏡真人神態也僵了起來,一副不知作何表情的樣子。

    而這些人中最平靜的大概便數早就知道內情的寧夏了。多大的事,感覺在這空氣都快凝結成團無法呼吸了……額,好吧,是挺大事情的。

    “其實大家也可以放鬆一些——”寧夏覺得這會兒再不說點什麼空氣可能都要結塊兒,忍不住喃了句道。

    結果她這一說像是打開了什麼按鈕一樣,紛紛都望向她,各色情緒直衝她而去。雖然其中並不包含什麼惡意,但光是注視就足以叫人坐立不安了。

    所以,拜託,可別這樣看着我啊。寧夏吞了吞口水,最後只得硬着頭皮道:“我先前曾意外掉落中土,感覺他們對這邊多有忽視,短時間內應當不會出什麼大問題……吧?”

    這是她這些天在司南城觀察所得——中土對東南邊陲真的是忽視太久了。

    如此必有人會說,這不對啊,豈不是與她之前所說“中土各勢力對禁地諱莫如深十分忌憚”相互衝突。但事實上忌憚跟重視終歸是不一樣的,前者是一個意念的態度,後者則是行爲上的態度。

    他們忌憚東南邊陲並非真的是忌憚如今的東南邊陲,而是深刻隱在這片土地那個影影綽綽的巨影。他們恐懼的不是這片早已殘破的土地會掀起什麼風雨,而是害怕代表着這片土地的那個符號再有死灰復燃的一日。

    所以他們忌憚着此地,哪怕神落宗早在千百萬年前就被那場陰謀碾成灰燼,也還是害怕着那個應該早就湮沒的影子。甚至不惜花費大代價爲此地落下難以接觸的封禁,定時定點到落日深林確定禁制是否有正常運行。即便所有的史籍對於神落宗三緘其口,然方方面面也都透露着某種說不出的重視。

    這些行爲怎麼看都像是很重視的樣子,然而事實上都是虛的。他們對禁地從始至終都沒有實質行動,明知道那兒有個威脅在,但也因爲習慣性與逃避心態放過去了。

    不錯,確也可以說是逃避心態。

    中土將神落宗放置得過高,以至於他們如今都有些看不清晰其原先的位置了。因爲看不清,所以越發忌憚,因爲未知,越發滋生恐懼。長年累月的醞釀下,久而久之平面的符號也會變成刻骨銘心的印記,成爲再也剜不掉的那塊兒心頭肉。

    要想徹底除去必須得連血肉一起拔除,不再恐懼才能徹底認清。

    中土便是處於一個這樣的心態。因而這些年對於禁地,他們可以說是徹徹底底的逃避心態,有意無意地忽視雖沒少派遣人去穩固禁制,但卻從不在意司南城的動向,也不曾想若有一日禁地從禁制中解放他們又將如何……他們有意忽視了這個問題。

    或許這一切都需要一個契機罷。一個讓他們名正言順料理這個殘餘病根的理由。

    如此說來原書中的那個理由……大概便是王靜璇了。原書中王靜璇暴露天命之子的身份,又不小心顯露了一身神落宗功法,中土便藉着這個理由連同各方勢力大舉入侵東南邊陲。

    而當時的東南邊陲也沒有發生靈力復甦這一出,便是如此不明所以的情況下被通個覆滅。只剩下那些一早便投向敵方的軟骨頭苟延殘存,然神落遺脈至此邊算是徹底覆滅了。

    ——這便是原書中東南邊陲一地的最終結局,也是這個世界原先應該有的走向,只不知道這中途出了什麼變數才導致世界諸多變化。

    不過總的來說也是好事,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

    這是她這些天在司南城觀察所得——中土對東南邊陲真的是忽視太久了。

    如此必有人會說,這不對啊,豈不是與她之前所說“中土各勢力對禁地諱莫如深十分忌憚”相互衝突。但事實上忌憚跟重視終歸是不一樣的,前者是一個意念的態度,後者則是行爲上的態度。

    他們忌憚東南邊陲並非真的是忌憚如今的東南邊陲,而是深刻隱在這片土地那個影影綽綽的巨影。他們恐懼的不是這片早已殘破的土地會掀起什麼風雨,而是害怕代表着這片土地的那個符號再有死灰復燃的一日。

    所以他們忌憚着此地,哪怕神落宗早在千百萬年前就被那場陰謀碾成灰燼,也還是害怕着那個應該早就湮沒的影子。甚至不惜花費大代價爲此地落下難以接觸的封禁,定時定點到落日深林確定禁制是否有正常運行。即便所有的史籍對於神落宗三緘其口,然方方面面也都透露着某種說不出的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