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五十九章 戳破(下)

類別:武俠仙俠 作者:踏歌行人未停字數:2142更新時間:24/06/27 04:16:03
    鄭博不由得開始陰謀論起來,開始思索起有哪些針對聯盟的頑固分子。所以到底是不是他們拋出的煙霧彈?

    他當時抱着先將人放在眼皮底下的想法,當做什麼都不知道把人領進隊伍裏。

    對方也省心,一路上並沒有出現什麼幺蛾子,甚至有意識不跟其他人接觸,很安分的樣子。弄得鄭博都有些懷疑是不是自己多疑了?對方並非是抱有什麼目的的可疑人士。

    進入雨島後,他終歸還是開始忙了起來,依例需要去見各種人,辦各種手續,所以也沒法分出太多神來關注一個小小的女修。

    這種時候正是動手的好時機,鄭博知道。所以鄭博不僅沒有放鬆看管,反而更加警惕起對方的一舉一動來。

    他沒法親自看管,叫其他人加緊也是一樣的。所以衆位原先以爲能稍微鬆泛一下的世家子弟在進入雨島之後,不但沒得稍微放鬆下,氣氛似是還更緊繃的樣子。

    鄭博一行人對他們的看管完全超出他們預想的範疇。前些年分明還能偷偷出去瞧一下,只需跟着打隊伍蓋住模樣兒就可以了,結果這回根本就不叫他們出院子。

    這幾天這些世家子弟過得比囚犯還難受,彷彿時時刻刻都有一雙監視的眼睛在他們周邊環繞。

    寧夏倒還可以接受。她跟其他人不一樣,並不知道之前的情形如何,還以爲這是正常操作。而且在混進來的時候,她已經做好了被監視得死死的打算。

    所以比起其他人,她還算悠然自得,像是完全接受了不自由的命運一樣。

    這一點倒叫鄭博更爲警惕。便是這樣的情況還面不改色,若非是真的沒什麼目的,那便是另有所圖了,而且還圖謀甚大。

    寧夏這是不能聽到對方的心聲,若是能,她只會:“……”

    於是兩方人,一個暗暗較勁,一個懵然不知,開啓了一段詭異的單向對峙。鄭博想着,非得等到這人按捺不住才行,不然叫這樣一個其心可誅的人留在隊伍裏可不行。

    結果等待今日。

    他們才從雨島通過專用的邀請客道抵達目的地雲島。

    雖然只是一瞬,好像只是錯覺般的一閃而過,但鄭博看得分明,那女子眼中閃過淺淺的愉悅和得償所願。

    所以這裏……才是她的目的!

    當夜一行人就入住了特供的院落,鄭博特地放鬆了外邊的戒備,意圖趁着對方喜悅暴露心房之際戳破對方的陰謀。

    沒想到根本就沒候到人!連做下的手腳都暫時失效了。

    找不到人。

    鄭博心下暗道不好,當即派人衝進了對方棲息的那個院落。果然不見蹤影。

    該死的!這人到底是怎麼逃離這大範圍的包圍圈,在他們眼皮底下脫身的?這叫他們都百思不得其解。明明他們已經調動了所有能調動的力量去伏擊對方,竟還是這樣一個結果。

    莫非對方是真的有恃無恐,有備而來的?看她從容不迫的,從頭到尾都不露一點緊迫的模樣兒,這人分明便是一個臥底的老手。

    她手上許就有着能保證她絕對逃脫的工具……他們一羣人竟被一個年輕女修耍了。饒是鄭博平再和也忍不住當場扭曲了臉龐。

    寧夏:……腦補太多是病。

    她完全不知道跟丟了的某人將她腦補成什麼奸詐的心機人物,也不知道對方將她單純借道逃跑的目的描補成什麼驚天大陰謀。

    她承認自己演技拙劣,大部分時候都無法飾演出她想要的表現的形象。也知道自己此行破綻多多,隨時都有可能被一個細節戳破。

    但是她沒有選擇,目前看來跟着他們是最直接能出去的方法。錯過這個村不一定有這個店了。

    所以哪怕知道風險重重,她也只能硬着頭皮上了。來自於周邊晦澀的氛圍她不是沒有察覺,但也只能裝作沒有發現,小心翼翼地扮演好自己的角色。

    只要熬到雲島的土地上就好。很快……

    那天她也沒發現還是自己沒控制住清緒,被潛伏許久的人逮着了突破口,猜中了心思。

    若是換個人說不定已經中招了。這樣緊迫的監視方式用來對付一個築基的修士還是浪費的,但不得不承認的確非常有效。可這次鄭博要對付的人是寧夏……

    ————立刻替換立刻替換——

    當然,該有的防範一個不少,甚至更多,畢竟這批特殊的世家子弟可都在他們的看管範圍內。

    死幾個是小事,但若是不明不白跑了便有泄露的危險。他們藏着的祕密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但總得來說還是不適宜公之於衆的。所以聯盟一向在看管這一塊做得極爲嚴格。

    而且女修這邊一向比男修要安分許多,幾乎都是家族裏說不了事兒被推出來的犧牲品,所以聯盟這邊對她們要更放心些。

    只是今晚好似稍微有些不同……

    今夜,鄭博一行人強制敲開了女修大院的門。目的只有一個……

    “圍起來。”鄭博粗粗掃視了眼不小的大通鋪,憑着印象並沒有找到想要找的人,沒忍住咬牙切齒地道:“還愣着做什麼?去找!”

    其他人也不敢懈怠,道了聲抱歉將房間內的女修圈在一塊兒,然後領着人在房間裏翻箱倒櫃地搜索着什麼,一點不顧禮儀的模樣兒。

    在這裏誰還不是世家出身的子弟,雖不一定是家裏嬌養出來的,但好歹也跟上層沾邊的。何曾有人這般無禮地對待她們?是個女子就沒有不在意自己清譽的。

    這些或性情軟糯或唯唯諾諾的女修當即臉就青了。

    他們怎麼能?怎麼敢?

    一個應當是領頭的女修烏青着臉對同樣面色黑沉的鄭博道:“鄭大人,諸位深夜探訪又有何貴幹?我等無不可配合的,好生說法便是。如此作爲,置我等各地。”

    “在下與諸位姐妹雖然微末,卻不容外人平白無故地辱沒。若是您……今日不能給個說法,我等會向聯盟稟報此事。”一邊說着,瞅着那些人也不見停,那女修的面色更爲難看。

    若是眼神能化爲刀子的話,鄭博此刻早就被那些眼刀子插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