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二十五章 叛出

類別:武俠仙俠 作者:踏歌行人未停字數:2137更新時間:24/06/27 04:16:03
    在修真界,絕大多數東西都不會是偶然。

    這個天寶閣,看似只是一個平平無奇的山寨店家。但仔細一想就會覺得這一切似乎都來的有些巧。

    時機巧,正當聯合大比,大家都爲祕境名額打得頭破血流,然後在這樣蕭條的時候出現了這家多所謂的天寶閣。

    動機也怪,這偌大的東南邊陲幾乎都知道“鑑真閣”是誰家的產業,也都清楚沈家意味着什麼。寧夏想任何一個行商的修士,甚至於有點見識的修士都不會想着去得罪這一家,只要他們還想在商業立足。

    然而這一家做了,還用上十分卑劣的手段,赤裸裸宣告自己的頭鐵。不但仿照別人的裝修,藉着這個位置差搞事,寧夏他們沒想到其實還有更騷的操作。很快他們就能知道了……

    “這面影壁乃本店一寶。在下看各位對它似乎……有些興趣?”

    被這面影壁吸引了注意力的衆人猛地望向發生處,一道青色的身影站在他們不遠處。

    寧夏面上沒表情,但眉宇已經不自覺擰了起來。

    這店怎麼回事兒,不論是物還是人都喜歡不按常理出牌,忽然出來嚇人麼?這已經不是驚喜,而是驚嚇了……

    “喔……”

    “搞什麼?!”

    “我要暈了,這裏怎麼回事兒?我今天就不該出門。”

    “不是,我真的有點暈,師弟可以扶我一下麼……”

    ……

    人家都沒說什麼,後邊那羣小弟子已經開始鬧了起來,聽起來似乎有些不滿和焦躁。

    見此,那名身着青衣的中年男子輕笑,目光祥和,似乎再看什麼不懂事的小輩。

    只是不知爲何,寧夏總覺得對方的眼神不太真實,透着一種琉璃的光澤,像是隔了一層,總覺得裏邊藏着什麼。

    “諸位貴客,歡迎。”

    待到後邊的人彈得差不多了,議論聲漸漸消下去。

    “不知可是這天寶閣的店家?”林平真身爲這羣人中修爲最高的一個出聲問道。

    好像自剛纔起第一次聽到對方出聲了。寧夏有些奇怪,剛剛莫名其妙沉默起來,怎麼這會兒又出面了。

    只是她心中的疑惑沒有維持太久,兩人已經開始對話了。

    不是,等等……寧夏忽然間覺得這人有些眼熟,這個店家,好像在哪裏見過一樣。下一刻卻聽到……

    對方忽然間分出神來,看向她這邊。

    “沈公子,許久不見,今日怎麼有時間光臨小店。早知道便在此設下宴席,爲您接風。”對方的態度如夢春風,好像兩個人的關係很好似的。

    只是看了下沈嶽陽和跟在他旁邊那幾位好像侍從的修士的臉,寧夏覺得事實大概不會像是對方說的那樣。

    “張掌櫃,許久不見,離開鑑真閣風姿倒是一如往昔。只是這一走倒是毫不猶豫,頭也不回,也不想着跟老東家和妻女打個招呼,可叫咱們擔心了許久。沒想到不是因爲什麼難言之隱,而是去了別的地方……樂??不??思??蜀。”

    說話的自然不是沈嶽陽,而是他身邊一位青年修士,跟寧夏一般修爲,瞧着有些年輕氣盛。

    喔——

    一個不小心好像摻和進某個恩怨情仇裏了。

    寧夏似乎找到沈嶽陽過來的原因?聽這話,這傢伙莫非是個叛徒?

    是也不是。

    沈嶽陽作爲鑑真閣的少東家自然不會來得這麼閒,爲了區區一個叛徒親自過來交涉。這樣一說反倒給了對方莫大的面子。他有別的事情,但同時也是爲了宛平城鑑真閣一事來的。

    這個所謂的天寶閣掌櫃之前正是他們鑑真閣在宛平城處的掌櫃。這也是寧夏爲什麼會對對方眼熟的緣故,她之前去鑑真閣買賣東西就常常會見到這名掌櫃。

    對方是宛平城這個駐點的老人了,爲沈家服務多年也算他們在五華派領地的一個重要線人。

    倒不是監視什麼,只能說是家族據點,負責傳遞宗內信息,收索寶物人才等,其實也只是跟個普通的張貴。但這個人出身沈家僱人,妻子也在沈家做事,性格老實妥當,是一個很穩妥的人。

    可這樣一個人卻在數日之前不告而別,丟下妻子兒女和鑑真閣,也找不到人。說是叛變,可鑑真閣內的東西也不見丟失,一件都沒有。

    這就有些奇怪了。連他的妻子兒女都找不到人,像是人間蒸發一樣。這麼大個人,這麼離奇的事情,宛平城這邊的合作伙伴又碰到了一些奇怪的事情,沈嶽陽這才親自到這邊來。

    前幾天忽然有消息說,有人看到這個天寶閣的掌櫃似乎跟張貴長得很像,身形也一致,加上各處疑點,便摸到這邊來了。然後就這樣了……

    果然是他。

    張貴在鑑真閣做的好好的怎麼會忽然離開,甚至拋卻妻子兒女跑到這個明不見轉的天寶閣做事?沈家第一時間就聯想到一些不好的事情。

    他們沈家自問對其不薄。莫非這個鑑真閣能給他的東西會比沈家多?

    沈嶽陽倒想看看這個所謂的天寶閣到底是何方神聖。

    只是待到親眼看到張貴穿着從前不會穿的衣裳制式站在跟前,沈家衆人忽然無法抑制自己的怒氣。

    少東家不好出聲,作爲從者自當出聲。他自少年起就被選在沈嶽陽身側,最忠於沈家不過了,自然忍不住炮轟對面的張貴。

    對方似乎嘆了口氣:“年輕人,別這麼激動。人有聚散時,我又非沈家奴僕,只是個僱人罷了。只要我想就能隨時解除契約去往他處。何必動怒?”

    一時間沈家衆人也啞然失聲了。的確,對方雖與沈家的契約未除,但那約算是僱用約,平等契約,能隨時解除。

    張貴年輕的時候曾經救過主家的人,隨即被允恢復自由身,還道是能資助他外出立家。不過那時候對方沒同意,反倒留在了沈家,專心做一掌事,後來年歲大了嚮往平靜生活才自請下線來宛平城這邊做一方掌櫃,也算榮養。

    主家就是那時給他改簽了平等契約的。

    對方實際上說的也沒錯,他的離開並無錯,畢竟兩者之間的關係只有那個充樣子的平等契約,隨時都能解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