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章，《希瑞經》和溝子文學

    喧癲空隧，外層位面，囚禁諸多恐怖之所。

    盜賊之神麥斯克手持着封印着混沌魔犬柯茲夫的蠟燭，尋找着希瑞克的祕密所在。

    喧癲空隧裏面囚禁了數不勝數的怪物，其中有些上古邪物就連神祇都深感恐懼，除此之外，這個外層位面本就是一個極端混亂之地。

    如果沒有手中握着的“柯茲夫”牌蠟燭，麥斯克也是無論如何都不敢靠近這裏的。

    但是現在，柯茲夫給了麥斯克能在喧癲空隧活動的機會，混沌魔犬有一項最擅長的能力就是反追蹤，它被封印之後，燭火照向了喧癲空隧的某一處通路。

    這個地方確實令神祇也趕到恐懼，無光幽暗的環境中，處處傳來尖嘯聲、哀鳴聲和亙古不滅的咒罵，牆壁上、地板上，路邊的餐車上堆滿着各種邪物的血肉，時不時蠕動着發出哀嚎，牆壁的對面，一團團不定之血肉順着欄杆投下幾條長着眼睛的觸手，而那些被詛咒的神孽們不停地無理智嚎叫，渴望着自由和毀滅。

    希瑞克就將《希瑞經》藏在這裏。

    麥斯克不斷地跳躍着，輕巧地閃過重重不詳的存在，直到最深處最隱晦的八芒星顱骨希瑞克暗日聖徽爲祂開啓。

    麥斯克立於大門前，盜賊之神發覺此處已經被封印，麥斯克面罩上的雙眼頓時變得迷離不止，祂用雙手如撫摸着戀人般地輕柔動作，順着封印移動。

    輕攏慢捻抹復挑，麥斯克的手指如金蛇狂舞般連劃999下，他哼着《see you again》的小曲，隨着最後一個音符落下，麥斯克將雙手輕輕一推。

    封印打開了。

    “Man~”麥斯克暢快地自言自語道：“我還能說什麼呢？”

    “Mask in！”

    房間內空洞無物，唯有一本使用精裝漆黑封面封皮的書冊，封面上繪着獰笑的骷髏和暗日，背景則是代表折磨與混亂的扭曲花紋。這本書附有金質的鉸鏈和搭扣，並配有堅固金屬製成的鎖。

    這種小鎖對麥斯克來說毫無難度，盜賊之神輕鬆地打開了小鎖。

    你的神器真棒，不過現在它屬於我了！

    想完，麥斯克就想拿着東西潤了。

    然而，正巧，盜賊之神掃了一眼書封。

    《希瑞經》？

    嗤笑聲從麥斯克的鼻孔中噴出，盜賊之神心想就你？一個封神不過十年，生命長度還沒有到五十歲，就靠着舔AO臭腳，背刺戀人、背刺朋友、背刺隊友的傢伙，也配寫自己的經？

    我麥斯克活過了無數歲月，精通114514種開鎖技巧，我都沒有寫一本《麥斯克》經。

    哼~等我的盜賊星鏈在國度天宇部署完畢，等我的推特組織能夠控制到國度每一個黑市之後，我也要寫一本《麥斯克經》！

    盜賊之神遲疑了幾秒，帶着手套的纖細手指順着書脊來回滑動，還是忍不住好奇心，祂決定翻開看看。

    萬一這小子真的有什麼呢？

    其實麥斯克和其他神祇一樣，骨子裏都看不起希瑞克這個凡人封的三冕之王。

    但這不妨礙麥斯克是希瑞克封神之後的親密夥伴。

    麥斯克從不打逆風局。

    翻開厚重的文書。

    “傳說泰摩拉和本莎芭打賭爭奪在這世界上出生的每一個靈魂，幸運女士彈起她的硬幣，厄運少女猜測正反。”

    “如果本莎芭猜錯了，泰摩拉將慷慨地給與這個快樂的靈魂一生好運，但也有人說，厄運少女在這樣的爭奪中鮮少失敗。”

    “縱觀歷史，只有一個人從她們殘酷的遊戲中脫身——散提爾堡的希瑞克。”

    “甚至在他作爲凡人出現在世上之前，希瑞克就已經擁有拒絕命運擺佈的意志，從而決定自己的未來。當他新生的靈魂來到女神們面前時，他在泰摩拉的銀幣上投下一束光芒，使她們看不見他的身形。”

    “女神們未曾見到硬幣掉落，這個決定希瑞克命運的賭局也未能決出勝負。於是，他並未帶着任何註定的命運來到世間，他的命運將由他自己開創。”

    “在散提爾堡骯髒的貧民窟裏，這個將來註定成爲神的男人首次披上凡人的外衣。他的母親，一位如歐格瑪般睿智的美貌吟遊詩人，已經在夢中預見到她兒子的偉大。她瞞着丈夫把還是嬰兒的希瑞克藏在這個陰暗城市的後街，因爲他的父親是散提爾軍的一位首領，同時也是黑網絡的成員，效忠於神祇班恩。

    “紛爭之神也預見到希瑞克潛在的力量，出於對這唯一未受命運束縛的凡人的畏懼，他動員了城中所有的間諜，企圖扼殺這個孩子。”

    麥斯克很快就被故事中的嬰孩吸引了。

    這是一個什麼樣的嬰孩啊！

    在襁褓之中，母親就在父親的利刃之下死去，幼兒的希瑞克徒手殺死了刺客，將身體躲進下水道中，老鼠的血是他的乳汁，老鼠的皮毛是他的毛毯，直到第二天的黎明，幼兒回到了光明中，他偉大的神性並沒有被忽視，一位贊比亞的葡萄酒商人阿斯託爾福很快就發現了希瑞克無法掩飾的神性本質，他收養了他，給了他奢華的生活。

    但是希瑞克向來蔑視奢侈，他知道養父和養母只是他重返神祇之位的工具，亦是阻攔他迴歸神座的僞善者，在接受了十二年的教育之後，希瑞克決定撕毀那些家庭責任以及虛假親情的束縛，他鋒銳的智慧不會被生命的痛苦所掩蓋，相反的是，這些東西只是擋在巨輪之前的磨鈍的蒺藜。

    他克服了所有的困難，將養父養母的身體剝皮，切割分解在城鎮的角落中。

    希瑞克踏上了他的旅途，封神是他與生俱來的權力，現在是該返回神位的時候了。

    “…………”麥斯克讀着《希瑞經》，祂的神色漸漸地發生了變化，盜賊之神的眼神從迷離逐漸變得狂熱，從謹慎走向了崇拜，和這本書一樣，麥斯克開始充分地意識到了，希瑞克的神性本質。

    祂開始懷疑。

    理論上，祂想。

    希瑞克一直都是神，但祂爲了成神暫時否定自己的神性。所以實際上，祂就是神。

    或者，麥斯克繼續對自己說道，理論上，希瑞克不是神，但卻成爲了神。實際上，祂還是神。

    祂試圖繼續想下去，希瑞經的內容在祂的腦海中經常出現，以至於他已經完全相信了它們，但他的頭腦沒有老實的停止對他的信念繼續反駁。

    理論上，希瑞克一直是神，但祂自己也沒有意識到這一點，實際上，祂就是神，一直都是。

    不，他想道，至少祂一開始不是神。

    理論上，希瑞克因AO，因這場偉大的冒險而成爲神，實際上，祂就是神。

    祂就是是神，麥斯克想着。

    全宇宙唯一的真神。

    讀到了最後一章，希瑞克對世界的願景。

    麥斯克臉上的恐慌消失了，對自身命運的屈從取而代之，當他讀到這本書的最後一句時，身體像是被魔術師的笛聲吸引的毒蛇一樣搖晃起來：“此乃希瑞克，紛爭之神，謊言王子之語。願他在地上和哈迪斯的統治得以長久。”

    盜賊之神癱倒在書前，祂的雙眼暗淡無光，只能模糊地看到希瑞經的樣子，不過，那層迷茫像它出現時那樣飛速散去了，麥斯克彷彿第一次認識了謊言王子。

    “我的王，我的主，我的陛下。”

    盜賊之神虔誠地跪伏在了希瑞經的下方，祂的臉色陰晴不定，盜賊之神的內心碰撞着。

    希瑞克可是謀殺之王，全世界所有的生命都應該匍匐在祂的足下。

    包括我在內。

    我也是。

    麥斯克臉上的動搖漸漸地散去了，他垂下了他的頭顱。

    “咯咯咯~麥斯克，你多少有點演得太入戲了。”

    慵懶的聲音過後，喧癲空隧突然一陣晃動，隨後周圍亮了起來。

    首先引入眼簾的是一雙鑲鑽繫帶高跟涼鞋，緊接着一團陰影一陣旋轉，對準了站在桌前驚慌失措的盜賊之神。

    一條靡雨抹胸掛領螺旋純黑包臀裙無法掩蓋黑夜女神高聳的山峯和修長的雙腿，黑紗的包臀裙包裹着莎爾玲瓏有致的身材。纖細的腰肢盈盈一握，順着優美的曲線而下，由墮影能量形成的一步筒裙裏，飽滿的圓月高高聳立着，撐起一道驚人的弧度。

    緊窄的長裙夏下，黑色細膩透明的漸變色超薄絲襪如第二層嬌嫩的肌膚，包裹着莎爾纖細勻稱的美腿，雪白的腿肉透過絲襪柔美的質感隱隱可見，並隨着腿部的輪廓變幻着顏色。

    大腿透明，膝彎略淺，隨後沿着勻稱的小腿逐漸加深，最後在腳裸處呈現出朦朧而誘惑的深黑，豐富的顏色漸變，將莎爾迷人的絲襪美腿展現的淋漓盡致，誘人無比。

    “莎爾！”麥斯克聽到動靜立即遁入暗影之中：“你來做什麼？”

    “我來看看希瑞克的偉大發明。”莎爾紫色的飽滿嘴脣蘊含着異樣的魅力。

    一把細長塗毒的利刃閃着銀光出現在黯影之王的手中。

    麥斯克轉瞬襲來，漆黑的斗篷遮住了他的身形，但這絲毫沒能影響莎爾，神祕冷豔的黑夜女士手指劃過一道黑色的影子，抓住了神祇的手腕，將匕首從他手中奪了過來。

    “哎喲？”黑夜女士溫柔地說，“你什麼時候喜歡主動對敵了？”

    第二把刀擦過黑夜女神的胸膛，留下輕微的傷痕，莎爾去抓麥斯克的另一只手，但已經太晚了。

    莎爾原本溫柔逗趣的眼神立即變得殘忍陰毒，祂捂着胸口：“麥斯克！你來真的？！”

    黯影之王從莎爾的控制中輕巧地脫身：“我不會讓你這麼做的！服從吾主吧！莎爾，祂可是謀殺之王！”

    “玩夠了嗎？”莎爾冷冷地說道：“麥斯克！”

    黑夜女神伸手按在麥斯克的頭上，一座幽影組成的監牢暫時控制住了盜賊之神，麥斯克手中的燭臺掉在了地上，祂本人也因爲來自莎爾的力量暫時贏得了一分清醒，隨即困惑地捂住了頭，嘴裏嘟囔着“祂是神”“祂不是神”之類的話。

    莎爾震驚地看着麥斯克痛苦的模樣，黑夜女神此時第一次意識到，亞倫說得都是真的！

    希瑞克真的製造出了一件能夠控制其他神祇的神器！

    控制神祇！

    這力量，這力量不就和AO一樣了麼？

    頓時，莎爾妖魅的眼中爆發出了濃厚的興趣，黑夜女神看了一眼掛在自己腳踝上，精緻小巧的銀色足鏈——真言套索，伸出手，按在了希瑞經上。

    亞倫的真言術立即生效了！

    於是，在閱讀希瑞經的同時，莎爾的腦海中冒出了另一個故事。

    “希瑞克爲了讓大家臣服，其實美化過了這段歷史，莎爾姐姐，您有所不知……希瑞克真正的身份，就是鴨，他在贊比亞賣過溝子，隔壁的贊比亞商人傳下來的……希瑞克在贊比亞接受教育的十二年，就是賣溝子的十二年，走一回一個黃油麪包，偶爾還有甜葡萄酒和烤羊腿，我的貿易夥伴費拉拉，地地道道的贊比亞傭兵，日過希瑞克！”

    “很多人不敢相信希瑞克以前當過鴨子，但是你們想想，他一個身無分文，也沒什麼特長的散提爾堡孩子，憑什麼能被葡萄酒商人看中呢?在散提爾堡班恩的統治下中，階層和階層之間森嚴無比，啊，就憑他是散提爾堡軍官和吟遊詩人的落魄野種？葡萄酒商人就必須收養他給他吃的？他必然要付出點什麼吧，你說是吧？這世間的無本生意，可不就是賣溝子嗎?”

    “噗！”

    即使是莎爾，聽到亞倫的聲音也實在是忍俊不禁，黑夜女士捂住胸口，死死地憋着笑，一對大白兔上下跳動顯得女神憋得無比辛苦。

    繃不住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亞倫，你這個……哈哈哈哈~”莎爾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雖然不明白這是哪來的野史，奇怪的“溝子文學”，但是亞倫的低語抵消了《希瑞經》的效果，莎爾沒有被希瑞經控制，恰恰相反的事，黑夜女士看着希瑞經的文字，腦子裏就會自動冒出亞倫的話。

    溝子。

    希瑞克賣過溝子。

    希瑞克是靠着賣溝子贏得了十二年的教育的，靠着賣溝子被人收養的，靠着賣溝子成神的。

    而且，好像還說得通？

    否則他爲什麼能從散提爾堡活下來？爲什麼會被收養還得到了最好的教育？爲什麼會被AO如此青睞？爲什麼會和午夜漸行漸遠，被小隊成員所厭惡？尤其是克藍沃這個守善典範完全無法和他相處？

    因爲他賣溝子！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莎爾嬌笑着花枝亂顫。

    這就是你用來對抗《希瑞經》的辦法麼？亞倫，我的弟弟？

    這會挖掉希瑞克的信仰根基！這種溝子文學一旦被用來對抗希瑞經，希瑞克的神設就將不可挽回，祂真的會變成溝子之神！

    很好，夠惡毒，夠卑鄙，我就喜歡！

    不愧是我看上的男人！

    莎爾眼見着就要將手伸向希瑞經。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喧癲空隧內發生了某種變化，麥斯克掉在地上的燭臺火焰開始不穩定起來！

    糟了！

    黑夜女神臉色驟變。

    因爲麥斯克的神智不清，神力下滑，祂對混沌魔犬柯茲夫的封印減弱了！

    柯茲夫要脫困了！

    莎爾也不願意對抗柯茲夫，祂可不會像提爾一樣願意失去一隻手，黑夜女神本能地伸向希瑞經，可這件神器立即作勢要咬祂一口逼莎爾收回了手。

    祂暫時無法控制住希瑞經這件神器。

    那我莎爾也不能白來一趟！

    輪刃出手，黑夜之碟順着麥斯克的胸口切開一個大洞，神血飛濺，莎爾直接從麥斯克的身上挖走了【陰謀】神職，趁着柯茲夫還沒有脫困，黑夜女神飄然而去。

    拿到就是賺到！

    【陰謀】歸我，剩下的事情，你們自己慢慢解決吧！

    “咯咯咯咯咯~”扭曲惡毒的笑聲在喧癲空隧中迴盪，和無數邪物的共鳴組成了一曲華美的樂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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