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三章，第二次四神會議

    既然派出了安諾明，亞倫乾脆一不做二不休，將自己的下屬紛紛派了出去。

    半獸人劍聖多爾蒂奉命前往北部探索，尤其是埃諾奧克大沙漠，亞倫相信以多爾蒂的智慧和交涉能力，一定能讓貝戴蠻族們感受到賓至如歸的喜悅，和諧相處。

    雪精靈兄妹雷爾塔和伊文娜奉命探索胡雷克森林和雷鳴峯的殘餘地區，雪精靈是種麻煩的種族，這羣混中精靈和人類相處很容易引發衝突，我行我素的風格令雪精靈這個種族充滿着傲慢。

    此時此刻，雙方都互相需要，矛盾暫時不會爆發，等到人類覺得自己從雪精靈學到足夠的東西之後，等到雪精靈覺得人類枯燥無味的耕種生活令他們感到厭煩之後，雙方的矛盾就會開始出現。

    雪精靈的視角中會覺得人類是自己的學生，欠自己，人類則會覺得我憑本事學來的技術爲什麼要感謝你？

    巴瑞爾-月花提醒了亞倫，不得不說，這傢伙對精靈的秉性還真是瞭解。

    精靈每每教人類點東西，最後的結局大多都是翻臉，精靈委屈（我明明都教你這麼多了），人類也委屈（雖然你教了我很多但我覺得你不尊重我）。

    亞倫知道巴瑞爾很有可能是帶着永聚島的某個任務來的，日精靈胖子很坦誠，既沒有要亞倫太多錢，也沒有坑他，很好地盡到了一個顧問的職責，雙方算是互相利用。

    小海盜愛德華-蒂奇還在等到自己的旗艦，科米爾皇家造船廠還在趕工。

    白銀商會已經開始籌備飛龍水湖畔的白銀聖母大神殿了，亞倫計劃製造一座幾十米高的蘇倫神像立於飛龍水湖的湖心人工島上，這個神像將會成爲全國度白銀聖母信仰的中心，並在每個月圓之夜上演“三月同天”的壯觀效果。

    這註定是個巨大的工程，幸好白銀商會的產品逐漸在全國度鋪好了銷售網絡，白銀乳液、白銀薰香、絲襪和各種附帶商品的持續熱銷讓亞倫可以源源不斷地從全國度得到大量的分成收入，他再將這些收入投入奇觀建設，使得日落領的經濟出現了長久繁榮的跡象，源源不斷的工程，持續發展的商業，嶄新的職業者道路都在反覆地吸引着外來人口。

    亞倫總是展開懷抱歡迎來客，無論是半天界血統的阿斯莫，卡林珊的元素裔，塞爾的提夫林亦或者是來自北地的雪精靈，都可以自由進入奸奇大圖書館一次，至於一次能夠從圖書館裏面瞭解到多少知識，亞倫不管。

    “信心是比黃金還要珍貴的東西！”

    免費！

    令所有人歡欣鼓舞的文字！

    免費！

    這個單詞擁有着難以想象的魔力，吸引着大量的年輕學徒們蜂擁而至。

    那如果有人想要第二次再進圖書館學點東西呢？

    這就需要付出一點點代價了。

    第一次代價是三個月的僱傭合同，三個月內爲子爵大人效力，任何人都可以再進奸奇大圖書館一次。

    事不過三，如果兩次都沒能滿足求知慾，那麼第三次再進圖書館，一份五年的正式僱傭合同就會被放上桌面，此時便不再是求學者主動了，亞倫會根據對方能夠深入奸奇大圖書館的層次從而提供對應的僱傭合同。

    至於有人抗議，亞倫從不理會，混沌總是對每一個人張開懷抱，但混沌從不意味着無限的恩惠，任何從混沌中獲取的東西，最終都會迴歸混沌之中。

    除非，你能成爲它的主人！

    然後就是星穹鐵道的建設，巴瑞爾表示已經通知了月花家族，但精靈可能需要一些時間評估這件事，如果按照精靈的時間觀念，評估的過程是以年爲單位來計算的。

    精靈的壽命和體制決定了他們商討是否做一件事的速度相當緩慢。

    大小姐的巫師塔選址選在徽民修道院中，空空如也的夏洛特計劃將在那裏建立起一座和她的師傅範格達海斯特大師相媲美的巫師塔，魔像大軍已經就位。

    正義三神教會正式開啓了對洛迦-奧瑞利安和他麾下的主教莫茲戈夫的追殺令，伊爾馬特教會爲此不僅開出了高額的懸賞金，受難之神還親命賜下了一節紅繩。

    這節紅繩是不折不扣的神器，將被用來賜予洛迦和他的信徒們體面。

    對大德魯伊達巴-荊棘的追蹤同樣正在進行中，傳奇德魯伊最後消失在了至高森林附近，有傳聞他可能通過那裏的傳送門進入了其他位面，亞倫目前對於攔截傳奇強者的辦法還是不多。

    自己的敵人越來越多了。

    亞倫坐在寬鬆的老闆椅上，再次看了嫵媚動人的奈絲媞婭一眼。

    他始終沒有真的碰奈絲媞婭也有這方面的原因。

    一方面是有心無力，愛麗絲塞爾待在這裏的一個多月，亞倫腹肌都從四塊快練成六塊了。

    另一方面……亞倫再次從懷中取出了洛迦的神力結晶。

    他需要儘快吸收洛迦的力量。

    上次泡溫泉，他從哈爾辛口中得到了一個非常不好的消息——達巴-荊棘有一位關係很好的友人，名叫大地行者羅多克。

    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亞倫一度只是嘆息，因爲他知道羅多克死了，他親手埋的。

    然而，哈爾辛卻疑惑不解地告訴亞倫，羅多克最近幾個月還來過聖林啊，達巴-荊棘和羅多克相談甚歡，兩位極端德魯伊似乎在密謀着什麼，可惜哈爾辛當時被囚禁很久了，即使他是感知能力很高的德魯伊，也沒有辦法瞭解事情的全貌，只是聽到他們說話的一些片段。

    羅多克，還活着？

    亞倫得到這個消息之後臉色來回變幻，他沉默了許久。

    羅多克並沒有能被復活的理由。

    思來想去，他唯一能夠得到復活的機會就只有……四神！

    當夜，圓桌殿堂，混沌契約宮廷。

    亞倫每次步入混沌契約宮廷的深處都可以感覺到一種奇異的情緒。

    銀色的混沌八芒星已經成爲了亞倫-薩利安的象徵，他擁有着來自四神的力量，同樣也防備着祂們，他的每一次和四神接觸都意味着更多的恩惠和新的考驗，恐虐希望他獻上更多的顱骨和流血、奸奇希望他獻上更多的變化和動盪，納垢希望他領悟什麼是大愛，色孽則希望他帶來更多刺激和更多愉悅體驗。

    混沌四神對亞倫的渴望無窮無盡，一開始，亞倫僅僅是殺了個人，被食人魔拽住頭髮就能讓色孽快樂不已，而現在，亞倫想要滿足四神的饕餮胃口難度成倍上升。

    堆積在胡雷克森林中的狂獵京觀只能讓恐虐好哥哥稍稍瞥去滿足的一眼，反而是色孽好哥哥對亞倫這種新奇的行爲表示了讚賞，征服整個胡雷克森林帶來的變革令奸奇感到喜悅，但比起之前通過盛大宴會戲耍了國度無數強者，奸奇這次給出的獎勵少得可憐。

    靠近契約宮廷的混沌王座大廳，亞倫的腦海中浮現出了帝皇給予他的知識。

    混沌的八芒星象徵爲何？

    從中心朝着四周伸出的角，代表着無限的可能性。

    那麼，對應的秩序象徵爲何？

    帝皇沒有明說，亞倫只能從象徵着冰冷秩序的護衛之神海姆身上找來參考。

    朝着一個方向，單一的一點伸出的鐵手套。

    前文已經說過了，混沌象徵着極惡，象徵着混亂，象徵着不確定的恐怖，但混沌同樣可以理解爲一切力量的來源、創造的源力和新的機遇，就連帝皇也承認，天下萬物出混沌，任何40K宇宙的牛鬼蛇神超凡之力本質上都是來源於混沌。

    不可以讓混沌勝利，當混沌勝利後，世界會滿是無窮無盡的可能性導致的概率不定爲無窮大。所有的結構和形式都將崩潰，所有的自然法則都將不復存在，多元宇宙中的生命將化爲虛無。

    帝皇將其稱爲“究極黑暗”。

    那麼，既然混沌這麼可惡，能不能以秩序律法的名義徹底消滅混沌呢？

    答案是也不行。

    秩序的最終勝利如果永遠地消滅混沌，就不會再有所謂的可能性，不會有新的創造，不會有機遇，也不會有新事物，多元宇宙中的一切都會停滯不前，以至於現實將停止創造自己，並成爲一片靜止的、貧瘠虛無的荒原。

    帝皇將其稱爲“死寂之所”。

    正確的方法是保持兩者之間的平衡，小心翼翼的無限將兩者的勝利向後延遲，讓凡人求得一線生機。

    只可惜40K宇宙只有幾千萬年前的古聖時代擁有這種平衡，持續了漫長歲月的天堂之戰滅亡了古聖、重創了星神、令懼亡者成爲太空死靈的那個瞬間，亞空間的平衡就已經被打破，帝皇曾經寄希望於網道隔絕亞空間以拉回一點歪斜的天秤，最終在四位好哥哥的合力絞殺之下宣告失敗。

    國度則完全不同，天堂山和無底深淵，混沌海和機械境，巴託地獄和奔放之野，各大世界小心翼翼地維持着平衡，讓世界免於陷入究極黑暗，也不會滑向死寂之所。

    在國度天宇，神上神AO維持着秩序和混沌，善良和邪惡之間的和諧。

    痛苦女士則是佔據了多元宇宙的中心區域——印記城。

    思考之間，亞倫步入了王座大廳，在他將自己力量注入大廳的瞬間，四個身影同時降臨在了周圍。

    “吾之親選者，召喚吾等又有何要事？”鮮血之王恐虐不耐煩地靠在長椅背上，祂看起來很煩躁：“如果你無法帶來更多的鮮血和殺戮，就不要煩我了。”

    “別着急，我的兄弟，如果我們的親選想表達些什麼，就讓他說好了，讓他無上的智慧填滿我們空白的靈魂和虛無的心智吧！”奸奇此時換了一個面相，萬變之主變成了一頭擁有巨大鳥頭和扭曲人形瘦長身體的怪物，當祂發出聲音時，祂的鳥頭沒有說話，而是從肚子中張開嘴巴，每一個詞語中都有着千重迴音。

    “他總有一天會明白什麼是大愛的。”胖爺爺納垢從自己的鼻孔裏摘出一條蛆蟲，它將它小心翼翼地塞進嘴巴裏，爲這個可愛的小生命找到了一個位置：“我可憐的孩子~”

    “吾愛，你有何物要與我分享，你有何事要我替你品嚐？”

    色孽妖嬈地對着亞倫勾了勾手指，祂滿懷着期待。

    “我想知道，爲什麼大懷言者洛迦-奧瑞利安會出現在這裏。”亞倫皺着眉頭，對着四神說道：“比拉克是個意外，原初惡魔親王已經被你們放逐，那麼洛迦呢？爲什麼他會出現在此？”

    “洛迦的出現有一千種可能，他爲了具現在這裏有一千種辦法，他只是選擇其中較爲便捷的一種。”奸奇的迴音陣陣：“他不信仰我們之中任何一人，他又信仰我們之中全部四人，他信仰所有，他無所不包，他信仰無物，他只信他自己！”

    “這不關我的事。”納垢搖頭，胖爺爺表示我一向都是懶得動的：“你能打敗洛迦的投影，父親很喜歡，但你這樣和父親說話的語氣，父親很不高興。”

    亞倫明白了，四神並沒有管理洛迦的打算。

    “你有自行處理他們的權力，我從不問鮮血的出處。”恐虐傲慢地說道：“強者就應該羞辱弱者，吾之親選，我喜歡你讓他跪下，下次，你可以讓他舔你的腳尖再殺。”

    “臥槽，臭腳控！”色孽故作驚訝地捂嘴尖叫道：“別去，亞倫，洛迦身上勁大！”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混沌四神一齊發出怪誕的笑聲，恐虐開懷大笑，神色中滿是鄙夷，奸奇尖銳而笑，笑聲中充滿着期待，納垢則像是看見了自己孩子醜態畢露之下的無奈而笑，快樂而尷尬，唯有色孽覺得自己真的很幽默。

    “明白了。”亞倫也跟着發笑，他知道四神的態度了。

    四位好哥哥依然支持他，祂們並不打算插手亞倫和祂們下屬的內鬥，亞倫可以盡情地處置這些四神的眷屬，同樣他也必須自己面對他們的挑戰，只要他能一直贏下去，四神就不在乎。

    比拉克，洛迦，還會有更多存在對亞倫的混沌冠冕發起挑戰。

    真好，比拉克送來了自己的混沌冠冕，洛迦送來了神格結晶，不知道下一位翹家人會送來什麼。

    亞倫非常期待。

    “第二件事。”亞倫比出第兩根手指：“四位，好消息，有很多很多人渴望你們的恩惠，他們願意爲此付出自己的靈魂，只爲換來一個機遇。”

    “所以，我請求你們爲這裏的凡人開放——混沌遠征！”

    …………

    混沌王座大廳隨着大門再次合攏而黯淡下去，象徵着亞倫力量的銀色八芒星不再發光。

    然而，降臨在此處的四神意志卻並未離去。

    “我懷疑他正在背離我們。”恐虐冷酷地說道：“他在利用我們的恩賜，他想要自己封神，這是無恥地背叛！”

    “嘻嘻嘻~他早都跟某個討厭的傢伙勾結在一起了，我知道，但我就是不說。”奸奇扇動着翅膀，落下黑色的鷹毛：“我說過麼？我真說過麼？如說~”

    “無所謂。”納垢正在調試着自己的濃湯鍋，品嚐着這次的作品，心想伊莎又要多久才能痊癒：“在他真正理解我的大愛之前，他不會對我們有任何威脅。”

    “這不是很有趣麼？”色孽大聲地說道：“這也沒什麼不好嘛~”

    “當然不好，非常不好。”恐虐不悅地說道：“背叛者將受到懲罰，除非他能經受住足夠的考驗。”

    “考驗？我喜歡。”色孽舔舐着嘴脣：“派誰來呢？派出我們的黑色軍團戰帥阿巴頓？還是我們的混沌天啓大元帥……”

    “都不用。”奸奇看了興趣缺缺的納垢一眼，魔鳥神滿懷着期待地說道：“我有主意了。”

    鷹羽之下露出了一個小小的鈴鐺，萬變之主壞笑着晃動起來。

    “叮噹~叮噹~”

    響動的鈴鐺被奸奇投入國度之內，落向西海岸。

    “叮噹~叮噹~”

    亞空間之內的廢墟國度，佈滿了爛泥、污水和屍體的深坑中，一位正在自己糞便中打滾的無上存在猛地擡起頭。

    祂聽到了來自遙遠國度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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