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斯塔克的救贖和小心眼的大魔王

    託尼·斯塔克的失蹤只讓華爾街慌忙了一上午，“紅衣歹徒殺人事件”也只讓華爾街亂了一陣。

    證券交易大廳內法醫收斂屍骨、鑑證人員拍照取證、刑警找人問話、清潔人員打掃血肉……

    交易員們卻照常接打客戶電話，討論着今天的股票行情，老股民圍在周邊，時而看看忙碌的警方和地上的屍骨、血肉，時而又直勾勾盯着牆上的公示屏。

    兩方人馬偶有交涉卻互不干擾。

    即使世界大戰或外星人入侵地球，紐約證券交易所也不會停止工作，這顆資本的心臟或許只有在資本失去全部生命力後才有可能停止運轉。

    斯塔克工業迫於證監會壓力不得不對外公開託尼·斯塔克被綁事實，股民們紛紛拋售股票，不斷咒罵要跑去危險的地方找死的花花公子，害得他們蒙受巨大損失。

    除了小辣椒佩珀·波茨、“製片俠”哈皮和好友羅迪外，偌大的紐約城沒有其他人真心在意託尼·斯塔克的生死，反倒是一個被斯塔克工業製造出的武器害得家毀人亡的醫生向他伸出援手，不僅救他一命，甚至犧牲自我掩護他撤離。

    阿富汗，庫納省山區。

    一處幽深的山洞內，昏暗的燈光搖曳着。

    金屬牀上躺着一個綁滿繃帶的男人，他的鼻孔內插着一根長長的導管，胸前嵌着磁鐵，磁鐵上連着兩條電線，電線另一頭是一塊從汽車上拆下來的電瓶。

    牀邊有一位戴眼鏡的禿頂男人正在照鏡刮胡，昏暗的燈光下，他颳得很仔細，手很穩，像是在做手術。

    突然，金屬牀上的男人睜眼醒過來，他先是茫然張望，看到了昏暗的吊燈，看到了髒亂的山洞。

    他拔出鼻孔內的插管，刺激到咳嗽兩聲，大抵是胸口疼痛傳來，於是連忙低頭，看到了繃帶和繃帶下的異物。

    嚇得他手忙腳亂撕開繃帶，終於看見了嵌進胸膛內的磁鐵，並順着磁鐵看到了與電線相連的車載電瓶。

    醒來後發現胸口突然被塞進一塊磁鐵，正常人都要崩潰。

    男人劇烈喘息，發出中氣不足的嘶吼。

    “你醒了？”正在刮鬍子的伊森從鏡子裏看了他一眼。

    “你對我做了什麼？”託尼·斯塔克驚恐中帶着憤怒。

    “做了什麼？”

    伊森笑了笑，像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我救了你的命。”

    “儘管我已經很努力，但還是有很多碎片留在你的身體裏，它們正在順着血管往你心臟裏鑽。”伊森放下刮鬍刀，從桌上拿起一個小玻璃瓶，晃了晃，丟給金屬牀上的託尼·斯塔克。

    託尼·斯塔克接過小玻璃瓶，迎着燈光，看到了瓶內細小的碎片。

    “我在村子裏見過不少這樣的傷，人們叫他們‘活死人’，大概一週後，彈片會進入臟器，誰都救不了。”

    “死之前他們會極度痛苦，就像千萬條毒蟲在撕咬身體，他們想活下來，但只能眼睜睜等死。”

    伊森似乎回憶起過去，表情變得冷漠。

    “被自己製造的武器打傷，感覺怎麼樣？”

    託尼·斯塔克無言以對，但此時的他尚未開始反思，依舊是武器製造商的立場。

    他碰了碰電線，順着電線看向車載電瓶，開始思考。

    伊森拿出平底鍋，架在火上煮粥，眼看對方不搭理自己，又提起一件事：“其實我們見過一次，在伯爾尼的技術研討會上。”

    託尼·斯塔克又看了他一眼，搖頭：“我不記得了。”

    “當然，如果我醉成那樣肯定站都站不穩，更別說還要進行集成電路的講座。”伊森翻動平底鍋裏的粥。

    託尼擡頭，看到了牆上的監控攝像頭，開口問：“這裏是哪？”

    伊森剛要回答，鐵門外傳來腳步聲。

    “快，快起來！”他放下平底鍋，催促託尼：“等下跟着我做，記住！”

    一羣面目猙獰的武裝大漢闖了進來。

    伊森兩手抱頭，託尼有樣學樣。

    “託尼……斯塔克！”爲首的大鬍子高舉雙手，語氣浮誇：“歡迎美利堅最著名的大屠殺犯。”

    緊接着，大鬍子噼裏啪啦說了一大堆聽不懂的語言，伊森在旁翻譯：“他想讓你幫他製造導彈，就是你展示過的傑利科導彈。”

    伊森接過一張黑白照片，展示給託尼看。

    頭鐵的託尼直接拒絕，然後他便受到了一番熱情的水療接待，不僅有水，胸口的電線時不時還爆出一團電火花。

    水火兩重天，可惜服務人員不是美妙的88號技師。

    商務接待後，甲方爸爸蒙着託尼的腦袋帶他走出山洞，爲打工仔展示自己的實力。

    “看到沒有？”大鬍子在託尼面前轉了個圈，指着山洞外堆滿的武器彈藥說：“這裏有你需要的全部材料。”

    託尼·斯塔克驚疑不定，入目竟全是斯塔克工業出產的武器，可他明明只向美利堅軍方提供過這些武器。

    託尼雖然是個軍火商，可惜還沒大魔王林浩成熟，他單以爲自己的軍火只供應美利堅軍方，用來維護自由世界的和平，卻沒悟透“不向參戰雙方賣軍火的軍火商不是好軍火商”這一道理。

    自由的美利堅怎麼會沒有向敵人出售武器的軍火商呢？

    “立即動手，幹完活，我就放了你！”甲方爸爸承諾道。

    託尼·斯塔克這回倒是變得成熟，他對自己的天賦才情很有自信，恐怖份子得到他後只會不斷逼迫他製造武器，絕不可能放走這只下蛋公雞。

    所以他只能自救，好在出事前腦子裏曾有過不錯的點子，還動手實踐過一次。

    對他這樣的天才來說，有和無是兩個概念，何況還有過一次實踐。

    託尼用最短的時間畫好草圖，模型機比原著中更加精簡，設計更加合理。

    就在託尼·斯塔克努力自救的同時，林浩已經分別接觸完紐約州附近的倖存特工，每一次他都會變幻不同身份，每一層身份都是真實存在的馬甲。

    有一說一，加入神矛局十年裏，林浩利用局裏的資源揹着鄭賢幹了不少事，比如鄭賢不知道林浩擁有人造人技術，他最多以爲林浩這是發展了一些自己的下線，對一位高級特工而言，這都是常規操作。

    如果接觸的這些人裏有叛徒，那麼對應的馬甲就會暴露，相應的林浩也能確定誰是叛徒。

    這是一場用馬甲爲餌進行的釣魚。

    找不到更多線索的時候只能用這種笨辦法，普通特工用這招必須蒙受損失，林浩卻無所謂。

    在接觸完紐約州附近最後一位倖存特工後，林浩接到了電話蟲視頻通話，畫面中有個滿臉風霜的男人，一臉的苦澀。

    “主任，我把湘西、湘南、川東、貴北翻了好幾遍，沒有找到塔羅村的傳說。賈盈的村子在十八年前被滅，當時發生了一場泥石流，所以沒有引起局裏的注意。”

    “還有，我去高原上找了一遍，沒發現異人族居住的村落，很可能在異時空維度。”

    “至於卡瑪泰姬，局長手裏應該有幾個釘子，我……我碰不到啊！”

    “哦。”林浩平淡迴應。

    眼看大魔王就要掛電話，綽號“軍刀”的男人連忙求情：“主任，我想出外勤！”

    “上次進攻瓦坎達都沒我份……”

    “亂講什麼？”林浩板着臉訓道：“那是資源開發，和平共處！”

    軍刀語塞，擠出一抹不擅長的諂笑：“主任，調查這種事文職人員也能做，我可是特別行動隊，堂堂七級特工呀！”

    “哦？”林浩輕飄飄丟過去一句：“你打得過誰？連一臺和平主義者都幹不過，好意思出外勤？”

    “……”軍刀無話可說。

    局裏十五萬人，有幾個能單挑和平主義者？

    他後悔啊！

    當年就不該犯賤，主動跑去“指導”林主任練武，結果被一巴掌扇飛，還被記這麼多年仇。

    大魔王果然小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