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 當初陳醫生,半夜趴在校長辦公室門口!

類別:都市言情 作者:簡騫字數:4833更新時間:24/06/27 04:09:55
    賀聰明點了點頭,在手機上打字道:“陳醫生,我早就催過了!”

    “我和那些做檢查的醫生們說,賀之文可能是icu的預備役,他們都嚇壞了!”

    說到這裏。

    賀聰明情不自禁地揚起頭來。

    眉眼之間。

    滿是藏不住的得意,“說不需要我去拿,等到結果出來,他們第一時間送到觀察室來!”

    陳牧:“……”

    —

    「我要是賀之文,後續身體沒什麼問題,出來絕對和大聰明拼命!」

    「icu預備役,本來身子骨就不怎麼硬朗,還要被“不肖子孫”詛咒?」

    「嘶!要是賀之文真的出了什麼問題,後續是不是可以和大聰明打官司?」

    「就說,都是大聰明咒的!」

    「啊?」

    「剛考下律師證的我,看彈幕都看傻了,這種上訴理由,要怎麼告才能贏,我想不出來……」

    「……」

    —

    陳牧看着賀聰明一邊在自己面前手舞足蹈的,展現着他豐富的肢體語言。

    一邊用他那發聲艱難的嗓子。

    努力的在自己面前“嗚嗚嗚”。

    陳牧這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

    或許。

    不是他的錯覺,賀聰明雖然還是很難開口說話。

    但“嗚嗚嗚”的聲音,好像比之前強上許多。

    陳牧衝着不遠處的校醫院志願者喊道:“勞煩!幫忙拿一個壓舌的一次性木板!”

    “好嘞!陳醫生!”

    賀聰明眼睜睜的看着陳牧手裏的木板。

    似有所悟:“嗚嗚嗚!!!”

    陳牧輕嘆一聲。

    開口道:“別慌,我只是要看看你的嗓子。”

    賀聰明剛鬆了口氣。

    就聽到陳牧說道:“要是你的嗓子一時半會兒好不了,總要找個人把你送到醫院,去打消炎針。”

    最主要的是。

    把賀聰明送出去。

    也就相當於把一堆麻煩送出去了。

    陳牧笑眯眯的想着。

    賀聰明可不知道陳牧此刻腦海中的這些想法。

    只是鬆了口氣。

    隨手給自己拉了一個凳子過來。

    在陳牧拆壓舌板的時候,賀聰明還主動的在陳牧面前張嘴。

    發出了無聲的……

    “啊!”

    陳牧一邊給賀聰明看嗓子,一邊開口道:“關於賀之文的血常規,我剛剛沒有說清楚。”

    “雖說暫時排除了白血病的可能性,但不代表他的血常規沒有問題。”

    賀聰明下意識的就想要開口。

    結果舌尖頂到了壓舌板,賀聰明突然意識到,就算是陳醫生的手裏沒有壓舌板,就他現在這個破嗓子,也很難開口。

    只是……

    不知道家裏的親戚,現在有幾個在看直播的。

    看到賀之文這個病,會不會都來醫院看看賀之文。

    陳牧扔掉手裏的壓舌板。

    “賀聰明,伱的嗓子目前爲止沒什麼問題了。”

    “接下來注意別作死,再過一段時間自然就康復了。”

    賀聰明認真點頭。

    他是一個很聽話的患者。

    從不作死。

    陳牧拿着賀之文的血常規和尿常規道:“他的血常規和尿常規問題都不小,到了醫院還需要做個24小時尿蛋白定量,痰液檢測……”

    話說了一半。

    陳牧自己都覺得無奈:“稍後我會安排一位研究生,直接把你和賀之文送到醫院,就當你們的陪診了。”

    賀聰明張了張嘴。

    下意識的想道謝。

    “謝謝陳醫生,您對我也算是盡職盡責了。”

    賀之文拿着檢查報告,臉色有些蒼白的從外面走了進來。

    把手裏的片子遞給陳牧:“陳醫生,給我做檢查的醫生說,可能不太好……”

    “陳醫生,你方便和我說一下,我具體的情況嗎?”

    對上陳牧有些擔憂的眸色。

    賀之文反倒是一臉的淡定:“陳醫生,我都已經是個大學生了,自己作的死,我雖然可能承擔不了。”

    “但面對的勇氣,還是有的。”

    陳牧點了點頭:“既然這樣,那我就大概和你說一下你的情況吧。”

    “之前我給你做過聽診,你的右肺底有可聞及溼囉音。”

    “而你的血常規,中性粒細胞,淋巴細胞等,都存在問題。”

    “尿常規現實,尿蛋白是加號。”

    “正常應該給你做個動脈血氣分析,但是希望你可以理解,校醫院的資源有限,我和海城大學能爲你做的,只是一些前置性的工作。”

    “比如……”

    陳牧點了點自己手裏的胸片,“爲你和你身後的家庭,省下一些錢。”

    “雖然。”

    “這些錢,在你未來的治病生涯裏,可能也只是杯水車薪。”

    賀之文紅着眼睛點頭:“不論如何,我還是先謝謝陳醫生,和學校……”

    陳牧嘆了口氣。

    去看自己手裏的胸片,“雙肺瀰漫性滲出性改變,呈斑點狀。”

    “胸部ct:雙飛瀰漫性滲出性病變,診斷,肺部感染。”

    雖然早就有了一些思想準備。

    聽到陳牧宣判自己的病情那一刻。

    賀之文還是踉蹌了一下,賀聰明站在賀之文的身後,有些擔憂的扶住了賀之文。

    “我現在去給你隨機找一個……”

    陳牧想說隨機給你找個,海城中醫藥大學送過來的研究生。

    一方面。

    賀聰明現在的嗓子不行,賀之文的身體情況又極爲糟糕。

    在家裏人沒有到來之前。

    賀家爺孫需要一個專業一些的陪診。

    另一方面。

    海城中醫藥大學的研究生們,也需要一個成長和學習的機會。

    而陪診。

    不論是對於海城中醫藥大學的研究生們來說,還是海城大學的脆皮大學生們,都是雙贏的事情。

    陳牧還沒有想好找誰。

    突然。

    “咚咚咚!!!”

    聽着外面傳來的陣陣腳步聲。

    陳牧原本就不怎麼樣的臉色,在這一瞬間變得更糟糕了。

    聽着好大的陣勢!

    海城大學的這羣脆皮大學生們,該不會真的給他搞出來什麼天大的事情了吧?

    這樣的想法。

    才剛剛出現在陳牧的腦海中一刻。

    陳牧就怎麼都坐不住了。

    快速起身。

    可陳牧還沒有走出校醫院觀察室,那些人反而先進來了。

    一羣人“呼啦啦”的進了屋。

    每個人的身上。

    還都穿着白大褂。

    陳牧看着這些,自己完全陌生的面孔,陷入迷茫。

    海城大學校醫院。

    陳牧自認爲對可以在這裏穿白大褂的人,都有些印象。

    他自己,鄭鑫,兩位海城大學校醫院的土著。

    慕瑤等一衆海城中醫藥大學,前來支援海城大學的研究生們。

    還有……

    以劉藥教授爲首的,海城中醫藥大學的六位老教授。

    那麼問題來了。

    陳牧看着自己面前的這羣白大褂,怎麼也想不明白。

    這羣人又是怎麼回事?

    “小陳,好久不見啊!”

    就在陳牧還在看着自己面前的這羣白大褂發呆的時候,就看到一個清瘦斯文的中年男人,從觀察室外走了進來。

    這人的骨子裏,好像就透着一股親和力。

    當陳牧看清楚眼前這人的臉。

    差一點直接流出了激動的淚水。

    “陸書記!您終於回來了!”

    您要是再不回來!

    我可就要去icu裏,搖校長了!

    學校裏需要一個官大,能做主的人啊!

    —

    「書記?海城大學終於有可以擔事的人站出來了!」

    「是啊,前面那幾個副校長,雖然職位也不低,但是和書記比起來,還是差了些。」

    「那這些白大褂,難不成都是這位陸書記拉過來的援軍?」

    「我去!這要是真的都是來幫忙的,我都想幫陳醫生給這位陸書記磕一個!」

    「該說不說,這位書記能處,有問題他是真處理啊!」

    「……」

    —

    “陸書記,這些人是……”

    陳牧看向那一羣白大褂。

    儘管心中已經有了一些猜測,可還是不敢置信。

    天知道。

    在這檔節目開始之前。

    他曾經去校長辦公室,書記辦公室,申請過多少次外援。

    可除了校救護車以外。

    什麼都沒有申請到。

    真不是學校高層不重視這一次的軍訓,不重視學校裏的脆皮大學生。

    而是醫療資源緊張。

    學校和同城的醫科類大學求助過,但無一例外,都被拒絕了。

    陳牧彷彿置身於夢裏。

    陸書記又何嘗不是。

    儘管已經的詮釋一個書記該有的穩重。

    可熟悉他的陳牧又何嘗看不出來。

    要不是他們面前還有一臺直播攝像機。

    陸書記這脣角。

    就算是扯到天上去。

    也不是一點可能都沒有……

    陸書記矜貴的推了推鼻樑上,沒有度數的金絲鏡框。

    開口道:“陳醫生,這三十位來自於海城醫科大學的研究生同學們,都是來海城大學校醫院來幫忙的。”

    “我這裏還有其他的事情,我就先走了。”

    陳牧看着陸書記即將離去的背影,忍不住說了一句:“陸書記,等到這次軍訓結束以後,我的辭職……”

    陳牧的話還沒有說完。

    陸書記就有些無奈的回了身,“你是想說,等到軍訓結束以後,我給你批辭職申請?”

    陳牧點頭。

    陸書記無奈的笑了笑,“陳醫生,我知道你暫時也不想離開海城大學校醫院。”

    “所以這樣的話,以後還是少說吧。”

    陳牧眼睛一瞪:“誰說的!”

    陸書記雙手插兜,看向陳牧:“陳醫生,你知道當初校長,爲什麼批了所有校醫的申請,卻唯獨沒有批了你的嗎?”

    陳牧認爲自己很清楚:“是因爲我是最後一個……”

    陸書記嘆息一聲,“陳醫生,你是想說,因爲你是最後一個提交辭職申請的,海城大學不能沒有校醫?”

    看到陳牧點頭。

    陸書記反倒是追問道:“陳醫生,當初所有提出了辭職的校醫裏,你在海城大學是資歷最淺的。”

    “那些跑路的校醫裏,有很多資歷老的。”

    “經過這麼多年的共事,和我,和校長的關係都還不錯,如果我們真的打人情牌,可能一個人都留不下來嗎?”

    陳牧啞口無言。

    人情牌是最可怕的。

    可是聽着書記的話,陳牧也陷入了前所未有的迷茫:“可如果是這樣的話,爲什麼……”

    又爲什麼不批准他的辭職申請?

    陸書記:“陳醫生,你可能不知道的是,你拿着一根鐵絲,趴在校長的門口摳東西的時候,我就站在你的身後。”

    “而這,也是我們一直拒絕你辭職申請的理由。”

    “因爲我們相信,只要把你留下來,憑藉你的責任心,海城大學的學生們,他們的身體健康,就會多一層的保障。”

    蘇冰冰站在陳牧的身邊。

    有些驚奇的看着陳牧。

    就像是第一次認識自己身邊的這位陳醫生,“趴在校長辦公室門口,摳東西?”

    在蘇冰冰的注視下。

    陳牧的臉上也出現了一些尷尬的神色。

    —

    「笑死!陳醫生也沒想到,自己只是提個辭職,書記就公開揭短。」

    「書記的邏輯很完美啊,如果真的想要強行留幾個醫生在校醫院,留住老校醫們就可以了,爲什麼要強行留住當初的陳醫生?」

    「所以當初陳醫生到底在校長辦公室門口找什麼?」

    「以前都是陳醫生,把脆皮大學生們問尷尬,我還是第一次在陳醫生的臉上,看到這種表情。」

    「……」

    —

    看到陳牧一臉尷尬的模樣。

    陸書記笑了笑,倒是有心幫陳牧一把:“說個很多人,或者說當初那羣離職的校醫們,都不知道的事情吧?”

    “出了當初的那件事,第一個有離職想法,給學校寫了辭職信的校醫,其實是陳醫生。”

    聽着陸書記的聲音。

    小小的觀察室裏。

    也傳來了很多小聲的質疑。

    “這不對啊!”

    “我記得陳醫生說的是,他是最後一個知道其他校醫要離職的。”

    “對對對!我也記得,他說的是,他去晚了才沒走掉的。”

    陳牧已經開始捂臉。

    雖然他做的也算是好事。

    但是聽着別人這麼大張旗鼓的說出來。

    還是難免有些臉紅。

    陸書記:“陳醫生以爲就他自己一個人有這種想法,就毫無心理壓力的,把自己的辭職申請書,從校長辦公室的門縫下面,塞進去了。”

    “自以爲做的神不知鬼不覺。”

    “可他怎麼也沒有想到的是,當他回到校醫院以後,剛好遇到去校醫院檢查工作的校長。”

    “當着校長的面,整個校醫院裏,所有的校醫,全都提交了辭職申請書,是直接交到校長手裏的那種。”

    說到當初的那一幕。

    陸書記的語氣也有些難受。

    雖然可以理解校醫們的苦衷。

    可是校醫院……

    陸書記:“我那時候就很好奇,陳醫生怎麼就沒有一起提交辭職申請書呢?”

    “後來。”

    “晚上我和校長,從學生家長那邊脫身,回校長辦公室取東西的時候。”

    “就看到陳醫生一個人,趴在門口,用鐵絲勾東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