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人類的本質是看熱鬧，又來了個頭破血流的？

    “你都不等那兩個孩子，你能找到賣排骨的窗口嗎？”

    蘇冰冰上學的時候好歹也在校體育隊拼搏過一段時間，一分鐘不到，就追上了拎着沉重醫療箱的陳牧。

    陳牧：“找不到。”

    蘇冰冰大驚：“找不到？那你還不等那兩個孩子！”

    陳牧：“你信不信，我們一進二食堂，就知道病人在哪了？”

    蘇冰冰想都不想，就道：“不信！”

    難不成病人還能託夢給陳牧，告訴他自己在哪不成？

    —

    說話間。

    蘇冰冰一行人已經衝進了二食堂。

    陳牧在二食堂的一樓掃了一眼，迅速轉身衝向一邊的樓梯，“病人應該在樓上！”

    “不是，你怎麼判斷的啊？”

    蘇冰冰只覺得和判斷能力飛快的陳牧比起來，什麼都看不出來的自己像是個傻子一樣。

    可即便這樣。

    蘇冰冰也沒有忘記陳牧到底是海城大學的校醫。

    現在可是人命關天的時候，這種時候不相信醫生，什麼時候相信醫生？

    眼看着陳牧轉眼之間已經衝上了半層樓，蘇冰冰也沒有矯情的追問下去。

    而是加快速度，跟在陳牧身後，一起往二食堂的二樓衝去。

    蘇冰冰憑藉自己出色的速度，幾乎和陳牧同時到達二樓。

    在她身邊的陳牧，正在用目光快速地觀察整個二樓的情況。

    看到一個人羣聚集嚴重的地方，陳牧眼前一亮，拿着醫療箱就衝了過去：“我是校醫，同學們，讓一讓，快讓一讓！”

    聽到陳牧的聲音。

    周圍那些還在圍觀的大學生，火速地往兩邊分開，爲陳牧讓出了一條救援通道。

    露出了地上昏迷不醒的女孩。

    “都再讓一讓，給患者留出足夠的流通空氣！”

    陳牧一邊有條不紊地指揮着學生，一邊從自己的醫療箱裏拿出聽診器，還有一個手電。

    簡單的檢查了一下女孩的瞳孔情況，陳牧又開始給女孩聽診。

    “醫生，你確定伱是專業的嗎？”

    “我看過急救手冊，這種時候不是應該做心肺復甦嗎？你拿個聽診器有什麼用啊？”

    眼看着陳牧沒有執行施救手段，周圍的學生一個個都急到不行。

    陳牧頭都沒擡一下。

    “都安靜一點，我快聽不清聽診器了。”

    一句話。

    周圍瞬間安靜到一根針落地都清晰可聞的程度。

    又是幾秒鐘後。

    陳牧拿下聽診器，“都別着急，安靜的等救護車來就好了，這女孩暫時沒有生命危險。”

    看到女孩還穿着外套，陳牧扭頭指着女孩，對身邊的蘇冰冰說道：“你幫忙看看，她兜裏有沒有巧克力之類的糖果。”

    蘇冰冰知道，這是在確定女孩沒有生命危險以後。

    陳牧怕他自己伸手，網友會說他對女孩圖謀不軌，有時候有些網絡暴力就是這麼來的。

    當下。

    蘇冰冰也沒有矯情，伸手在女孩外套的兩個口袋裏找了找。

    最後還真的找出來了一小盒巧克力。

    蘇冰冰一臉驚奇地看向陳牧：“還真有巧克力，陳校醫，你這是怎麼猜出來的？”

    陳牧小心翼翼的挪動女孩的身體，讓女孩在地上躺平後。

    開始伸手在女孩的頭上輕輕的檢查有沒有外傷的痕跡。

    “她的症狀和低血糖有些相似，所以我才有這個猜測。”

    陳牧開始收拾自己的裝備，“她這個應該是因爲低血糖導致的昏迷，不需要心肺復甦。”

    “而且心肺復甦這個東西，也是有風險的，患者在心肺復甦中被壓斷肋骨，都是常有的事，沒有到那一步心肺復甦可以不做的。”

    陳牧收拾好自己的東西以後，開始站在一邊打哈欠。

    雖說這女孩現在看起來沒有生命危險，可他來都來了，起碼要等到人活着上了救護車再說。

    “陳醫生。”

    身邊的蘇冰冰，終究還是按耐不住好奇心，伸手輕輕地戳了戳身邊陳牧的腰窩。

    陳牧的身軀不自覺地一顫。

    可表面上還是一副一本正經的模樣，微微側頭看向蘇冰冰：“有事？”

    蘇冰冰看着陳牧的眸子都在散發着光芒，“當然有事！”

    說這。

    蘇冰冰指了指地上還在昏迷中的女同學，“你還沒有和我說，你明明不知道賣排骨的檔口在哪裏，卻可以精準地找到她呢！”

    “你是不是有什麼特別的尋人大法？”

    她要是學會了，以後採訪那種很難見到的大人物時，找對方的蹤跡可就不難了！

    陳牧對上蘇冰冰那雙清澈的眸子，沉默了片刻。

    嗯……

    就怎麼說呢？

    清澈，且愚蠢！

    擡手指了指身邊還沒有散去的那羣大學生，“人類的本質是看熱鬧，這種時候找到人羣，基本上就能找到病患。”

    蘇冰冰目瞪口呆：“就這麼簡單？”

    陳牧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語重心長道：“就這麼簡單，有的時候，經驗比什麼都重要。”

    周圍看熱鬧的大學生聽到陳牧說的話，默默地收起了自己拍視頻的手機。

    一個個眼觀鼻，鼻觀心。

    「哈哈哈哈！陳醫生說的沒錯，人類的本質就是看熱鬧！」

    「該說不說，有的時候最簡單的方法，最好用了！」

    「之前總覺得這個校醫擺爛，中午一動起來，怎麼覺得好像還有兩下子？」

    「校醫這種職業，競爭激烈很大的，基本上能成功入職的，都是個中翹楚！真別拿校醫不當醫生，校醫裏沒準還有隱藏大佬呢！」

    「……」

    —

    在陳牧打第五個哈欠的時候，救護車終於趕到現場。

    陳牧幫着醫護人員一起把擔架擡上了救護車，女生的輔導員也過來了，跟着救護車一起去了醫院。

    回去的路上。

    蘇冰冰意外的發現，陳牧的步伐格外的快。

    蘇冰冰摸着自己的肚子，有些幽怨：“陳醫生，我們剛剛都已經在食堂了，爲什麼不吃個飯再回校醫室啊……”

    陳牧：“你們可以去吃啊，我又沒說你們一定要跟着我。”

    蘇冰冰動作一滯，神情更加幽怨。

    她的工作就是記錄陳牧身爲校醫的一個月，陳牧不吃飯，她怎麼可能會去吃飯？

    哦，不對……

    陳牧早就吃完了，吃之前甚至還主動提出幫他們點外賣，是自己拒絕了……

    蘇冰冰欲哭無淚，只能眼巴巴的跟在陳牧身邊：“陳醫生，你爲什麼一定要這麼快回校醫室呢，難不成校醫室還有其他的病人在等你嗎？”

    陳牧：“說不準。”

    蘇冰冰：“怎麼可能，一個中午，學校會有那麼多生病的學生嗎？”

    —

    三分鐘後。

    陳牧當着蘇冰冰的面推開了校醫室的門，看到校醫室裏坐着的一位頭破血流的男生，蘇冰冰陷入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