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5章 人情世故

    當修士陷入悟道狀態之後，時間便如白駒過隙。

    姬鎮臨花了近千年的時間，都只是觸摸到【太虛】大道的皮毛，想要將其參悟出來，並且融合進元嬰裏面恐怕要花上兩三萬年的時間。

    姬鎮臨剛一睜眼，便發現自己已經從虛空中出來，周圍環境景色優美，眨眼間進入到了大殿之中，上頭供奉着密法一道的祖師爺，歡喜佛。

    “弟子十一，拜見師尊。”

    李十一已經參悟了密法、合歡、劍仙三條大道，並且在最後得李觀玄殺陸地神仙相助，天地異象出現，從而推了他一把，讓他合道成功。

    “修道萬年，終得道成仙，恭喜了。”

    李觀玄眼神裏露出滿意之色，微微點頭，笑道：“給你介紹一下，大恆仙朝太子，姬鎮臨。”

    姬鎮臨知曉眼前這位密宗掌門乃是李觀玄徒弟，連忙躬身作揖：

    “在下姬鎮臨，見過道友。”

    “在下李十一，見過太子殿下。”

    李十一作揖回禮，看見李觀玄眼中的神色之後，心裏也是鬆了一口氣。

    他這些年努力修行，同時將密宗發揚光大，就是爲了不讓李觀玄失望。

    曾經岱國的那位乞丐兒，一定會努力修行，終至陸地神仙之境！

    這是李十一當年對李觀玄的承諾，如今他也終於完成了。

    李觀玄揮手，三人即刻進入虛空之中，遮天蔽日。

    “仙墟南部那邊還在博弈，如今你們既已證道陸地神仙之境，便過去看看，以免日後對天上仙人沒有多少瞭解。”

    李觀玄笑呵呵道：“這天上仙人同樣是派系林立，即便是擁有果位，或者開闢果位的仙人，依然會選擇報團取暖，唯有如此才能夠窺得混元道果一二。

    地仙界黃金大世，有的金仙在意，有的金仙則不在意，例如三千道尊之首的天樞道尊便不會在意，包括他麾下的一些道尊，只會盯着其他道洲的道尊，想要吞食其道果，佔據其果位，所以你們在遇到天樞道洲相關仙人，可以酌情放其一馬，能不殺就不殺。”

    說到這裏，李觀玄頓了頓，又道：

    “方纔那金逍道尊便是天樞道尊那一脈的道尊金仙，兩人雖同爲道尊，但天樞道尊坐鎮數個果位，一身神通本領已經超越諸多金仙，此人一心求得超脫，只要不觸及其核心利益，基本不會管下面的鬥得如何。

    其餘道尊或許會關注着地仙界的情況，但只要沒什麼大事，亦不會輕易出手，剩下一些道尊金仙，只要沒有威脅到隱元道洲那邊的，該殺的殺，不必留情，殺了奪取道果，還能增進自身的修爲以及氣運，未來飛昇成仙的機率能大很多。”

    李十一和姬鎮臨也算是聽懂了。

    跟天樞道尊有關的仙人，稍微避一避，要是跟天樞道尊沒什麼關係的仙人，能殺就殺，殺不了就把對方困住，等他李觀玄過來殺。

    總而言之，曾經天上仙人把地仙界的飛昇者當韭菜一樣，割完一茬又一茬。

    如今也相當於攻守易形，輪到他們把仙人當成養料了。

    “師尊，有果位的叫道尊，沒果位的叫金仙？”李十一出聲問道。

    “嗯，道尊基本都有果位，除非是那種神通法力堪比有果位的道尊，倒也能稱上一句道尊。”

    李觀玄笑着解釋道：“尋常人眼中，道尊金仙雖然都是金仙道果，但有果位的金仙卻能增強法力，掌控該道之下的所有道果。

    但某些沒有證得道果的金仙，他所修行的神通或許比道尊還要多，且運用自如，加起來的話沒準還能夠讓道尊吃虧，這類金仙若是被他尋得機會佔得一席果位，未來沒準還能比肩天樞、天璇、天璣他們。”

    說到這，李觀玄又補充一句：“諸天萬界當中，三千大道，代表着三千果位，果位說難不難，說容易也不容易，正如那歡喜佛一樣，得天獨厚，參得密法，證得密法大道，後又勾連出【密法】果位，如今只要十一在地仙界發揚道統，未來歡喜佛的修爲便能與日俱增……

    現在的歡喜佛，可是貨真價實的道尊，只是在隱藏實力，沒有開闢道洲罷了。”

    聞言，李十一滿臉詫異，他沒想到，那位歡喜佛竟然已經走到這一步了。

    姬鎮臨說道：“有歡喜佛庇護，十一道友應該也能安穩成仙吧？”

    “那就得看歡喜佛他願不願意暴露實力了。”

    李觀玄淡笑一聲，接着掐指一算，片刻後手上凝聚出一道令牌，上面刻有【逍遙】二字，溫聲道：

    “段仙人已經轉世在了北俱蘆洲，身攜大道，但這一世只修行了九百多年，剛剛達到化神期，伱持爲師令牌去把他斬了吧，魔族那邊我會打聲招呼，無需擔憂。”

    李十一雙手接過令牌，心中大概知曉李觀玄的打算。

    “弟子遵命。”

    說完，李十一便遁向另一處，現今他已是合道期陸地神仙，還是一次性合了三條大道，天賦異稟，一身道力絕不遜色任何一位合道中期或者合道後期，完全能夠幫李觀玄辦事了。

    姬鎮臨看着李十一離去的方向，輕聲問道：“姑父此舉，是想讓十一道友也在北俱蘆洲傳道受業吧？”

    李十一乃是密宗掌門身份，雖然是過去斬段仙人，但合道殺化神，那基本上就是手拿把掐，不費吹灰之力。

    不，倘若李觀玄願意的話，就在虛空裏面吹口氣，這口氣直接延伸至北俱蘆洲那邊，鎖定段仙人的位置，照樣能把段仙人給斬了，何須李十一親自跑那一趟。

    李觀玄讓李十一跑一趟北俱蘆洲，分明就是想在魔族的棋盤上落下一子，用以盯着魔族的一舉一動，同時分走魔族一些氣運，入密宗裏面。

    這些氣運可不是李觀玄要去拿，而是落於密宗口袋裏面，魔族即便是知道此舉，也不可能跟李觀玄攤開來講。

    “魔族這一萬多年以來太過老實了，老實到讓我感到害怕，若不讓人盯着，恐怕出了點什麼事都來不及防範，還是得有人盯着才行。”

    李觀玄也不否認，一道仙念意志橫渡虛空，直接過去魔氣山脈，告知九幽魔祖，讓九幽魔祖跟魔族其他老祖通個氣。

    姬鎮臨心領神會，李觀玄落下的這些棋子，未來他都要與之交好，並且共同前行。

    “火眼仙已至東海，妖族可信。”

    李觀玄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卻讓姬鎮臨震驚得無以復加。

    妖族可信？

    這裏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妖族跟他們大恆仙朝不是死敵嗎？

    怎麼突然就成爲了盟友？

    “姑父此言當真？”姬鎮臨沉聲問道。

    倘若真是如此的話，那麼大恆南邊的壓力就會少很多，殷家也能夠直接往北方調。

    沒有了妖族的後顧之憂，大恆仙朝完全能夠鯨吞北周，從而完成一統東勝神洲的壯舉。

    “解決完仙墟南部的事情，我還要去南瞻部洲殺鄒賢。”

    李觀玄只是淡淡一笑，並未往深裏解釋爲何能跟妖族成爲盟友。

    姬鎮臨也沒有追問，他知曉，此事絕密，但姑姑那邊肯定知道這件事情，不然的話，姑姑不可能讓殷相丘這位初入合道的陸地神仙在南越之地調回來。

    老老實實跟在姑父身邊學習就好了……

    姬鎮臨心裏暗暗想着，同時也在感慨李觀玄的強大，從前世就開始謀今生，如今他大恆仙朝只剩北周沒有吞併了。

    ……

    魔氣山脈。

    九幽魔祖正在閉關，突然一道仙念意志降臨此處，仔細感應一番之後，九幽魔祖出山，同時掐指推算在他閉關這段時間，外界究竟發生了哪些事情。

    地仙界所有發生的事情，都在他瞳孔一一浮現。

    “原來是逍遙道友啊，不知道友有何貴幹？”

    九幽魔祖面帶笑容，當他看到李觀玄在密宗那邊送六位菩薩神仙入輪迴，後驚退金逍、靈目兩位道尊的徒弟，斬離火道尊徒弟，便知曉李觀玄現在的修爲實力，堪稱是合道無敵了。

    仙念意志化作李觀玄的模樣，站在虛空，周身霞光瑞彩，頗具仙人風範，笑呵呵道：

    “小徒李十一要走一趟北俱蘆洲，斬殺段仙人的轉世身，貧道特地過來跟魔祖打聲招呼，以免大水衝了龍王廟，起了一些不必要的衝突和誤會。”

    聞言，九幽魔祖當即就知道李觀玄要做什麼，內心忌憚，臉上卻不動聲色的說道：

    “如此小事一件，何須道友徒弟親自走一趟，本座往北俱蘆洲那邊打聲招呼，定會有人將段仙人的頭顱雙手奉上，不必勞煩道友尊駕了。”

    “此乃小徒心結，段仙人坐鎮密宗附近上萬年之久，給小徒心裏蒙上了陰影，若不能親自手刃段仙人，心結便會滋生心魔，最終誤了道途，還望魔祖體諒。”

    李觀玄笑了笑，見九幽魔祖將要說話，便出聲堵了回去：

    “實不相瞞，如今小徒應該已至北俱蘆洲之外，只等魔祖一道指令，開門迎客，還請魔祖准許。”

    眼看李觀玄頗具強勢的佔據了主導權，九幽魔祖輕嘆一聲，揮手一道魔光打入虛空，片刻後說道：

    “已讓人放其入洲，道友應該安心了。”

    “稍微有些安心了。”

    李觀玄臉上依舊帶着笑容，朝着境天峯方向看了一眼，輕聲道：

    “在我弱小時便見過秦無極，當時只覺得他有些奇特，並未多想，如今覺醒前世記憶，方纔明白這是魔族養魔丹的祕法，秦無極乃我第二位妻子的親大哥，有件事情我想搞明白，是魔祖要吃了這顆魔丹，還是魔帝要吃？給個準信，後面我要尋仇的話，也能找對人。”

    九幽魔祖並未回答這句話，失笑道：“道友這般行事作風，倒是越來越有前世的影子了。”

    杜問鼎便是這般強勢，也是最擅長打人一巴掌再給個甜棗。

    李觀玄笑道：“沒辦法，積壓了幾萬年的怨氣，總得找人撒一撒，要是魔族這個時候還不給我一個準信，回頭等我處理完仙墟南部的事情，便要着手查清此事了。”

    九幽魔祖聽了這番話，知曉今天要是不給李觀玄一個準信，對方未來真要去鬧翻天了。

    “本座要吃。”

    簡短的四個字，卻讓九幽魔祖從那道仙念意志裏面感到了無邊的殺意。

    李觀玄盯着九幽魔祖，神情淡漠道：“當年匠仙城五大家族聯手西方佛國，在仙墟南部屠殺了諸多世家仙族，這裏面恐怕也有魔族的一份力量吧？”

    能夠如此輕易勾動蓋崢嶸的命數，必然是親身接近過蓋崢嶸，並且花費一些時間手段才能勾動。

    李觀玄雖然查到了鄒賢身上，但協助鄒賢完成此舉的，也就只有魔氣山脈的境魔皇。

    境魔皇肯定沒有這樣的想法，但九幽魔祖若是在境魔皇身上留下暗手，完成這一謀劃還是有可能的。

    九幽魔祖略顯驚訝，沉吟片刻之後微微點頭道：

    “魔族也需要發展，唯有吸收血氣才能夠讓族中誕生幾位陸地神仙，故而參與了此事。”

    “魔祖就不怕貧道得道成仙之後，斬了晉升的那幾位陸地神仙？”

    李觀玄漠然道：“還是魔祖以爲貧道好說話，會輕易就將此事給抹過去，當做無事發生？”

    “此事已成，冤有頭債有主，道友若是想要清算的話，隨時來找本座即可。”九幽魔祖語氣平靜，並無半點畏懼。

    “秦無極我要帶走。”李觀玄說道。

    “道友恐怕帶不走。”九幽魔祖沒有退讓。

    如今魔丹只差最後一步成功，九幽魔祖不可能答應讓李觀玄帶走。

    李觀玄冷笑道：“天上哪位道尊金仙要此魔丹？說清楚道明白吧，開個條件，貧道要帶走秦無極。”

    北俱蘆洲連通開陽道洲，如今【開陽】果位正是那位天魔祖坐鎮，以他的能耐，不可能盯上這顆魔丹。

    盯上秦無極這顆魔丹的人，大概率就是天仙、玄仙。

    九幽魔祖心底微微鬆了一口氣，李觀玄的行事作風雖然強勢了點，但不是愚蠢之人，他要秦無極這顆魔丹沒用。

    因爲他的任務就是坐鎮在地仙界，此生都難以飛昇成仙，也就只有天上的仙魔需要這顆魔丹，服下之後便增強魔道，或者撫平道果上的傷痕。

    天上仙魔皆把地仙界的修士當做韭菜，魔族更盛。

    一些真仙道果受損，出現傷痕，便會立刻在地仙界的魔族當中培養韭菜，等韭菜茁壯成長，參悟出了大道，或者修成了大道，合道成功之後，立馬就動手宰殺，吞食魔丹。

    “逍遙道友能給出什麼條件？”

    一道幽幽聲音在附近響起，找不到出處，不知對方究竟藏在哪裏。

    “鄒賢三教合一，儒釋道，道友要哪條？”李觀玄淡淡道。

    那道聲音沉默了下來，片刻後道：“鄒賢的三條大道雖好，但遠遠不及魔丹便利，吞食魔丹之後，我的道果不僅能夠恢復如初，且還能精進些許，修得一條嶄新大道，金仙有望。”

    “謀那【太陰】？我看道友是真不要命了。”

    李觀玄笑呵呵道：“三千道洲裏面，誰要是敢謀【太陰】果位，就等着天樞道洲那位親手來打殺吧。”

    “求個道果也不行？”那道聲音淡淡道。

    “道友這番做法，不像是求道果，更像是求果位金仙。”

    李觀玄雙手環繞胸前，食指輕輕擡起放下，眯眼道：“按照你的意思，是想讓鄒賢修成三個道種，取走一個是吧？”

    “道友可有信心？”那聲音打趣道。

    “他修成道種，我可不好殺了啊……”

    李觀玄輕聲說了一句，隨後看向九幽魔祖，淡淡道：“逼自在尊佛出手，引得天道排斥，讓其入飛昇仙劫吧，而後道友在飛昇仙劫當中取自在尊佛的雛形道果，這應該更合道友之意。

    道友左右求得不過是個果位，搖光道洲雖然已經有了兩個果位，但也不妨再加道友這麼一個果位，只要道友敢想，此事或許就能成。”

    “……”

    聽到李觀玄這番話，那道聲音打趣的口吻徹底消失，取而代之的便是久久沉默。

    就連九幽魔祖都被李觀玄這番話給震驚到了。

    讓這位玄仙去謀搖光道洲的果位？

    這不是要跟西方佛國結死仇嗎？

    往後搖光道洲那兩尊真佛動起怒來，李觀玄還真……

    不對。

    九幽魔祖心頭一沉，李觀玄只是一個出謀劃策的人，真正逼自在尊佛出手，引得天道排斥的應該是他。

    李觀玄左右就是爲了殺鄒賢報仇，根本沒想過去殺自在尊佛，也沒能力去殺。

    此計劃一旦成了，搖光道洲的那兩位，可要他九幽償命了。

    虛空中依舊是久久無言。

    那位玄仙級別的魔祖也沒吭聲，他不是愚蠢之人，同樣想到了最終結果。

    他要是得到了自在尊佛的雛形道果，九幽魔祖就得送給佛門摧殘了。

    “道友……”

    那道聲音的語氣沉了沉，但九幽魔祖卻道：“就這麼說定了。”

    “九幽？！”

    那道聲音頓時拔高了幾個分貝，接着說道：“不可！”

    李觀玄就在那抱着手看這傢伙擱那演戲，抹平道果上的傷痕，比什麼都重要，何況九幽魔祖只是開陽道洲仙魔在地仙界的執行者，沒了就再培養一個。

    陸地神仙、大乘散仙算得了什麼，也就龜縮在地仙界而已，要是到了三千道洲，準是被拉去挖礦的份。

    “濁巫前輩，九幽此生蒙你栽培，如今也是報恩之時，前輩若得果位，我魔族大興，往後更不必被佛門壓上一頭，九幽犧牲值得。”

    九幽魔祖心知肚明，但這個時候他也得配合着把這場戲給演下去。

    天上真仙取人性命，着實太簡單了點。

    尤其是他魔族。

    並非什麼人都像李觀玄一樣，身具命數氣運，又得大乘散仙力保，以及姬家真仙庇護。

    “唉！”

    那位名爲濁巫的玄仙魔祖，終究長嘆一聲，緩緩的消失不見了。

    九幽魔祖看向李觀玄，淡淡道：“接下來我會幫助秦無極合道成功，並且讓婧兒帶着他過去大恆仙朝。

    還請道友知曉，魔丹一成，終無擺脫的可能，唯有濁巫前輩得了雛形道果，斷了仙印，秦無極才能得到真正的自由，否則只要濁巫前輩心念一動，秦無極便會當場殞命。”

    聞言，李觀玄深深看了一眼九幽魔祖。

    境魔皇真名叫做澹臺婧，而九幽魔祖也姓澹臺，乃是境魔皇的老祖。

    九幽魔祖後面那句話，明擺着就是告訴他，想要徹底讓秦無極擺脫真仙控制，未來還得從根源下手。

    李觀玄微微點頭：“曉得了。”

    “既然如此，本座便不送道友了。”

    九幽魔祖說完，便遁入魔氣山脈裏面繼續閉關。

    李觀玄也散去了這道仙念意志。

    ……

    這段時間裏面，李觀玄已經帶着姬鎮臨來到了仙墟南部。

    這邊的陸地神仙比之密宗那邊更多，甚至還有大乘散仙的蹤影，一個個都在虛空之上盯着這邊的狀況，像是一尊尊巨人，俯瞰着一個個小人在那拼的你死我活。

    有李觀玄屏蔽天機，遮掩自身，姬鎮臨也通過神通看到了這些大乘散仙的模樣，內心驚懼交加，如墜深淵。

    李觀玄伸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淡淡道：“你雖得道成仙了，但大乘散仙還是大乘散仙，非你能直視，下次用餘光看個差不多就行了。”

    “是……”

    姬鎮臨顫顫巍巍道。

    “可是逍遙道友來了？”

    當姬鎮臨看見大乘散仙的時候，蕭禮便第一時間察覺到了。

    他左右都觀察不到那道目光的主人是誰，便直接在虛空中喊了一聲。

    能做到這般神不知鬼不覺的，也就只有身具天命氣運，又得天道認可，參悟【天地】大道的李觀玄了。

    有此大道，才是陸地神仙的李觀玄，才會深受大乘散仙的忌憚和留意。

    李觀玄現出身影，用【天地】大道的神通法力託舉着姬鎮臨，讓其不受大乘散仙的威壓，笑呵呵道：

    “前輩便是匠仙首徒，蕭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