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七章 聖影
類別:
科幻靈異
作者:
嘯寂字數:1994更新時間:24/06/27 04:08:58
文子沒有想到,自己竟然真得能把這場曠世奇聖之局攢成,一時間激動得準備了好幾個版本開場詞,可一見到釋迦摩尼那滿頭的“疙瘩”,還是給“笑場”了,不得不用梵語不停叨唸: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如此反覆,安撫着自己的心境。
“這位小朋友,你總結得好好呀!比我想解釋得,還要好!”
沒想到,釋迦摩尼給他一個大大的點贊,立即把文子的惶恐與憋笑,同時治癒了,開始放鬆下來,認真迴應道:
“王子殿下,我們都是來自您東方的鄰居,也都對一些關於人類長長短短的事,有着諸多疑問。不管你是不是相信,我是知道關於您的一生,自己您的學說,在未來,將會給我們的世界,帶來多少巨大、長遠的影響。您今天可以來此,爲我們開示一些疑問嗎?”
文子從釋迦摩尼還是“喬達摩悉達多”時候的稱謂提起,這讓兩個不同的國家,在體制上,產生一點共通,方便老聃和孔丘的理解。
“昨日之日不可留,我早已忘記了‘王子’的時候,自己是怎樣天真無邪,不諳世事,根本不知道人間疾苦。那個階段的迷茫,已經永遠過去了,我放下了,你又爲什麼要撿起來,不肯放下呢?”
釋迦摩尼輕垂眼皮,緩緩答道。
“請問大師,那您認爲,這個世界,是因爲有東西,才會讓人,抓得起來,放不下去嗎?”
老聃施禮問到。
“當然不是。你所謂的‘東西’和您的手一樣,都是這個自然界的物質。用你的手去抓住東西,或者用東西塞進你的手裏,並沒有本質的區別。他們之間發生短暫接觸的關係了,你自己就叫它‘把握’;失去關聯了,你就定義它“放下”。其實,這世界上,哪有它們誰會長遠不變啊?你的意識定位這個狀態,也不過是一段時間的‘相互關係’罷了。所以,根本沒有‘放不放得下’這件事,只有你的念頭,是不是在‘波動’而已。”
“大師,我不明白,您看,我的手,您的手,他們明明就在眼前,就在伸伸握握,怎麼會說沒有呢?它明明存在。”
孔丘也坐不住了,起身施禮問道。
“你第一自己以爲得‘你是你’,是幾歲呢?”
釋迦摩尼轉眸衝着小孔丘問道。
“我覺得應該是從3歲計事起吧!我很清楚,被媽媽抱着,又在夜路裏,四處都很黑暗,我聽得到風聲,還有野獸的叫聲,它們讓我頭皮發麻,渾身汗毛都豎起來了!那一瞬間,我能感覺到全身都是一個很緊密、很紮實的整體‘我’,我覺得這個世界上,只剩下了我和我媽兩個人。”
“嗯!那是你第一次‘悟’出自己和這個世界,有區別了。不是風,也不是一棵樹,一塊石頭,而是一團會呼吸,有思想,會哭會笑,會愛會怕的東西……人了,對嗎?”
釋迦摩尼繼續啓發着。
“對啊!”
孔丘點頭應道。
“那麼,當時的你看待自己的看法,和今天的你看待你自己的看法,是一樣的嗎?”
釋迦摩尼說得很有點“繞”,但難不倒精通八國語言的“同傳翻譯”辛吾……文子,給孔丘翻譯成:
“你的‘自我認知’從三歲起就穩定下來了,對嗎?”
“是啊是啊!”
孔丘點頭迴應。
“那麼你的‘自我認知’又是從哪裏生出來的呢?”
釋迦摩尼繼續啓發。
“從我這個大腦袋裏面吧!哈哈別人都說我頭特別大,裏面一定裝了太多的問題了!”
孔丘也不覺得,拿自己開玩笑有多丟面子,倒是這位西方大聖人,都愁出一頭“小包”,堆積成山了,也不知道是怎麼個“愁法”才能“練”成呢!
“你說的沒錯,這是‘自我認知’所寄居的地方,的確就在大腦這裏;卻也不完全都在這裏。”
釋迦摩尼這個回答,很模棱兩可,讓老聃也不由自主地摸摸頭,又拍拍心口,閉緊眼睛找感覺。
“看看,這位老聃小友就很懂得體悟。用眼睛看,會誤導得更遠,所以他就閉上眼睛,調用其他感官去體悟。”
老聃沒想到自己的小動作,居然被大師如此肯定,不由得心情大悅,睜眼笑道:
“大師謬讚!學生在找那個‘自我認知’的聲音,到底從哪裏發出來的,睜眼找不到,這才試着閉傷眼睛來找。”
孔丘一聽,也依樣把眼睛閉緊,緊張的,連呼吸都憋住了,不一會兒,就心臟“撲通撲通”猛跳,實在是忍不住了,這才深吸一口氣,把這個“靜態”狀態打破,恢復着正常的呼吸節奏。
“哈哈,這位孔丘小友,你又從剛纔的摒除‘視覺’干擾之後,體悟到了什麼呢?”
釋迦摩尼繼續問認真學習領會中的孔丘。
“我覺得自己要喘不過氣來了,腦子裏一片空白……什麼也想不了了。”
孔丘認真答道。
“嗯,很好!快接近了!”
釋迦摩尼誇讚道。
“啊?什麼都沒有?”
孔丘摸着自己的大腦袋,一臉迷惑。
“對!什麼都沒有。”
“不會吧!明明我心裏想了很多,比如:怎麼向您提下一個問題;比如眼睛一看,爲啥就會影響到領悟;比如我覺得就算閉上眼睛,我也能清清楚楚地知道自己是什麼姿勢,手腳在哪裏,是怎樣的動作……有這麼多的念頭,爲什麼您說‘什麼也沒有’呢?”
老聃不理解,開始詳細分解自己的所思所感。
“你雖然有那麼多個‘念頭’飄過,可是你看看我們,看看周圍,看看你自己,有任何變化嗎?”
釋迦摩尼張開雙臂,攤手給老聃看。
“我……?明明在我剛纔閉眼睛的時候,已經翻越高山大海遠遊一場才被叫回來一樣,怎麼就會沒有任何事物被我改變了呢?”
老聃有些困惑,他一向堅信自己對時間的掌控,可是就在剛纔那一段短暫的“閉目”神遊期間,自己都不清楚,自己已經去到哪裏“魂遊”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