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八章 斬救

類別:科幻靈異 作者:嘯寂字數:2042更新時間:24/06/27 04:08:58
    “好啦!你哋且放着奏書系呢度,落去先!且待召。”

    郯君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頭大過,一堆要錢的請奏放在面前,就像催命一樣!

    如果說,以前郯君怕的是丟掉屬於自己的“江山”,那麼現在他怕的,是這些對他步步緊逼的衆臣,一個個索取起來,毫無節制;但是真要他們去做點什麼成績出來,卻一個個推諉、磨嘰、極盡所能去文飾的功夫,一個賽一個了得!

    “早知如此,還不若有召將軍力壓羣臣時,天下來得太平,來得簡單!”

    郯君剛剛想打退堂鼓,就被一陣“突如其來”的頭痛給打斷了任何“正常的思考”。

    這不是第一次有“沒有預約”的頭痛來襲了!

    近半年以來,每每梳頭,都會掉下越來越多的頭髮;比起掉頭發來說,更令他感覺到恐懼的是從那掉下的髮絲的根部,已經看到了幾根開始變白!

    這怎麼可以?

    “吾仲有大好河山,仲有萬千子民,仲有太多人需要吾,頂可以俾一個小小頭疾打敗?”

    郯君以雙手十指爲梳,張開兩手,透進頭縫裏不停往腦後抓穿過去,讓自己的大腦恢復正常的思路。

    經過一番自我調節,頭上的那種單突欲裂的感覺,沒有突然發作時那麼痛了。

    “或者吾有罪責,當遇天譴,方致頭痛如斯。若於吾之時日不多,吾更不能將郯國之明天,丟於吾之手中,愧對天下黎庶!”

    郯君令人把殿門閉好,沒有他的命令,誰都不能進入。

    面對一卷卷奏章,他決意要認認真真地逐一研讀,並找出相應的解決辦法來。

    初心是好的,可是,這身體並不那麼配合:

    讀到丑時,睏意涌上來,心跳得都要比平常快太多了,郯子不由得困到趴到了案上,沉沉睡去。

    他這一睡,卻是徹底大病了一場。

    當侍從們發現郯子並非是睡着了,而是昏過去而不能起時,已經是第二天的下午時分了。

    面對郯子這場急病,大臣們趕緊請御醫來看,可是這頭痛的病症,卻是最難倒天下神醫的病症了,雖然他已經吃了多付湯藥,依然沒有什麼起色。

    這時,有一位在御醫提出:聽聞衛國有一位名醫:濟世閣主柤離子,醫術高超,對於醫治郯子的頭疾,說不定有辦法。應該去請來替郯子醫治。

    郯子頭痛欲裂,一聽有救,拼着僅存的精神,宣:

    “速速請來!重金不吝!”

    使者帶着重金,日夜兼程、馬不停蹄地趕往衛國,找到了濟世閣,卻是閣在人空。

    他們哪裏知道,柤離子應從從之請,早在郯國,兩人一邊行醫,一邊在百姓間宣傳如何歸向“召”將軍這一邊,正在拆他郯子的“臺”;如今卻又要來求他救命,怎麼可能?

    使者尋人未果,只好回宮覆命。

    郯君心灰意冷,只好放棄掙扎,躺平休息,聽天由命,一時間,什麼政事,都被擱置了下來,沒法再繼續了。

    而這個時候,又有人向郯君彙報說:“聽聞召將軍之父親王丹與呢個濟世閣主柤離子乃發小之交,若去求他,或者可以搵到此人。”

    “‘求’?頂可以用‘求’字?你哋且發榜出去,就話:若十日內,不見罪囚召之同黨衛人濟世閣主柤離子來皇宮見駕,爲君醫疾,即處召之大闢於市!”

    倒召派的一位重臣替郯君想了一個“有力且速效的辦法”。

    “如此!亦可。”

    郯君有氣無力地應允了。

    這紙告示一出,所有人都急了。

    尤其是被指名道姓的柤離子,他既然來了,就不可能見死不救。

    雖然王丹是無比憂心,但這一次,他們兄弟幾個,是準備齊心協力,一起來“見駕”,來徹底了結此事了!

    爲了“吸引”同黨來“主動投案”,圜土這邊的“監獄長”,特意挑選了一位身形長像與“召將軍”長得很像的囚犯,每天施以酷刑,折磨得不像人樣,裝在特製的囚車裏,每天拉着,全城各處“巡展”,沿途準備了多支隊伍,暗藏其間,準備一旦發現“同黨”,立即逮捕。

    這真真假假的,只有官家的人心理清楚,但是百姓被蒙在裏頭,看到這副慘樣,一個個都心有戚戚焉,不知所爲。

    如果不是柤離子和從從一直在以“行仁醫、揚召名”爲辦法,一直在民間宣揚着這召將軍的天下,將有“多麼多麼美好”的話,老百姓那無處安放的“信心”,早都要被消磨怠盡了。

    濟世閣主柤離子,作爲這次“斬首”行動的明面主導者,準備好了一切,大大方方地“揭榜自投”,去皇宮叩門了。

    而王丹則帶領他所挑選的敢死隊,化身爲進出宮苑的民夫雜役,在宮中各處預埋了武器、機關,以備行動。

    由侃昱指揮的“融庠”軍,與渾夕操練的“造父”佑隊,分別負責皇宮、圜土兩個方向:“斬首”及“營救”兩個方案,同時實施。

    各個已準備歸“召”的城裏,守兵們早已準備好了“召”字旗,準備一起打出來,吸引各支郯軍的火力,使得他們顧頭顧不了尾、顧東顧不了西。

    倒召派的守備,也並不含糊,從宮內、宮外,到圜土周邊,都佈設了重兵。

    而出外平叛的各支軍隊,則被各個地方同時亮出的“召”字旗所吸引着,東奔四跑,打來打去,不斷消耗着元氣。

    郯國內戰已經打了起來,這周邊的各國,看熱鬧不嫌事大,紛紛又給郯國派來了使節,詢問是否需要援助。

    這其中最氣人的,就是魯國和晉國了:明明他們太清楚這裏面發生了什麼,卻一邊在連接上玩着“移民耕種”的民間行爲;一邊寫着“關切、譴責”的官方文書,掩蓋着他們心裏的各自小算盤。

    魯國公主心中久積的一口惡氣,終於有機會出了!

    “驚聞郯君貴體有恙,邊境遇匪,內憂外亂,不勝其擾,吾國既爲鄰邦,又有舊親,絕無此袖手旁觀之之禮,特奉上車千輛、帛萬匹,以供實軍資,平匪患。並送鹿百頭,以其乳肉,滋補君身,但祝早日康復,重整江山如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