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四章 修律

類別:科幻靈異 作者:嘯寂字數:1869更新時間:24/06/27 04:08:58
    郯君親自設宴,爲羊斟一家老小“接風壓驚”,這也讓鹿苑女忙上忙下,剛剛養好的腰傷又犯了,但她還是硬撐到所有的人都“酒酣耳熱”、滿意而歸之後,才算是回屋稍微休息休息。

    從從阿孃和羊流兒姐妹多年未見,也是不由得相坐夜談,不願回去睡;而王丹也正好,和渾夕有日子沒見了,乾脆也就他倆一同飲酒,直至天明;羊斟則是與王昶聊了一夜,同樣也是夜不歸宿。

    王祥和羊斟的一雙兒女,也睡到了一起,孩子們打鬧是打鬧,可一旦睡着了,就是“一秒間”的功夫,全都“沒電”了,直接睡到不省人事,渾夕妻子和塔莎一起,把孩子們一個一個擺放好,再都掖好小被子,看着三張可愛的小臉,在燭光裏,無比鮮嫩,塔莎指着渾夕妻子的肚子說道:

    “莫急,早晚,你也會有滴!”

    這一夜,所有人,都把多日來積累的擔憂,完全放下了,難得的平安無事,一夜至雞鳴天光。

    他們這裏是暫時“平安”了;可是宋國那邊,可沒有那麼“平安”。

    被這“一捉”、“一逃”再“一燒”的三連擊搞到混亂不堪的宋國境內,無端端地,就送了幾百條人命,非戰事而發生戰損,並且,大多是由於“內訌”和“事故”原因,這讓宋國的民間和朝廷上下,都掀起了一場巨大的政治風波。

    首先,居於這場“政治漩渦”中心的人物:向戌,就很難向朝野上下和民間,有一個說得過去的交代。

    如果那天,不是他命人帶着一隊人馬,去“接囚”,就不會死那麼多人;明明華氏宗祠正要按宋律對人犯進行看管處置;而宋國國君夫人的枕邊風,更是讓宋君,對這個向正卿的任命,產生了動搖。

    失了人犯、又毀了宗苑的華氏,華元這一派,就更是無法容忍自己的手下,腦殘到這等地步,與賊寇胡吃海喝、稱兄道弟,最後被人賣了,還幫着數錢!

    於是在朝堂之上,宋國六卿,便集體發難,把一切罪責,都往向戌身上推,一致認爲他才能堪憂,要他主去卸去“正卿”的官職。

    向戌本不是一個激烈的人,可是面對如此集中火力、激烈的“進攻”,也是不得已,拿出了“對手的方法”去迴應“對手”。

    “羊斟其人,究竟是死是活,頂解死之復活,其中究責,系唔系在吾任之期所爲?王丹一族,捉拿到案,此案以何而立,若因一未知‘生死’之人而定罪,豈非沙上起塔,無基之談?既王丹一族無罪受連,其間誤抓誤判,歸罪於賓個?既捉之,看管失責,丟人毀宅,難道又系吾派人前去操作?更何況吾之愛將,非殞命於疆場,卻系‘華氏禁苑’門上受箭而亡,此種國家之巨損,又向賓個追責?直至搜查疑犯,一場無名大火,又死傷無數,此等人物損失,況非兵不多,將不明,疑犯所處之地,四隊人馬,三族精英,系賓度可以眙出‘至精’、‘至英’?———一一算來,怕諸位眙得起吾,全歸於吾一人之責,怕有失偏頗,豈有此理!”

    向戌的一席自辯,句句都是事實,點點都是觀點,道道都是立場,讓剛纔還一個個義憤填膺、紛紛上表參他的朝臣們,面面相覷、啞口無言了。

    “主君!依老臣之見,今日宋國,危難憂矣!”

    對下面講完,向戌又轉向宋君,繼續講述他的意見:

    “國有國法,家有家規。縱觀吾宋國之存於諸強之間,百年不倒,全賴諸卿多年辛苦經營,輔佐宋主代代相繼,而吾宋法之威嚴,亦從未有所動搖。此一段之亂,案上所見,似爲法非嚴、人非律;往深處去眙,其實都系各卿間,權力不均,暗自紛爭不合所致。爲永絕其患,國順民安,老臣請主持,重修《宋律》,以化混沌爲清爽;設爭權爲分權,有權者,有責;無權者,無責。如此,方可使各卿家,各安其所,行有所依,言有所據。此乃長治久安之大計,請主君恩准!”

    一聽說要修改法律了,這下面的人就紛紛議論開來了:有人贊成,頻頻點頭稱是;也有人反對,搖頭晃腦批評;也有人中立,就比如華元右師,就手持着自己的笏板,面無表情,巋然不動。

    宋國國君往朝下一看,華元右師這“定海神針”一般的氣場,不爲旁人所動的架勢,給了他一點信心,於是他就開始清清嗓子,回覆道:

    “向卿所言,吾意以爲很好!———不過,修改《宋律》乃是一件大事,需要精通律法之大才,從各方調集,統一所要修改之處,方纔開始,如此才好。不過,亦需要花費不少時間,如此工程,時間、精力之耗損計量,都將非一、二日之功也。還請向愛卿,稍安勿躁!慢慢來,從長計議!”

    宋君一邊說,一邊用眼睛不停地瞟華元,看到他那邊依然是無動於衷,於是就堅決多了,再加強了語氣說結束語:

    “今日所議,就此爲止!請諸卿回府休整,各歸其位,落朝去罷!”

    向戌看到這“不軟不硬”的軟釘子,把他的建議給否了,心裏雖然不爽,但也只能依禮,帶羣臣,向主上行禮,目送宋君先溜爲快。

    “唉!呢樣就算佐?人都白白死灑?”

    “賓有可能,老兄,你諗下,究竟系賓個話事算事呢?”

    “華元都未出聲,向正卿系唔系太過恣意?”

    “論你要着一口被咬,你不會反咬一口啊?都系被逼無奈啊!”

    “吾倒要眙一下,這桓氏、華氏,賓個能笑到最後?”

    “頂解你就不壓着當今君上?究竟賓個系‘主’、賓個系‘臣’啊?主次不分,輕重不明,真系傻啊,你!”

    ……

    下朝時的官員們,一個個一邊散場,一邊嘀咕着各自的意見,這些碎言小話,多多少少都飄了一些到到了向戌耳裏,他依音辨人,也都一一默默記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