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要當真嗎

    俊秀挺拔的身影走近，明晃晃地高了青瑤一個頭不止。

    深邃的眉眼中含着亮光和笑意，很矛盾地給人一種很冷情卻又特別溫和儒雅的感覺。

    “我們是不是有十幾年沒見了？”

    青瑤不說話。

    楚懷安莞爾，彷彿在看小孩子：“不高興嗎？這麼難得的重逢。”

    青瑤抿了抿脣。

    今晚看到他的第一眼她就有點恍惚。

    倒不是因爲認出他。

    而是……說不出的感覺。

    可能是因爲他實在出衆，也可能是因爲他有意無意地暼過來時那點微妙的熟悉感。

    現在她確實想起了曾經的鄰居哥哥。

    但他笑起來的樣子，跟她記憶中那個沉默寡言的哥哥實在難以重合。

    彷彿他們只是長得還有一點像。

    原來時間會把一個人改變這麼多。

    楚懷安好笑地問：“你這樣看我，在心裏想什麼？”

    青瑤想到他跟林妍芝很熟絡，心裏牴觸，不想回答。

    這時林妍芝走了過來。

    她似乎已經收拾好心情，臉上又恢復了高冷豔絕。

    就是瞧青瑤時眼神中多了點什麼。

    “懷安哥哥，你們以前感情很好麼？”

    楚懷安輕笑，“她小時候說長大後要嫁給我。”

    林妍芝微微變色，但很快又恢復若無其事，語氣中帶了點調侃的嗲：“那懷安哥哥要當真嗎？”

    楚懷安笑而不語。

    青瑤聽着他們討論自己，腦海裏浮現久遠的畫面。

    因爲太久遠，畫面已經虛化。

    只記得好像是四五歲的時候，有一次她吃着他做的麪條，一邊很認真地說：“哥哥，等我長大了我要嫁給你。”

    他問：“爲什麼。”

    “因爲我喜歡你呀。”

    “爲什麼喜歡？”

    “因爲你喜歡我呀。”

    “你怎麼知道我喜歡你？”

    “就是知道呀。”

    ……

    青瑤忍不住嘴角翹了翹。

    小時候她是多麼單純又篤定啊。

    不過一對上楚懷安的目光她就斂了笑意。

    “我還要回學校，就不跟你們聊了。”

    楚懷安脣角溫柔，“正好我也要走，順便送你。”

    青瑤看到林妍芝的眼神在變冷。

    她不禁也冷了眼，說：“不用了，謝謝。”

    楚懷安微微挑眉。

    青瑤不看他，頭也不回地走了。

    回到學校，腦海裏許久都是與楚懷安眼神交接的那些片刻。

    輾轉反側，失眠了。

    ……

    兩天後週末回家。

    翌日一早，青瑤就被叫了去。

    “青瑤啊，你怎麼還在管那個包工頭的事？”繼母問。

    這次父親的臉色可比上次沉多了。

    而林妍芝安安靜靜地坐在邊上看。

    青瑤的臉色不禁也不太好。

    “謝謝雙姨對我這麼關心，我的什麼事情你都一清二楚。”

    “但我養父說他沒有偷小時候的我，他是從垃圾筒裏撿我回去的。如果他沒有說謊，那他就是我的救命恩人，何況他還養了我二十年……”

    “夠了！”林崇義忽然煩躁地打斷青瑤的話，“我看你就是更傾向外人，我這個親爸在你的心裏應該是沒什麼地位的！”

    說完他起身拂袖而去。

    一家之主離開後，繼母嘆道：“你這個孩子，這樣傷你爸的心對你有什麼好處呢。”

    青瑤有被氣到，冷冷看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