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0章 要看清自己

類別:武俠仙俠 作者:小刺刺字數:3548更新時間:24/07/15 23:00:20
    “砰!”

    方子健的掌風如狂風暴雨般席捲而來,帶起一陣狂風,似乎要將林寧吞噬。

    但林寧的眼神依舊堅定如磐石。

    他身形微微一晃,便輕鬆地避過了這雷霆萬鈞的一擊。

    “哼,不過如此。”

    林寧冷笑一聲,眼神中滿是嘲諷。

    他甚至兩隻手依舊插在口袋之中,那模樣就像是在戲耍鄰家小孩一樣。

    方子健見一擊不中,面色更加猙獰。以下內容與本書無關。

    安久久獨自在洗手間的地上坐了很久很久,才漸漸緩過來,扶着牆勉強的站了起來,步態不穩的來到了沙發邊,坐了下去。

    拿過旁邊的手機,打開看了看,已是凌晨兩點。

    安久久點開了那首《09》,仰頭靠在沙發靠背上靜靜聽着,她盯着頭上的天花板出了神,恍惚間好像看到了十幾年前,教室旋轉的電風扇。

    電風扇搖搖欲墜,那時候她總擔心,它會不會掉下來。

    教室裏熙熙攘攘,嘈雜之聲不絕於耳,柳佳宜正拿着掃把,追趕着班上的一個男生。

    “鄧雨琪!”班長忽然急匆匆跑到她身邊,着急的跟她說,“老師說你媽出事了,叫你快去人民醫院!”

    什麼?!

    安久久突然猶如五雷轟頂,趕緊起身,着急忙慌的離開了教室。

    人民醫院離他們的中校很近,安久久拐個彎就跑到了。

    等她趕到時,只看到媽媽帶着氧氣面罩,渾身是血的被醫生和護士推入了手術室。

    她想進去,卻被一個護士攔住,她說,“小孩子不能進去,在外面等着。”

    安久久失魂落魄的,在手術室的門口蹲了下來。

    她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了,明明早上離開時媽媽還好好的,還囑咐自己放學了早點回家,晚上給自己做手抓飯吃的。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安久久從來都沒有覺得,時間這麼漫長而難熬過,就好像過了整整一年一樣。

    她蹲在地上,一遍遍無聲的祈禱着,年僅十一歲的她,也只剩下祈禱了。

    可惜她的祈禱,終究沒有被神明聽到,手術室的燈熄滅,醫生走了出來,摘下口罩遺憾的對她說,“我們盡力了,患者……”

    他搖了搖頭。

    四周明明很亮,外面的陽光也很燦爛,可是安久久卻覺得,所有的一切在他搖頭的剎那就黑了。

    握着媽媽冰涼的手,安久久哭着卻沒有聲音,只有大顆大顆的眼淚往下掉。

    她把媽媽的手往懷裏塞,天真的以爲或許這樣,可以讓媽媽的手暖起來。

    她強迫自己睡覺,自欺欺人的覺得,這一切都是個夢,可醒來的時候,她還是沒有聞到那熟悉的早餐香味。

    竈臺那麼涼,像媽媽的手。

    在警局,她看到監控中,媽媽正清掃着街道,這是她每日的工作,可是忽然間就有輛白色的轎車衝了過來,把毫無防備的媽媽撞倒在地,車主下來看了看,躺在血泊中的媽媽扯住了他的衣角,似乎說了些什麼,可車主卻又回到了車裏,隨後倒車再次從她那羸弱的身體上壓了過去,逃之夭夭。

    後來,肇事者來警局自了首,原來那天他喝了很多酒。

    法庭上的時候,肇事者說,媽媽死前說的最後一句話是:

    “救救我,先生求你救我,我保證不索取你任何費用,只求你幫我叫個救護車,我不能死的,家裏還有兩個孩子。”

    安久久頓時崩潰在了原告席上,那時她才知人真的可以哭到暈厥,彷彿有什麼東西梗塞在了喉間,無法呼吸。

    “久久。”安康一邊舔着棒棒糖,一邊問,“媽媽怎麼還不醒啊,安康都餓了。”

    “你就知道吃!你知不知道媽死了?她死了!我們沒有媽媽了!!”

    這是安久久第一次兇安康。

    可安康哪裏懂得死亡意味着什麼,從始至終只有安久久,獨自承受這塌天的痛苦。

    夜裏的時候,憔悴的安久久,忽然看到廚房一陣火光,她嚇得跑去一看,安康差點燒了整個廚房。

    她趕緊用水澆滅,崩潰又憤怒的嘶吼着,“你到底想幹嘛!”

    安康端出一碗燒的漆黑的面,委屈的對她道,“我怕久久餓,想給你煮點東西吃。”

    安久久看到安康手臂上起了好幾個水泡,手背也紅了一大片。

    她顫抖的抱住了安康,那滿腔憤怒轉變成了無盡悲涼。

    看着天花板的視線逐漸模糊了起來,一滴滴淚從眼角涌出滑過太陽穴……

    這件事上了熱搜,不過大家都以爲,那只是粉絲的過激行爲,瓊姐也派人寫通告,內涵那人是精神病患者,而且熱搜還沒上多久,季予寧就橫空出現了好幾個熱搜,把她這件事給壓了下去,沒有發酵起來。

    也算是無意間間接的幫了安久久一把,安久久心裏默默對季予寧說句謝謝。

    幾天後,安久久照常去祭拜媽媽,結果沒想到她姨父正在哪等着她。

    “你在這裏做什麼?”安久久冰涼的問到。

    姨父笑盈盈的回,“這不來看看你媽媽嘛。”

    “是嗎?那倒是稀客了。”安久久冷言。

    “其實姨父和你姨媽一早就想來的,只不過這些年太忙了,一直抽不開空,話說雨琪沒想到你真成了個大明星了!”姨父笑道,“之前你表弟跟我們說,我們還不相信,想不到你現在出落的比以前還好看了,我們一直都沒認出來電視上那個大明星居然是你。”

    他上下打量着安久久,那目光叫安久久依舊覺得,是那麼的作嘔。

    “我們換個地方說話吧。”安久久道,她不想這些噁心的人,出現在媽媽的墓前。

    “好好,都聽你的。”姨父點着頭,跟着她來到了附近的一個小公園。

    “雨琪啊,上次你怎麼說不認識姨父呢?你知不知道姨父可想你了。”他一邊說着,一邊欲摟安久久。

    安久久離他遠了些,表情冷漠的問,“說吧,你找我做什麼?”

    “這不是姨父想你嘛,自從你離開家後,好多年都沒回來了。”

    “不說算了。”安久久轉身欲走。

    姨父趕緊道,“其實沒什麼,就是想跟你要點錢。”

    “要錢?”安久久轉身看向他。

    姨父言,“你表弟跟人打架,把人手打折了,你姨媽呢,前幾年賭博跟人欠了點欠,其實也不多我們就要個三四十萬。”

    “三四十萬?”安久久冷笑了聲,說,“這不算多?”

    “這對於普通人來說,肯定是算多的,不過你可是大明星啊,你姨媽說你隨便戴的個首飾都能值個五六萬,三四十萬對你來說應該隨隨便便就能給出的吧。”

    安久久不知道,他們是怎麼做到這麼的厚顏無恥。

    安久久斬釘截鐵的告訴他,“首飾是贊助商的,重要的是,就算我真能隨隨便便賺個三四十萬,也一分錢都不會給你們。”

    “爲什麼?”姨父質問。

    安久久言,“你們家的破事,憑什麼要我負責?”

    “鄧雨琪,你這樣可就太沒良心了啊。”剛剛還笑盈盈的姨父,忽然就換了嘴臉,說,“我們供你吃管你喝供你上學,你現在搖身一變成大明星了,連這點錢都捨不得給我們,你良心被狗給吃了不成!”

    “我吃你們什麼了?那些剩菜剩飯嗎?你們拿着媽媽的賠償款和政府的補助,在外面花天酒地買奢侈品,我高中的校服錢你們都不願意給我,害得我錯過高考,你們還要我講良心?”安久久恨之入骨。

    她嗤之以鼻的說,“從始至終我安久久就沒虧欠你們一分!還有,別再到處跟人說你是我姨父了,自我帶着安康離開你們家的時候起,你們家跟我就沒有任何關係了!我也不希望看到你們出現在我媽媽墓前,你的那些東西只會髒了我媽媽的墓!”

    “死丫頭!”姨父擡手就欲打她,誰知忽然隻手抓住了他的手腕,力氣很的大,掐得他動彈不得,手腕上的血管,都好像要被捏爆了。

    他回頭看,一個高了他一個肩的男人,站在他身後。

    那人戴着口罩,黑色鴨舌帽遮住了眼睛,強烈的壓迫感,讓人生畏。

    “這位先生。”男人不緊不慢的說,“根據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第二百三十四條,故意傷害他人身體的,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所以您是想試試嗎?”

    這人不會是安久久的律師吧。

    姨父頓時慫了起來,忙說,“誤會,都是誤會。”

    “滾。”那人甩開了他的手,冷言。

    姨父手發着顫,當即就走了。

    “那個,你好。”安久久看着眼前的男人,猶豫的問,“我們是不是認識啊?你有點眼熟哎。”

    “這才多久,安小姐就把我忘了嗎?”他摘下了帽子,露出一雙好看的瑞鳳眼。

    “季,予寧?”安久久意外不已。

    他笑道,“還好,還記得。”

    “你怎麼會在這兒?”安久久問。

    季予寧回,“我聽說這裏風景不錯,過來看看。”

    “你怕不是被坑了吧,這裏可是墓地啊。”安久久道。

    季予寧點頭,眉眼有些無辜的說,“好像是哦。”

    安久久噗嗤一笑,言,“不過不管怎樣,剛剛謝謝你了。”

    “就這樣謝啊?”

    安久久沒聽懂。

    季予寧道,“我可以向你討頓飯吃嗎?”

    原來他是想要自己請他吃飯,說起來確實應該如此。

    “當然可以啊。”安久久忙道問,“你想吃什麼?”

    “就螺螄粉吧,聽人說這個東西很好吃,想嚐嚐。”

    “額,你確定嗎?”安久久言,“那東西味道挺重的。”

    “確定。”季予寧不假思索道。

    安久久見他堅持,說,“那好吧,剛好我知道有家特別正宗的螺螄粉店。”

    “好,坐我車吧,我開車來的。”季予寧道。

    安久久點頭。

    下了車後,安久久自信滿滿的帶着他去,她記憶中的那家螺螄粉店。

    結果在巷子裏轉了幾圈都沒找到。

    “奇怪,我記得是這兒的啊?難道搬家了?”安久久撓着腦袋,一頭霧水。

    季予寧哭笑不得,只好問,“那家店名叫什麼?”

    “常記螺絲粉館。”好在這個安久久還是記得的。

    季予寧打開了百度地圖,一邊輸入文字搜索,一邊愁了句,“你這個樣子,以後去了重慶該怎麼辦。”